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4章 我給你上藥

  距離營地一裏地的溪流邊,兩個人靜靜的走著,步伐不急不緩,伴著夏日有些燥的風,恍惚得跟夢境似的。


  脫下盔甲的阮亦儒少了許多肅殺之氣,周身倒是以往熟悉的儒雅氣質。


  相對無言的走了一路,兩個人都沒有開口,應該是都不知道該從何說起。


  一個未及弱冠的少年卻披甲上陣,一個未及笈的少女卻女扮男裝,兵馬大元帥是怎麽回事,平嶺村秦二狗又是怎麽回事,讓人都不知道怎麽開口寒暄。


  你還好嗎?


  這副光景還真是不知道怎麽問出口。


  阮亦儒是挺珍惜這樣靜謐的獨處時光,可是雲笑已經快被尷尬癌給折磨死。


  “謝謝你方才鐵麵無私,懲戒了那些害群之馬。”雲笑一本正經的感謝阮亦儒的偏袒。


  一開口,曾經熟悉的感覺便全都湧了上來,阮亦儒不禁露出一點笑意,這女子總是很會借他的勢,似乎一點都沒變,意識到這點讓他覺得心情很愉悅。


  努力開口打破平靜說了一句話,結果阮亦儒隻是麵帶意味深長的笑容不說話,這令她有些抓狂,話題是要靠兩個人努力才能夠繼續下去的好嘛,求你接話!

  看來這個話題不行,雲笑果斷拋棄,又重新挑了一個話題:“你怎麽認出我的?”


  挑中了,阮亦儒對此確實有興趣,不答反問:“你假借秦二狗的名義進軍營,這可是欺君之罪,你想做什麽?”


  雲笑:“……”這天遲早要被聊死。


  身為元帥,要對幾十萬的將士負責,留下她是出於對她的信任,可是卻不能夠不知曉緣由。


  沉默了一會兒,雲笑也不答反問:“你認得九王爺嗎?他如今有什麽消息?”


  “中夏國的戰神,如今領軍對戰北漠的九王爺?”阮亦儒自然認識,響當當的人物,作為武將世家的他自然關注得多,“我出證前聽說北漠這次來勢洶洶準備充足,戰事大約會陷入膠著。但是,時間太長了,於他,終究不利。”有時候,更多的利箭來自於自家人。


  由人及己,阮亦儒內心一些情緒起伏,隨後壓下,接著醒悟過來:“你是為了他?那你更不應該會在這裏啊?”


  雲笑捂著臉很羞恥的回答:“這就說來話長了,我本意隻是去京城等他凱旋,誰知受傷昏迷中被管轄平嶺村縣令給抓了壯丁,進了軍營將錯就錯,結果到了營地才發現錯了。”嗚嗚嗚,每次想起來都一把辛酸淚,好想哭。


  阮亦儒:“……”入錯軍營這種事,一般人是幹不出來的。


  探聽到蕭夜的消息,雲笑拋開自己的麵子問題:“怎麽個於他不利?”


  “你很在乎他?”阮亦儒幽幽的問她,卻在她還沒有回答的時候道,“自古無情帝王家。我得回去了,對戰南蠻已經持續了三個月,繼續拉長,於我,也是不利的。”


  給雲笑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阮亦儒當先大步返回營地。


  雲笑怔了一會兒,突然明白了,為什麽阮亦儒會為帥,從此次征兵開始就已經透漏出問題。


  先有北漠後有南蠻,中夏國已經疲於應對,上至元帥將軍下至無名小卒,全都緊缺,否則也不會逼得那個縣令搶抓壯丁,更不會讓一個年級輕輕的人掛帥。


  阮亦儒要承受多少的壓力,雲笑難以想象。她明明一直身處其中,而是每每都覺得自己對戰爭,對這些身穿盔甲的人,總是不夠了解。


  自以為知道戰爭的殘酷,將士的付出,可是越是近距離的接觸,越是發覺自己的想法有多麽的空洞。


  殘酷不止是一個詞語的印象那麽簡單,是元帥將軍們肩上背負的重任,是每一天死在戰場上的殘肢斷臂,是無數個被抬著進軍醫營帳的傷患,是一份份各種情感交織而成的愛國信念。


  獨自站著發了一會兒呆,雲笑便往營地走,進了營地之後沒有回自己的帳篷,而是往褚易那兒去,一進去就直接擼起袖子幹活,埋頭給受傷的將士檢查。


  褚易發現後走了過來:“不是讓你回去好好休息嗎?你逞什麽能?有我們在,你休息一天也不礙事,交給我吧,你快回去休息。”


  “沒事,我隻是挨了一巴掌,又不是挨了一頓打,不到動不了的地步。”雲笑說著就朝那幾個挨了一頓打動不了的六個人走去。


  六個人驚怒交加:“你幹什麽?別過來,我告訴你,這裏是軍營,公報私仇是要軍法處置的,我可以到元帥那裏舉報你。”


  此時的秦二狗不是傻子,在他們眼裏就宛如披著羊皮的狼,而他們是軟綿綿任人宰割的小綿羊,救命啊,咩。


  奸細一事,本就敏感,還是一個烏龍,大家都是要麵子的人,所以一點風聲都沒有傳出來,大家看到的隻是六個人被軍法處置了,而現在見他們的表現,再聯合他們的話語,不難得知是他們惹了這個傻子藥童被打了軍棍,結果風水輪流轉還是回到藥童的手裏。


  怎麽說呢,大家的心態都是一致的,報應來得可真特麽快。在軍營裏,第一別惹上峰,第二別惹軍醫,因為你不知道什麽就得落到他們手裏。


  褚易知曉雲笑懂分寸,再說這幾個人也確實畜牲不如,敢動那種心思,治一治也是為他們好。


  雲笑噙著一抹鬼畜的微笑悠悠的走向六個人。


  “大兄弟,我給你上藥。”雲笑上手就去扒他們的褲子。


  這可真是風水輪流轉啊,昨晚還是雲笑被抓著扒衣服,今天馬上就換成他們無法反抗的被扒衣服。


  “別過來,你別過來。”明明是壯漢,可是麵對雲笑那一臉的獰笑,就覺得寒意從腳底心一直冒上來,死命拉著褲子不肯鬆手。


  這時候雲笑還怕他們?掙紮起來還不是他們的屁股痛,一痛自然就手鬆了。


  就算都是男人吧,這種時候被脫了褲子總覺得特別的沒麵子,現在脫和昨晚脫,性質可就完全不同了啊。


  趴著的幾個人都要留下屈辱的淚水了,重點是特麽的秦二狗下手也太重了,痛得真的要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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