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我相信
齊拯手中“破空刀”一擋,自兩人夾擊的中間衝了出來,讓他們撲了個空,蔑視地道:“正好許久不動刀,真的快生鏽了。”
場麵再度一片混亂,圍觀的人群皆被突起的刀光劍影和齊拯駭人的語氣給嚇的紛紛躲了去。
右庭衛的東、南兩方護衛使都是右庭衛訓練有素的強手,身手矯健,長劍再度互相配合,左右夾擊,如蛇般繞來圍攻中心的黑衣男子。
齊拯的長刀一來一回,舞的十分利索輕鬆。
斜眼一看,手下的幾個兄弟和屬兵們纏鬥在一處。
他又飛快的過去他們身側,使了個眼色,“我心情不好想動動手,你們就別跟著玩了,去客棧等我。”
長刀迅速的斬斷屬兵們的包圍,兩個黑衣兄弟得令麻利地溜。
段缺哪裏肯丟這麽大的臉,拳頭火速功了過來。
卻被齊拯的長刀正中攔截住,利索狠絕的刀法,凝聚著一股怒氣。
段缺不似方才那般毫不設防,拳頭如冰雹般不斷襲來,渾身內力藏於掌心,隻聽一聲怒吼,一股無形之浪湧向黑衣人。
齊拯兀自吃了一驚,忙抽身閃躲!
瞬間地上如遭雷擊般,活生生的被砸出幾個大口子。
身後左右兩側的護衛兵們見機趁勢攻打,齊拯調理好氣息,眼神裏無一絲懼怕之意,刀刀淩厲,遊刃有餘,擊中來人要害。
孟添等人閃退到一側,不由讚歎疑慮,“此人什麽來路,刀法竟如此精湛,我們到底該幫誰?”
而蕭懷一此時的臉色冷靜異常,清泓劍發出冷冽的如雪光芒,在大家猝不及防間揮了出來。
“段大人,我來幫你。”
蘇臨笙震驚,蕭懷一想幹什麽?
段缺的拳頭再次向齊拯的頭頂方向襲來時,卻生生被破空而來的劍氣給阻隔開來。
段缺鐵青著臉色收回拳頭,隻見蕭懷一在半空之中盤旋,清泓劍自上而下,對準齊拯的身體,直掃而來。
齊拯暗罵一聲,“天殺的,”長刀一橫,劈向清泓劍。
然那劍鋒如雨襲來,卻匆匆左右閃過,似乎有意挑逗,惹的他氣短心慌,十分不痛快。
孤傲不羈的眼神裏露出一絲怒意,然還是被蕭懷一心花繚亂的劍招所擾,劍氣接連不斷逼來,身體不由自主的一退再退。
段缺在下頭一方放聲大笑,“哈哈,蕭將軍果然武功卓絕,囂張狂徒,看你今日如何逃脫?”
齊拯冷冷的嗤笑,刀起身飛,破掉對方淩厲的劍勢,落在不遠處的屋宇之上,“這家夥要幹什麽?耍我呢?”
他正琢磨著,蕭懷一如騰空而來的龍,飛速竄至在屋簷上方,劍氣淩人,直呼而來。
齊拯防備不及,生生被逼的縱身一躍,極快地跳過屋簷,樹梢。
然蕭懷一卻一點沒有收斂劍招的意思,越攻越急。
直到將他追到一處稍顯偏僻的院落裏,才攸地將清泓劍指向旁邊的一處水池,頓時水濺四處。
“許久未見,性情沒變,刀法卻愈加厲害了。”
齊拯麵無表情的睥睨著他,“你我不熟,沒什麽可敘舊的,我的東西呢?”
“什麽?”
“你少裝蒜!”齊拯想到那日在梁府丟的手帕,除了蕭懷一拿走,不會有別人,心頭莫名惱火。
“你想拿回去?”蕭懷一展眉笑道,話鋒一轉,“想要的話,就速速離開此地,在大池瘋人一事未查明之前,不要輕易露麵。”
“哼,你是在威脅我嗎?”齊拯氣上心頭。
“是,”蕭懷一的語氣簡單直接,不容置疑,“大池國瘋人出現在東臨城內絕非偶然,而是有人居心叵測,我需要你的證據,但現在還不是時候。”
“說的我會答應你似的,東臨的事又與我何關?我隻想拿回我的東西。”
“既然無關,又為何貿然引火上身,你也看到了,如今的右庭衛已經不是當年齊伯伯所在時的那般景象了。”蕭懷一依舊在刺激他。
齊拯的目光有瞬間失落,匆匆轉到它處,自嘲的道,“就算我會說,別人也不會信,何必自討沒趣?”
“我相信。”蕭懷一吐出堅定不移的三個字,耳朵裏傳來一陣陣匆促不齊的腳步聲,眉上一緊。
“快走,段缺的人馬上來了,到時以一敵眾,吃虧的是你。”
你的爛攤子太多了,再多一個我怕是替你收拾不過來。
齊拯雖然心裏憋著火,但麵對他的利害提醒,和即將到來的攻勢,終究拖著懶散而厚重的嗓音道,“我會再來找你的,作為條件,把我的東西還給我。”
長刀甩在身後,如鷹般縱身飛掠過身後屋簷,頓時院子內一片空寂。
蕭懷一提劍的手懸在空中,肆意劃過左右,雪光乍現,院內的兩旁竹葉紛紛翻飛。
段缺等人趕到的時候,整個院落已雜亂一片,仿佛經曆過異常激烈的打鬥。
“他有幫手使詐,讓他逃了。”蕭懷一聲音冷冷道。
“竟然能在蕭將軍的劍下脫身,看來這群歹徒真的與鬼炎少年又莫大的關係,似有備而來,”
段缺急急厲聲呼嗬:“東方護使,你速帶人去追,務必將那宵小之徒抓住。”
人群嘩啦而過,蕭懷一靜默不語,並不在意,如果他想躲,怕沒有人能找到他吧。
自三歲那場宮廷兵變叛亂起,他就注定與眾不同,孤傲不馴。
從逃離東臨,到邊關盜匪,連他都費了許久的心思才尋得那人一絲蹤影。
“看來這東臨的安防是時候好好肅整一番了。”段缺正了正衣冠,肅然正色。
蕭懷一靜默不語,對於此次瘋人事件更加有了清晰的判斷。
背後有隻無形的大手暗暗操控,借由右庭衛,將瘋人的事件推向風口浪尖。
他冷峻的眸子深不可測,相信不久便會有關於他的奏折遞至朝堂了吧!
一場風雨即將到來。
……
將軍府內院子裏,蘇臨笙在蕭老將軍的藥箱裏翻出一卷紗布,仔仔細細將蕭懷一手掌染血的青色衣角拆下來,重新在傷口處上藥,包紮。
掌心是鑽心的痛,蕭懷一卻撐著一張笑臉,格外享受她細致入微的替他忙活傷口。
“你想叫就叫,不必忍著裝笑臉。”蘇臨笙語氣輕鬆的戲謔,手上的動作下意識輕柔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