第三百二十七章 李家桓
在吊墜遠離身體那一刻，劉萱婭突然覺得世界好像明亮了起來，前些日子積蓄在心裏的不愉快也隨之舒緩，這讓她明白，該做怎樣的決定。
“好吧，那就拜托你了。謝謝你，張老師～”
“嗯，方便的話2說說你是怎麽接觸到這個東西的嗎？看起來這個學校接觸到這東西的人不少。”
劉萱婭想了想說道：“我的這枚，是外語院的李家桓給我的。當時我聽好姐妹說起，本著試一試的態度找了李家桓，李家桓就送了我一枚，還告訴我，如果我能幫他推銷出去十枚，就幫我的吊墜開光。嗬嗬……當時覺得好笑，以為他是靠買這個賺零花錢，因為一枚標價一千。”
羅寒插嘴道：“因為白送反而會讓人懷疑他的動機。”
“對。我當時也隻是抱著寧可信其有的態度，就答應了下來。後來一次考試，我因為生病發揮很糟糕，以為肯定掛了，就拿著這東西祈禱，沒想到成績出來後竟然剛好及格，一分不多一分不少。後來又發生了幾件事，讓我開始相信這個吊墜的魔力。為了獲得更好的效果，我就向周圍人推薦了這個，我記得有十幾個男生去買了吧，然後李家桓就帶我去了一家KTV，弄了個祭祀儀式，幫我進行了所謂的開光。那之後，我就發現自己似乎不再隻是運氣好點，還可以對別人產生影響。不過後來李家桓告訴我，使用這種能力會消耗吊墜的魔力，如果魔力耗盡就必須及時進行祭祀補充，否則就會被詛咒。”
“所以昨天……”
“嗯……”劉萱婭低頭看腳尖，說道：“昨天吊墜的能量透支了，當時我就看到了很恐怖的幻象，可是李家桓已經死了，我隻能聯係那個和李家桓一起進行祭祀的KTV老板。”
“除了李家桓，還有其他人能提供這種吊墜嗎？”
劉萱婭想了想，搖頭：“我不知道。其實這種東西我們都是私底下說，不會在公開場合提的，畢竟這有點像是迷信了。”
羅寒點點頭道：“我知道了，沒什麽事我就先走了。你也好好勸一下身邊的朋友，這東西邪門得很，能早拋棄最好不過。”
劉萱婭看羅寒準備走，卻是突然拉住了羅寒的手，說道：“老師，能問你一個問題嗎？”
羅寒疑惑道：“還有什麽事？”
“那個……”劉萱婭看著羅寒的眼睛，猶豫了一下說道：“孟清秋真的隻是你妹妹嗎？”
羅寒掙開劉萱婭的手，說道：“不是。”
劉萱婭表情有些失望，羅寒接著說道：“不過我真的把她當妹妹。”
劉萱婭臉上浮現一絲喜色，羅寒又說道：“因為我有女朋友了。”
“哦……這樣啊。”
“再見。”羅寒轉身離開，突然有些後悔，幹嘛要用這張臉來臥底，長得帥有時候也挺麻煩的，這些小姑娘根本把持不住啊。
小小的自戀了一把，羅寒來到了校門口。趙曉宇已經被送去醫院搶救，不過看當時那慘狀是沒什麽希望了，就是不知道會不會被選入試煉場，又會不會變成魔人？
現場被封鎖，保安們正在接受訊問，羅寒懶得去惹麻煩，回到宿舍給分部發了條消息，讓人去回收趙曉宇那枚吊墜送回去研究分析。左右沒事，就繼續閉關修煉。
再次出關已經是星期三上午，羅寒弄了點東西吃完，收拾一下準備去上課。今天的課是大三年級的遊泳課，羅寒來到遊泳館，左右看看就坐在池子邊和其他體育老師聊了起來。由於使用室內遊泳館的原因，選修這門課的學生需要繳納一定的費用，加上大三體育不是必選課，所以選修的人數較少，很多學院都是整個院開一課，一些人數較少的學院甚至合在一起開課，所以這一節課幾乎匯聚了學校三分之一的大三年級遊泳課學生，老師也基本就是現在這幾位。幾位老師對於羅寒這個新人倒是很客氣，告訴了他一些需要特別注意的事項。聊了一會兒，一位老師站起來說道：“時間差不多了，出去帶學生吧。”
