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五章 公府的家宴
呆呆的看著葉潭墨,靜好吸了一下鼻子之後,說:“他怎麽在啊?”
許慕蘭抱著冷靜下來的靜好問她是不是糊塗了,葉潭墨一直都在啊。不過許慕蘭倒是挺欣賞靜好那一杆打翻一船人的言論,雖然可能會傷及無辜,但是自己也挺想跟著喊一句的,女人成婚就要放棄軍銜,憑什麽男人反而可以繼續在軍營任職。
現在應該怎麽辦啊,靜好苦思冥想之後果斷裝傻,問許慕蘭什麽時候回府,自己餓了,想回去吃飯。
看著日已西斜,許慕蘭說:“現在就趕緊回去吧,恐怕父親、母親肯定擔心壞了。”
雖然靜好想跟著葉潭墨,但此時應該也不是比較好的時機。
葉潭墨反而好像沒聽到剛才的話語,對著靜好說:“我送你們回去。”
這葉潭墨什麽時候這麽好了,許慕蘭看了一下靜好,本來想著說“不用”,但人家也不是為了自己,靜好都沒說什麽就讓葉潭墨送唄。
偷偷看了一下葉潭墨,靜好慢慢移到他身邊,說:“我剛才不是那個意思哦,我就是一時情急,被氣的。”
“知道。”葉潭墨平靜的回答。
也不管葉潭墨知道的是什麽,靜好對小年說:“一會把醫藥費收了,那孕婦得在醫館裏住一段時間,七天後我還需要給她拆線。而看在那婦人廚藝不錯的份上,便宜點,就每天收她一文錢的診金。而那個二虎子嘛,你給他找點事做,不能讓他白吃白住,他得在這裏照顧他夫人。再把那產婆的錢結了,她是我請來的。”
“是。”小年回答。
葉潭墨伸出手,把靜好攬在懷中。
扭頭看了葉潭墨之後,靜好對著他身後的許慕蘭投去感激的一笑。
許慕蘭心中可收不起這樣的感激,畢竟她真的是按靜好的話和葉潭墨說的,該說的沒有忘,不該說的也全部吐出來了。
不過蘇研儒看著葉潭墨和靜好這樣卿卿我我心中全是感傷,既然靜好是自己心中的那良善之人,就不應該和葉潭墨這種殺人如麻的人在一起,而是應該……
拉過來靜好,許慕蘭說:“你得跟我一塊回去,不能拋棄我。”
這句話靜好當然知道背後的意思,她們可是偷偷跑出來的,估計許慕蘭一個人回去就要承擔所有的責罰。
看了一下葉潭墨,許慕蘭說:“如果葉將軍真的沒什麽事也一定得把靜好送到我父親麵前,至於怎麽解釋我們偷跑出來這件事,就說是為了救人,合情合理還積德行善。”
“是。”靜好說:“而且還是我的問題,你怎麽不說是為了看你的軍營啊,合情合理還以國為重。”
被發現了,許慕蘭摟住靜好往外走,得好好商量一下啊。
葉潭墨緩步跟在這兩個女孩的後邊,知道許慕蘭正常之後,他心中倒也是輕鬆許多。
看著這三人的背影,雖然蘇研儒很想跟上去,但最終還是自己歎息一下,不敢向前。
走在夕陽之中,許慕蘭一直在說靜好剛才去給人接生時自己是何其的擔心、佩服,好話說了一堆。
但是靜好才不鬆口呢,她們之所以出來的原因和自己毫無關係,她就是順道救個人罷了。
見靜好這麽不給麵子,許慕蘭忍不住和葉潭墨抱怨,這樣自私的姑娘娶了幹什麽啊。
怎麽能這樣,靜好表示自己就是自私,那有如何,況且自己自私那一定不會讓別人欺負自己心疼的人,對葉潭墨還好呢。
葉潭墨一言不發,他隻覺得這件事應該和自己沒什麽關係。
在安永公府門口,魏思齊全是擔心,雖然這兩個女人是不可能被別人欺負的,但萬一她們出去欺負了別人,或者是徹夜不歸自己可怎麽和嶽父、嶽母解釋啊。
一看到魏思齊在門口,許慕蘭鬆開了靜好,趕到魏思齊旁邊,詢問現在父母是什麽樣的心情啊。
魏思齊終於把人給盼回來了,無奈的說:“祖宗啊,父親派人把整個府邸都掀過來了,你們到底去哪裏了,也不提前給我說一聲,我這邊好替你們遮掩一下。”
“那不是靜好有一個病人嘛,還是孕婦,她治病救人去了。我想著也沒什麽事,就和她一起去了。本來以為生孩子很快的,誰知道拖了這麽久。”
靜好趕緊上前說:“我早就說過這段時間不接診,隻是許慕蘭要去她的軍營看看自己有沒有被取代,我那是和她翻牆出去之後恰好被人撞到了。”
看著眼前兩個姑娘互相把過錯丟到對方身上,魏思齊也分不清誰是誰非,反正兩個人都不是省油的燈。魏思齊說:“見過葉將軍,你怎麽來了。”
指了一下靜好,葉潭墨說:“送她。”
“你們還知道回來啊?”從府邸傳出來許夫人的聲音,聽語氣就知道被氣的不輕。
安永公和夫人一起出來,看著麵前的兩個小姑娘也滿是無奈。
一看母親發那麽大的脾氣,許慕蘭說:“母親,你說軍營有人要把我取而代之,我當然得回去看看了,恰好遇到兵部的林正軍,父親你也不知道管管,那老家夥想用她侄女取代我在軍營的位置。”
靜好說:“我醫館裏有人跪了一夜求救,而且還是一個多胎孕婦。畢竟一屍多命,我心有不忍,所以去醫館幫她們一下,也算是為……府上積福了。”
這話怎麽反過來了,魏思齊無奈的搖頭。
歎了口氣,安永公看到葉潭墨,便勸夫人先收一下怒氣,還是先進府吃個晚飯,正好大家都在,也算是用個家宴。
聽到父親開口解圍,許慕蘭趕緊拉著靜好往裏走。
安永公看葉潭墨準備離開,急忙喚住他說:“潭墨,你也不是外人,一起用膳吧,順便老夫也和夫人商議著定了幾個時間,你看看你府上有什麽問題沒有?”
