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八章 九門提督
張旦旦使勁的搖晃手臂,努力的想要掙脫大師姐和大班主的挾製。
“哎呀,你們放開我!”
那將官盯著張旦旦上下左右的看,“你就是張旦旦吧?”
張旦旦覺得很訝異,“是啊,你怎麽知道?”
那將官一躬身,“下官乃京城八旗軍協領索傲,奉張之洞大人的命令,專程前來查看您是否安全,並送您回府。”
這是遇到親人了?
奇怪,按說張大人在京城應該沒有兵啊!
“哦,我……很好,暫時.……很安全,”
索傲看到大師姐和大班主一左一右的挾製著張旦旦,咬牙切齒的,似乎費了很大的力氣。
“你們這是在幹什麽?”
“哦……我們在練功。”大師姐開玩笑的說。
“練功?練什麽功?”索傲不依不饒。
張旦旦一看機會來了,使勁的甩開兩人的手臂。“哎呀,放開我!”
索傲看起來也是這裏的常客。
他眯著眼睛看著張旦旦,“張先生,你的全名是什麽?”
“張旦旦。”
“你今日到這煙花柳巷之地來幹什麽?”
“呃,來大保健的!”張旦旦一語雙關。
“大寶劍?是什麽?”索傲有點聽不明白。
“哎呀,他就是來玩的。”大師姐幹練的說道。
“不是說今天不營業的麽?”
“本來是不營業,這不是才打算開張麽?怎麽著?索大人您也要來吃一口?”
“執勤呢,執勤呢,改天。改天!”索傲被說的有點不好意思,這種地方他還真的是個常客。
這索傲是京城衛戍八旗軍的一個協領,今天本是在街上執勤。
和平客棧鬧的那一出戲,他一早就接到上麵的消息了,不要管,不要問,一切順其自然。
事情發生的時候,他就在現場,害怕傷到自己,他便找了一個臨近的茶館,找了個最舒服的位子,泡了一壺茶,磕著鹹瓜子,翹著二郎腿,離得遠遠的,與手下一起舒舒服服的看戲。
眼看著事情越鬧越大,
花燈照信徒們放起了火,
他的一個手下著急,連忙提醒索傲,“大人,這可是京城,現在這事鬧大了,咱們真的不管麽?”
索傲甩手就是一嘴巴,“榮親王都說了不要管,不要管,你還要管?你當你是誰啊?滾下去!”
“嗻!”
後來,張之洞在幾個侍衛的包圍護送下闖出了重圍,狀態狼狽,連胡子都被火燎去了一片,匆忙之下路過這間茶館,見到了索傲在此喝茶,勃然大怒。
當即上前表明身份,“發生這麽大的事情,連老夫都差點葬身火海,而你們卻在這裏看熱鬧?你們這裏誰主事?”
“稟告大人,是末將索傲。”
索傲一看事情不妙,連忙上前回話。
“末將個屁!”張之洞甩手就是一巴掌。雖然有氣無力的,打的不怎麽狠,但是當著索傲的眾多手下打臉,索傲還是很下不來台的。
索傲捂著臉,一臉的委屈。“你打我幹什麽?我有什麽錯?是上頭叫我不要管的。”
張之洞忿忿的問,“你上頭是誰?”
“是九門提督善耆大人。”
張之洞想了一下,九門提督善耆是榮親王那邊的人,這就難怪了。
在京城這個地界,天子腳下,他們這些八旗子弟自然而然的形成一個黨派,真是不好惹。
“如果我命你們進到和平客棧去解救人質,你們願意去麽?”
