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8章可否答應我一個請求
魯石劍眉輕佻,露出一抹驚訝的神色,有些意外。
“那你說說,這裏麵埋的是什麽?”
他倒沒有隱瞞。
事情已經走到自己麵前,再躲就沒有意義了。
夜綰綰搖頭,非常幹脆的回了一句“我不知道”。抬手指了指樓上:“我朋友在樓上,他已經找出來了,我想,這應該是藏不住了吧?”
魯石愣了愣,偏頭同身邊的助理低聲交談了一下。
兩人聲音壓的很低,交談的時間也很短,夜綰綰沒來得及聽清兩人的說的話。
“原來,已經快六年了啊。”
魯石轉眸,目光複雜的看向夜綰綰。
夜綰綰眨眨眼。
他眼神中夾雜的東西太多,自己一時看不出個所以然。心底卻莫名升起一種自己被算計的感覺。
夜綰綰抿抿唇,看著對方,沒有接話。
“既然你看出來了,可否,答應我一個請求?”
魯石絲毫不在意她的態度。
這幾年,看得出問題來的人太多了,可沒有一個敢正麵接下自己的要求。不過句是一些半吊子想要騙錢罷了。他現在也在等待,等待那個布陣的大師出現。
夜綰綰略帶諷刺的冷笑一聲:“你想要我幫你把那東西拿走吧?”
他的要求不難猜。這物件放在這,規規矩矩的呆著,就證明它是被刻意放在這的。酒店的修建,也很明顯是為了掩人耳目。不然這種地方修酒店,除非是和殯儀館合作。
大大咧咧的話語,換魯石驚了一把。
“你可以?”
他幾乎是下意識的接了話。語氣中的急切絲毫未掩。
夜綰綰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深深看了他一眼後說:“我需要一些可以翹開牆板的工具。另外,屬馬、屬龍的人,可以跟我上去,幫我一下。”
她懶得很,既然有幫手,就不打算再自己動手了。
魯石聽言,心底的驚訝再也壓不住。
“你知道那東西被埋在哪裏?”
夜綰綰似笑非笑的看著他,沒有回答。
魯石心頭咯噔一下,回神來,對助理和現場的員工說:“按她說的做。”
音落,立著的人立馬動了起來。
幾分鍾後,夜綰綰需要的人和工具都準備好了。
人,連同隊長在內,也就三個。
撬個牆而已,人夠了。而且,樓上的情況,她也不太確定,若是出現突發狀況,人多了,她也不會好應對,三個正好。
她也沒有廢話,招招手,示意他們跟著自己來。
尹翔有心想讓自己的跟著,奈何帶來的人,包括他自己都沒有相對應的屬性。不得已,隻得在樓下等著了。
夜綰綰帶著人離開,閻白也拉著她衣角,蹦蹦跳跳的跟著去了,小臉上的興奮,像是郊遊一般。
隊長看到了,忍不住出聲提醒。這不管是什麽,帶個孩子,總歸不太好吧?
夜綰綰笑了笑,語色真誠的告訴對方,他可比你們厲害多了。
“你們不用管他,他跟著我就行了。”
隊長愣了愣,想到這下朋友是她的兒子,不由開始胡思亂想,什麽從小開始修煉、天生神力之類的。
他思緒一路亂糟糟,一個不注意,就到了十八層。
電梯門打開,出現在所有人麵前是漆黑一片。
夜綰綰與閻白看到的,是她第一次上來時看到的景象。黑霧,想鉛雲一般浮浮沉沉。
而其他人眼前,則是漆黑一片,什麽都看不到。
“小姐,這裏的燈壞了嗎?”
“即使燈壞了,現在也是白天。有東西遮了光罷了。你們牽著我家小崽崽的手,跟好。不論聽到了什麽,還是看到了什麽,都還要理會,也不要鬆手。迷了路,可就真的回不來了。”
說話人的心不由一沉,嘴不自覺又動了動,有心想要說點什麽,又覺得這會說什麽都沒用了。
他低頭,就看到還沒有自己腿高的小家夥,朝自己伸出了他肉乎乎的小手。四目相對時,他看到小家夥眼中像大人一般安撫的眼神,躁動的心突然就靜下來了。
他有些不自在的衝對方笑了笑,伸手緊緊握住了對方手。
軟綿綿、肉嘟嘟的小手,與他之前摸過的任何一樣東西的觸感都不同,卻莫名給了他一種安心的感覺,不由自主的輕聲道:“小朋友,麻煩你了。”
閻白有些高興的輕輕跳了兩下:“不用不用,你一定要跟好我哦,要是走丟了,可是會被怪獸抓走的。”
他點點頭,鄭重其事的應了一聲好。
一行五個人,手牽著手,像串了一串糖葫蘆一般,有序的從電梯裏出去了。
夜綰綰與閻白的體質相近,兩人一走出來,就見那些漂浮的黑霧退縮了一些,始終與自己保持著一定的距離。
跟在他們身後的三人,就沒有這麽好的待遇了。
他們一走出電梯,就覺眼前一黑,像是瞎了一般,什麽都看不到了。甚至就在字身前大概不到一米距離的小家夥也看不到。
隊長現在的唯一能感覺到的,就是兩隻手,手心中不同的溫度。
