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她很重要
蕭懷一點點頭,是他命人將訊息塞在齊拯身邊的兄弟身上的,“他有理由知道,所以之後的事情,你不必再冒險,得由我和他親自麵對,而你要做的便是配合我們,畢竟很多消息你打探起來得心應手。”
汀屏平複心緒,放下固執,腦海中莫名閃過蘇臨笙的麵容,疑惑問,“蘇姑娘,也與此事有關聯?”
蕭懷一目光溫和,以汀屏的才思敏捷,怎會察覺不到蘇臨笙的存在非同尋常。
“她很重要,聽說她住在你那裏,你暫且幫我照看好她。”蕭懷一眼神殷切,言語間更多的相信和拜托。
蘇臨笙很重要,她是所有人的希望,更是他要嗬護的夫人。
而她身後的那位高人,為何隱匿紅塵多年,他要查證的事情還有很多很多。
盡管這背後洶湧暗藏,但一想到蘇臨笙,他便覺得心中升起了騰騰火焰。
這邊,蘇臨笙按照父親常治療風寒的普通方子,在毓庭坊的膳房裏倒騰了一個時辰,才終於熬了碗藥香濃鬱的粥。
一旁的啞巴無羈不由豎起了大拇指,蘇臨笙捧著碗猶疑的問,“無羈,你覺得這樣的粥,汀屏姐姐會喝嗎?”
精致的白色小碗裏,棕色的湯水中,飄著星星點點的米粒,與其說這是碗粥,不如說是確切的藥湯。
無羈不確定的小眼神瞟了瞟,尷尬的撓了撓頭,蘇臨笙覺得自己還是不要為難他比較好。
畢竟以自己的廚藝,除了父親和鬼叔叔勉強恭維外,她自己還是很有自知之明的,能熬出這樣一碗,稀是稀了些,但已屬難得。
咕……咕……
蘇臨笙摸了摸肚子,心中大囧,自己竟然對著這樣一碗粥餓出幻覺了。
“嗬,宴會上茶水喝太多了,”經過一下午的競奪比賽,蘇臨笙的肚子早已饑腸轆轆,她努努嘴,懊惱的道,“連冰果子也沒吃上一份。”
無羈憨憨的笑了,視線越過蘇臨笙的肩膀,看著她身後不聲不響走近的人,忙垂眉行禮。
“熬好了?”一道清朗的聲音低低的傳來。
蘇臨笙轉身心虛“啊”的一聲,湯藥不慎溢出碗沿,手心無處安放的碗,被蕭懷一輕巧接過,遞給了一旁的無羈。
“給汀屏送過去吧。”
蘇臨笙怔怔的看著突然出現的人,手指頭的湯漬已被一塊月白色的上好錦帕擦拭幹淨,“你幹什麽?蕭懷一。”
蕭懷一眉角難掩淡淡的笑意,“擦好手,去吃飯。”
蘇臨笙來不及反應他的舉動,手腕已被他輕輕握住,往外而去。
徒留無羈呆在原地,沒頭沒腦的傻笑。
醉香居。
東臨都城最負盛譽的酒肆,雖未及晚膳時分,卻早已呈現客滿狀態。
孟添對著桌上一道鮮美可口的醉雞,聞香不由心滿意足的道:“聽說此一品香酥醉雞是醉香居新出的菜式,先熬後用鹵水與陳釀澆灌而蒸,入口即化,唇齒留香。”
蘇臨笙雙眸緊盯,見兩人遲遲未動,下意識的咽了口水,“好香,我們可以吃了嗎?”
孟添忙一把拿起旁邊的一壇美酒,“等等,佳肴怎能少了美酒,埕王剛送我的手釀,擇日不如撞日,今天我們就喝個痛快。”
酒香微甘,夾雜著飯菜的香氣,蘇臨笙隻覺得腸胃已經在蠢蠢欲動。
孟添爽快的撕了雞腿欲給蘇臨笙,不想蕭懷一悄悄先他一步,將雞翅膀遞到了她跟前。
“這個部位最好吃,給,不是餓了嗎?”蕭懷一道。
蘇臨笙卻之不恭的接了過去,心中嗬嗬,這人還當真懂得吃。
孟添一邊嘴裏咬著雞腿肉,一邊認同的點頭讚道,“說到吃,還是蕭兄在行,阿笙,你可不知蕭兄做的燒雞比之這個,簡直是有過之而無不及啊!”
蕭懷一不語,悠閑的品酒。
蘇臨笙聞言抬眸看了他一眼,“哦”的一聲,著實看不出來這般風華翩翩的人,竟會做菜?她不禁開始在腦海中想象,他做菜時會是什麽畫麵?
“世子吃過?”看來這兩人關係並不是一般的深厚。
孟添仰頭一杯下肚,咧開嘴角滿足道,“自然吃過,不光燒雞,還有醉牛腩,千層雪蹄,皆是人間一絕啊,我連續吃了五天都不覺得膩,現在想起來,還是回味無窮啊!”
蘇臨笙抓起酒盞忙飲了一口,又抿了抿嘴,真怕自己口水不自覺流下來。
“五天?”蘇臨笙難免好奇,眸中帶著疑惑,“世子難不成是住進了蕭府?”
蕭懷一神色微變,掃了眼酒品甚差的孟添。
孟添並未察覺,沉浸在美酒的芳香中,迷醉的笑,“可不是,足足住了五天呢?這還要謝謝那個阿渲姑娘。”
蘇臨笙豎耳傾聽,又是什麽新鮮生動的故事,“阿渲姑娘?”
蕭懷一在旁輕咳了兩聲,緩緩移開了孟添的酒杯,“孟添,你喝多了。”
蘇臨笙古怪的瞥他一眼,這邊孟添已毫不猶豫的重新拿回酒盞,不以為然,“才兩杯而已,蕭兄,你說奇怪不奇怪,這麽久了,我竟還記得阿渲姑娘。”
蕭懷一沉聲道,提醒他,“孟添,你醉了。”
斷斷續續的,蘇臨笙聽得雲裏霧裏,但肯定的是,蕭懷一不想孟添繼續將這個故事說下去。
而孟添又滿了杯酒,蘇臨笙竟在他頑劣不羈的麵龐裏,感受到了一絲突兀的哀傷。
孟添迷離著眼,話音一沉,“喂,蕭兄,你說……我記憶明明這般差,怎麽會記得她呢?”
蕭懷一沉默不語,不同前兩次的的勸慰,而是主動給他麵前空的酒盅默默滿上,“算了,還是喝吧!”
說完他也跟著仰首一杯下肚。
蘇臨笙不解的看著兩人,並未明白這背後的緣由,好奇猜著,“是阿渲姑娘做了什麽驚人的舉動嗎?”
孟添單手撐著昏昏沉沉的腦袋,兀自笑回,“她那人真的什麽都做得出來,差點毀了我和蕭兄的名譽,以後也不知哪個男子會娶了她,這麽倒黴!”
他半醉半醒的說著,又拉著蘇臨笙對喝了幾杯。
蕭懷一也不言不語,隻是稍顯冷靜的在一旁陪著飲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