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章 擇日再審
【叮!】
【係統提醒:你已鎖定新得軍事基地,可以建設你的兵營了】
張旦旦一個人站在單人牢房裏,閑來無事,為防不測,先把自己的救命的措施建設起來。
如果將來迫不得已,真的到了要被拉出去砍頭的那一步,起碼有一點保障可以搞個武裝暴動之類的。
【叮!】
【係統提醒:您的兵營已經鎖定,您可以訓練您的新兵了。】
張旦旦選定的兵營地址就是外麵用來過堂的刑房,原因隻是那裏沒有鎖門。將來暴動的時候,士兵們可以瞬間從裏麵衝出來。就像是在羊角鎮軍營暴動所作的一樣。
縱觀整個的刑部大牢裏,隻有幾個要砍頭的重刑犯和張旦旦所住的牢房是單間,其他的犯人都是混住。
張旦旦至今也沒搞明白,這個單間,究竟是他的那幾百兩銀子發揮的作用,還是他自己本身就是個待宰的死刑犯才有的待遇。
反正,他是拿到了單間。不用麵對那些不同的罪犯給自己大安全帶來一定的威脅,也不用擔心跟別人共用“洗手間”。
說到洗手間,那其實是一個安置在角落裏的馬桶,張旦旦還特意的去觀察過,真的是不忍直視,慘不忍睹。
而且這種馬桶就安置在牢房裏,不分晝夜的散發著一種發酵之後的惡臭,熏的人腦瓜疼。
來到這大清朝,張旦旦已經見識過各種各樣的馬桶了,要說用的最舒服的還得是青雲山的那種擁抱大自然的方式,又幹淨又環保。
最令張旦旦頭痛的事就是倒馬桶了。老獄卒每天晚上的時候會挑著一個更大的馬桶來“收料”,據說通過此事,老獄卒還能賺點零花錢。
當天晚上,桂花嫂就來給張旦旦送了次飯。
本來刑部大牢是不能隨便來送飯的,但是張旦旦出手大方,各個獄卒都收到了百兩大銀票。所有就有了特殊的優待。
張旦旦當然是非常開心的,因為這刑部大牢裏的飯菜實在是沒法吃。
老獄卒開玩笑的說,“這是你媳婦?看上去年紀有點大!”
張旦旦為了以後桂花嫂出入方便也沒有否認。
為了以後的一日三餐,張旦旦什麽都能認。
隻是這第二天,就有獄卒來到監牢裏質問張旦旦,
“我說,你這個銀票看上去倒也不像是假的,可是我到你這個青雲山票號一看,已經被查封了的,這你讓我們到哪裏去兌現我們的銀票呢?”
張旦旦的笑,“莫慌,我們青雲山票號,最講信譽,今天我就叫人將銀子送來,在你們刑部現場兌換。怎麽樣?”
於是當天來送飯的桂花嫂得到了指示,回去叫士兵再次偷偷翻牆進入自家銀庫“偷竊”了幾千兩銀子出來,晚飯時間送來刑部,當場給這些獄卒和兵勇結算了現銀。
當天這刑部大牢裏像是發餉日一樣,一眾的獄卒都是歡天喜地的。
就這樣日子一天一天的過去,轉眼四五天的時間過去了。
桂花嫂每天按時按點的來刑部給張旦旦送飯。
張旦旦在刑部大牢裏的小日子倒也過的愜意的很,隻是這上頭也沒有人來提審他,也沒有人來給他個說法,張旦旦的心裏難免有些心慌,不會是這榮親王和九門提督都把他給忘了吧?
正當張旦旦胡思亂想之際,有人來提審他了。
老獄卒親自過來給他開了牢門,又給他戴上了厚重的枷鎖。
“今天,您過堂,所以呀,您受累把這玩意帶上吧!”
張旦旦一看,這手銬腳鐐的還真的挺重,全部都是純鐵打造,上麵一對兒手銬鎖緊雙手,下麵一對腳鐐,中間用一條鐵鏈相連,這鐵鏈再從中間豎起一根鐵鏈向上連到這個手銬上。
這套鐵家夥鉻的手腕,腳腕的皮膚生疼。
整個人戴上這一套東西之後,行動非常不便。
張旦旦暗自的慶幸自己剛進來的時候很有顏色的使了些銀子,不然要是一直戴著這些東西,這幾天在牢獄裏的日子可就難熬了。
“老獄頭,今天,這是誰要帶我過堂啊?”
