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章 祖師還活著
“當家的,你看著飯菜已經備好,不吃太浪費了。”小黑連忙說道。
“不吃了,不吃了,埃文頓,回屋睡覺。一切明天早上再說。”
小黑的臉上難免失望。
“師傅,徒弟真的餓了。”埃文頓饑腸轆轆的摸著自己的肚皮,可憐巴巴的望著自己的師傅。
張旦旦笑著搖搖頭,“那好吧,你簡單的吃一點。小黑,我先去睡了,你陪著我的徒弟吃點,然後安排個房間給他休息。”
小黑笑笑,“當家的,您放心吧,這黑鷹山上房屋多的空著,我一會兒就安排他去休息。呃,當家的,您真的不吃上兩口?”
“不了,我就在隔壁睡下,埃文頓,有什麽事情就過去找我!”
“知道了師傅。”埃文頓直奔飯桌而去。
“唉,當家的……”小黑突然地叫了張旦旦一聲,似乎欲言又止,考慮了幾秒鍾,最終還是沒有說出口。“算了,沒事,沒事!”
張旦旦罵了一句,“搞什麽鬼,”
張旦旦來到了隔壁的房間,這裏輕羅幔帳,裝飾精細,有著一種淡淡的攝人魂魄的香味。讓人非常的舒心,
看來這是以前塗三小妾的房間。
看起來塗三還是很愛他這個小妾的。
也不對,看這房內的生活用品似乎不像是很長時間沒有人用過的。
怎麽會這樣?難道小黑在這裏住?
旁邊塗三那間大房,張旦旦也有仔細的看過。那邊的房間才是整座山寨裏麵最最舒服的住處,小黑選擇那裏是完全沒錯的。
而自己現在挑選的這一間雖然收拾的很幹淨,家具陳設也比較的上檔次,但是畢竟是小了點,
小黑不住這裏也是合情合理的,
嗅覺靈敏的張旦旦明顯的感覺到眼前的這間房子是有人居住的。
那麽問題來了,到底是誰會住在這裏?
難道說,這小黑也搞了個壓寨夫人?
怕我知道,又緊急的把她悄悄的藏起來了?
今晚一過來,整個山寨裏的方方麵麵都有點古古怪怪的,這又是怎麽回事呢?
算了,不想了,
這兩天奔波了很久,極度的累乏,一頭栽倒在床上,整個人昏昏沉沉的,張旦旦漸漸的睜不開眼睛了,不一會兒,便沉沉的睡了過去。
貌似是一片幹旱的沙海之中,張旦旦一腳深一腳淺的跋涉著,腳底的靴子很沉,每走一步都陷入深深地沙海之中,無法自拔。被太陽曬得熱辣辣的沙子,隨著靴子的深陷,不斷的倒灌進入張旦旦的靴子內。灼燒的腳底板生疼。不光是腳底灼燒,渾身上下也跟著熱辣的很不自在。
這種炙熱的感覺從腳底板逐漸的向上蔓延,直至全身,
更為要命的是,這種灼熱的感覺由內而外的擴張開來,把張旦旦裏裏外外的燃燒了個透徹。
張旦旦隻覺得自己嗓子冒煙,呼吸困難。
他大口的喘著粗氣用盡了生命的力量,
這種窒息的感覺令他不自覺的想要盡可能多的從空氣中吸取氧氣。
一口,
兩口,
三口……
嗓子眼已經完全的幹涸了,每一次大口呼吸,又像是在喉嚨上拉動了鋸齒,感覺生疼。
“水,我要水!”
張旦旦囈語著。
忽然,張旦旦感覺自己像是被扔出的深水炸彈一樣,一頭砸進了一個冰冷的水池。
但是又感覺不太對,似乎還是可以張嘴呼吸,
拚盡了全力,睜開雙眼,
一大盆的涼水又一次的迎麵潑過來,
透心涼,
誰呀?如此的沒有人性。太過分了,
醒來的張旦旦發現自己被反綁在一根柱子上,立於大廳的中央。
渾身上下濕漉漉的,剛才的潛入池底的感覺,應該是被他們潑的第一桶水?
他用力的掙紮了幾下,身後手腕上的繩索卻越掙紮越緊。綁繩人一定是此中的高手。
麵前的幾個人,橫眉冷對的,滿臉橫肉,一看就絕非善類。
而他們身後的椅子上坐著一個中年婦人,白白淨淨的臉龐,一身勁裝。
雖然人長得柔柔弱弱的,但是衣著打扮倒是有幾分英武之氣。
“這是哪裏?我怎麽會在這裏。”
麵前的幾個人冷笑,“黑鷹山啊,淩風堂,凡是到這裏的人,不是要被淩遲處死,就是要被上吊自殺,你看你能選哪一個?”
