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2章 報案者口供
宋又秋好似沒有聽到齊戈的怒火一般，側頭對自己的人說：“把現場標記一下，屍體不要搬動，也不要靠近。那邊的標記，等顧琅來後，自己弄，把屍體周圍的人都帶走，讓侯青去查看這一片……唔，先看直徑一公裏的監控。另外，去讓外圍的群眾解散了，告誡他們一下，不要把今天看到的畫麵說出去。報案者在哪？問一下口供。”
齊戈見他完全沒有把自己的話聽到耳中，不禁怒火中燒，快步走到他的身邊，一把抓住他的衣袖：“宋又秋，我在同你說話！這裏是我案子，你怎麽會出出現在這裏！？”
宋又秋手肘一勾，動作利落的將自己的手臂從他手中抽出：“齊隊，周局讓我來的，這個案子，我們兩個隊聯合偵辦。我想，眼下的情況，你們二隊的人，也處理不過來吧？”
“誰說的！我們人夠了，不用你們來攙和，我麻煩你，帶著你的人，離開我的視線。”
齊戈瞪眼，憤憤然的看著眼前人。
他心頭不禁覺得，一隊的人，天生就是來個自己的添堵，不管是之前的閻烈，還是現在的宋又秋，都是一樣的討厭。
他思及此，眸色不由一僵，臉上浮起一縷詭異的神色：“不會一會閻烈也會來吧？”
宋又秋正在低頭同六月發信息，詢問她顧琅與舒卓睿的情況，聽言點了點頭，頭也未抬的說：“嗯，周局讓我通知他過來。若閻烈那邊不出意外的話，我想，用不了多久，就會歸隊。”
齊戈臉色又變了變，隱隱泛青，氣鼓鼓的哼了一聲：“我會給周局打電話，問清楚情況的。若是你謊傳軍令的話，事後我一定要彈劾你！”
彈劾？
宋又秋挑挑眉，抬眸看了他一眼，眸中神色意味不明：“我說齊隊，沒事多看看自家專業的書，那些什麽亂七八糟的宮鬥劇，就不要看了。連話都話都說不囫圇了。”
齊戈稍怔，氣成了河豚，瞪了他好一會，半天沒有開口說出一個字來。
宋又秋也懶得理會他的反應。
他了解了舒卓睿和顧琅的行程後，便抓了一個同事問：“報案者在哪？帶我去問問。”
“在那邊，老高正在詢問。報案者是一個清潔工。這天清晨，他同往常一樣來處理的垃圾的時候，剛到的時候，顯示發覺味道好像有點不對勁，不過因為是垃圾堆，他也就沒放在心上。可是走近以後，一眼就看到受害者的蹬脫的高跟鞋，雖然有點髒了，但看起來挺高級的。他動了那鞋子，看了尺碼，剛好和自己老婆的差不多。他就想著找到另外一隻帶回去給自己老婆。
誰曾想，他一去翻垃圾，一條腿就掉出來，把他嚇的夠嗆，連滾帶爬的跑出去了好遠，好久都沒回過神來。”
宋又秋聽後，眉峰的褶皺不禁又深了幾分，隻覺這案件搜證過程，會變得很困難。
“也就是說現場的證據，已經被他翻過一遍了？”
報告的同事，臉色也苦兮兮的。
“嗯。不僅如此，屍體上也覆蓋了不少垃圾，李叔說表麵證據被破壞的差不多了。而且，人來人往的，連有用的腳印的都提不出。”
宋又秋輕歎一聲，略覺頭疼的點點頭，表示自己了。
“宋隊，那個就是報案者。”
宋又秋朝他擺擺手，垮這一張臉走過去。
“宋隊。”
老高看他，停下了手上的工作，同他打了一聲招呼。
他冷臉朝對方點點頭，算作回應：“你繼續問。記錄給我看看就行了。”
老高急忙點點頭，將手中的筆記本遞給他，又繼續了自己的剛才的問題。
“除了你來收垃圾的時候，還有誰會來這？”
“還有一些拾荒者會來這翻垃圾。這片拆遷以後，拾荒者就多了起來。那邊，那堆廢墟後麵，就是那些拾荒者的大本營。他們大多都在那休息。”
“你來時，還發現了什麽不對勁的地方嗎？”
清潔工滿臉慌張的拚命搖頭：“警察先生，你要相信我啊！我真的什麽都沒做，我來的時候，她就已經死了。除了那高跟鞋，我什麽都沒拿，真的，我沒有騙人。”
他著急的不停重複著“我真的什麽都沒拿”，惶恐不安的幾乎快要哭出聲來。
老高擺擺手，安撫了一下他的情況，點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繼而又讓他等等，轉頭對宋又秋說：“宋隊，他的情況基本就是這樣。他的背景，我已經讓人做調查了。我現在要帶人，去拾荒者那邊看看，您要一起去嗎？”