“刑部尚書大人,我們這裏最大的官了。這是福是禍,俺也不知,看你小子的造化了。”
老獄卒對待張旦旦一向都很客氣。
牢獄門外一個官差模樣的人探頭進來,“嘿,你們快點,大人可等著呢,怎麽這麽慢?”
“哎,好的,來了,這就來了!”
張旦旦知道這獄卒給自己戴鐐銬花費了些時間,“不好意思,給您添麻煩了。”
這刑部大牢的朝堂之上,比起以前張旦旦見過的那些縣衙的衙門更多添了一些威嚴肅穆和壓抑的氣氛。
張旦旦上堂便舔著臉笑著,希望能夠給審理的大人多留一些好感。
隻見那朝堂之上立著兩張桌子,主桌上端坐著一人,頭戴花翎頂戴,身穿官服,濃眉小眼,一縷胡須,正嚴肅的審視著他。
而另外的一張小桌上也坐著一名官差,手中持筆,桌上一堆的卷宗,正在書寫著什麽,不時的與那主桌上的官員交頭接耳,小聲說著些什麽。看那樣子像是個書記文員之類的。
“你就是張旦旦?”
“在下正是張旦旦。”
張旦旦躬身行禮。
一旁的獄卒連忙使眼色,意思是讓張旦旦快些跪下。
張旦旦卻不為所動,執拗的搖了搖頭。
那主審官一拍驚堂木,“大膽刁民,見了本官為何不跪。”
張旦旦,“男子漢大丈夫,跪天跪地跪父母,我連你是誰都不知道,為何要跪。您是朝廷命官,該有的尊敬當然要有,我剛才見您已經鞠過躬了,算不得無理。”
那主審官有些吃驚,作為刑部尚書,他審理過很多的重案、要案、什麽樣作奸犯科的犯人,江洋大盜,蠻的,橫的,不要命的,目無法紀的,到了刑部大牢見了他,都要膽戰心驚,誠惶誠恐。但是像張旦旦這樣無理傲慢,硬坳道理出來的囚犯,還真是第一次見到。
啪!
尚書大人還沒有發話,一旁的書記員卻已經拍了桌子。
“大膽刁民,你麵前的這位可是刑部尚書阿克敦大人,你的生死全都掌握在大人的手裏,你還敢在這裏猖狂。”
阿克敦?聽名字這還是一位八旗子弟啊。
張旦旦的心裏更加的別扭,要向一位滿清狗官下跪,張旦旦可是辦不出這種事來。
老獄卒一看情況不妙,連忙用手輕輕的向下拽了拽張旦旦的手臂,“快跪下吧,惹惱了大人可不是開玩笑的事情。”
“哼!”張旦旦的臉上閃過一絲輕蔑的笑容。始終將自己的身子站的繃直。
你們可別逼我現在就將你們這刑部變成屍橫遍野的屠場。
阿克敦從張旦旦的眼中看出了他的倔強,這小子,什麽來路?
扭頭望向那個書記員,“他的卷宗,拿來我看看。”
那名書記連忙手捧著卷宗奉上,
“卷宗上寫著此人非法製售官銀,使用前朝銀兩.……”
“這是何罪?”
阿克敦表示這種罪名他連聽都沒有聽到過,不解的翻看著卷宗。
書記連忙給尚書大人使了個眼神,“大人您忘了,榮親王專門和您交代過此案的。”
“榮親王!”阿克敦抬起了頭,努力的回憶著,“哦,我想起來了。”
用手指了指張旦旦,大笑起來,“原來是你小子。哈哈哈。”
笑完了又搖了搖頭,“得罪了榮親王,這小子,八成是小命難保了。”
“嘿,我說這句你可千萬別記到卷宗裏麵了啊!”