“我選擇當你大爺。”
啪!
一個漢子,手中的鞭子揚動,結結實實的抽打在張旦旦的身上。巨大的疼痛,令人窒息。
“你就是張旦旦?”
那個女人說話了,話語輕輕柔柔的,溫暖和煦,令人如沐春風。
“是,我就是張旦旦,”
“都傳說你有三頭六臂,一身的邪魅功夫。現如今看來也不過如此。並沒有什麽特別的。”
“那是你們有眼無珠,”張旦旦已然落到這般境地,仍然嘴硬。
“嘿,這小子,找抽是吧。”剛抽了張旦旦一鞭子的那人說罷,又揚起了手中的鞭子。
“住手。”
中年婦人及時的製止了暴行。
那漢子立刻停下了手,垂首立於一旁。
張旦旦分析,這中年婦人是誰,竟然有如此高的威望。
“你們是什麽人?綁我幹什麽?小黑呢?”
一下子拋出一連串三個問題。
坐等有緣人回答。
然而並沒有人搭理他。
那中年婦人站起身,“張旦旦,就是你親手毀了我們黑鷹山,我要為了黑鷹祖師報仇。”
“等一下,黑鷹祖師怎麽死的?與我有何相幹,”張旦旦覺得自己簡直就是個墊背的。
那中年婦女的手裏拿著個短匕首,銀光閃閃的,令人不寒而栗。
匕首雖然不大,但是卻足以輕易的要了張旦旦的性命。
“等一下,等一下,你們的黑鷹祖師並沒有死啊?
“.……”
“怎麽可能沒死呢?”
“不可能的!”
“黑鷹祖師沒死?”
“你小子瘋了吧。”
中年婦女停下了腳步,神情激動的望著張旦旦,“娃娃你說,到底怎麽回事。”
“你不殺我了吧?”
“不殺了,你快說,黑鷹祖師在哪裏?”中年婦女看著張旦旦的眼神中流露著期盼的目光。
“你們先告我,小黑在哪裏?還有我的徒弟,你們把它怎麽了?”
“你徒弟他喝了酒,酒中下了蒙汗藥,現在還暈著呢。”
“卑鄙,無恥,你們給我也下了藥吧?可是我不吃不喝的,怎麽也會中了招的?”
“那是一種沉香,叫迷迭香,昨天我專門讓人點上的。”
張旦旦眼睛一閉,
回頭一看,“小祖宗,你進來幹什麽?”
“我吃完了飯,回房休息啊?這間房還是我的對吧?蘭兒妹妹也要跟我睡在這裏啊。”話到此時,張翠翠往那大炕的床沿上一坐,招呼蘭兒妹妹也過來坐在床沿上。
然後眨著一對大眼睛,眼神光中閃著狡黠的光彩,“還是說,現在就讓蘭兒到你房裏去睡。”說完哈哈哈的大笑起來。
趙蘭兒害羞的把頭埋的低低的,臉都紅到了脖子根了。
最壞的是刀玉婷,聽到張翠翠這麽說,原本已經要出門的她,也被逗樂的哈哈哈笑個不停。一屁股坐在張翠翠的旁邊。也不說話,笑盈盈的看著張旦旦出醜。
三個女人都坐在炕上,一個低著頭,兩個抬著頭,壞笑的看著張旦旦。
張旦旦則傻傻的站在這三個女人的對麵,著實被這個張翠翠給氣的半死。
“瞎胡鬧!”
張旦旦心有怨氣的離開了房間。
出了門,又調回頭來,“玉婷,今天晚上的課?你能講麽?”
刀玉婷想了一下,“不行,我要跟爹爹回家。”
“好吧,一會兒讓那裏個兵送你們回去,”
張旦旦無奈地同意了刀玉婷回家的想法。
“唉,女大不中留。”
走出房間,院子中間的空地上,被空中的一輪明月映射出一塊四四方方的區域,裏麵泛著皎潔的白月光,空氣中彌漫著傍晚清新沉醉的味道。
埃文頓坐在院子中間,拿著筆記本在畫寫著些什麽。
“埃文頓,沒有多餘的房間了,今天你跟我睡,我打地鋪,你睡床上。如何?”
“都可以,隻要不用跟你睡在同一張床上就行。”
埃文頓喜歡開玩笑。
在這令人沉醉的夜晚,張旦旦也是沉下心來,放鬆心情的開始想事情。
今天最讓他震驚的事情是塗三又出現了,
塗三可不是什麽善男信女。上次剿滅黑鷹山的時候,沒有抓到塗三就是一個最大的遺憾,
如果塗三這次回來找自己尋仇的話,他會從那些地方下手呢?
