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大年夜的冷酒
至於於家有可能的反撲報複,君佑瑤也根本沒放在心上,就算沒有這件事,在經曆過幾番折騰後於家和她也必然成了不死不休的敵人,能在這種節骨眼上給他們一擊重錘也好。
而且她故意用【百變猴毛】給自己做了個完美替身,時間證人還是於涵琪,他們哪怕要興師問罪也得找出證據來不是嗎?
她就要讓他們懷疑她又找不到證據,想想那種憋屈感、滿心的疑惑不解還有對未知的忌憚,她就覺得十分帶感。
可不能老讓人覺得自己是個好欺負的包子!
其實君佑瑤還真誤解於家人了,他們從頭到尾就沒把她當成一個好欺負的包子,他們隻是沒把她當成普通的三流商人,這種人最多就是有點小本事,但並不足以成為他們於家的對手,他們對付她也隻不過是為了滿足曹永軍的複仇欲望。
對於家這樣龐然大物一般的家族來說,要對付一個三流商人就像捏死一隻螞蟻那樣容易。
但是君佑瑤哪怕是螞蟻,也是一隻食人蟻,也是一隻能把大象活生生咬死的螞蟻。
於家的失敗的確在於低估了對手,或者還要歸根於他們自以為是的高傲心態。
“琪琪你說的確實有些道理,君佑瑤應該察覺到銀州動物園那件事是小如暗中動的手腳,她嫉恨於家的可能性很大,但你不是親眼看到5號那天晚上她一直待在寢室裏嗎?何況君佑瑤再厲害總不可能還有分身術吧?”
於朝陽摸著下巴蹙著眉分析著小女兒的話,他承認自己小覷了君佑瑤,在看過她在海洋館裏的表現後他就意識到自己把現在的年輕人看得太簡單,撇開那女孩的從商能力不提,她的單體戰鬥力還有麵對危險時的冷靜鎮定更是令人驚駭至極,誇張一點的比喻就是她宛若鬼神一般。
小如所做的一切都像在為他人作嫁衣裳一樣,反倒借著此事讓君佑瑤在整個華國大放異彩,幾乎比現如今最當紅的藝人還要受人追捧。
於涵琪也一直想不通5號那晚的情況,當天因為打雷斷電的原因她很久就回了寢室,確實是親眼見到君佑瑤和海若月、葉紅果玩了很久的鬥地主,期間就隻出去了一分鍾收回她留在公共洗漱區的濕衣服。
而據曹永軍交代,君佑瑤也是在斷電不久後就出現在他寢室內的,但除了他自己之外,再也沒人能證明這一點。
“這裏麵肯定有什麽我們沒注意到的地方,她……”於涵琪頓了頓,想起那天早上君佑瑤笑著對自己說那段話時候的樣子,她秀氣的眉皺成一團,“絕沒有那麽簡單。”
於朝陽考慮半晌還是搖了頭:“你大伯之前找心理醫生給曹永軍看過,說他可能患有精神分裂,因為受刺激過度產生幻想,那天他見到的君佑瑤隻是他幻想出來的畫麵而已,所以我還是覺得這件事和君佑瑤無關,大概是你多心了。”
“爸,你不了解君佑瑤,她……”於涵琪還是覺得這件事有貓膩。
“現在說這些還有什麽用?”
於涵琪的話還沒說完,於涵如突然打岔,一臉陰沉,“就算真是君佑瑤做的又如何?能改變現狀嗎?能讓我不用嫁給沈星嵐嗎?哈哈哈……”
她又哭又笑,顯然還無法接受自己即將嫁給一個傻子的命運。
於朝陽和於涵琪也不再多說,這件事已經沒有任何轉圜餘地,於涵如除了嫁到沈家之外再沒有第二條可以走了。
***
在於家人水深火熱時,君佑瑤在顧礪寒和老爺子陪伴下準備度過了一個平靜又溫馨的狗年新春,年前活動很多,她百忙之中還抽空代表了君寶集團參加了海城市的企業家年會,還領回了海城市十大傑出青年和2003年度最具影響力企業家代表兩項大獎。
其實省裏也給她發了邀請函,畢竟現在的君寶集團已經是省裏相當有分量的企業,會被邀請實屬正常,但君佑瑤不想大過年的來回坐車,所以讓靳天成代表君寶集團參加了省裏的年會。
據說當晚靳天成還遇到了安慶廉父子倆,他們還和他打了招呼,問起了她的近況。
“他們問起我了?問我幹嘛?”君佑瑤泡了一壺龍井和靳天成聊天,今天是大年夜,靳天成卻帶著華平來清波縣家裏做客,美其名曰來給老爺子拜早年,謝老爺子開心得不得了,家裏這些年很少這麽熱鬧了。
一高興就拉著華平出去大肆采買年貨,說是今晚他要大顯身手,給大家做頓豐盛的大年夜晚飯,顧礪寒也不情不願得被兩人拉著出去了,說是帶上他買菜會便宜很多。
所以家裏隻有留下了君佑瑤和靳天成兩人。
靳天成接過她遞過來的茶,笑著說:“還能幹嘛?關心你近期現狀。”
“嗬嗬。”君佑瑤不置可否的笑,“秦蓉也在嗎?”
