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八章 醫見衷情篇 登堂入室
白景譽似乎是沒想到她那麽快就接起來,一時間沒反應過來。
藍心柔先他開口了,“白院長,是我。”
“咳咳,心柔,你還好嗎?別想太多,我說了一切有我,不會讓人傷害你。”
她的眼淚沿著雪白的臉蛋流下來,嗓子都給哽住了,說不出話。
“喂,心柔,藍心柔,你別嚇我,在嗎?”
“我在的。”
他猶豫了一秒鍾,“那你在家等著,我馬上過去。”
“白院長,我……”
她的話沒說完,他已經掛斷電話。
藍心柔不知道他要幹什麽,想了一會兒覺得他是要過來。
她看了看身上,還穿著睡衣,她忙去洗手間用一隻手洗了洗臉,又艱難的換上了一件寬鬆的大毛衣。
可是牛子褲實在不好穿,她說了半天才提上,可拉鏈怎麽都拉不上都急出了汗。
她想要放棄,還是穿睡褲好了,可沒等脫,外麵就傳來了門鈴聲。
趕緊把毛衣放下,她去開門。
門外,果然站著白景譽,他還帶了水果和鮮花。
倆個人眼睛對在一起,都呆怔住了,過了好一會兒藍心柔才想起來讓人家進屋。
白景譽在玄關處站住,他知道這樣是不妥的,這是她和另外一個男人的房子,他站在這裏都有一種不適感。
可是另一方麵,他又知道她的這段婚姻其實不盡人意,她根本沒有她自己描述的那麽幸福,所以在這個時候他迫切的需要呆在她的身邊。
藍心柔看他一直不進來,伸手去給他拿鞋,卻是一雙女式的拖鞋。
她不好意思的說:“這個是我的,你……要不你別換了。”
白景譽很開心她並沒有把華容的鞋子給他,看著麵前比他手掌大不了多少的粉色毛毛拖鞋,他苦笑著脫掉鞋子,“我不用穿。”
藍心柔很不好意思,“那怎麽好?”
“沒事的,你家地板不髒。”
藍心柔想要去接他手裏的東西,卻給白景譽輕輕推開,“別亂動,我來,你快坐下。”
他把果籃放好,花卻還碰在手裏。
他買的是一種睡蓮,紫色的,現在都含苞待放。
藍心柔指了指放在旁邊古董架上的一個玻璃花瓶,“用這個吧。”
白景譽還是攔住了她,“你別動,我來。”
他去把花瓶裝上水,然後把花插進去,放在了茶幾上。
藍心柔由衷的說:“很漂亮。”
白景譽卻看著她的臉,“你塗藥了嗎?不那麽紅了,也不那麽腫了。”
藍心柔抬手想去摸,卻給白景譽握住了手腕,“你別亂動。”
熱力從倆個人肌膚相接的地方傳到了身上,倆個都是一僵,隨後白景譽訕訕的放開。
這是在人家家裏,他不想做一點對她不好的事。
“白院長,你坐。”
他坐下來,卻又站起來,“我買的水果,你想吃蘋果還是橘子?”
藍心柔想說什麽也不吃的,可是怕他尷尬隻好說:“橘子吧。”
他嗯了一聲,拿了一個橘子剝。
他是個細致的男人,白色的經絡都弄得很幹淨,然後才放到了她那個沒受傷的手裏。
藍心柔有些頑皮的撅起嘴巴,“人家說橘子不用弄的那麽幹淨。”
“啊,是嗎?”今天,他不在狀態,樣子傻傻的。
“你也吃。”藍心柔把其中的一半又放回到他的大手裏。
他看著橘子,眼神很深,半天才塞到嘴裏。
頓時,他酸的皺起眉頭,跟著整張臉都皺起來了。
藍心柔笑起來,“哈哈,原來你這麽怕酸。”
他伸手去捏她的鼻子,“這麽頑皮,奇怪的,賣橘子的說都很甜。”
“賣家誰說酸呀。”
倆個人一問一答,空氣輕鬆起來。
白景譽看著她的小臉兒,眼神熱烈,藍心柔覺得都要給烤化了。
“那個,我去給你倒茶。”
他不讓去,“你好好坐著,我一會兒就走,就是過來看看你讓你放心,他們人肉不到你。”
“謝謝你,我知道你不讓我說謝謝,但是我必須說的。”
白景譽這次沒計較,“好,你隨便。”
“對了,真要跟那人打官司嗎?警方怎麽說?那個護士是誰?”
