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再見晚歌
陸離嚐試著想動動右手手指,卻發現還是毫無知覺,“杜若,我修煉了多久?”
“足足3天了。”陸離沒有回答他的話,杜若頓時心裏一沉。
“嗯。”陸離發了一會呆,又說道:“你的戲結束了嗎?”
“還沒有呢。再補幾個鏡頭應該就殺青了。”杜若不明白怎麽突然又說起這個話題。
“你殺青了以後打算去哪裏?”陸離又問道。
“應該回家吧。我後麵的通告都暫時停了。”杜若說到這裏,有些明白陸離想問什麽了,“阿離,你是不是想去哪裏?我都可以陪你。”
陸離皺了皺眉,似乎有些拿不定主意。
“阿離,不用和我客氣。我最近都沒工作,反正也沒什麽事做。”
陸離想了想,自己如今的狀況,連路都走不了,終究也不能自己一個人走,“那你送我回家吧。”
“好啊,你家在哪裏?遠嗎?我們開車去還是訂機票?”杜若不知為何,竟然覺得有些雀躍,也許是終於有機會能為她做些什麽了。
“海城。”
海城是華國最大的現代化都市,距離寧山二千多公裏路。杜若倒是沒想到陸離竟然是從這麽國際化的大城市出來的,陸離身上有那種清冷的煙雨江南的美,杜若一直以為她的家鄉應該是那種清秀的江南水鄉。
杜若笑眯了桃花眼,“那我現在就去訂機票,我們明天出發。”
“等等,杜若,”陸離忙叫住杜若,“我出門的時候沒帶身份證,恐怕坐不了飛機。”
陸離出門的時候還是無所不能的修士,不過一個縮地術,一個隱身術,哪裏去不得,她都已經幾十年沒用過身份證,都快忘記這人世間還有這些生活必需品了。
“那我們開車去吧。”杜若心情不錯,當即拿出手機,給江平打電話讓他準備好車和食物,明天一早就能出發。安排好這一切,杜若才想起來《昆侖》還要補拍最後幾個特寫鏡頭,急匆匆地出門去找王導商量去了。
次日天還不亮,杜若就準備好了一切。
車裏早墊了厚厚的軟墊,陸離身上被杜若用厚厚的毯子裹的緊緊的,連臉都看不見,隻餘半灰的長發垂在外麵。杜若小心翼翼地把還在睡夢中的陸離抱上了車後座,又細心地把她身上的毯子緊了緊。
陸離從頭到尾都沒醒來。
杜若不由想到:這樣的動靜她都沒醒,她的傷隻怕是……
直到下午,陸離才醒來,驚訝地發現自己竟然會在一輛高速行駛的車上。
“杜若,是你嗎?”陸離問道,她現在隻有右手可以動,可卻氣力不濟,連坐起身都無法,躺在後排座位上的她看不清駕駛座上是誰。
“阿離,你醒啦?”杜若高興的聲音從駕駛座上傳來,“我包成這樣你都知道是我啊?”
杜若此刻全副武裝,墨鏡、口罩、帽子。作為當紅明星的他,讓人認出來就麻煩了。現在很多私生飯,追起星來簡直不要命。萬一衝過來堵他的車,他還真沒辦法全身而退。
“你什麽時候出發的?我竟絲毫不知。”陸離看著車頂,隨口問道。她昨天晚上並沒修煉,隻是睡了一覺。卻沒想到竟睡的這樣死,連換了個地方都不知道。這……隻怕她的傷,是無法善了了。
“我淩晨三點就出發了。厲害吧。”杜若像個急需被表揚的孩子,在心愛的人麵前表現。
“淩晨三點?怎麽這麽早就出發?”
“晚了我就逃不掉了。我不想帶其他人一起走,隻能趁著他們還在睡,偷偷帶著你溜拉,我聰明吧,哈哈。”杜若得意洋洋地傻笑道。為了甩開江平和小孫,他可是想了好幾招。這招不成,還有後招。
影帝大人為了不想被人打擾這難得的兩人世界,也是廢盡了心力,杜若表示心累。
“那我們現在到哪裏了?”
“已經開了五百公裏了。放心,明天我們就能到你家了。”杜若車技著實不錯,開的又快又穩。“阿離,你這樣躺著舒服嗎?一會前麵的休息站我們下去休息一會。”
從淩晨出發開始,杜若就沒停下來休息過,車上放了些水和幹糧麵包,他餓了就咬幾口補充一下能量。現在陸離醒了,他就打算中途停靠,歇一下腳,順便解決一下生理需求。
嘉城休息站是這一路上最大的休息站。
杜若到達的時候已經是晚飯時間。陸離此刻已經又睡著了。從“浮生殿”事故後,陸離的精神就一直不濟,特別是她師傅離開之後,她大部分時間都在昏睡中。
杜若不舍得叫醒她,自己拿了包,提上空了的水壺,鎖上車門,打算自己去休息站弄些補給。
嘉城休息站號稱四星級休息站,停車場巨大,還有數棟平房,供人休息和茶歇。
可能是馬上要過年的緣故,杜若下車後發現休息站人山人海。女廁所門口甚至都排起了長隊,粗粗估算至少有百人。
杜若不禁咋舌,自從他進入演藝圈以來,就再也沒有去過人這麽多的地方。不由又慶幸幸好現在是大冬天,自己包的嚴實,如果被人認出來,那就麻煩了。
看到人群摩肩擦踵的,他也不敢再往店麵裏擠,所幸的是男洗手間人還不用排隊,杜若直衝男廁所。
杜若從男廁所出來後,也不打算再休息,決定還是盡快回車上,他實在是不放心留陸離單獨在這麽混亂的地方,就算車鎖了,他也不放心。
經過女廁所門口時,行色匆匆的杜若竟不小心撞上了一個女人。
“對不起,對不起。”杜若連聲說道,他剛才有些心不在焉,想著陸離在車上也不知道是否安全,沒看到旁邊有人,撞了上去。
“杜若?”被撞的女人竟認出了杜若。
“你……”杜若一愣,他都包成這樣了,竟還會被認出?什麽情況?難道是私生粉?不會這麽倒黴吧……
女人穿著寬大的羽絨服,戴著帽子口罩和幾乎遮住了半張臉的大墨鏡,配置倒和杜若有幾分相似,完全看不清臉來,“我是蘇晚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