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小胖子你可長點心吧！
回府後幾位夫人也都回了各自的小院，慕青和小遠聊了一路，分開後便沒了心情再玩別的，轉而開始跟小胖山聊天，企圖進一步了解這裏。
但沒想到這小胖山對於玩的東西說的頭頭是道，一到正事就是一問三不知了。
慕青問他識不識字，他先搖搖頭，片刻後又點頭，有些自豪地道，“我會寫自己的名字。”
慕青無奈追問，“除了自己的名字還會寫別的麽？”
小胖子搖頭，眨著眼睛道，“姨娘說我們家有錢，隻需花錢請識字的人便可，不必浪費時間去學書。”
慕青:“……”媽的有錢了不起是不是！
話說那些女人們還真是把你給養廢了啊！
越是富貴人家的孩子越早讀書，小胖山今年都九歲了，卻隻會寫自己的名字，若是別家孩子，哪怕家境差點，怕是早就熟讀《千字文》、《三字經》等啟蒙書籍了吧？
就不說別家了，那個叫什麽祁的讀的書估計都比他多。
慕青小心翼翼問道，“這是哪個姨娘跟你說的？”
小胖山顯然不明白慕青突然變化的神色，老實道，“是瑩姨娘告訴我的，她還說百無一用是書生。”
慕青了然:“那你瑩姨娘的兒子可識字？”
小胖山:“識啊，瑩姨娘說要讓小祁弟弟多讀點書，將來好幫我管理產業。就是……爹爹老生我不讀書的氣還老誇小祁讀書厲害。”
慕青心裏了然，摸著他的頭道，“姨娘說不讓你讀書便不讀了麽？定是你自己偷懶。”
小胖山不高興了，氣鼓鼓地道，“我才沒有偷懶，是因為周姨娘也這麽說還老來找我玩我才沒有看書的。”
“……”
慕青悵然，小傻逼你可長點心吧。
慕青:“那你現在想要讀書麽？”
小胖山扭捏道，“……我……我不想讀了，又要識字還要背書好辛苦的。”
慕青嚴肅道，“那你不讀書以後打算做什麽？你覺得你父親會放棄你能文善武的弟弟而讓你這個隻會寫自己名字的兒子繼承家業麽？”
小胖山一下子被繞進去了，吞吞吐吐道，“那……那我不繼承家業了，讓弟弟繼承。”
慕青撫額，這熊孩子有點傻逼不說，還特麽的胸無大誌！
慕青按住他的雙肩，眼神認真:“那你覺得你以後還可以像現在這樣花錢大手大腳麽？你弟弟賺錢給你花，別人會怎麽看你？”
小胖山沉默了。半晌道，“那我像姐姐一樣，在府裏當個下人賺錢給自己花。”
慕青:“……”
“可你不是喜歡給窮苦人家送溫暖麽？你想想你若是在這府裏做了下人，養得起自己便是萬幸，還會有多餘的銀兩去幫助那些人麽？那些窮苦人家的孩子可等著你每月的施粥呢。”
不知道送溫暖是什麽鬼，小胖山鬱悶道，“那我去讀書還不成麽。”
慕青憐惜地揉揉他的頭，深知讀書的痛苦，但這種痛苦和所能得到的知識一比較就會顯得微不足道，“小山真乖，姐姐陪你一起讀書，一定會盡自己最大的能力幫你的。”
小胖山:雖然不知道讀書有什麽好幫的但是聽起來還是很費力的樣子姐姐一定很辛苦。
小胖山泡花眼:“謝謝姐姐。”
……
傍晚的時候慕江遠過來了，見小胖山和阿青都在看書不禁有些訝異，張嘴剛想問什麽，慕青突然抬頭，道，“小遠也到了讀書的年紀了吧？”
慕江遠愣愣的點頭，“早年讀了兩年……後來被迫中斷了，阿青問這個做什麽？”
原來已讀過兩年，那應該不用太擔心，慕青欣慰地把他拉到椅子上坐下，道，“那你想不想繼續讀書？”
慕江遠聽到這個問題低頭思索了一會，然後搖頭，道，“我想要實力，讀普通人的書對我來說並無多大益處。”
埋頭假裝識字實則在聽兩人講話的小胖山突然抬頭，“姐姐我覺得對我也沒多大用處！”
慕青:“……”
慕青淡淡道:“接著看你的書。”
小胖山不放棄，委屈地看著她。
慕青:“滾去讀書。”
小山更加委屈的低頭讀書了。不甘的小腦袋時不時抬起來，也想像小遠一樣理直氣壯地說讀書對自己也沒有多大的作用。
你看他以前就沒有讀書不也過的很開心麽。
……
慕青仔細一想小遠說的話也並無道理。
盡管這是書裏的世界，人們說話也是半白半文，但隻要是書籍就必然是生澀難懂的文言文，四書五經什麽的對他們確實沒有多大用處。
慕青是在現代讀的書，盡管學校實行的是應試教育，但書上的知識多是精煉而實用的，所以在她心裏知識才顯得那麽重要。
慕青敲敲小胖山不安分的腦袋，道，“但是字還是要認的。”
小胖山憋屈地低頭認字去了。
獎罰分明的慕青讚賞地揉揉小遠的腦袋，小遠很有思想，很清楚地知道自己想要什麽不想要什麽，然後正確做出取舍。
這一點，恐怕大多數成年人都很難做到。
慕青問道:“小遠既已學了兩年書，必是有收獲的，現在能認得多少字？”
慕江遠沒仔細數過，隻知道剛開始遇到他沒見過的字便去問先生，但到後來已經可以獨自讀完整本著作而沒有找過先生了。
慕江遠不願誇大，略帶保守道，:“大概……日常出現的字都能認得吧。”
“既如此，那過一陣子我便教你一些實用的知識，”見小遠露出不相信的表情，慕青嘻嘻笑了，“你們先生都不知道的那種。”
小胖山又沒在好好認字，嚷嚷著他也要學。
慕青笑著說好啊，如果你不怕同時學兩種知識太累的話。
“不怕！”小胖山有信心地拍拍胸脯道。
“嗯哼，真乖。”
慕青在窗子送進來的微風中微笑，橘紅的光線打在她的臉上，似夢中的小仙女，美得讓人不願意醒來。小胖山和慕江遠都愣住了，呆呆的看著慕青的臉，彎了眼睛……
他突然覺得，漂亮小孩的名號，也許該是阿青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