宋又秋在他問話的時候，已經將記錄看完了，和之前同事所說的情況，大同小異。
他合上本子，眸色暗沉的看了一眼周圍的環境，略作思量的點點頭：“我同你一起去。”
“好。”
兩人離開。
另一邊。
閻烈一家吃過早餐，並沒有直接離開，而步行來到了老板娘口中出了人命的地方。
這會，鹿鳴正在協同其他同事一起，勸說圍觀的群眾離開。
“我親眼看見了啊！死的可慘了，連頭都沒有了！”
“你騙誰呢！？你來的時候，我跟著就來了，警察早就把這一塊給圍起來了，什麽都看不見！”
“你別不相信，我告訴你，那女人背上還被刮花了，我看那，肯定是個小三，被正房發現，亂刀砍死以後，為了泄憤，才把頭給砍了！我跟你說，被砍掉腦袋的人，是不可以投胎了。這真是太狠了。”
……
鹿鳴聽著這些中年婦女的閑言碎語，實在沒有忍住翻了一個白眼，心道：“知道這麽多，你們幹脆把案子給破了好了。哼！”
他說的口幹舌燥，讓他們先離開，都沒幾個人理他，加之漸漸高起來的氣溫，讓他愈發感到煩躁。
夜綰綰與閻烈站在不遠處，聽到了那些對話。
夜綰綰心思轉了轉，抬眸看向身邊的人：“想去看看嗎？鹿鳴在，我想，宋又秋也應該來了吧。”
閻烈悶聲“嗯”了一下，略作思量道：“我先打個電話問問吧。”
夜綰綰點點頭，牽著閻白的手，站在他的身旁，靜靜的等著。
閻烈的電話打的很快，轉眸看向身邊人，深眸中那一抹化不開的冷凝又弄了幾分。
“宋又秋在。他現在去找拾荒者詢問情況，希望可以找到一點有用的東西。還說，一會顧琅和舒卓睿就來了，讓我們跟著他們一起進現場。這會齊戈在現場，我們自己進去，可能會引起對方的反彈，對眼下的情況不太好。我聽他的口氣，這案子，似乎很嚴重。”
夜綰綰聞言，偏首，目光悠長的看了一會眼前的場景，清眸中掠過一抹渾濁。
“不知是不是我的錯覺，我在這感覺不到鬼魂的氣息。”
一般橫死之人，怨氣衝天，頭七之前，魂魄是不會離開屍體的。
但是現在，她現在一點死魂之氣都沒有感覺到。
“嗯嗯，我也沒有感覺到。這裏一個小鬼都沒有喲。”
閻白跟著，小臉上寫滿了嚴肅，一本正經的點了點頭。
閻烈抽了仙根給夜綰綰重塑魂魄後，對這些東西就不太敏感了。
他現在的狀態，就是一個比正常人要厲害一些的，正常人。
沒有陰陽眼，不能驅魂，感知不到周圍魂魄的存在。
閻烈眸光輕輕一閃，目光變得複雜，沒有再開口。
過了一會，顧琅帶著自己的人來到現場，一眼就看到了人群之外的閻烈。
他愣了一下，將東西遞給身後的同事，讓他們先去現場，自己朝閻烈走去。
閻烈在他下車時，就看到了他。
“你們怎麽在這？”
“宋又秋讓我在這等你，一起進去。我來時，他已經去找周圍的拾荒者了解情況了。”
顧琅眨眨眼，轉念想到這個案子，是一二隊合作偵辦的，便明白了宋又秋的意思，點點道：“那走吧。”
說罷，他率先轉身離開。
閻烈同夜綰綰點點頭，跟著他的腳步朝現場走去。
齊戈這會正氣勢洶洶的瞪眼看著一隊的人掙脫，心氣不小。
當他看到閻烈的時候，整個人就像是被引線被點燃的炸彈一般，猛地爆炸了。
“你們一隊的人，是怎麽回事！？自己來插一手就算了，還帶個外人！帶個外人也差不多了，現在連女人孩子都帶進來了！你們是當這裏是遊樂園，玩家家樂嗎？”
他指著顧琅的鼻子，稍稍壓低了點聲音怒吼。
不想，在眼前人看來，他已經氣的就差點蹦起來了。
閻烈麵無表情的朝齊戈點了點頭，算作打了招呼，便沒有理會，又同顧琅交流眼下知道的情況。
“我知道也不多，你一會跟我去看屍體吧。宋隊說，他讓人把屍體周圍的那一塊的區域都隔開了，連證物標記都沒有做，讓我自己處理。來之前，李叔也給打了一個情況，說屍體的情況很複雜。給了我幾張照片，你先看照片吧。”
閻烈默默的接過他遞來的手機，低頭翻看。
第一眼，他就被屍體背上的傷痕所吸引，隱隱覺得有些有數，不禁多了兩眼，接著才繼續翻看後麵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