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替他再拆點零件
“還有……”
黑衣人老大頓了頓,一副認命的樣子低聲繼續道:
“迷藥也是她交給我們的,說一定有效,我們才……”
沒錯,就是因為相信那個女人,他們才會落到這個下場,誰知道那藥根本沒起作用,誰能想到委托任務的人本身就沒想過任務會成功呢?
“你說藥是她給你們的?”
淺瞳眉頭一皺,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莫名感覺轉瞬即逝。
她就說以此為生的集團,手裏的東西也未免太次了一點,雖然他們提前防備,盡量減輕了呼吸,沒吸進多少煙霧,可總該有點四肢無力之類的輕微反應。
可他們卻一點事都沒有,怎麽想都不正常。
原來這藥是第九軍團安排的,特意安排了一隊毫無勝算的流浪組織,還給他們用毫無效果的迷藥,目的到底是什麽?隻是為了確認他們的行程和人數嗎?
“就這些?”
眼看著那黑衣人老大又要疼昏過去,流影不耐煩地提了提他的領子,強迫他保持清醒。
“就、就這些了,真的,其他的我真的什麽也不知道了。”黑衣人老大哭喪著一張臉,汗珠像眼淚似的滴滴答答往下掉。
傷口處的劇痛加上淺瞳等人給他的精神折磨,讓他在清醒和昏迷之間來回掙紮。
他此刻心裏除了後悔還是後悔。一心隻想著快點脫身,自然什麽也不敢再隱瞞了。
“滾吧,別再出現在我視線範圍內。”雷梟不快地看了淺瞳一眼,黑著臉道。
淺瞳自然感受到了雷梟的目光。
不用回頭她也知道雷梟這是因為自己擅作主張答應放這些黑衣人走而感到不快。
按雷梟的性格,估計從一開始他就沒有放過眼前任何一個人的打算。
雖然無關痛癢,可是敢做,就要敢承受代價。
這些人敢對他動手,那就拿命來換。
但是她擅自承諾了,他也不情不願地答應了,那就隻能履行了。
周圍多米諾骨牌一樣倒在柏壹腳邊非傷即殘的黑衣人們聽了這話,一個個都如蒙大赦般慌忙從地上爬起來,就往自己的車上跑,卻被流影一聲大喝又震在了原地。
“誰讓你們開車了,適度運動有益健康,都給我用自己的腳走。”
放他們一條命已經是仁慈中的仁慈了,不留點東西下來,對得起他們吸進肺裏的那點迷藥嗎?
雖說那迷藥一點效果都沒有。
走路回去?
一眾黑衣人頓時都愣在了原地,苦著臉麵麵相覷。
這裏離他們的據點有幾百公裏,靠腿走,還是在這鳥不拉屎的荒漠裏,這跟讓他們死根本沒有區別啊!
“還不滾,覺得直接死在這更好是嗎?”
雷梟橫眉一掃,周身的氣勢瞬間爆發了出來,嚇得誰也不敢再看那幾輛吉普一眼,紛紛互相攙扶著拉起幾個已經昏迷的同夥,哭喪著臉準備離開。
“等一下。”
淺瞳一轉頭,正好看見一個黑衣人扶著之前昏倒在一旁的老三,黑著臉走了過去。
這一陣混亂,差點把這家夥給忘了。
別人都可以放過,這個人渣她可不會讓他就這麽輕輕鬆鬆地走了。
手起刀落,扶著老三的黑衣人隻覺得臉上一熱,一股粘稠的液體瞬間噴灑在臉上。
再低頭看去,卻發現自己手裏原本扶著的人已經摔在了地上,因為劇痛慘叫著撲騰著。而自己手裏隻剩下一隻軟綿綿的手臂。
“啊!”
黑衣人條件反射的叫了一聲,本能的將那條手臂扔了出去。
定睛一看,竟是連著肩膀部分一起被卸了下來。
“啊!!對、對不起、放放放過我……饒了我吧!”
