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0章 那你便去死吧
“你的孩子,必須拿掉。”
夜綰綰抬眸,眸光變得幽暗,深處埋著一縷淡淡的擔憂。
白玥聞聲,無意識的抬眸,原本清冽都眸子,此時一片荒蕪,看不出一絲是神采。
“他是我活下去,唯一的希望。”
失神都呢喃,帶著深沉都哀慟。
夜綰綰心有不忍,卻不得不狠心。
“那你便去死吧。”
她閉上眼,咬牙吐出了六個字。
白玥身心一震,瞳中劇烈顫抖都神色,錯愕、震驚、茫然、失措……太多都神色交錯,一時讓人晃了眼。
“去死?對啊,原來我還有一條路可以走啊。”
她喃喃,忽而裂開雙唇笑了。
“死,也要我能死的掉啊!”
她又何嚐沒有想過這條路。可是不知道為何,每次在她瀕死的時候,就會有人出現,將她救下,幫她療傷。待她傷好之後,她發現,自己的靈力,竟然比之前,更上一層樓。
夜綰綰聽言,波瀾不驚的臉上終於出現了一絲驚訝:“有人一直在救你?並且幫你溫養身體?”
白玥頷首:“我並不知道他是誰,每一次,在我恢複之前,我的狀態一直昏昏沉沉,加之雙眼被人用符咒封印了,什麽都看不到。康複後再醒來,就是在酒店了。每一次的酒店都不一樣。我也曾經試過去找那人,對方就像是憑空出現的那般,沒有留下絲毫的線索。”
夜綰綰靜默,腦中第一時間浮現出一個名字,她略作沉吟,帶著試探的詢問:“你在離開以後,見過狄叔嗎?”
“狄叔?”白玥滿眼疑惑的搖搖頭:“他失蹤了嗎?”
夜綰綰凝眸,深深的看了她一會,發現她眼中都疑惑不是做假,便輕輕搖搖頭道:“上次忻城的事情以後,他就離開了。我一直在找他。”
而話說到這,對於白玥口中的神秘人,夜綰綰心中也已經有了答案。
那個一直在背後,默默保護白玥的人,就是狄敬安。
隻是,有一點她想不明白,既然已經找到人了,為什麽不出現在對方麵前?這樣都默默守護的精神,他是真都理解不了。
“我沒有見過。”
夜綰綰走神之際,白玥沉聲回答。
“你身上的符咒不夠用了嗎?”
夜綰綰點頭。
現在連白水也失蹤了,她手上的東西,是真的不夠用了。
“這個,先暫時不說了,我說的那些事情,你考慮好了嗎?”
她淺淺吸了一口氣,轉了話鋒。
白玥身子又是一緊,聲音中帶著一絲祈求:“我真的不能留下這個孩子嗎?”
夜綰綰目光篤定的點了點頭。
白玥頓了頓,眼中的目光變得冷沉:“綰綰,既然你什麽都給不了我,我又為什麽要幫你呢?”
