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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8章 醫大生的成人禮

  十七年這個詞一出現,賈明宇就猛得抬頭,眼睛瞪得老大,瞳孔劇烈收縮,連叼在嘴裏的煙也不自覺掉了下來,煙蒂砸在桌麵上彈出細碎的火花,星火飛舞,卻也不如他此刻鐵青的臉精彩。


  “你知……”


  他的表情過於驚恐,就像突然被人掐住咽喉一般,他下意識想要問‘你知道了什麽’,但很快他就意識到不能問,問了就形同不打自招。


  他的目光不由自主的掃過會議室裏的其他人,與周玲同樣慌亂的眼神對上,顯然她也聽到了君佑瑤這句話。


  君佑瑤自然注意到了他們的動作,她側身半靠在桌前,抬手將賈明宇掉落的煙蒂掐滅在他微微顫抖的手掌邊,語氣裏充滿嘲諷:“賈總監午夜夢回時可曾夢到某個人的臉?他是笑著的還是哭著的?他看著你的眼神是欣慰還是憎恨?那個被最信任的弟子背叛,被搶奪了研究成果,被冤枉成魔鬼禽獸,最後葬身火海的……”


  她看著他,一字一頓的說出了那個讓賈明宇一生也無法忘記的名字,“林清書教授!”


  他猛地站起來,凶狠的看著她質問:“你究竟想說什麽?”


  “那就要看你了。”君佑瑤勾起一邊的唇,冷笑:“要看你,或者說你們,究竟對林清書做過什麽!”


  在那雙仿若知曉一切的雙眼注視下,賈明宇接連倒退兩步,腿彎撞倒了身後的椅子發出“砰”一聲重響,吸引了全場的目光。


  “發生什麽事了?”


  “怎麽賈總監的臉色那麽難看?”


  “林清書是誰?和今天的事有關係嗎?”


  “林清書?這名字我好像在哪裏聽到過?好像是……”


  “是很多年前一個侵害女學生的禽獸老師!最近不是有個報道某校禽獸校長的事嗎?有人就列舉了這些年比較出名的禽獸教師,我記得其中一個就叫林清書!”


  “怎麽莫名其妙說起那麽多年前的人?這什麽情況?”


  “我也看不懂了。”


  “我感覺這事可能另有隱情。”


  “我們一旁看著就知道了,今天還真是好戲連連,一出是一出的。”


  眾人的矚目讓賈明宇更加心煩氣躁,他扯了扯頸上的領帶,試圖放鬆自己的心情,但他心裏其實很清楚,今天這件事絕對不可能簡簡單單就結束的,他怎麽也沒想到今天的事會牽扯出十七年前那個陰謀。


  君佑瑤是有備而來的。


  他們自以為是手持獵槍操控別人生死的獵人,興致勃勃的把她引入陷阱準備給她致命一擊,卻不知她是一頭凶惡強悍的狼王,像他們這樣自以為聰明的獵人怎麽可能傷害到她,恐怕捕獵不成反而會成為她的腹中餐。


  現在想來他們設計的圈套也顯得幼稚又可笑,根本經不起仔細推敲。


  他現在真的萬分後悔答應幫周玲陷害君佑瑤了,這簡直就是一場毫無勝算的賭博,賭注還是他未來幾十年的人生。


  君佑瑤卻在此時看向了角落裏的周玲,“周老師,身為賈總監的同門師妹,林清書教授最器重的學生,還有十七年前禽獸教授事件的受害者和淋巴細胞歸巢趨化因子SLC抗體研究的最後受益者,你不出來說兩句嗎?”


  淋巴細胞歸巢趨化因子SLC抗體研究就是當年周玲從林教授那裏盜取的科研成功。


  隨著她那意有所指的介紹,周玲僵硬的臉變得越發黑沉,她的嘴角微抽,染上鬱色的眼惡狠狠的瞪著君佑瑤,好像要把她生吞活剝一樣。


  “君同學,這些事還涉及到了老師的隱私,何況當眾揭人傷疤不太好吧?”


