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章 喜宴刺殺
猜到這人的身份後,羅寒雖然表麵平靜,內心卻有如掀起了驚濤駭浪。這就是羅寒的最終目標,主線任務中最大的難題,殺了他,剩下的事就很好解決了。
魔魘淡然道:“林寒,傾城是本座唯一的弟子,原本本座有意培養她成為下一代教主,但她卻偏偏喜歡上了你。男歡女愛,本是人之常情,本座也不便阻止。但你既答應娶她,就要一心一意對她,一輩子相依相守。”
羅寒口中恭敬道:“謹遵教主教誨,屬下定全心全意愛護傾城,絕不會對這世上其他女子有半分念想。”
嘴上這樣說,羅寒心裏卻在冷笑:“這家夥表麵淡然,卻是蘿卜加大棒,一麵暗示我會成為教主繼承人,一麵又威脅我不要對天魔教三心二意,不然就會死。什麽關心玉傾城,關心她會讓她從小修煉什麽雙修功法?還有意培養為教主,擺明了就是為未來教主準備的補品。也就是我接受不了這種事,否則……”
魔魘哪知道這小子心眼這麽精,揮揮手道:“你們有什麽話要交代的,趕快說吧,別耽誤了婚禮進行。”
魔柯傑隻是簡單說了句希望羅寒好好照顧玉傾城,倒是魔天姬像個囉嗦的母親一樣交代了一大堆。不過魔魘在這裏,魔天姬總歸還是有所克製。
迎親隊伍順利啟程回返,魔魘等人作為玉傾城的娘家人,也跟隨啟程,前往羅寒現在居住的府邸。
返程中,羅寒悄悄從馬鞍下拿出一個東西,放在了寬大的袖子中。
婚禮流程總是差不多的,羅寒和玉傾城拜完天地之後終於到了敬茶的環節。
兩人先是敬魔天姬,魔天姬端起茶杯又忍不住對玉傾城說道:“傾城啊,以後你就是別人家的媳婦,以前的小性子還是要收斂一些,好好過日子。不過,他要是敢欺負你,你就告訴姑姑,姑姑替你出頭。”
羅寒苦笑:“天姬姑姑,你這擺明了欺負我沒家人嘛,萬一傾城欺負我,我找誰說理去?”
玉傾城笑嘻嘻道:“我要是欺負你,那也是你的福氣。別人想讓我欺負也不行呢。”
魔天姬也笑道:“小寒,你是男人,要大度一點……”
“嗯,血痕叔叔,聽見了嗎?”羅寒故意看向一邊的魔血痕,魔血痕老臉一紅,嗬嗬幹笑。
接著魔血痕和魔柯傑兩人一起,接受新人敬茶,魔柯傑本就威嚴,話語不多,魔血痕剛剛被調笑,也沒心思多說,兩人隻說了恭喜,便喝掉了茶。
接下來,兩人麵向最重要的人物,玉傾城的師父,天魔教教主魔魘。
羅寒奉上熱茶,恭敬道:“教主,請用茶。”
魔魘平淡的臉上沒有半分波瀾,伸手接過茶杯,說道:“傾城以後就交給你了,年輕人好好幹,天下遲早是你們的。”
羅寒仍舊保持著敬茶的動作,低著頭說道:“謹聽教主教誨。”
魔魘端起茶杯,一仰脖。
羅寒袖中突然飛出一串細針,直指魔魘心髒。
“九子母奪魄針”終於發動!
魔魘毫無防備,羅寒交出鑰匙在先,合理解釋在後,而且自加入天魔教以來,玉傾城反複試探沒有絲毫問題。在紮爾城這些時間服侍他沐浴更衣的侍女也都是他的人,根本沒發現羅寒身上有任何可疑的東西。婚禮之前更是仔仔細細搜查過,在他看來羅寒身上絕對不可能有暗器。
“九子母奪魄針”,共十根飛針,一母九子。母針全為寒星砂所製,破護體真氣如破布帛,子針追隨母針而入,一入人體,立刻斷裂,除非開膛破肚,否則決計不可能取出。最致命的是,九子母奪魄針是墨青璘暗器中罕見的毒器,用現在的話說,九根子針中摻雜了過量重金屬元素,在這個場景無藥可解。
魔魘被命中胸口的同時,所有人眼前一花,羅寒似乎從原地消失了。但很快,魔柯傑和魔血痕就回過神來,看到羅寒自己衝到門口。
“我去追!”魔柯傑不帶任何商量的拋下一句話,大步朝著羅寒追去。
豪宅外人群中,星女王搖搖頭,隔著這麽遠布置群體幻境,對方又有試煉場專門添加的高精神抗性,果然是很難。
魔魘中了暗器,沒有當場死亡,反倒是頭頂冒出氳氳黑氣,麵容變得扭曲起來。
剛剛退到門口的羅寒臉色一變,果然沒有這麽簡單。不過魔魘今日必死!