翻滾在地的老三一邊哀嚎,一邊在沙地上掙紮著不斷後退,可是那劇烈的疼痛和突然的失衡讓他始終無法順利地動作。
該死。
其實他中途就醒過來了,卻還是在一旁假裝昏迷。
不為別的,就是因為雷梟實在太可怕了。他當時甚至沒看到人影,就被雷梟一把掐住脖子拎了起來。
這樣的力量和速度他是絕對敵不過的。
再想想淺瞳和雷梟睡在一張床上,自然以為淺瞳是雷梟的女人。
自己對雷梟的女人又摸又抱,這雷梟怎麽可能放過他。
所以雖然醒了,老三還是老老實實地趴在一邊,努力隱藏著自己的氣息。
隻是沒想到,淺瞳也是個睚眥必報的主,自己都“昏”過去了,還不放過自己,身手還高得嚇人。
“晚了,已經動過了。”
淺瞳陰沉著一張臉,他要是真的昏了,她可能還真放過他了,隻是看到那明顯拙劣的裝昏演技,她這一肚子火瞬間又湧了上來。
敢做不敢當,竟然還裝昏,這是拿他們當智力殘疾,真以為能瞞過去嗎?
話音剛落,老三就感覺到右肩同樣一涼,另一條手臂已經離開了身體,躺在了之前那條手臂旁邊。
“老大,別忘了鼻子。”
一旁坐在車門邊上的林繁陽鄙視的掃了老三一眼,起哄道。
對這種人,他可一點都不同情,今天是他們沒得手,誰知道以前這人糟蹋過多少得手的姑娘?
“啊,你不說我還真忘了。”
淺瞳恍然大悟狀的拍了拍額頭,蹲下身看著眼前滿臉扭曲的老三,竟然露出一個十分迷人的笑容,淡淡地道:
“你好像還喜歡像狗一樣湊上來聞別人的味道,怎麽樣,血的味道好聞嗎?”
這笑容當真是迷人,若是平時,老三恐怕早就神魂顛倒了,隻是此時他疼得恨不得自己馬上死過去,哪裏還敢存那份心思,隻是恐懼得不停往後扭動,拚命地想離淺瞳遠一點,再遠一點。
“我覺得你挺喜歡的,那我就替你把鼻子就在這吧。”
話畢,手中寒光一閃,直接削去了老三的鼻子,露出一個令人恐懼的血洞。
接連不斷的劇痛,加上眼睜睜看著自己身上的零件一個接一個地滾落在地,老三終於兩眼一翻,這次是真的徹底昏死了過去。
而看著昏倒在地,滿臉是血的老三,旁邊被濺了一身血的黑衣人忍不住兩腿發軟,竟然連逃跑都反應不過來了。
他們不是沒見過血腥,說實話,他們每次接任務,那也是刀尖上走過來的。
受傷,死亡。比這更嚴重的畫麵也不知道看過多少。
可是卻從來沒有今天這樣讓他感覺到恐懼到。
眼前的人,就這樣麵無表情地素手一揮,仿佛折斷一根柳枝一般輕描淡寫地就卸掉了別人兩條胳膊。
慘白的月光下,一個看似纖弱的女人,就這樣平靜地分解著眼前的活人。明明是清麗無雙的絕美容貌,此刻卻顯得如此陰森恐怖。
他從未見過一邊傷人,一邊還能麵露笑容的人,更何況還是個女人。
眼前的場景隻怕在很長一段時間裏,都會成為他的夢魘,在腦海裏揮之不去。
“快帶著他滾吧,我答應放過你們,自然也包括他。”淺瞳用老三的衣服擦了擦手裏的短刀,似笑非笑地看著站在旁邊兩腿發軟的黑衣人道:
“還是說,你沒看過癮?還希望我再替他拆點什麽?”
“!”
一旁的黑衣人這才渾身一顫,連忙哆嗦著扛起地上的老三,慌張的撿起一旁的手臂,頭也不回的飛快逃離了淺瞳。
放過他們?這算哪門子放過他們。
老大老三,兩個人加起來被卸了四條胳膊,就算救過來,人也是廢了。
對這兩人來說,這或許還不如殺了他們來得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