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5章 擺在第一位

  到了下晌,陳虎和章文豪過來就見到本應該在休息的雲笑居然在褚易這裏忙乎,而且那六個人還歸她管,這怎麽能行,那六個人可是傷在屁股上,這種地方讓他們來就好了。


  “你自己都還有傷呢,可別重手重腳的弄痛了別人,讓我們來吧。”章文豪說著就搶過了雲笑手裏的膏藥,和陳虎眼神一對就轉身去上藥。


  “哎?”雲笑都來不及說什麽他們已經上手了,既然如此就罷了,反正幾十下軍棍打下去,她已經沒什麽怨氣了。


  這可苦了這六個人,雲笑的手再重那也重不過陳虎和章文豪這兩個大男人啊,如果說上午還是痛呼出生,那麽現在簡直就是殺豬般的尖叫,其他人聽起來都覺得屁股拔涼拔涼的。


  不僅如此,陳虎和章文豪心裏一直記恨著他們膽敢欺負雲笑的事情,就算挨了軍棍也消不了他們心裏的怒火,一邊上藥一邊還要點評六個人的身材,而且是當著整個帳篷裏來自各個營帳受傷的人的麵大聲說出來的。


  相當於丟臉丟到整個營地了,這下不隻是麵子裏子,就連軍功都一無所有,相當於這幾個月來的血汗全都白費了。


  這下真的是偷雞不成蝕把米了,不就是一個傻子嘛,怎麽跟踩了地雷似的,就算他們有錯,那元帥也不能就這麽不分青紅皂白的。


  心裏這麽腹誹,嘴上卻不敢說,打都打了,再惹出點什麽事情來,他們還怎麽繼續在這個軍營裏混下去,家裏的老娘還等著他們混出樣子來衣錦還鄉呢。


  然而,噩夢的日子一直持續了好幾天,陳虎和章文豪風雨無阻,不管每天訓練有多辛苦,就算是剛殺完敵人一身是血的回來都一定要把給他們換藥擺在第一位。


  他們終於是崩潰了,又遭遇了一次雷霆般的上藥,等兩個人帶著一身血的盔甲離開之後,他們就立馬對著雲笑哭求起來:“秦二狗,我們錯了,我們真的知道錯了,我們不該看不起你的醫術,對你冷嘲熱諷,更不該半夜對你起了歹念,妄圖對你不軌。我們已經受到懲罰了,也真心悔過了,之後一定踏實做人,再也不會如此,求求你,能不能去跟陳虎說一說,別再給我們換藥了,我們的屁股遲早要被他們玩壞的。他不是你的大哥嗎?你幫我們說說好話吧,一定可以的,嗚嗚嗚。”說到傷心處,真是要哭出來了。屁股上的蹂躪也就算了,心靈上的打擊才是最慘的,麵子沒了還沒法反駁,畢竟,陳虎的身材就是比他們魁梧。


  然而,他們這麽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大聲懺悔,卻是把大家都不知道的事實就這麽嚷嚷了出來。


  所有人都震驚了,啥?秦二狗的你都下的去嘴,軍營的日子是把你憋成什麽樣兒了?


  等感受到視線有點火辣辣且異常的時候,六個人還沒覺得有什麽不對:“大家怎麽了?為什麽這麽看著我們?”


  雲笑黑著臉不想理他們,真是頭腦簡單四肢發達的人,盯著所有人詭異的目光堅強的繼續給人換藥。


  隨著這段插曲,雲笑的知名度又上升了一點,從傻子會醫術到傻子居然還有人覬覦,而且是迅速的席卷了整個營帳,導致現在受傷的人都希望自己被送到雁蕩口營地來,見識一下什麽叫最神奇的傻子。


  這一度給緊張流血的軍營注入了一股新鮮的氛圍,阮亦儒聽到屬下的稟報之後,嘴角微微一勾,想了想下了一道軍令。


  等陳虎和章文豪趕到的時候,褚易和雲笑已經將行李收拾得差不多了:“元帥真的把你們調到了主營地?那我們怎麽辦?”章文豪有一種被拋棄的感覺。


  陳虎好一些,更多的是擔心雲笑的安慰,畢竟才出了那樣的事情,他死死的皺著眉頭:“有沒有什麽辦法讓我也調過去?”


  不知道阮亦儒的用意,但是雲笑也想著離得近一點,或許能隨時打聽到更多蕭夜的信息,倒也沒有排斥,何況陳虎要是受重傷也是轉移到褚易和她手上,跟在哪個營帳沒有區別,這麽一想,這個軍令倒是沒什麽壞處。


  章文豪:才怪!都沒辦法每天看到了,他好不容易才沉熟穩重起來的姿態差點就要繃不住了。


  褚易有些看不下去:“行了,又不是生離死別,你們好好保護自己,好好殺敵,立了功自然有機會到前線去,或者你們一不小心半殘也是會送到我們那裏去的。”


  兩人:“……”


  軍令如山,再怎麽不情願,雲笑還是跟著褚易離開了雁蕩口營地前往真正的前線營地。


  起碼疾行幾個時辰之後他們抵達了一個比雁蕩口更大的一個軍營,建在險地,占地極廣,所到之處均是錚錚鐵骨昂首挺胸的將士,那種氣勢和雁蕩口的人還是有區別的,說不上來,但是光精氣神就不同。


  進入這裏,雲笑都不太敢放肆,且不由自主的跟著肅起表情,走到安排的帳篷,裏頭已經都布置妥當,大部分藥材都清清楚楚的放在藥櫃裏,他們隻需要放好自己的行李,以及一些特製的藥物和工具。


  言下之意,放好東西之後就可以開工了。


  來到這裏,雲笑有一種從小縣城醫院跳槽到省級三甲醫院的感覺,以前偶爾見到一兩個重病號,什麽殘肢斷臂開膛破肚喉穿孔,現在隨處可見。


  難怪要把他們調到這裏來,這些人都是傷勢較重不適宜搬動的病人,等送到雁蕩口,也不知道有沒有命在。


  前線是搏命最狠的地方,確實需要褚易和雲笑的醫術。


  起初還有那麽一絲絲會不會是阮亦儒徇私的懷疑也煙消雲散,畢竟是一軍主帥,行事還是有原則的。


  雲笑一來,主營地的將士們雖然一個個都端著,可是大家受傷之後不管是大傷小傷,就算沒有傷都得切磋兩下輕輕劃一道口子出來,然後顛顛的跑到雲笑這,瞻仰一下傳說中的傻子是怎麽的驚為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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