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功力盡失
杜若打理好自己後果真又到陽台來陪著陸離。陸離閉著雙眼，杜若不知她是睡著了，還是在修煉。也不敢開口打擾她，就搬了個搖椅，拿了床被子，在陸離身旁靜靜坐著。
杜若此刻很有一種：不知何時陸離就會離開，現如今趁著她傷勢未愈，能多看一刻是一刻，能多陪一時就一時的詭異心態。
陽台上沒有開燈，可能快十五了，今日的月光分外地清亮，斑駁地撒在陸離的身上。
月下看美人，別有一番不同的情趣。陸離本來清冷的如玉般的氣質，在月光下竟顯出絲平日裏從不曾見過的嬌媚來。
杜若看著眼前的女子，覺得自己這一生，從來沒有一刻如此充實過，心裏滿滿地都是她。此生若能與她做一世恩愛夫妻，相守相知，那該是多麽美好的一件事啊？！
陸離從入定中清醒過來時，看到的是旁邊搖椅上睡的正香的杜若。睡著的杜若看著比他醒著時候年少上許多，如同十多歲的無憂少年，嘴角還微微勾起。
“公子世無雙”，陸離想著，這句杜若初出道時媒體形容他的話，倒真是再適合他不過。杜若的好看，不隻是樣貌，最難得的是他的氣質。他是那種即便扔到一千個人之中，你還是能第一眼就注意到他的人。
“翩翩公子，立如芝蘭玉樹，笑若朗月入懷”，寫的就是杜若吧，他隻要靜靜地站在那裏，什麽都不用說，什麽都不必做，就是一道最美的風景。
她順應本心救了他，到底是對是錯呢？
陸離修行至今二十載，楚殤修行五百餘年，他們占卜的出未來，看的懂天數，唯一算不出的卻是自身！所有與自身相關的一切，即便耗費再多功力，都無法算出一絲一毫！
她隻知道她如今救了他，有了因，卻不知道未來的果會是如何。隻能順應天命，順其自然。
陸離又想到，曾幾何時，有另外一個人對她說過：死生契闊，與子成說。
執子之手，與子偕老。可後來，那個驚豔絕倫的男人，卻與那個殺了她的女人執手偕老了。
二十多年前，又有個男人對她說：不管貧窮富貴、不管疾病困苦，都願意照顧她一生一世。
可後來，那個男人卻為了另一個女人，傷了她的心。
陸離到底沒再想下去。雖說如今的她已不再為這些傷心，但即便如此，回憶有時候並不是件讓人愉悅的事。
第二日清晨，當陽光放肆地撒到杜若身上時，他就從一夜好眠中醒了過來。從他紅了之後，他已許久未曾睡過這麽舒服的覺了。
“阿離，你已經醒啦？”杜若醒來第一件事就是去看對麵貴妃椅上的陸離，卻見到陸離居然難得地睜著眼睛在發呆，忍不住又叫了一聲：“阿離？”
“嗯。”陸離淡淡回了一句。
杜若發現陸離似乎情緒不太好，“你怎麽了？傷疼的厲害嗎？”
“已經不疼了。”
“不疼？太好了，你的傷都已經好了嗎？”杜若聽聞，桃花眼一亮，頓時歡喜起來，看來陸離的師傅很厲害啊。
陸離搖了搖頭，看起來有些心不在焉。
事實上，她現在的情況一點都不好。自從昨日楚殤走後，她就不停地嚐試修煉靈力，可是毫無效果。在嚐試多次都無果後，實在無法，她才不得不試著吸收日月精華。可一晚上下來，依然一點用處都沒有。
杜若剛剛亮起的眼，也不由暗了下來。不過他立馬調整好了情緒，“阿離，別著急。慢慢來。你之前受了那麽重的傷，怎麽可能這麽快就好。總要養養的。說不定過幾天就好了。對了，你這麽不吃不喝行嗎？要不，我去倒杯水來？飯你不能吃，水總能喝吧？”
“不用。凡人的吃食雜質太多，會影響我的修行。你去做自己的事吧，不用陪我，也不用管我。我就在這裏，反正我也動不了。”陸離自嘲道。
“那我還能為你做什麽嗎？”杜若問道，強大如她，他竟不知還能為她做些什麽。可是愛一個人，不就是要護對方平安喜樂，為對方付出一切嗎？在外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他，在她麵前，卻什麽都做不了。
陸離緩緩搖了搖頭，不再言語，重又閉上了燦若星辰的雙眼。如今，連她自己都不知道這傷還能不能夠痊愈。聽天由命罷了！
“反正我也沒什麽事，就在這裏陪你，你修煉吧，或者當我不存在也行。”杜若現在一刻都不想離開陸離。看著眼前的她，若說昨天他最擔心的還是陸離會跟她師傅離開，那此刻他反倒是希望她能隨她師傅走，這樣她才能平安，她師傅畢竟是修行之人，總比如今她獨自在這裏硬撐，他又一點忙都幫不上來的好。
杜若沒有什麽時候比現在這一刻更深刻地感覺到自己的無能，心愛的人就在自己的麵前受著煎熬，可他……卻什麽都做不了。
三日後。
杜若這三天以來，除了吃飯、洗澡、廁所，其他時間都在陽台上陪著陸離。他身上的傷竟已完全好了，聽江平說他後背上連疤痕都沒有留下一星，真是個奇跡。而且三天來他每日睡在通風寒冷的陽台上，竟然毫不覺得寒冷，他總覺得他的身體和以前有些不同了，可又說不上來哪裏不同。
而陸離三天來一直在入定中，完全沒有醒來過。
第四天清晨，陸離終於醒了。
杜若拿著《蜀山》的小說坐在陸離對麵的搖椅上看的入神，這部小說在接這部戲後已經看過一遍，可當時隻是粗粗把淩塵子的部分過了一遍，並沒細看。這幾天陸離一直沒醒，他又不想離開她身邊，沒什麽事情做就又把書拿出來讀第二次。說來他的戲份已經快要殺青，再補幾個特寫鏡頭應該就結束了。陸離一醒，他如同有感應般就看向了她，而後心裏滿滿的喜悅。
“阿離，你醒啦？傷怎麽樣了？有好一點了嗎？”杜若隨手把小說扔到一邊，又把搖椅靠近陸離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