張之洞試探性的問了句。
索傲揉著剛才被打的臉蛋,不服氣的說道,“末將隻聽從九門提督大人的命令。”
後麵的話欲言又止,他怕說出來會把張之洞大人給氣死,隻得把話給吞咽了下去。
“好,既然如此,我便去找那善耆來與你說話。”
張之洞可不是隨便說說,如果他這個堂堂的朝廷一品大員連一個小小的協領都指揮不動,那他也就不用再在官場裏麵混了。
所以,張之洞雖然人受了些傷,年事已高,但還是咬著牙,直奔九門提督府。
九門提督善耆是京城官場裏的老人了。
所謂的九門提督全稱是提督九門步軍巡捕五營統領,簡稱九門提督或者步軍統領,是清朝的駐京武官,設立於康熙十三年(1674年)。主要負責北京內城九座城門(正陽門、崇文門、宣武門、安定門、德勝門、東直門、西直門、朝陽門、阜成門)內外的守衛和門禁,還負責巡夜、救火、編查保甲、禁令、緝捕、斷獄等,實際為清朝皇室禁軍的統領,品秩初為正二品,後於嘉慶年間升為從一品。
張之洞這樣的正一品大官,從官階上來說,還是能夠壓住從一品的九門提督的。
善耆看到張之洞親自來訪,還是非常驚訝的,尤其是看到張之洞身形憔悴,困頓,狀態不堪的的情況下,還要為了張旦旦這樣的平頭小民以及一些莫名其妙的洋人前來求助,更是感到奇怪。
“我大清子民殺個把的洋人,這再正常不過了。張大人何必阻攔?”善耆是個粗人,滿不在乎的說到。
張之洞覺得善耆這話太過荒唐,“可是這個洋人是我請來為我們提供機械設備的,那個張旦旦對我而言,也是很重要的商人。天子腳下,怎能讓人如此的濫殺無辜,而你作為九門提督竟然坐視不理。讓生活在天子腳下的百姓連自己的人身安危都不能保障,皇城的威嚴何在,大清的顏麵何在?”
張之洞生起氣來,義憤填膺,“長此以往,國將不國,百姓沒有安穩的生活。皇帝陛下也會震怒的問責下來吧。”
張之洞知道慈禧太後與這些掌握京城實權的八旗子弟走的親近,而光緒皇上是比較親革新派的。所以,話裏話外提一提皇上,這些八旗子弟還是比較忌憚的。
果然,善耆聽說皇上會問責下來、連忙話鋒一轉,“張大人此次專程上京是皇上召見的麽?”
“不錯!皇上囑托我興辦新式工廠,鋼鐵工廠需要用到這些洋人,還有那位張旦旦都是這些工廠籌建的核心人物。你必須差人前去解救,否則,皇上震怒,我們這些做臣子的,都會不好受。”
“明白了,大人放心,下官現在就去著手讓人平息事態,保護那些洋人的周全。”
“還有那張旦旦。”
“對,還有張旦旦。來人啊,派人護送張之洞大人回府歇息。另派一人前往和平客棧,找到索傲那小子,告訴他,務必搭救張旦旦和那一幫洋人回到安全的地方。”
張之洞本想說要你善耆親自前去,後來一想,又覺得似乎不太合適,畢竟不是自己的部下。這愛新覺羅.善耆的背後都是一幫的皇親國戚甚至是慈禧之類的人物在撐腰。自己一個漢人的官員,最好不要太過招惹。
“也好,既然如此,本官就先不回府,我想再去和平客棧看看情況。告辭。”
“這.……”善耆拗不過,想到這張之洞現在可是皇上跟前的紅人,就連太後也都敬他幾分,隻好勉為其難的說到,“那好吧,下官就陪著張大人一同走一趟。”
等到張之洞趕回到了和平客棧的現場,這才了解到,原來張旦旦早已經護送著一幫的洋人,衝出了包圍圈,逃走了。
而和平客棧已經被這般暴民一把火給燒了。現場濃煙滾滾,大火衝天,
和平客棧的老板和夥計們站在一旁神情沮喪,臉上身上全是傷。
張之洞連忙上前詢問情況。
原來,這些傷都是他們剛才保護和平客棧,被花燈照的拳民所傷。。
而那些拳民在做了這些惡事之後,全都逃走,做鳥獸散。
好在索傲還沒有走,
當張之洞帶著善耆走向他的時候,索傲被嚇得不輕,
大統領,九門提督善耆真的被張大人給搬來了,
而且,看這個樣子,來者不善。
索傲心意難平,反正這些上級官員一會兒這樣,一會兒那樣,官大一級壓死人,他們橫豎都有理。下麵的人努力辦事也隻有挨罵的份。
果然,善耆上來先是一通臭罵。
“你們全部都杵在這裏,看著有人縱火,你們都不聞不問的麽?”
“人,人你們看不住,火,火你們不去救。你們到底在這做了些什麽?”