羅寒跟隨一眾老師到了遊泳館門口，交代了一些注意事項，就讓學生們去換衣服進場，自己也去更衣室換了衣服掛上哨子，在場地邊等待。授課過程不用贅述，反正十幾分鍾後就是自由活動時間，幾個老師坐在一起吹牛，學生們自己愛怎麽玩怎麽玩，隻要不出事就行。
這時候幾個女生遊過來，仰頭道：“張老師，我們想學蝶泳，你能教教我們嗎？”
學生主動要學，當然沒有拒絕的理由。羅寒跟旁邊老師招呼一下，幫忙看著學生，便跳下了水，對幾個女生說道：“其實對於會水的人來說，蝶泳很簡單，我先做個示範，你們看一下，不理解再問。”
羅寒撲入水中，按照標準的蝶泳姿勢遊到中央，再反身遊回來，說道：“看明白沒有？雙手這樣下壓，配合雙腿前進。來，你來試一下。”
被點名的女生興奮地在水裏撲騰了幾下，問道：“是這樣嗎？”
羅寒皺眉：“你這哪裏是蝶泳？狗刨式也比這個有用。我托住你，你先練習手上動作。”
“好的。”女生一口應承下來。羅寒托住女生的腰肢，正要說話，旁邊水裏冒出一個腦袋。“超哥哥，原來你也在這教遊泳啊？”
會這麽叫的除了小秋還能有誰？羅寒聳聳肩，對另一個女生說道：“你過來托住她，做個示範。正好，小秋你教練她們怎麽遊的。”
附近幾個女生掩嘴偷笑，最開始那個女生則是鬱悶地鑽進水裏，用很標準的蝶泳姿勢遊走了。
“我……”羅寒鬱悶，要不是顧忌自己現在身份，就要爆粗口了。“你們玩我呢？一個個閑得沒事幹是不是？你、你、你還有你，折返遊三圈，做不到的扣你們平時成績。”
幾個女生吐吐舌頭，嬉笑著遊開了。小秋笑道：“看來你很受歡迎嘛？”
羅寒鬱悶道：“她們這是幹嘛？玩我吧。對了，上次讓你查的事怎麽樣了？”
小秋湊過來，壓低聲音道：“我聽說劉萱婭曾經讓一些追求者花錢去買過那個吊墜。”
“這個我已經知道了，還有其他消息嗎？”
小秋想了想道：“就這麽兩天，哪有那麽多消息？不過……我聽說，隻是聽說，外語院自殺的那個賣吊墜的李家桓有一個青梅竹馬的女朋友，一年前突然休學，這個學期才回來上課。不知道會不會知道什麽。”
羅寒眼前一亮，問道：“叫什麽名字？那個係的？”
小秋搖搖頭：“不清楚，都是聽人八卦時候聽來的，連究竟是不是李家桓女朋友都不確定。不過外語院肯定有人知道，你去問問不就行了？”
羅寒興奮地拍拍小秋的頭，說道：“謝了，下課請你喝奶茶。”
小秋齜牙：“不準打頭，你讓我這個蜀大校花的臉往哪兒擱？我不要麵子的嗎？”
羅寒伸出兩根手指：“大杯，兩杯。”
“要滿糖的。”
“成交。”
羅寒揉了揉眉心，想了想怎麽去套學生的話，上了岸，走到一個坐在泳池邊休息的男生身邊，問道：“練得怎麽樣？”
男生笑道：“還行，就是太久沒運動，有點累。旁您見笑了，老師。”
羅寒坐在男生身邊，望著泳池裏的男生女生，隨口問道：“你是哪個係的？”
“英文係，馬歡。”
“英文係不錯，應用範圍廣，就業機會多，運氣好點還能暢遊全世界。”
“嗬嗬，老師你是學什麽的？不會是體校生吧？”
“我啊……說來慚愧，我在美國學的日語，結果回國當了體育老師。哎小子，沒女朋友吧？”
馬歡尷尬道：“老師你怎麽知道？”
羅寒嘿嘿一笑：“有女朋友還能讓你一個人來上遊泳課？再說你那小眼神已經出賣了你內心的齷齪。”
馬歡捂臉：“張老師，不帶這樣損人的，你以為人人都像你一樣受女生歡迎嗎？這不是想找個對象才來上遊泳課的，我一條單身狗容易嗎我？”
