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0章 世子中招佳人入君心。
說起來,他也曾染過鮮血,也不算個好人。
沉雙錯愕,不想他會這般不堪說自己的過去。
當即她收回姿態,從他懷裏推開,掩住情緒,“對不起二皇子,我……我該回客棧了。”
她知道他的心意,也曾欣賞過他的才學,可她卻還沒有做好完全的心裏去接受他。
“沉雙……”
他從身後喊她,第一次喊她的名字。
沉雙微愕,回眸隻見他一副既坦蕩又風雅的公子模樣,半點皇子的架子也不端,還是初見之時的文雅風公子也。
“你不必介意昨夜相救之事,也不用有任何心理負擔,按照你的心意來,”他言語直白,眸中含著溫雅清明的淡笑,“等你有一天想通了,就回頭看看。”
隻要她願意走近一步,或往回看,他會保證自己一直在她的視線範圍裏。
沉雙垂了垂眸,“風公子告辭。”
赫連風目送著她,直到看到她的身影進了六王爺所在的那間客棧,才將視線收回來。
他也想親自護送公主的,可眼下有六王爺在,似乎更加妥當了。
眼下他必須親自回大池國。
貢物之事可大可小,涉及到了李鑒仁。
如今李鑒仁身份敗露,那麽他的父親李國師依舊在大皇子身邊,有什麽圖謀不得而知,至少是個危險人物。
再加上疑似空靈門人從中作祟,挑撥大池和東臨的關係,他即便不上心國事,也不能放任此事不顧。
畢竟,他如今是最不願大池和東臨大鬧幹戈的人。
回大池國的馬車上,赫連風身邊的侍從不禁疑惑開口,“貢物已經派人安全護送回國了,二皇子為何如此著急?”
不是說要出來遊山玩水的嗎?
赫連風神色一定,眸中有了別樣的光,“去看看朝中何人在背後興風作浪。”
侍從仿佛以為自己聽錯了,驚喜交加,“二皇子終於要重回朝堂了嗎?”
赫連風沒有回答,隻笑了笑,催他快點趕路。
重回朝堂,本不在他的計劃內。
可現在,若是有他非回不可的理由,他會重新考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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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添自從得知月渲要搞比武招親選夫的打算後,心情莫名地沉鬱起來。
這日,天氣晴朗,和風徐徐。
早膳後,孟添獨自在花園裏漫不經心地揪著一戳草。
隔著一條小徑,他瞧見月渲興致勃勃地拉著蘇臨笙從他麵前晃過,說要去莊子的林場騎馬,整個人更加喪了。
從前追著他屁股後麵跑的丫頭,怎麽就當沒看見他一樣?
怎麽就轉瞬間“利用完”就徹底失去了興趣呢?
還有心情去騎馬,就那麽迫不及待要招胥?
他兀自輕哼了一聲,壓下心頭的惱怒和衝動,決定再也不想這事,與月渲離去的方向相反走了幾步。
他又及時頓住了腳步,轉身跟上了兩人的腳步,語氣不善,“我馬術最好了,怎麽不帶我?”
月渲心跳起來,麵上一片平靜,看著他,“我看世子很是困乏,不想叨擾,世子也想去?”
還叨擾?嗬,她叨擾他的次數還少嗎?
如今搞的這般生疏,客氣。
惱怒一下湧上來,孟探又像一隻河豚,氣鼓鼓地說,“本世子就是困了,才想著要出出騎騎馬,吹吹風罷了。”
蘇臨笙心底嘖嘖兩聲,世子這副惱羞成怒的樣子還真是難得。
她衝月渲不動聲色地使了個耐人尋味的表情後,輕拍著腦袋,“對了,方才聽族長說,他派人找到了消失許久的徐工匠打造新的匾額,我剛好沾個光,請他幫我修理一物。”
本身來古月城,她也有尋找徐工匠的心思,不想早膳時,便聽到了徐工匠的動靜。
說完,作勢急匆匆地樣子,先行離開了。
孟添情緒很差,以前對徐工匠手藝很感興趣的他,此刻半絲心思也無,當即催促此刻心不在焉的月渲去馬場。
馬場寬闊,孟添打著馬兒繞了好幾圈,也沒能將心底壓著的鬱悶給驅散。
終於,在看到月渲溜著馬兒自在悠閑地繞了一圈後,他忍不住跟在了她身側。
“喂,你今日怎麽都沒有話說?”孟添何時見她這般安靜的模樣。
往日那一副刁鑽、任性的樣子都去哪兒了?
他實在不習慣。
月渲打住馬,眉眼極其認真,“我在想事情。”
“想事情?什麽事情值得你這般苦思冥想?說來聽聽。”
孟添問完這句話不久,心裏更難受了。
他看到她一臉憧憬的表情,一本正經的問他,“你說過幾日比武招親的擂台設在哪裏比較好?”
“……”孟添心中的鬱悶疊加,頭痛了起來。
月渲見狀,又冷靜追問,“你說比試考量文多一些,還是武多一些好?”
孟添頭更痛了,“……”
他不答,月渲神色豁然開朗了般,自言自語,“不對,還是要都會一些比較好,畢竟他要日後幫我處理一些月族的大小事。”
孟添心口堵得難受,實在忍不了了,他一把跳下馬,強硬地拽過月渲的手腕,將她也從馬上拉了下來。
月渲沒有料到他猛然間如此大動作,掙脫掉他的手,“世子,男女有別,你抓我做什麽?”
孟添幾乎要咬牙切齒,重新抓過她的手,“三年前,你在都城對我緊追不舍的時候,怎麽沒有顧忌男女有別?”
他頑劣而又幾分惱的眼神逼近,繼續翻“舊賬”:“你上次故意喝醉拉我一起睡覺,怎麽不說男女有別?”
世子這般數落她的模樣,實在有趣極了。
月渲身體往後定住,嘴角慢慢揚起弧度,“你知道我當時故意裝醉?”
孟添腦子都沒過一下,直言,“是又如何?”
“所以,”月渲心裏按捺著雀躍和興奮,“世子明知我故意的,也願意留下來陪我是不是?世子其實並沒有那麽討厭我對不對?”
孟添還在情緒狀態,脫口而出,“我何時親口說過討厭你。”
說完後,他見月渲得逞的笑開了花,才反應過來自己說了些什麽。
不知具體什麽時候對她變了心思?
可心思一旦落在她身上,便不知不覺生了根一般。
他可是在東臨城最為頑劣的世子,眼下竟因為她這般失態了。
可他此刻不顧臉色的瞬間發燙,拋開一切,磕磕巴巴地對她說,“你能不能不搞比武招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