  君佑瑤對她的冷眼不為所動,“我想傷疤這個詞不太適合周老師你,畢竟這是受到傷害的人才配擁有的,而你……”她神情越發淩厲,“明明是個施害者,哪來的傷疤被人揭?”


  “君佑瑤!你不要危言聳聽!你這完全是在汙蔑我!我是可以告你的!”周玲終於控製不住的尖叫了起來,聲音淒厲憤怒。


  “周老師你放心,這裏還有那麽多警察在呢,我哪裏敢隨便汙蔑你?我絕不會像老師一樣……無的放矢!”


  “你!”周玲氣得咬牙切齒,但又有些忌憚她的話,加上周圍那麽警察在,她還真的很怕這些警察會受君佑瑤蠱惑,重新去調查十七年前的事。


  雖然當年的證據已隨著時間消散,但要是真翻案查,多少會影響她的名聲,因為和左曉東的緋聞,她在學校的地位就已經有些岌岌可危了,原本老院長退休後她還有一爭新院長的機會,如今形勢就有些危險了,要是再加上十七年前的那些事,那她基本就與院長之位無緣了。


  她怎麽能讓這樣的事發生?


  但有些事早就已經不受她控製了,被黑暗掩埋十七年的真相終又一天會浮出水麵,顯然這一天已經近了。


  “十七年前,當時就讀臨江大學醫學院的周玲,也就是大家麵前這位優雅婉約的女性,聲稱林教授意圖侵占搶奪她的科研成果。”


  “當時林教授的學生兼助理賈明宇,也就是如今這位衣冠楚楚的賈總監,他告訴警方和媒體自己從未在林教授那裏看到過相關研究,因為他的身份,警方采信了他的證詞,證明了周玲才是那份研究成果的所有者。”


  “這件事被媒體大範圍曝光,對林教授造成了極其嚴重的名譽傷害,但悲劇並沒有止步於此。”


  “周玲在她憑借那項科研成果獲獎後的一次訪談裏聲淚俱下的控訴自己多次遭遇某教授的騷擾的悲慘遭遇,呼籲廣大女性站出來打擊犯罪,不要忍氣吞聲助長罪犯氣焰。”


  “她當時雖然沒有指名道姓明確指出那名教授的姓名,但言辭之間涉及的細節卻直指林清書教授。”


  “而也是這位賈明宇先生告訴記者,他確實看到過自己的導師對某位師妹做出過不恰當的舉動,他當時怕丟了工作和學位不敢聲張,一直對某師妹感到抱歉,希望得到她的諒解雲雲。林教授遭受千夫所指,被學校開除。”


  “半個月後,林教授家發生大火,他本人葬身火海,警方調查後判斷他為畏罪自殺。”


  不知哪裏傳來一道低啞的男聲,一句一句將當年那些事娓娓道來,語氣悲痛而沉重。


  眾人麵麵相覷,一邊聽著這段驚人的往事,一邊疑惑的四下環顧尋找著那出聲之人。


  周玲卻在聽到那道聲音時就已經渾身顫抖,她不敢置信的看著會議室大門方向,瞪著那熟悉的清瘦身影,感覺整個世界都黑暗了下來。


  “但真相卻是完全相反的。”男聲還在繼續,讓她身心發寒。


  周玲尖叫:“閉嘴!”


  “那份被周玲占為己有的科研項目是林教授花費數年的心血,周玲才是那個侵占了成果還反咬一口的人。”


  “我說了閉嘴!閉嘴!”


  “林教授更沒有騷擾過周玲,是周玲這個已婚婦女幾次三番爬教授的床,被教授嚴詞拒絕後暗恨在心。”


  “左曉東,你給我閉嘴!”周玲神情幾乎癲狂,已經激動的朝說話之人衝了過去,但被陳隊長的人攔了下來。


  “其實賈明宇和周玲那時候早就有了一腿,他被周玲的花言巧語迷惑做假口供背叛了林教授。”


  “啊……你們放開我!左曉東,你在撒謊,我要殺了你!”