陰惻惻的聲音,好似冰渣一般紮進夜綰綰都心房,一股陰寒之前驀地覆蓋整顆心髒。
她嘴動了動,想要開口問為什麽,忽而身子一晃,莫名的眩暈感驀地衝擊大腦。
“你……”
她一愣,手腳一瞬麻了,動彈不得。一種奇異的疼痛瞬間占領了全身。她還未來得及掙紮,雙眼一黑,暈了過去。
白玥一瞬不瞬的看著她直直倒下的身體,直到耳邊聽到“咚”的一聲,古井一般的眸中才幽幽泛起一圈漣漪,抬腳踱步走到夜綰綰麵前,用腳輕輕踹了她兩下。
夜綰綰身子僵直的躺在地上,一動不動。
白玥失神的麵色慢慢轉變了譏諷,冷笑一聲:“你這嗅覺,還是同以前一樣的沒用。嗬——”
她扭頭看了一眼夜綰綰房間一角的熏香爐,眼底的不屑又濃了一分。
繼而,她彎腰,一把將人提了出來,打開窗戶,一躍而出,飛快隱於眼下。
閻母在樓下,根本不知道樓上發生了什麽,隻是心中的不安始終沒有減少。幾次她都想上去偷聽一下兩人在說什麽,卻又被理智給阻止了。
良久,她的心終是沒有安下,深呼吸,暗自下了決心抬腳走了上去。
她躡手躡腳的走到了二樓,靜悄悄的沒有聽到一點聲音。
她有些猶豫,隻是莫名的,心中的不安卻是不斷蔓延,幾乎快要將她湮滅。
她的呼吸,在她不注意的時候開始變得沉重,心口不斷的起伏,吸氣的時候,感覺有點困難,好像沒了空氣一般。
她不自覺的動了動鼻子,總覺得周圍的空氣有一種難以言喻都味道。
她下意識的抬手捂住了自己的鼻子,遲疑的走到了之前白玥出現的房間。
閻母今天之所以會見到白玥,是夜綰綰他們出門後,她在樓下聽到一種奇怪的聲音才會上樓的。
那時,她剛上樓,就撞見了從屋裏出來的白玥,她驚了一下,對方卻好像早就料到了一般,對自己笑了笑,還一臉平靜的做了自我介紹。
她聽著,心中一直不平靜,隻是還沒等他開口詢問,所有的注意力一下就被對方懷孕這件事給吸引了。剩下的,全部拋諸腦後了。
現在想來,白玥的太過突兀了,還有那個,她聽到都詭異都聲音,又是什麽?
這會,她才發現,自己被對方一句話,完全牽著鼻子走了。
眼下,白玥與夜綰綰在一起,夜綰綰會不會有危險?
閻母的心,一下提了起來,不再猶豫,大步流星的衝到夜綰綰的房間前,抬手敲門,動作有點大,隱隱有種砸門的感覺。
幾秒之後,裏麵卻是沒有一點動靜。
她的心髒,隨著自己敲門的聲音,劇烈的跳動,幾乎快要衝出了心口。
“綰綰,綰綰,你還在嗎?綰綰……”
屋裏沒有絲毫的回應。
閻母本就慌亂的心一時幾乎快要爆炸,砸門的動靜更大了。
須臾,得不到回應的人,手一垂,碰到門鎖上,想要去開門。
“哢嗒——”
意外之外,門竟然沒鎖。
閻母愣了一秒,刷地一下將門打開,衝了一進去。
眼前空無一人。
“綰綰!”
她驚慌失措的叫了一聲,卻是沒有得到任何的回應。同時,她注意到房間的窗戶是開著的。
她衝過去看了一眼,什麽都沒有發現,心一下爆了。
閻母來不及思考,急忙轉身衝下去,給閻烈打電話。
閻烈接到電話的時候,剛好在三個地方的監控錄像中找打了同時出現在三個地方,身形相似的人。
“去將照片打印出來,讓侯青對照一下數據庫,看看能不能找到這個人。”他交代後這才將電話接起:“媽,怎麽了?”
還不等他反應過來,就聽閻母在那邊,驚慌失措的大叫:“閻烈,綰綰被人帶走了!”
閻烈麵色一沉,劍眉蹙起:“在哪,被誰?”
“她在家,被那個叫白玥的女人帶走了。”
白玥?
閻烈眉間的褶皺一時更如山峰一般:“她是怎麽被帶走的?”
更讓他疑惑的是,夜綰綰竟會被白玥給帶走。
這兩人,從來都不是一個段位的。
“我不知道,她們倆說有事要談,就去夜綰綰的房間了。我在樓下,越帶越覺得不對勁,就跑上來看了,結果一看,兩人都不見了!”