那書記連忙點頭,“大人放心,小人分的明白。”
張旦旦心中暗罵,這些大清的官員一個個的粗鄙如此,真的是苦了這時的百姓啊。
阿克敦繼續審視著張旦旦的卷宗,
“張旦旦,年十九歲,山西晉陽縣人,未曾進士,未曾科考。原來就是一個平頭小民,為何生的如此傲慢,我大概知道為什麽榮親王會容不下他了。太無禮了!來人,因為這張旦旦對本官無理,先將這個張旦旦杖責二十。”
“你們.……”張旦旦沒想到這狗官下命令倒是很幹脆。
身邊的幾個衙役已經動手將他按倒在地。
張旦旦手腳戴銬,毫無反抗能力,隻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們將自己放倒。
由於手銬腳銬中間還連著鐵鏈,張旦旦隻得趴在地上用手肘撐著地麵。
掙紮間,感到有人將自己的褲子扒下,露出屁股。
張旦旦回頭看了一眼行刑的人,那兩名衙役也是收了他的銀子的。
這才稍稍放下心來。
嘴裏含混的喊著,“大人,您就饒了小人吧!”
啪!
屁股上已經挨了一棍,
張旦旦見識過那種棍子,打人的一端加工成扁平的樣子,所以又叫打板子。
這樣的大棍子,被人輪起來打在屁股上會發出“啪啪”的響聲,
“一!”
“二!”
“三!”
……
每打一棍,那兩名行刑的衙役還要報出數字。
他們都收了張旦旦的錢,每人一百兩,這在當時可也算是一大筆錢。所以行刑的時候,手上都留著勁兒。可是盡管如此,這樣的二十大板下來,也是能要人命的。
因為行刑的時候,就在刑部尚書大人的麵前,打板子的二人也不敢太糊弄事了。
這下吃多大的苦,受多大的罪,隻有張旦旦自己知道了。
“十八!”
“十九!”
“二十!”
二十下大板子,打的也是夠快的。
“稟告大人,這二十大板子已經打完了。”
兩名打板子的人,很快的抹了把頭上的汗水。
心裏暗暗說到,“小兄弟,對不住了,是你自己找打,怨不得我們啊!”
此時,張旦旦的屁股已經皮開肉綻了,
老獄卒看那張旦旦仍然用雙肘支撐著自己的上半身,整個受刑的過程中,一聲都不吭,但是其額頭上豆大汗珠不斷的冒出,知道他在咬牙硬挺著,趕忙上前,將張旦旦屁股上的褲子給搭上。用自己的衣袖幫著張旦旦擦了擦額頭的汗水。
二十記大棍,前麵幾下最疼,因為那個時候屁股還沒有適應。到後麵幾下的時候,已經皮開肉綻了,屁股的神經已經有些麻木了,這時倒是有些適應了。
張旦旦一直咬著牙堅持著,內心中一直在做著思想鬥爭,到底要不要造兵?要不要翻臉?要不要立刻殺了這幾個狗官。
最終,他還是堅持了下來。
那刑部尚書可能多少也覺得有點內疚。
“張旦旦,現在說說你那票號裏的銀子的事情吧,”
張旦旦低著頭感受著自己血淋淋的屁股上麵火辣辣的疼痛。心裏罵著狗官,一言不發。
“張旦旦!?”
刑部尚書向前探著腦袋。
老獄卒趕緊蹲下來,輕撫張旦旦的後背。他怕尚書大人生氣再加二十大板,那可就把張旦旦給打廢了。
“張旦旦,大人他問你話呢!你有沒有聽到啊!?”
張旦旦抬起頭,看著眼前的狗官,反問道:“你說什麽銀子?我的銀子怎麽了?”
“有人提告你們票號的銀子是前朝的官製銀兩,你怎麽解釋?”
“證據呢,大人,你有證據麽,大人總不能空口無憑的誣告我吧?我家的銀兩確實不是官製銀兩,但是上麵並沒有任何的記號,怎麽能說是前朝官製銀兩呢?怎能誣告我們使用前朝銀兩呢。”
“那你們的銀子是那裏造的呢?”
“我們家的銀兩都是來自於民間的市銀,通常來講造型各異,規格不一,所以我們就托人自己重新融製了一番,幹幹淨淨,無底無文,難道這樣也犯法?”
“.……”
“另外,我們青雲山票號已經拿到了官銀匯兌的許可,正在操辦此事,你們將我的票號封了,耽擱了朝廷的官銀匯兌的大事,任我們誰人也是吃罪不起的。希望大人明察。”
“.……”
書記再次上前與阿克敦耳語了幾句,
阿克敦吃驚問道:“你是說湖廣,江浙一帶的官銀。”
書記點頭,“正是啊大人。”
阿克敦雙手不停地互搓,眉頭緊鎖的說到:“這個事情就是有些難辦了。先將案犯押下去吧,擇日再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