  左曉東朝著那張憤怒扭曲的臉冷笑,眼裏是有些瘋狂的烈火,他打開隨身的包取出一本已經有些年代的厚厚筆記本,“這是當年林教授留下的研究記事本,裏麵有他研究過程的全記錄,足以證明教授的清白。”


  他把記事本交給上前來的陳隊長,但他的動作仍未停下,一直從包裏取出東西:“這些是周玲搶奪學生論文以自己名義發表的證據,有學生本人的證詞,還有她威脅他們想要完成學業就不許把事情外傳的部分錄音……”


  “還有她曾連續幾年利用自己在帝都大學的職務進行金錢交易,讓一些考分不達線的學生取代他人名額招進學校,這些是她與人交易時的照片,財務進賬記錄等等……”


  “這一摞則是她貪汙受賄的證據!”


  左曉東一邊說,一邊把那些資料照片往被困住的周玲身上扔,片片紙花如雪灑落,很多人隨手撿到,看著上麵觸目驚心的內容,內心震撼不已,紛紛看向被警察拉住的周玲。


  同處一個行業,加上周玲已確認將會成為瑋泰帝都大學研究中心的主任,所以在場很多人都認識她,但誰也沒想到周玲竟然會是這樣的人,十七年前的事已經相當聳人聽聞了,再加上這男人口中她的諸多劣跡,實在令人瞠目結舌。


  連哈維斯都有些震驚,這還真是人不可貌相。


  左曉東!

  居然是左曉東!


  周玲怎麽也沒想到自己會毀在左曉東手上!還是以這種方式!


  事到如今她還有什麽不明白的,左曉東根本就是和君佑瑤一夥的,他待在自己身邊的目的恐怕就是為了保險箱裏的那些東西,今天發生的這一切都是為了讓她自亂陣腳,讓賈明宇露出馬腳。


  她完了,徹底完了!


  這時候周玲也慢慢冷靜了下來,這些年左曉東待在自己身邊,有些事她從未避開他,卻不想自己養著的是一頭背主的狗,“左曉東,我對你還不夠好嗎?為什麽要這樣對我?”


  左曉東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極盡諷刺的大笑:“周玲,你知道當年喪生在那場火裏的人不僅隻有林教授,還有我父母嗎?你恐怕根本就沒有花心思去記過吧?哪怕你去了解過,就不會奇怪我的存在了!”


  周玲一怔,她沒想到竟然是這個理由,當年的報道中確實有提到一對夫婦也喪生在那場火中,但她確實從來沒有去特意關心過,對她來說那對夫婦隻是倒黴的路人甲而已,根本不重要。


  她撇開臉,眼神有些閃躲:“火是林教授放的,你要怪也該怪他,跟我無關。”


  “到了今時今日你還在狡辯,你自己雖然忘了,但我可記得清清楚楚,你喝醉酒時可是把什麽都告訴我了,包括你在林教授家放火的事。”他走到周玲麵前,雙眼因恨意充血:“周玲,我所有的不幸都是拜你所賜,你說我該不該恨不得你去死!”


  周玲大驚失色:“不可能!你亂說!火不是我放的!火不是我放的,你冤枉我,你沒有證據!”


  汙蔑、貪汙、侵占等罪名起碼不會被判死刑,但如果加上縱火殺人,那她就真的徹底完了。


  君佑瑤卻在此時也走了過來,“周老師,你可能不知道十七年前和現在在刑偵技術上的差距究竟有多大,以前查不出來的問題,放到現在來卻簡單的不需要幾分鍾就能搞定,陳隊長,你說是嗎?”