閻母隱隱有點崩潰,自責自己為什麽要好奇心那麽重,去管那個白玥究竟是誰。
現在,還吧夜綰綰給弄丟了。
她不敢想象,閻烈回來以後會是怎樣的情況。
“媽,你先別急,我馬上帶人回來。從現在開始,家裏都所有東西,你都不要碰,去樓下,靜靜地等我回來就行了。”
閻母慌裏慌張的點了點頭,發現對方看不到,又開口回答說自己知道了。
閻烈聽後將電話掛斷,扭頭同牧奕翰說:“帶人去我家吧,他們的人,把夜綰綰帶走了。”
“把夜小姐的帶走了,怎麽會?”牧奕翰滿臉不帶掩飾的驚訝。
在他的心中,夜綰綰幾乎是無所不能、無人能敵的。現在竟然有人將她帶走了,這可是個不得了事情了。
他稍稍平靜了一下自己的心緒,聲音中依舊帶著一絲不可思議:“是誰帶走她的?”
“邊走邊說吧。”閻烈心中焦急,麵色卻一點都看不出來了。
他說罷,轉身快步離開了。
牧奕翰愣了一下,急急叫來隊上的人,飛快追了上去。
一隊人,車上掛著警鈴,一飆車衝回了閻烈家中。
閻母焦急的等待著,在聽到警鈴都聲音後,就衝了出來。
“閻烈,我……”
閻烈走過來,攬過閻母的肩頭,輕輕捏了捏:“媽,不要擔心,這不是你的錯。你在外麵等一等,剩下的事情交給我們處理。”
閻母依舊不安,她雙手緊緊揪住了閻烈的衣角,想要說點什麽,卻還是別閻烈打算了。
“媽,不要擔心,注意身體,我會處理好,相信我!”
閻烈又輕輕撫了撫閻母的後背,這才將人放開,轉身走了進去。
牧奕翰先閻烈一步進步,在一樓大概的轉了一圈,暫時沒有發現什麽有用的東西。
“直接上二樓。”閻烈進門,沉聲說後,徑直朝二樓走去。
牧奕翰對隊員揮揮手,也一同跟了上去。
他一靠近二樓,就聞到了一股很奇異的味道,不臭也不香,隱隱有點刺鼻,具體的味道,他一時也形容不出來。
“你聞到什麽味道了嗎?”
他側眸詢問閻烈。
閻烈腳下微微一頓,鼻翼動了動,眸光一閃,搖頭道:“我什麽都沒有聞到。”
牧奕翰不由挑眉,轉身去問身邊的人。
結果令人驚訝,在場的人,除了閻烈外,所有人都能聞到這股味道。
閻烈見狀,麵色不由沉下,眸色冷凝,目光掃視了一下四周:“你們可以形容下那個味道嗎?”
牧奕翰動了動鼻子,閉上眼仔仔細細的嗅了嗅。
“味道不濃,卻像是空氣一般,一直縈繞在我鼻尖,這個味道說不上臭,卻也不能用香來形容。這個味道我感覺很熟悉,卻怎麽也想不起來之前在哪裏聞過。總之感覺很詭異。”
“你可以聞出,氣味源在哪裏嗎?”
“你等等,我再仔細聞聞。”
閻烈頷首,幾乎屏住了呼吸,不給對方一點幹擾。
須臾,牧奕翰睜開了眼,憑借著感覺一點一點朝前麵挪,之後走進了夜綰綰的房間,在房間的一腳站定。
他看著角落這些好似祭拜先人一般的香爐,微微晃了晃神。
“味道,是從這裏發出來的。”
閻烈一直跟在他的身後,他看的東西,自己自然也看到了。
而兩人眼前這個香爐,之前是夜綰綰用來固榮櫟魂魄。
可自從榮櫟被小黑帶走以後,這東西,便再也沒有用過了。
閻烈讓人拿來手套,蹲下身摸了摸。
香爐是熱的。
看來,是有人利用了這裏的東西。
夜綰綰當初為了不讓香爐的氣味影響自己的生活,在香爐上做了一點手腳,讓她聞不到香爐裏麵散發的氣味。
隻是,閻烈沒有想到,自己也聞不到。
“這裏麵,是些什麽?”
牧奕翰看到閻烈將蓋子打開後,他好像看了一股白煙飄出。
閻烈還未回他話,耳邊就聽到一聲驚呼。
“叔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