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3章 什麽傳言都是假的!
墨無溟進來之後,先是禮貌的朝著諸位家主,頷首打招呼,而後走到了孫少爺該在的位置坐好。
即墨澤陽,即墨軒,即墨無溟。
三人的座位按照年齡排下來的。
入座之後,墨無溟罕見的沒有尋找蘇九,且麵上染笑,見鬼的給人一種溫和可親的感覺。
這對不了解他的世家女子來講,可真是致命的誘惑。
即墨澤陽和即墨軒同時皺起了眉頭。
穿玄衣的他,像是冰冷幽深的深海,一個眼神,便讓人身陷冰窟,心頭發怵到不敢直視。
而那樣的他,在相親宴上,無疑是令人不敢接近的存在。
可眼前,他竟然一改風格,偽裝成這般溫文有禮,眉目疏朗的模樣,到底是何居心?
再觀身側男人,長睫低垂,漫不經心地姿態,竟都沒有把注意力看向墨九的方向。
莫不是他真的要相親?
兩人心底同時升起密密麻麻的危機感。
對於墨無溟的反應,最滿意的莫過於即墨老家主了。
現場來客到齊,他抬抬手,命人可以上酒和菜了。
小長桌,每桌兩個人,六碟小菜,兩壺酒。
花園頗大,微風吹拂,枝葉飄搖,還算涼爽。
靠近主位的家主們,互相寒暄著,心裏也各自打著算盤。
赫連歌一邊給妻子叨菜,一邊忍不住低語:“在那呢。”
歐陽蘊進來的第一眼,就看見了自己女兒,當然知道在哪裏了。
“她喜歡吃肉和重口味的,這些菜色裏麵都沒有合口味的。”
四九城的菜色口味偏清淡,像這種相親宴上,更不可能大魚大肉。
基本上就是意思意思,世家小姐可能為了儀態好看,連菜都不碰一下。
赫連歌輕聲安撫:“沒事兒,等會宴席結束,咱們回家準備一點,讓小聿帶去給她。”
歐陽蘊點點頭,那目光根本無法從女兒身上移開。
蘇九一向敏感,何況是對方不掩飾的眼神。
她捏著酒杯,微微抬眼。
四目相對。
蘇九眉眼微動,輕微的揚了揚唇角。
很淡的笑容。
歐陽蘊一把抓住赫連歌的手:“她對我笑了,對我笑了……”
赫連歌也在看,他當然知道了,局促的張了張嘴:“……”
激動地啥話也說不出來。
短暫的對視,對於一直暗暗留意的其他人來講,心裏突突直跳。
“墨九是在挑釁赫連夫婦吧?”
“我的天呐,他膽子未免也太大了吧?”
“赫連夫人真可憐,都快氣哭了。”
什麽場合都不缺八卦的人。
聲音壓得再低,對於修煉的人來講,也沒卵用。
蘇九表情淡漠,完全不在意他們的討論。
端著酒杯,往後一仰,靠在椅子上:“銀嚴呢?”
她側目,問的是旁邊的軒轅亦然。
軒轅亦然:“死了!”
語氣聽起來,氣得不輕。
蘇九半歪著身子,倚著扶手,挑唇:“埋哪了?”
“……”軒轅亦然一臉鬱悶地扭頭:“丟到荷花池裏了!”
蘇九喝酒的動作頓了頓,餘光輕掃:“回去記得撈上來,大卸八塊,泄個憤。”
語氣平淡而認真。
軒轅亦然見過她的手段,當下張了張嘴:“我……我跟你開玩笑的!”
蘇九麵色淡淡的扭頭:“我也跟你開玩笑的,看不出來?”
軒轅亦然:“……”
我看不出來!
蘇九斂起眼底惡劣地笑容,慵懶而又隨意的靠著椅子。
輕慢的眼神,看向了墨無溟的方向。
對方低著頭,有種與世隔絕的感覺,
很快,有兩個女子從入口走進來,坐在了他身側。
兩個女子對他低聲說話,他抬起頭,笑了笑。
所謂一笑傾城,不過如此。
兩個女子麵頰微紅,端起酒杯,朝著他舉了舉。
墨無溟也端起酒杯,挺有耐心的,與對方對飲。
似乎是察覺到了對麵的目光,男人唇角勾起得逞的笑容,很快又壓了下去。
啪。
蘇九把酒杯拍在桌上,緩緩地眯起眼睛。
狗男人耍什麽花招呢?
軒轅亦然順勢看過去,當下掩唇輕笑:“別亂吃飛醋,那是即墨家的兩個小姐。”
蘇九抿著唇,沒有吭聲。
軒轅亦然以為她真的不高興了,忙解釋道:“即墨蘭和即墨詩分別是即墨軒和即墨澤陽的妹妹,不過都是庶出,沒天賦,就是深居閨閣的小姐。”
蘇九哦了聲,依然麵無表情。
“……”
氣氛忽然之間就變得低沉了。
原本擔心墨九跟墨無溟之間有情況的眾位世家小姐,卻狠狠地鬆了一口氣。
從進來開始,即墨無溟都沒有給墨九一個眼神,他們倆肯定是沒有瓜葛的。
什麽傳言都是假的!
暗喜,在眾人心底慢慢地溢開。
奏樂聲響起。
世家小姐一展所長的機會來了。
為了得到即墨無溟的青睞,坐到即墨家未來家主夫人一位,眾位世家小姐可謂是不遺餘力。
縱觀現場歌舞才藝,各種精彩絕倫的表演。
三位相親的當事人,卻並沒有多大的興趣。
即墨澤陽和即墨軒都在對即墨無溟的反應,而感到格外的忌憚。
哪有什麽心思看表演?
說起來,即墨澤陽的心境是奇怪的。
他一邊希望即墨無溟反抗這個相親,一邊又希望即墨無溟不反抗,跟別的女人在一起。
這種糾結就像是雙刃刀,在他心裏攪來攪去。
更令他煩悶的是,墨九分明警告過他,他還是忍不住去看他的反應。
看見他麵無表情的樣子,他會幸災樂禍,同時又輕嗤即墨無溟不過如此。
因為這種情緒環繞著他,連帶著即墨老家主叫了他幾聲,他都沒聽見。
眾人視線都不由得落在他身上了。
即墨澤陽倏地回神,一頭冷汗:“爺爺。”
即墨老家主麵色微沉,但是這個場合畢竟是喜慶的場合。
他壓下了不悅,和藹的說了兩句。
無外乎是問他有什麽想說的,大概就是有沒有看對眼的。
即墨澤陽是長孫,第一個問他也很正常。
即墨澤陽抿起唇,心情煩悶,麵色溫和:“孫兒與赫連九曾私定終身,定然……”
沉默的赫連歌,忽然抬頭:“即墨少爺,話不可亂說,我家九兒雖然在家養傷,但我來時她卻從未說過對你有情的話。”
一句話,劃清界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