手指在暴風之戒上一按,一股可怕到了極致的能量從暴風之戒中湧出,緊追而來的魔柯傑連忙朝旁一閃,緊接著,一股橫向的血色龍卷風帶著毀天滅地的氣勢衝向魔魘。
此時的魔魘正在利用身體中特有的天魔氣息修複身體,根本沒有任何防禦能力,瞬間就被血色龍卷洞穿身體,然後被撕裂成一片片。而羅寒也在同時,收到了魔魘死亡的提示。
龍卷撕裂魔魘之後,並未直接消散,反倒是越發狂暴,在空間內掀起了血色的狂風,讓所有人都站立不穩,並不時出現可怕的能量風刃,製造可怕的殺傷。
這一個技能,就是羅寒在上次試煉之後兌換下來苦練,作為最終殺招的A級技能——死亡風暴!
死亡風暴分為兩段,第一段是高殺傷的單體攻擊,用可怕的能量風暴洞穿敵人的胸膛,將其撕成碎片。如果能量還有剩餘,自動進入第二段,在範圍內刮起可怕的能量風暴,限製敵人的移動,以高頻率攻擊打掃戰場。這是一個集單體超強攻擊和大範圍群體攻擊於一體的強悍技能,在二階潛能鎖的狀態下威力堪稱變態。
死亡風暴中,能夠站得穩的也隻有三個護教法王在內的少數天魔教高手,眼見教主被刺殺,已經陷入了瘋狂,朝著羅寒就是一記又一記凶狠的大招打來。
羅寒知道這些能量大招自己隻有開啟二階潛能鎖才能抵擋,但他不敢開。這裏是天魔教腹地,一旦開啟二階潛能鎖後陷入虛弱,他必死無疑。
所以他的選擇是,衝入混亂的人群中,用前來參加婚禮的天魔教教眾充當人肉盾牌。
無數圍觀人群被旋風衝上天,在羅寒身前形成一堵人牆,那些天魔教高手的攻擊打在這堵人牆上,頃刻間就將他們打得四分五裂。
羅寒借機逃出豪宅,回頭一看,卻見魔柯傑追了上來,這位西番國師,輕功竟不輸魔伽羅多少。
羅寒大驚,連忙開啟潛能鎖,速度全開。但魔柯傑仰天一聲長嘯,發出類似“獅子吼”的音波攻擊,震得羅寒真元激蕩,一個拿捏不住撞在一堵牆壁上。
魔柯傑趁機殺至,雙掌大開大合拍來。羅寒忙使出“龍虎滅魔掌”,和魔柯傑過了幾招。這種時候,內力的劣勢就顯露出來了。沒有武器緩衝,盡管羅寒能夠擋住魔柯傑的攻擊,但每次交手都會被魔柯傑雄渾的內力震傷。
不能拖下去,羅寒當機立斷,使出殺手鐧。
“救命!”
魔柯傑一愣,難不成這小子還有幫手?突然背後破空聲大作,扭頭一看,無數箭矢朝他射來。他連忙運起內力想要阻擋,等箭矢逼近,大袖一拂,才猛然發現隻是幻覺。再一回頭,哪裏還能看到羅寒的影子。
“我就不信你能上天!”魔柯傑從懷中拿出一枚令箭,揚手射上天空,在空中炸出一朵燦爛的煙花,代表著緊急時刻,全城封鎖。
豪宅內,死亡風暴已經停歇,天魔教眾們正忙著善後。玉傾城從一開始就一直呆呆地跪在原地,保持著和羅寒一同敬茶時的姿勢。羅寒畢竟還是心軟,發動死亡風暴時刻意放空了她,所以她是毫發無傷。
魔天姬走向玉傾城,安慰道:“傾城,不要自責了,這種事誰也想不到的。”
“為什麽……他為什麽要怎麽做?為什麽……”玉傾城喃喃重複著這句話,魔天姬看得一陣心酸。她能理解,一心想著和心愛的男子共度餘生的女人,卻在最後關頭發現對方隻是在利用自己,來刺殺自己的師尊,這樣的打擊,足以讓人對一切失去信心。
良久,玉傾城終於站了起來,臉色變得冷漠,一字一句道:“林寒,我要讓你付出代價!”