  陳隊長是個聰明人,十分配合的點頭,摸著下巴回道:“是這樣沒錯,特別是在針對火災源頭偵查這方麵,我國的技術甚至站在世界前沿。”


  “那有沒有可能檢查出十七年前的火災緣故?”


  “主要證物沒有被銷毀的話,問題應該不大。”


  “據我所知,十七年前林教授家失火案件的大部分證物還保存完好,不過是在臨江市警局檔案室,看來還得麻煩陳隊長跟那邊聯係一下了。”


  “這自然沒問題,小霧,你趕緊去聯係臨江市局,把事情始末說清楚,希望他們能配合我們工作。”


  兩人的交談落盡被恐懼情緒包圍的周玲耳裏,就宛如她人生的喪鍾。


  她抱住頭喃喃自語:“我不是故意的,是林清書他一直糾纏我,讓我證明他的清白,是他的錯!他都老了,擁有那些身外物有什麽用!我是他的得意弟子,是她最出色的學生,我成名難道不比他一個一腳進棺材的老頭受人尊敬更好嗎?沒錯,一切都是他的錯,是那個老頑固不好,他死有餘辜……”


  顯而易見,她此時的精神已經崩潰了。


  先有設計君佑瑤的事情敗露,讓她的情緒起伏焦慮,君佑瑤又意外提到十七年前的事情,進一步讓周玲本就緊繃的神經趨於崩潰邊緣,當左曉東出現,殘忍剝離她身上的所有偽裝,將十七年前的真相揭露並暴露她多年的所作所為,她的心理防線基本已經潰敗。


  君佑瑤再和陳隊長兩人一唱一和刻意誇大現在的刑偵技術,讓她以為十七年前的火災真相很快會被查出來。


  甚至不需要她使用任何道具,周玲就已經崩潰了,有時候越是成功的人,心理承受能力就越差,特別是在他們遭遇滅頂之災,從雲端跌落而下時,甚至會比底層老百姓還要脆弱。


  因為他們更在乎自己所擁有的,更害怕失去現有的。


  周玲就是這樣的人。


  說到底,君佑瑤今日所做的這一切,都是為了讓周玲自食惡果。


  早在周玲提到瑋泰研究中心時她就已經意識到了周玲的意圖,在查到她與賈明宇之間的關係後她就打定主意好好利用這次機會,她雖然不清楚周玲打算怎麽做,但瑋泰有賈明宇,她必然會利用這條線,而她對此求之不得。


  十七年前那些事最關鍵的人物除了周玲外,就是這個賈明宇。


  她正愁找不到合適機會接近這個人,賈明宇和周玲是一條船上的人,這些年又刻意保持著距離,讓他主動交代出事件真相不是不可行,但得使用些非常手段。


  而周玲恰在此時幫她解決了這個問題,她主動送上了機會,將賈明宇與她的關係暴露在了人前。


  所以整件事與其說是周玲在設計陷害她,不如說是她在設計引導他們。


  最後的結果顯示她的計劃果然大獲成功大成功,比想象中還要順利。


  等在瑋泰大樓門口的記者們沒想到警方最後拷著帶出來的人不是君佑瑤而是兩個中年男女,有些人還必須到警局裏正式錄口供,左曉東作為此案最重要的證人自然也跟陳隊長他們離開了。


  之前在會議室隻能算是梳理案情,隻是誰也沒想到梳理著梳理著竟然就扯出了十七年前的大案。


  案件從盜竊案,升級成了複雜的行事案,其中還有貪汙案等,已經不是簡單案件了。


  記者們也很快就掌握了第一手情報,雖然在很多媒體人心裏君佑瑤盜竊案比十七年前的舊案更具噱頭更能吸引大眾眼光,但聊勝於無,沒有滿漢全席,清粥小菜也是可以的,何況整件事裏君佑瑤的作用顯而易見。


  隻要筆杆搖的好,不怕這件事不引爆眼球。


  何況這案子本身還是很有新聞價值的,甚至可以延伸出很多社會問題。


  媒體熱鬧起來,而君佑瑤也和聶致遠等人也剛告別臉色不太好的哈維斯,她晚點也要去警局錄個口供。


  “你把我叫來難道就是為了讓我來看戲的?我希望你清楚我到底有多忙!”從頭到尾旁觀了整場戲毫無存在感的聶致遠表示心情不太美妙。


  君佑瑤笑看了他一眼,又回頭瞥一眼站在不遠處正一臉陰沉看他們離開的哈維斯,“你覺得是誰把記者給招來的?”