“是。”葉潭墨說完之後,便在魏思齊的陪伴下一起入了府邸。
在家宴之上,安永公和許夫人坐在上首,左邊是許慕蘭和靜好,右邊是葉潭墨與魏思齊。
飯菜一道道的呈上,美酒和酒杯在很快落在了每一個桌子上。
靜好看和葉潭墨隔這麽遠,忍不住看著許慕蘭,責問她為什麽不和魏思齊坐在一起。
許慕蘭聽到靜好的話,按照她的小聲解釋說:“我錯了,你重色輕友嘛,你說我男人都不要了陪著你,居然還是錯誤。”
鼓了一下自己的臉,靜好問自己現在能不能吃飯。
有沒有一點規矩啊,許慕蘭說父母還沒有動筷,她們肯定是要等一會的啊。
雖然靜好真的很餓,但是看著葉潭墨秀色可餐的樣子,隻能忍了。可是靜好就是不知道,這安永公、葉潭墨、魏思齊三個人明明是截然不同的人,怎麽就又那麽多話好說呢,他們什麽時候可以客套完啊。
過了好一會,安永公說:“那就十月初四,宜婚嫁要好好準備一番了。既然如此,也算是喜事已定,倒是了了一樁心頭事。”
在魏思齊的提醒下,葉潭墨敬了安永公一杯酒。葉潭墨不是不知道應該敬酒,他雖然不喜歡但也知道怎麽做事,隻是靜好一直盯著他看總讓他跑神。
魏思齊也在旁邊共飲了一杯。
話說的差不多了,安永公才說:“大家都趕緊用膳吧,都是自家人,何必見外呢。”
總算是聽到這句話了,許慕蘭把筷子遞給靜好之後,自己就趕緊吃飯。
一拿到筷子,靜好果斷低頭,她隻真的餓了,今天除了一些早點就吃了個蘋果,還給人接生了四個孩子,剛才聞到飯菜味都快瘋啦。
安永公看著自己的兩個女兒,嘴角的笑意定格,怎麽就沒有一點姑娘家的樣子呢,畢竟她們對麵可是他們以後的夫婿。
但是無論是葉潭墨還是魏思齊,早已經是見怪不怪了,他們可都見過這兩個姑娘以前吃的更凶的樣子,現在還是溫和的。
許夫人總覺得規矩最重要,但是自己這兩個女兒無論是生的還是認的,都和自己所想的大家閨秀相差甚遠。
看著葉潭墨也是很平靜的樣子,魏思齊好奇的低聲問他,為什麽要娶靜好啊。
聽到這樣的詢問,葉潭墨想了一下,反問魏思齊為什麽娶許慕蘭,這問題怎麽好回答啊。
對於魏思齊而言這個問題很好回答,自己如果不娶許慕蘭就會被她打死,所以隻能老老實實的把人娶回家供著。
想了想,葉潭墨解釋自己如果不娶靜好就會被她煩死,還不如娶回家寵著。
“說的就跟你娶她,她就不煩你似的。”魏思齊隨口說。
“說的就跟你娶她,她就不打你似的。”葉潭墨回魏思齊的話。
這話說的太有道理了,魏思齊表示今天一定要和葉潭墨不醉不歸,兩個真是,同病相憐啊。
不能這麽說,葉潭墨解釋,靜好是個大夫,但許慕蘭是個將軍。葉潭墨再怎麽著,不僅不會有性命之危,而且還能治病去疾。
低著頭,魏思齊覺得自己還是把自己灌醉比較好。
家宴之上,倒也是一片祥和,人們說說笑笑,吃飯飲酒,恣意真實。隻是礙於一些禮儀,酒杯的碰撞聲比笑聲大一些,但仍有許多竊竊私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