他深深吸了一口氣,寂靜如海的環境中,他耳邊盡是自己怦怦亂跳的心跳神,不由自主稍稍收緊了一點相握的手。
“不要怕,不要鬆手,跟著我,我會緊緊拽著你的。”
閻白被他捏的有點疼,感覺到了身後人的不安,出聲安撫了一句。
奶奶糯糯的聲音,猶如一隻大手,輕輕撫摸著他躁動不安的心。
隊長又深吸了一口氣,慢慢閉上了眼,把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相握的手上。
沒了視力,其他的感官被無限放大。
在自己沉重的呼吸聲下,他隱約還聽到了一絲不確定的哀哀的哭泣聲,耳邊和臉頰好像還感覺到有什麽東西在摸自己。
他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心“咚咚”亂跳,幾乎快喲跳出胸腔。
他不停的深呼吸,死咬著唇瓣,讓自己努力冷靜下來,無聲的默念著“阿彌陀佛”,期望會有點作用。
跟在他身後的兩人,情況比他好不到哪去,恍惚間,他還聽到了幾聲哀切的求饒聲。
他心口一窒,猜不出他們正在經曆著什麽,隻是腳下的步伐,不自覺快了許多。
直到他感覺被拽了一下,聽到熟悉的聲音說到了,他才刷地一下睜開了眼。
眼前所見依舊未變,漆黑一片。若不是手心的溫度還在,他會恍惚覺得這世界上,就生下他自己一人了。
夜綰綰抬手敲了敲門。
清脆的敲門聲在走廊上回蕩。
落到他們的耳中,聲音卻莫名的被放大了好幾倍,像炸彈在耳邊“轟”的爆炸,轟鳴聲不絕於耳。
他們受不住哀嚎了一聲,在被拽進門的時候,幾乎聽到一點聲音。
夜綰綰和閻白一起稍稍用了點力才將屋外的三人拽進了房間。
三人順著他們的力道,幾乎是連滾帶爬的衝了進來,痛苦的癱倒在地,捂著自己的耳朵,在地方翻滾著,壓抑的哀嚎聲,在房間裏回蕩,麵色十分痛苦。
夜綰綰與閻白對視一眼,眸光凝沉,心也跟著沉了沉。
“你看著他們,我去裏麵看看。”
她心裏還掛著被留下的高勳,一時也抹不開心思去猜想眼下的問題。
閻白麵色鄭重的點了點頭。
夜綰綰轉身跑走。
客廳裏沒有高勳的聲音,她下沉的心,不由咯噔一下,略為遲疑了不到一秒的時候,腳步一轉,朝臥室方向跑去。
她推開虛掩的臥室門,一眼就看到了抱著自己癱坐在地上的高勳。
令她心驚的時候,高勳身上繞著的黑氣。
密密麻麻的,猶如蛛網一般,將人緊緊纏在了其中。
那是她離開時沒有。
她想也不想,低頭從包裏翻出一張黃色的符紙,但這黃,又與其他的黃色不太一樣。
若閻白在的話,一眼就能認出這是一張金色的符紙,也是夜綰綰身上唯一的金符。
她現在靈力不足,根本沒有辦法製作太多的金符,眼下手上的這一張,還是她多年前靈力鼎盛時的存貨。
她略微有些慌張的輕吟咒語,將符紙貼在了高勳身上。
符紙與高勳身上纏繞墊黑線一接觸,瞬地金光乍現,猶如閃光彈一般,閃亮了所有人的眼,就連樓下的都感覺到光耀。
夜綰綰和屋外的閻白不自覺眯起了眼,待光耀過後,一切像是突然之間恢複了正常。
哀嚎的人停止了嚎叫,無知無覺的人慢慢動了動身子。
高勳如雕塑一般的身體,突然有了知覺。他有些不敢確定,猶豫了好一會,才試著抬起脖子。
“我居然可以動了!”
一聲驚呼,打破了眼下的僵局。
高勳有些興奮的轉動脖子,目光隨著動了動,一下就看到了蹲在他身側的夜綰綰,又驚又喜的大叫。
“你回來了!”
夜綰綰麵無表情的點點頭。
她看眼前人的樣子,大概猜測自己離開後,又發生點什麽。
她開口詢問。
高勳麵色驀地一僵,還沒來得及收起來的笑容,一下被擰的有些扭曲。
他稍怔,默默的深呼吸了一下,調整了一下自己的心緒,把夜綰綰離開後發生的事情說了一下。
夜綰綰走後,高勳略感絕望,一時失去了所有的倚靠,像被紮破的氣球,驀地泄了所有的氣癱軟在地上。
他抱著自己發了一會呆,忽然聽到一個淒涼的聲音在叫自己的名字。他最初沒有理會,但那聲音,又莫名透著一股yuohuo的味道,他心理防線本就脆弱,一下就被勾去了。
可當他應聲以後沒多久,他就感覺到有什麽東西纏上了自己的身體,一點一點,像蝮蛇般,纏緊了他的身體。
須臾,他就感覺自己失去了所有的控製力,完全不能動彈。但他的腦子,卻還是活的,他可以感覺到自己的呼吸一點一點消失。
在夜綰綰來之前,他甚至覺得自己已經死了,有感覺,不過是自己的魂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