索傲低著頭,安靜的聽罵。不敢有絲毫的忤逆。
這索傲是京城衛戍八旗軍的一個協領,就相當於現在的連隊參謀。
他當然懂得揣摩領導的意圖,
隻見他後退半步,單膝跪地,“啟稟,兩位大人,下官知錯了,下官這就去打探張旦旦和那些洋人的下落。保護他們的安全。這就去!”
索傲說完就領著他的兵士走掉了。
“找到了,差人到我府上通知一聲。”
張之洞在後麵這樣喊著,他是真的在記掛和擔心張旦旦的生命安危。
話說這索傲,屁顛顛的,直奔八大胡同去了。
畢竟他在一片的地界實在是太熟悉了。
花燈照的這般娘們兒,最近經常在外麵瞎胡鬧。鬧完了無論隔得有多遠都會回到他們的總壇去。
這些情況,索傲當然是知道的了。
所以晚上,索傲直接的帶著兵來找到張旦旦。
“嘿,我說你小子能耐挺大啊,能讓張之洞張大人費勁心思的逼著我前來找你。你到底是有什麽本事?”
張旦旦在心裏還是很感激張之洞的,如此高的官位,竟然在這種時候,還能夠想著他張旦旦的安危。
但是對於這位索傲協領,語氣中透漏出來的多麽的不情願,張旦旦就感覺有些無力吐槽了。
“好了,那你來也來了,看也看了,我沒什麽事,你可以走了。”
張旦旦毫不客氣的對索傲說到。
索傲明白了張旦旦的想法,他本就無心到來。
現在既然事主張旦旦都已經想要他離開了。
他也就沒有留在這裏的必要了。
“你確定不用我來護送你回去?”
“確定!”
張旦旦感覺自己煩透了麵前的這位官員,急於跟對方劃清界限。最好是永不相見。。
“好,既然你張旦旦已經想要我們離開了,那我們就先走咯!”
索傲回身看到自己的那些手下居然已經跟這裏的女人們開始勾勾搭搭了,心中罵道,“他娘的,見了女人就像是丟了魂似的。瞧你們的那點出息。走了走了,”
大師姐連忙跟著相送,“官爺,以後要常來玩啊!”
送走了這幾位軍隊的官爺,
大師姐回過身來。
“張旦旦,想不到你還挺仗義,沒有向協領告發我們。你想要何封賞啊?”
、“封賞?”張旦旦的臉上漏出了奇怪的表情。
就你們這樣的土鱉,還要對我封賞。
“好啊,你們有什麽好的封賞啊。我倒是想要看看。”張旦旦此刻隻想要快點結束這裏混亂的一切。
大師姐,“張旦旦,你到現在還不知道我的名字吧,我叫胡青青,我對你的封賞就是我自己。”
“.……”
張旦旦順時懵逼了。想不到這穿越古代還有這種福利。
大師姐的左右護法,這時上前來,再一次架起張旦旦,“請跟我來。”命令的語氣堅定,不容張旦旦有任何的反駁機會。
張旦旦就被架到了樓上的雅座包廂。
看到滿桌的酒菜,張旦旦竟然真的感覺有些餓了,也不客氣,一屁股坐了下來,開始大快朵頤起來。張旦旦一陣風卷殘雲,狼吞虎咽之後,把自己吃了個半飽,這才開始直麵自己現在所麵臨的的問題。
這些花燈照的拳友們還真是可愛,行事風格敢愛敢恨,隨心所欲。
張旦旦隨意的打量著雅座內的擺設。
美酒紅燭,輕纙紅被,**迷牆。
這大師姐不會是真的想要睡我吧。
想到這裏,張旦旦的心頭一驚。
這時,樓道裏傳來了輕妙的女人的腳步聲,
房內左右護法懂事的退下。
門開了,胡青青走了進來,此時的她,已經換了女裝。身姿曼妙,國色天香。
與先前見到她時的樣子已經截然不同。
怎麽會有這樣的奇女子,這還是那個刀槍不入,神功護體的大師姐麽?
胡青青徑直的走了上來,
“張大官人,需要小女子為你寬衣麽?”
“不需要,你.……你怎麽來真的?”
張旦旦被嚇的驚慌失措。加起衣服,屁滾尿流般得跑了出去。
身後傳來胡青青爽朗的笑聲,
胡青青放話,“今後花燈照隨時歡迎張旦旦的人馬前來光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