她問完了,又覺得自己問的有點多,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
白景譽倒是很有耐心,“這次關係到醫院的名譽,必須捍衛到底。情況其實很好調查,畢竟現場人很多,至於那個人,是桑婷婷,現在已經把她送交警方。”
“是她呀。雖然那孩子的吊針回血是跟他一直哭有關係,但也是因為桑婷婷沒把針頭固定牢。”
“你被打的時候她就在外麵看著,卻不敢上前去承認。這次就是警方不處理她,東方也不會再要這樣的員工。”
藍心柔想起一個事兒,“她不是肛腸科科主任的親戚嗎?”
“醫院是我的,你要是願意,我隨時可以做你的親戚。”
他學她剛才的樣子眨著眼睛,有點頑皮。
藍心柔心頭一顫,共同擁有一個孩子,這應該算是親戚了吧。
白景譽站起來,“行了,你先在家安心呆著,警方那邊我也打好招呼了,他們有需要你協助的時候會先聯係我,我來接你。這幾天你就好好在家休息,我先走了。”
藍心柔也跟著站起來,“那好,我送送你。”
白景譽低頭看著她,卻沒有動。
藍心柔覺得他目光奇怪,順著他的目光看下去,她完全傻了!
她的毛衣不知道怎麽給勾了起來,露出她沒有拉拉鏈的褲子,以及裏麵粉色蕾絲小褲褲。
她拽著毛衣去遮擋,“你趕緊走,你什麽都沒看到。”
白景譽低低的笑出聲,他忽然往前走了兩步,靠近她。
藍心柔嚇得後退,“你幹什麽?”
他的大手壓住她的肩膀,另一隻手到了她的小腹,捏住拉鏈用手一提……
藍心柔的臉都紅透了,一動也不敢動。
他把扣子給她也扣上,然後退後轉身,往門口走去。
藍心柔跟在他屁股後麵,看著他彎腰穿鞋。
他的屁股很翹,彎腰的時候從腰窩要屁股繃起一條流暢的弧線,藍心柔看的有些呆。
他回過頭來,“我走了。”
“再見,保重。”
他笑笑,給她帶上了門。
藍心柔把那隻沒受傷的手貼在臉上,還是覺得熱。
洗手間的鏡子裏,映出一個麵如桃花的女人,這個紅可不是給掌摑的紅,而是心動的紅。
華容中午的時候回來一趟,給藍心柔帶了吃的,看到花和水果,他問誰來了。
藍心柔如實回答,“是我們院長。”
華容沒說話,白景譽發的那條微他也看到了。事到如今,他再笨也猜到了點什麽。
兩天後,警方讓藍心柔去協助調查,白景譽來接她,華容也跟著。
這算是華容第一次跟白景譽麵對麵,他第一直覺是白景譽跟睿睿很像。
最像的地方是那雙眼睛和鼻梁,嘴巴和臉型都不像。
白景譽並沒有表現出什麽不妥,甚至還和華容友好的攀談了倆句。
但也就是倆句,那天他說話很少。
回來的時候,華容沒忍住,他問了藍心柔。
當她聽到華容說“睿睿就是白景譽的兒子”時,嚇得臉色都變了。
“你怎麽知道的?”