張旦旦想著心事,不由得哀歎了一聲。
也許是自己多慮了,興許這個塗三就隻是想要提走那兩萬兩銀子,之後找個地方躲起來安度晚年的。
也許……
埃文頓突然收起畫本,“師父,你怎麽唉聲歎氣的。”
張旦旦突然地意識到,黑鷹山才是他真正應該擔心的地方,那裏過去可是塗三的地盤。
已經好長時間都沒有收到黑英山的任何消息了。
“不好,黑鷹山要出事。”張旦旦緊張的看著埃文頓,他覺得自己有必要趕緊上山去跟小黑他們囑咐幾句,刻不容緩。
埃文頓輕鬆的衝著師傅做了個鬼臉,學著師傅的模樣說道,“不好了,要出事。”
張旦旦可沒有心情跟他在這裏逗咳嗽。
“走,埃文頓,今晚師傅帶你上山頂豪宅去住。”
“上山?”
埃文頓不明所以。
“對,帶上你的東西,跟我走。”
張旦旦說走就走。轉身就回到了張翠翠的房間,隔著房門說道,
“玉婷,翠翠,我和埃文頓上黑鷹山一趟,今天晚上,就住在那邊。明天就回來。你們今晚好好休息。聽到沒有?”
趙蘭兒聽到張旦旦叫了刀玉婷、張翠翠的名字,唯獨沒有叫她的名字,心中不免有些不開心。
“玉婷姐姐已經都走了,你怎麽還念叨她呢,話說這大晚上的,你去黑鷹山幹什麽?”
張翠翠連忙走出來問道。
張旦旦解釋道,“今天急忙回來,唯獨忘了去黑鷹山走一趟了,心中總是覺得有些不安。再加上,埃文頓不願意跟我擠一個屋裏睡覺,他們洋人臭毛病多,我正好帶他去黑鷹山去住。那邊的地方大。”
張翠翠埋怨的瞪了埃文頓一眼,“臭洋鬼子,毛病還不少。”
“跟他沒關係,主要是我想去黑鷹山看看,總覺得黑鷹山不太穩妥。”張旦旦淡淡的說道。
於是,張旦旦和埃文頓,找了一輛運兵車,即刻出發。前往黑鷹山。
到了黑鷹山的時候。黑鷹山上一片寂靜。
這與張旦旦他們前幾次來的時候的景象完全的不同。
“有點反常。”
張旦旦在大門外停下了車,下車觀察了一會,
怎麽會這樣?
一片的寂靜,像座死城一樣。
這完全不是我想要的黑鷹山寨。
張旦旦回身去到車輛的駕駛席,長按了幾聲喇叭,
這次倒是很快的有人來開門了,
“是誰呀?”一個老頭來開的門。
“你不認識我?”
張旦旦很奇怪,按理說上次掃蕩黑鷹山的時候,這黑鷹山的小山賊們都應該見過的。
而這老頭竟然不認識我?
“你是誰呀?”老頭蠻橫的問道。“你知道這裏是什麽地方麽?活夠了是麽?”
老頭又突然地看到了張旦旦的車輛。覺得有些不對勁。
“你到底是誰?”
張旦旦微笑著說:“我就是過路的。叫你們當家的出來。”
這時埃文頓也下車了,跟在張旦旦的後麵。
這下老頭更覺得新奇了,怎麽還有個洋人。
“年輕人,你還是快走吧,這地方不是你們來的,還想見我們當家的,恐怕到時候讓你見了,你的小命不保。快走吧。”
“你們當家的是誰?”
張旦旦連忙問了一句,
老頭一怔,“這裏是黑鷹山寨,你說當家的能是誰?快走吧,別來煩我。”
兩人正僵持著,從山寨裏麵走出來一個大漢,
“老於頭,是什麽人在門口吵鬧?”
由於光線黑暗,那人走近了才能看得清,等他看清楚了之後,那人突然地臉色一變,心中大驚,
“當家的!”
“啊!?”老於頭也是大驚失色,“你是當家的?”
認出張旦旦那人連忙扭身向回跑去,一邊跑,一邊回頭向著老於頭大喊,“當家的回來了,老於頭,這位是我們的當家的,青雲山的寨主,你趕快開門,我去通知我們小黑哥。”
“誒,誒,”老於頭明顯緊張,用顫抖的手打開門鎖,手抖的不成樣子,一隻簡單的舊式掛鎖,老頭竟然搞了半天,連鑰匙都沒有插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