自從大學開始她就沒見過秦蓉,畢竟不在一個學校裏,平日也見不到麵,她自己不出現,她都快要忘記還有這樣一個人存在。
靳天成聞言搖了搖頭,“她不在,隻有安慶廉父子在場。”
“嗯。”君佑瑤笑了一下,沒有再繼續詢問有關安家人的事,無論是謝婉茹女士還是秦蓉小姐,都不是她生活的重點。
兩人又開始聊工作上的事,等謝安俊三人回來時他們正聊到集團總部搬遷問題。
“乖孫啊,快來快來,瞧瞧我買了啥……”老爺子興奮的聲音從院門外傳來,真是個精神爍爍、老當益壯的老頭。
謝老爺子的做菜手藝還是不錯的,再加上有君佑瑤在一邊幫忙,年夜飯如老爺子吹得一般相當豐盛,滿滿一桌,看上去色香味俱全,讓人食指大動。
“來來,都坐下吃飯,你們三個小孩今天都得陪老頭子我喝個盡興。”謝安俊坐上主位拿起一瓶五茅液開了封,不過說是說的豪氣,隻是眼神還是緊張的看向了君佑瑤,她前陣子說他有點脂肪肝,要他暫時戒酒來著。
君佑瑤見自家外公偷瞟自己的眼神,知道他在想什麽,笑著點了點頭:“喝吧,沒事。”放寒假回來時她就看出謝安俊有點脂肪肝和一點小毛病,他年紀大了,總會有這樣那樣的毛病,她每次見到他時都有給他用天眼看下,當然對自己外公她不會吝嗇使用天眼的能力。
她第一時間幫他吸取了病氣,但是還是警告他少喝酒少抽煙,目的是警告一下他,省得一陣子不見他就搞壞自己的身體。
不過今天大年夜,就讓他喝一點吧。
謝安俊正笑得像撿了錢一樣時,不愉快的事很快就發生了。
“爸?在不在?我們來陪你過新年了。”
院門外突然有人在大喊。
在聽清聲音的瞬間,謝安俊和君佑瑤都忍不住皺了眉,兩人相互對視一眼,同時起身走了出去。
顧礪寒和靳天成三人雖然不解,但還是跟了上去。
院門內,一行五人正提著大包小包走進門,看到迎出來的謝安俊和君佑瑤,五人中唯一的中年男子立刻高興的衝著他們招招手,“爸,佑佑,我們一家來陪你們過年!”
他身旁一身白狐皮草的富態女人也撩了撩金黃色長發對他們笑道:“公公,佑佑,新年好。阿音,阿樂,還有默默,還不趕緊給你們爺爺和表妹拜年。”
女人身後的三個年輕人僵著臉皮向謝安俊打招呼,“爺爺,表妹,新年好。”
謝安俊冷著臉掃過五人,最後停在了中年男子的臉上,笑得諷刺:“原來是一陽啊,這麽多年沒見,老頭子都快認不出自己兒子了。”
謝安俊育有兩子一女,女兒就是君佑瑤她媽謝婉茹女士,兩個兒子都是他跟發妻所生。
長子謝一陽,也就是眼前這個西裝革履,一副精英打扮的中年男人,他自小就聰明伶俐,讀書也用功,謝安俊雖然是個不靠譜的風流種,但從不會在物質上虧待孩子,其他家庭沒錢都讓孩子輟學在家幫忙時,他硬是自己吃苦耐勞、辛苦打拚讓兩個兒子全部完成了九年製義務教育,就連謝婉茹母女的生活費他都沒落下過。
特別是謝一陽,他因為成績優秀,讀完初中讀高中,高中畢業後考進華西師範大學,謝安俊都沒有二話的支持兒子讀完了四年大學。
當時的謝家並不富裕,謝家老一輩人早已移民,謝安俊早就失去了家族的支持,當時養活幾口人就已經捉襟見肘了,何況還要支持兒子讀完昂貴的大學。
那幾年的謝安俊是最苦的,天天起早天黑,做了許多以前從沒做過的髒活累活,為了兒子能專心學習,他幾乎變賣了家裏所有值錢的東西,這才勉強支撐著謝一陽完成了學業。
也因為這件事,謝安俊的二兒子謝爾冬才會對父親有怨言,他覺得家裏的錢都花在了哥哥身上,父親隻在乎哥哥一個人,所以這麽多年來,謝爾冬從沒贍養過自己的父親。
而本來應該擔起所有責任的謝一陽卻在畢業工作後將老父親徹底拋在了腦後,隻在他結婚後帶著他的新婚妻子來給謝安俊草草敬了杯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