華容拍拍她的手安慰,“你怕什麽,我又不會去說。我隻是覺得睿睿跟他很像,而且你看他的眼神也不一樣。”
“我沒有。”她還試圖去辯解。
華容嚴肅起來,“心柔,就是因為他你一直不能接受我吧。”
藍心柔低下頭,“對不起。”
“別說對不起,我其實跟你一樣,也是在勉強自己。心柔,我挺自私的。”
“華容,我……”
“別安慰我,我什麽道理不懂?可是就做不到而已。”
“那你就別勉強自己。做人,總要有那麽奮不顧身的去愛一次,不是嗎?”
他忽然笑起來,“就跟你一樣?傻丫頭,你給他生孩子的時候才多大,19?還是20?”
“19周歲了,他給我我一次生命,所以我想要把孩子給生下來。”
藍心柔不再隱瞞,把她和白景譽的故事講給他聽。這是除了韓星絢外,第二個知道她故事的人。
華容唏噓不已,“怪不得星絢總說你是世界第一傻子,我是世界第二傻子,原來還真是。”
藍心柔苦笑著說:“看來是天注定了我們倆個傻子湊合著過日子,現在就這樣吧,你也看到了,我就算勇敢,也跟白景譽過不到一起。”
對於這點華容倒是不同意,因為他從白景譽眼睛裏看到了在乎,看到了愛。
隻是這個傻丫頭不知道而已。
一直沉寂的東方醫院官方終於發言了,還讓吃瓜群眾們領略了一番什麽叫“官方”的標準。
他們把事情從頭到尾都敘述了一遍,也發布了對違規護士桑婷婷的處理,而被無辜波及的護士藍心柔東方也道歉,並聲明絕對不讓自己的員工受委屈,不但要追究打人者的法律責任還要內部做出補償。
跟著,公安機關也明確出調查結果,這還是海城執法機關第一次公開案子的審理情況,當然結果是跟東方的聲明是一樣的。
事情終於了結,藍心柔臉上的傷也好了,終於回到醫院去上班。
她剛走到手術室,忽然發現氣氛有些不對。
根本不同於往日的忙碌緊張,走廊裏空空蕩蕩的沒什麽人。
藍心柔差點懷疑自己走錯了地方,要知道醫院這種地方是過年都不休假的。
她回頭看了看,還是沒有人,再往前走了兩步,看看手上的腕表,也沒來的太早了,正常時間。
她遲疑著推開護士辦的門,忽然一陣閃亮,跟著五顏六色的彩片撒在了空中。
她看到了很多人,護士長,徐晶,各個科室的科主任,當然,還有站在最前麵的白景譽。
他手裏捧著一個蛋糕,“歡迎回來上班。”
藍心柔眼淚盈眶,剛才在來時的路上她還在尷尬,畢竟那天被打有那麽多人看著,她覺得自己狼狽的一麵都給人看去了,有些不好意思麵對。
可是白景譽給她一個浪漫的驚喜,讓她完全沒了這種尷尬,現在看著麵前一張張滿是善意微笑的麵容,她覺得這個世界真好。
捂住了嘴巴,她哽咽著說:“謝謝院長,謝謝大家,你們這樣會讓我哭的。”
白景譽微微濕潤的眼神落在她臉上,“那就吃塊蛋糕甜一下。”
藍心柔有些不敢看他的眼睛,那樣的深邃黑沉,仿佛藏著什麽能把她融化的東西,一靠近就能把她所有的堅持和疏遠給融化的一點都不剩下。
大家分吃了蛋糕,各自回到各自的崗位上去上班,白景譽卻對藍心柔說:“藍護士,你到我辦公室裏來。”
藍心柔換好了衣服後才去他辦公室,一進門就看到他坐在座位上擺弄一個盒子。
“院長,您找我什麽事?”
藍心柔有些局促,畢竟這間屋子裏,他們做過很多限製級的事。
白景譽站起來走到她身邊,把盒子遞了過去。
“這是……”
‘打開看看。’他看著她,眼睛裏似沉落了星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