  聶致遠沒有馬上回答,想了想才回道:“小部分是你那個好老師的功勞,大部分應該是哈維斯.羅坦的主意。”以周玲的能力還不足以讓媒體來得這麽全。


  君寶和瑋泰說到底還是競爭對手,同行相忌,哈維斯會有動作很正常。


  “我可不是被人搞了事還悶聲不響的人,哈維斯想借機整垮君寶,那我也不介意為瑋泰帶來新的機遇。”君佑瑤笑不露齒,眼裏的鋒芒卻令人脊背一寒。


  她口中的機遇顯然並不是什麽好事。


  聶致遠俊俏的眉峰微挑,戲謔的看向她:“你打算怎麽做?”


  “不需要做太多,你隻要在媒體問到……這般那般……”


  “……佑佑,你真是越來越老謀深算了,這麽損的話都說得出來。”


  “請稱我為睿智。”


  他們一群人說笑著步出電梯,迎麵而來的一行人卻吸引了君佑瑤的注意。


  為首的中年男人挺著啤酒肚,臉大斷眉膀子粗,但穿著體麵精細,連襯衫紐扣都是C家豪華定製版的,他被一群人簇擁著上樓,每個人的臉上就差紅果果的寫上‘諂媚’兩字。


  “致遠哥,你知道那肥頭大耳的男人是誰嗎?”君佑瑤看著已經走進電梯的那群人,神情莫名沉重。


  聶致遠跟著回頭看了那邊一眼,“他是MUC國際醫學中心的高層,剛從D國回來,似乎是MUC有意在華國設立分部,我記得他中文名叫汪長勝,英文名是aocle。”


  “你之前見過他?”


  “我爸前陣子讓我代替他參加一個商業酒會時被認識的叔伯引薦過。”身為鼎盛集團少東家,聶致遠的應酬比君佑瑤想象的還要多,更何況他如今還是君寶集團帝都分公司負責人,在君佑瑤這個董事長常年神隱基本不管事的情況下,他更是忙上加忙。


  聶致遠疑惑的問:“他有什麽問題嗎?”


  問題還真不小。


  如果她沒看錯的話,那個汪長勝就是那天飛機上拱了安素素那顆白菜的豬,不僅如此,前世她也曾見過這個人,雖然隻有一麵之緣,但她清楚記得那個人的臉,因為就是在安家見到汪長勝的後一天,她被安瑾瑜迷暈送進了實驗室。


  雖然她不確定自己被送進實驗室和汪長勝之間有沒有關係,但這件事絕對不可能是偶然,她還記得那人看向自己的那種古怪眼神,那種如跗骨之蛆一樣的感覺讓她至今想起來仍心有餘悸。


  再加上安素素突兀的出現在這人身邊,難道就是這時間安家和那個組織搭上了線?

  發現她的臉色變得十分可怕,聶致遠關心的拍了怕她的肩:“佑佑,你怎麽了?身體不舒服嗎?”


  “我沒事,隻是想到了以前一些不愉快的事。”君佑瑤斂了斂睫毛,抬頭時臉色已恢複正常,“走吧,外麵還有一群媒體等著你和毛律師去搞定,我還得去一趟警局,就先走了。”


  說完也不等聶致遠回應,趁著記者們還沒注意到她,閃身往大樓的後門走去。


  第二天的新聞果然相當熱鬧,猶如古時百家爭鳴之盛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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