羅寒伸出大拇指，道：“想法不錯，找女朋友就要帶她去遊泳，你這直接先過濾掉了。”話鋒一轉，羅寒似無意地說道：“我聽說咱們年級有個叫李家桓的學生自殺了，你知道是怎麽回事嗎？”
馬歡左右看看，小聲道：“這你可問對人了，我就住李家桓隔壁寢室，聽他們寢室的人說，李家桓上學期離開的時候就寫好了遺書，放在櫃子裏。昨天他們打開櫃子的時候看到了那封遺書。”
羅寒好奇道：“這麽說李家桓上學期離校的時候就準備自殺了？不會吧，我聽別的人說，他學習好，家境也不錯，人脈也好，還有個青梅竹馬的女朋友，怎麽就想不開了？”
馬歡一副我全知道的表情，低聲道：“別的就算了，人脈這點可錯了。別看他好像和各個院係的人都有來往，可在咱們外語院，沒幾個男生願意和他玩，就連他們寢室幾個人，都很少和他在一起。”
“他人緣這麽差嗎？”
“那可不，他這人吧，怎麽說呢？我們住得近的都懷疑他有精神病，經常半夜鬼叫，而且破壞欲很強，動不動就摔杯子砸床板，有時候還自殘，用刀子割手，用煙頭戳肚子。有一次我們還看見他抓了一隻耗子，用訂書釘把耗子釘在紙板上，把耗子邊緣全釘滿了隻留下軀幹中間和腦袋，然後掛在窗戶上，那耗子叫了三個小時才死。你說這種人誰敢和他玩？”
羅寒問道：“他這麽幹就沒人管嗎？他同寢的同學忍得了？”
“一開始我們就向輔導員舉報了，可李家桓直接否認，我們本來有視頻有錄音的，可給輔導員看的時候，視頻文件和錄音文件都不見了。沒了證據就成了造謠誹謗，為這事舉報的那哥們還被輔導員訓了一頓，後來有人不信邪又去拍視頻，可沒多久手機就不小心掉水裏泡壞了。再後來，他同寢那幾個哥們幹脆到校外租了房子，就白天到宿舍休息一下。”
“這麽邪門的嗎？你該不會是編的吧？我聽其他院係的人說他挺正常的啊。”羅寒故意用懷疑的眼神看著馬歡。
馬歡不悅道：“不信你去問其他人，又不是我一個人這麽說。喂，大炮，過來，有事跟你說。”
一個長臉學生爬上岸，大步走過來，問道：“什麽事？”
馬歡道：“剛張老師問起李家桓的事，我說了他不信，你是李家桓宿舍的，你來說。”
羅寒道：“我和馬歡隨便聊聊，就覺得他說的太離譜了，怎麽會有這種事？”
綽號“大炮”的學生在一邊蹲下，習慣性第摸了摸大腿外側，才想起這是在強遊泳課，悻悻道：“這事要是沒發生在我們身邊，我們也不信，問題是偏偏讓我們碰上了。其實李家桓也不是一開始就這樣的。我記得剛上大學的時候，李家桓很正常，大家處得也很開心，經常一起出去吃飯打遊戲，除了周末要陪女友以外我們基本都在一起。”
“大炮”話說一半，就停住了，羅寒很上道問道：“那他是怎麽變成後來這樣子的？”
“後來啊……可能是因為談戀愛和打遊戲，無心學習，他大一上學期期末連掛了三科，聽他說過年回去被他老爸直接揍了一頓。”
羅寒明知故問：“難道是因為被打了才心理扭曲的？”
“老師你聽我說，”“大炮”很滿意羅寒的態度，接著說道：“大一下學期，李家桓不知道從哪弄來了一枚所謂的幸運吊墜，還跟我們說，有了這東西，考試隨便過。我們那時候肯定不信。可這小子天天逃課和女朋友出去玩，期中考試卻全部在八十分以上。也就是那時候開始，我們發覺李家桓變了，變得自私自利，暴躁易怒，也不愛跟我們一起玩了，每天不是陪女朋友就是跟人推銷他那個什麽幸運吊墜。期末考試，這家夥全部八十五以上，我和我的小夥伴們都驚呆了。你能相信，一個半個學期都沒去上過課，點名被點到無數次的人，居然能拿到八十五以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