羅寒正在城牆下一處民居內觀察,身上顯眼的喜服已經換成了一身黑衣。魔柯傑發出的令箭動員的不僅僅是天魔教教眾,連西番國的軍隊也一起出動了。若是能夠飛行,羅寒根本無懼軍隊,但現在,羅寒不敢去試軍隊中那些戰爭機器的威力。
小狐狸和星女王跟在身邊,小狐狸在約定時間幫羅寒把武器裝備偷了出來,至於星女王,“九子母奪魄針”就是她去山中小屋帶來的,在迎親時悄悄放在了馬鞍下,躲過了天魔教的搜查。至於沒有鑰匙如何啟動“九子母奪魄針”,那就簡單了。羅寒讓寒清衛設置了一個小東西,用鑰匙開啟“九子母奪魄針”之後就將機關卡死,讓它無法複原。既然沒辦法鎖上,也就用不著鑰匙了。唯一的缺點就是這麽做容易走火,所以轉移過程中隻能讓星女王用精神力鎖死機關。
“這些人實力不高,精神抗性應該不會太強。我可以試試使用群體性的幻術蒙蔽他們。”星女王提議,她對這場景是非常厭惡的,明明都不懂精神力,一個個抗性還那麽高,搞得她根本發揮不出真正實力來。
“不要衝動,幻術範圍再大,也不可能將可視範圍內所有人全部迷惑。隻要有人沒中招,就會引來無數人追殺。這個場景內的士兵群攻之下,也非常麻煩。何況天魔教總堂主級別的高手不少,要是就在附近,一旦纏上我我就很難擺脫了。”
羅寒想了想說道:“你和玉瑤都是生麵孔,又是女性,和我分開走應該不會有事。你們先到城外,準備接應我。這些守城士兵雖然有威脅,但也殺不了我,我主要是怕那三個護教法王和天魔教總堂主級別的高手,隻要在城裏弄出點動靜來引開他們,到時候強衝出去就是。”
星女王點頭:“那你小心,要是實在不行,給我一點信號,就算拚著再次沉睡,我也會救你出來。”
“我自有分寸。”羅寒知道星女王的意思,他要是死了,作為他的附屬存在的星瞳以及她都會消失。不過羅寒並不認為她能有機會力挽狂瀾,這個場景對她實在不利。
在紮爾城,除了刺殺魔魘,還有什麽比刺殺西番國主更大的動靜?羅寒悄悄前往西番國皇宮,不出所料,為了圍堵他,魔柯傑把大部分的皇宮禁衛都抽走了。由此也可以看出,魔柯傑在西番國權勢已經如日中天,西番國國主已經成了一個傀儡。
人手不足的西番國皇宮根本抵禦不了羅寒這樣高手的潛入,很快羅寒就潛入到了西番國國主的寢宮。
西番國國主是個老頭,身體早就不行,一個人住在寢宮內,門外隻有兩名禁衛看守。
*******可不會當看門狗,這兩個禁衛實力純屬一般,羅寒從暗處射出兩枚石子,就將兩人打倒在地。
輕輕推開門,進入寬闊的宮殿內,在龍床上靜靜地躺著一個人,發出均勻的呼吸聲,渾然不知厄運將至。
羅寒不想拖時間,快步衝向龍床,到了近處,手一揮,數十道風刃飛向龍床。
龍床上的人突然躍起,寬大的袖袍卷滅風刃,一縱身衝向羅寒,口中道:“小小年紀,對先天真氣運用如此成熟,假以時日必成禍害!”
羅寒大驚,這聲音分明是魔柯傑。當下轉身就走,卻見一襲紅衣擋住門口,玉傾城的倩影落寞地站在那裏。
羅寒閃身躲開魔柯傑的攻擊,沉聲道:“你們早就料到我會來殺西番國國主?”
魔柯傑也知道這小子極為滑溜,一擊落空便警惕地盯著羅寒,和玉傾城一起將羅寒的去路完全封死,這才說道:“可惜還是差了一點,你要是敢近身來殺我,現在已經成了一具屍體。”
“夫君,雖然妾身猜不透你的心思,可一個聰明人會怎麽想,妾身多少還是能揣摩一下的,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