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6章 舊識
眾人麵前的嫵璣瞬間受到驚嚇,一把拽開了自己的衣袖,向幾步外的馬匹奔去。
那玄衣男子滿眼疑惑,“咦,怎麽又聞不到了?”
下一瞬隻見那女子已經翻身上馬,他頓時明白過來。
那白衣男子也反應過來,看向麵前的女子,滿眼譏諷。
心裏腹誹起來,這麽個美人,卻渾身惡臭,深夜孤身一人,定是什麽世家圈養的家妓,被主人褻玩夠了,染上了惡疾,這才被驅逐了出來!
如果是流連在外的妓女,這樣的姿色,他不可能不知道。
如此一想,看向嫵璣的神色滿眼不屑,方才還有的一絲尊敬瞬間蕩然無存。
“我說美人,已經染上了風流病,就不要裝什麽純良,送給我們哥幾個,都沒有人要!
嫵璣瞬間轉過身,滿眼狠厲。
隻見她頸脖上爬了一條墨綠色小蛇,在黑夜裏吐著信子,說不出的恐怖。
下一刻,就看見小蛇一躍而起,落在了白衣男子的身上,隻見那白衣男子瞬間瞪大了雙眼,兩股顫顫。
一股血腥味瞬間充斥眾人的鼻端,夾雜著那男子的哭喊聲。
“攔下!”
左沐昔突然出聲。
下一瞬,就看見戈山飛山上前,劍一挑,那小蛇被甩飛,沒入了草叢。
嚇得附近的民眾“轟”一聲挪到了另一處,盯著麵前的眾人,心驚膽顫。
賀其施看向地上的男子,隻見他跪在了地上,口吐白沫,抽搐起來,和夏州當晚看到的情形一模一樣。
“救下來!”
話末,賀其施將手裏的藥瓶擲了出去,戈河瞬間接住,擰開蓋子,喂給了那人一顆。
滿心鬱悶,這麽個混蛋,白白浪費了一顆神藥。
當然,那馬上的女子夏州就見過,也不是什麽好鳥!
就應該讓他們狗咬狗,打個頭破血流,才解恨!
過了片刻,那男子才止住了抽搐,一側的同伴急忙扶起他,向遠處行去,遠遠避開了馬上的嫵璣。
此時的嫵璣,一臉怒容,待看清戈山、戈河的麵容,她身子一怔,瞅著麵前的馬車,一動不動。
下一刻,簾子從裏麵被掀開,走出來一個清瘦的小廝。
隻見他身板消瘦,麵容普通,實在不打眼。
待聽到熟悉的聲音,她才完全確定,麵前之人就是賀其施。
“嫵璣,好久不見!”
賀其施說完,嫵璣立時橫眉怒對,雙眼冒火,恨不得將馬下之人立時生吞活剝。
如果每個人都有一個噩夢,那她的噩夢,就是麵前這個賤人。
第一次遇見她,就毀了嫵璣的麵容,還染上了狼毒。
第二次在普陀山遇見她,她利用嫵璣的**,打暈了嫵璣,趁機逃脫!
害得她被耶律圪所厭煩,再加上自己身上的惡臭再也無法遮掩,隻好流落在外,過著非人非鬼的日子。
沒想到,今晚上被一群臭男人辱罵,竟被她撞個正著。
自己身上的痛苦,怎麽也要分給她一二!
如此一想,嫵璣將手指放到了嘴邊,就要召喚自己的圈養的小蛇。
賀其施瞬間舉起了手裏的藥瓶,“你確定你的小蛇對我有害?你還要不要這瓶藥了?”
嫵璣瞅著她,並沒有表現出一點的心動。
賀其施近一步道,“你的主子如今可有新歡,你卻流落在外,嘖嘖,真是可憐,這一切都因為你的傷……”
“閉嘴!”
嫵璣瞬間咆哮出聲,將一幹民眾嚇呆在原地!
“這一顆,是我的見麵禮,吃不吃由你!我的藥從哪裏來的,相信你很清楚!”
嫵璣是被苗疆拋棄的一顆棋子,苗疆上一任的聖姑馬姑姑,一手絕學,尤其是製香,已經無人能及。
與其說是香,還不如說是藥。
她能根據普通的香草,藥草,製成毒藥、解藥。
賀其施成婚當日,苗疆贈送了六大箱子寶貝,箱子裏全是一個個藥瓶。
嫵璣當時一聽,就生出了偷出來的心思,可是她幾次還沒有接近鎮國公府,就被人發覺,如此幾趟,完全歇了心思。
沒想到,在莎車都城外,那賤人卻將藥巴巴送到了她的麵前。
嫵璣想也不想,一把接過藥,吞了下去。
她如今一無所有,還怕她利用自己?
下一刻,隻覺得心頭一片涼爽,這股涼意傳到了臉上。
臉上的火燒和痛癢越來越輕,過了片刻,完全消失殆盡!
她下意識捧著自己的臉麵,滿眼驚詫。
賀其施一臉淡定,“這下相信了吧?”
嫵璣看著她,滿眼戒備,“你想要做什麽?”
賀其施一盆涼水將她澆了個透心涼,“你如今還有什麽值得我去覬覦的?”
下一刻,她向前走了一步,“如果你想整張臉都好起來,我們做一筆交易!”
賀其施看了一眼幾步外的樹下,徑直向前行去。
過了片刻,嫵璣也跟了過去。
遠處的民眾不由得將目光聚在了他們身上。
隻見方才滿眼戾氣的女子,此時站在一個普通的小個兒小廝麵前,怎麽看,都覺得氣勢不足。
兩人說了足足一刻鍾,隻見那小廝遞給了女子一個小瓶子,這才向馬車行去。
待入了馬車,趙寅忍不住湊上前來,“你認識她?”
左沐昔早已心知肚明,看著賀其施,“她可說了塔裏城的情況?”
賀其施點了點頭,“明日的祈雨節,王上會出席,暗中聯絡趙佶和耶律圪的人叫晁丙!”
“明日一定要見到王上!”
兩人直接將趙寅當成了空氣,待他們說完,趙寅忍不住出聲,“喂,你們在商量我的事兒,能不能問問我的意見?”
左沐昔轉過身,好整以暇,“趙王子有什麽意見?”
“……沒有!”
這不就結了!
兩人一副看白癡的神情,差點將趙寅氣成了內傷。
……
次日一大早,城門緩緩打開!
突然湧出來一大批士卒,堵住了城門口。
“王上有令,隻有路引的方可入城!”
平時路引好辦,像這種大節日,為了控製人流量,不可能一下子辦出每個人的路引。
士卒一聲令下,就將一部分民眾擋在了城外!
好多人曆時幾天幾天,跋山涉水趕了來,往年都能入城,今年卻被攔在了城外,內心說不出的失落,憤怒。
隨著城外的民眾越積越多,這樣的情緒彌漫開來,不一會兒,整個城外頓時亂成了一鍋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