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六章 袖箭
第二天早上,雲以燭醒過來的時候就覺得全身乏力,嗓子也十分幹澀。但是她沒有叫小檀,而是抬頭看著床帳出神。
小檀算著時間捧著熱水進屋的時候,雲以燭都睜眼好一會兒,小檀掀開床帳的時候看見自家小姐睜著大大的眼睛,差點沒被嚇得跌倒,索性腳下步子比較穩,就是晃了晃。
她走去桌邊倒了杯溫水給雲以燭,然後道:“小姐有哪裏不舒服的麽?”
正在愣神的雲以燭聽了小檀的問話,搖搖頭又點點頭,捂著腦袋說:“頭有些疼。”
小檀扶著雲以燭坐了起來,片刻後遞了張熱帕子過來,雲以燭接過放在自己的額頭和眼睛上,慢慢的給自己醒神,然後聲音沙啞的問:“小檀,我昨晚是怎麽回來的?”
她記得她就喝了一小半壇子果酒,明明那酒不醉人,接過她不知道怎麽的,竟然就醉了,晏晝帶著她看了煙火,然後……想著這裏雲以燭耳根紅了一下,然後選擇性跳過,接著的記憶就是自己在房頂上站了起來,然後就斷片了。
她揉著自己有些疼痛的頭,自覺對自己的酒量有了新的認知,並且想著自己以後再也不碰酒了,就這麽淺的酒量,真的是一碰就醉。
小檀道:“小姐你不記得了?昨天晚上你喝醉了,是王爺將你從屋頂上抱下來的。說來也是奇怪,王爺說他明明拿的就是果酒,你怎麽還會醉呢?”
雲以燭伸手將額上的帕子取了下來遞給小檀,示意她再去拿熱水絞一下帕子,然後才回答說:“你家小姐也不知道會醉啊,估計這就是傳說中的沾酒必醉吧。”
接過小檀手中的帕子,雲以燭閉上眼,將其覆在自己的麵上,鼻間若隱若現的酒味兒也因為熱氣而消失不見,讓雲以燭整個人都清醒了過來。
清醒過來,自然也就將昨晚的事情理順了,她偏頭看向床邊,果然在床頭發現了晏晝昨晚送給她的那支袖箭。
的確十分的小巧,雲以燭仔細的拿起觀察了一下,發現裏麵隻有三個箭,除了這三支精鐵做成的箭矢之外,每支箭矢後麵還連著極細的鐵絲,姑且算是鐵絲吧,因為雲以燭也看不出來究竟是什麽材質,反正十分有韌性。
她暫時並沒有看出這支袖箭的特殊性,畢竟它的作用和玄羽昨日送的銀針有些相似,還不像銀針那樣方便隱藏。
不過她倒是想起昨晚她將這支袖箭放出去之後,箭頭牢牢陷在牆壁裏的事,頓時心裏就起了試驗一下的想法。
她讓小檀閃開,然後將手中的的袖箭對準一塊空著的牆壁,按動手下的暗扣,袖箭立刻就飛了出去,她用力的往回拉,果然拉不出來,牆上的箭頭連一絲鬆動的跡象都沒有。
雲以燭想了想,按下袖箭上的另一枚暗扣,原本牢牢紮在牆上的箭矢立馬回到了袖箭裏。
她略有些驚喜的看著這個小巧的東西,現在才理解到晏晝送這個給她的意思,雲以燭連忙興奮的讓小檀伺候她梳洗,她已經迫不及待的要試試這個東西了。
梳洗完畢,雲以燭換上一身輕便的衣服,拿著袖箭便出了門。小檀連忙跟上,不知道自家小姐到底是為了什麽而興奮。
雲以燭步履輕快的出了門,瞧準晏晝宮殿的方向,將袖箭朝著不遠處的高牆射了出去,然後對身後的小檀說:“小檀,小姐我就先走一步啦,你慢慢過來。”
說著就借著袖箭抓住牆壁的力道,整個人飛掠出去,隻剩下在原地剛剛吐出“什麽……”兩個字的小檀。
晏晝正在屋子裏和玄臨談事情,房門是大開著的,冷不丁兩人就聽見有什麽東西射在外麵牆上的聲音,玄臨立馬站了起來,準備出去看看是什麽東西,就見從遠處的房頂飛來一個人影。
玄臨仔細一看,卻發現竟然是雲以燭,他有些驚異的想:“什麽時候雲以燭竟然也會輕功了,習武天賦這麽好的嗎?”
雲以燭落地之後,將牆上的箭矢收回,十分興奮的跑進屋子,一雙眼睛亮的向天上的星辰一樣,她跑到晏晝的麵前,高興的說:“晏晝,你送給我的這個袖箭真的很好用。”
“我沒想到你這麽快就知道怎麽用它了,”晏晝頗有些遺憾的說:“原本我以為你會需要我教你的。”
他之所以會訂做這個給雲以燭,就是因為知道雲以燭有時候很羨慕他們可以用輕功飛來飛去。但是她現在還不能達到他們這個程度,所以他想著可以利用什麽工具,於是就相出了這個袖箭,而且這個袖箭還有防身的作用。
晏晝其實沒有想到玄羽會送那套很特殊的銀針,但是讓他的這份生辰禮少了一份驚喜。
不過隻是這套袖箭能夠讓她體會一把自己飛起來的快感,雲以燭就覺得這份禮物很棒。
玄臨從兩人的對話中明白了什麽,他向雲以燭借了她手中的袖箭,這才明白過來雲以燭剛剛根本就不是自己飛過來的,而是借助這袖箭,才能從遠處的屋頂飛躍到這門口。
這東西對於他們倒是雞肋了,但是對於雲以燭倒是個好東西,關鍵還是晏晝特意讓人趕工了好幾天才做出來,能不讓拿給她開心嗎?
雲以燭這邊還帶著剛過完生辰的興奮之感,而南臨國的丞相府,近日的氛圍卻有些低沉。
雲非亦懷裏抱著白雪,腳邊則是蜷縮著橘子。在這個炎熱的天氣裏,他覺得他的整個腳被橘子捂得有些發燙。
他放下手中的毛筆,將橘子也抱起來,一手一隻的撫摸著,同時嘴裏問道:“你說你們的女主人昨天的生辰過的怎麽樣?收到我的玉開不開心,有沒有給我寫回信啊?”
橘子並沒有理他,而是轉頭給白雪舔、起毛來,但是白雪十分乖巧的叫了兩聲,在雲非亦的眼中,這就算是回應。
他高興地又摸了一把白雪,笑著道:“還是我們家白雪乖,你是說燭兒肯定想著我的是吧,哎,真乖,可不像橘子一樣,成天都不怎麽叫喚。”
好好的給兩個貓順了會毛,雲非亦覺得自己許久沒有見到寶貝女兒,有些抑鬱的心情也恢複不少,接著拿起筆寫了起來,那奏章上赫然是南臨國當年舉辦科舉的章程和事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