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被人包養
蘇半夏,你怎麽可以這麽下賤?
單鬱助的左手還勾著蘇半夏的耳釘,因為她毫無征兆地用力推開,耳釘被單鬱助生生地拽了下來。蘇半夏卻沒有顧及耳朵的疼痛,隻是連連後退,撞到了身後的一個人。
單鬱助握緊手中沾滿血的耳釘,將他的手掌也刺出了鮮血。他望著蘇半夏,聲音充滿痛苦:"就那麽不被你喜歡嗎,連一個吻都吝嗇給予?蘇半夏,你該有多討厭我?"
"鬱助,你的手!"林素暖輕聲叫道,連忙掏出手帕替他包紮。
蘇半夏想要辯解,可是喉嚨像被什麽東西堵住似的,她剛想走過去看看他的傷勢,手腕卻被人抓住,那個如夢魘一樣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哎喲,蘇半夏,好久不見了。"
蘇半夏僵硬地轉過頭,在看見那張臉時麵如死灰,渾身不由自主地戰栗起來。噩夢般的記憶在她的大腦裏一幕幕地重現,她的身體猶如被人拉下地獄,冰冷得仿佛一個死人。
她佯裝鎮定,想要推開那個人的手,笑容僵硬,道:"對不起,先生,我想你認錯人了。"
男人哪有那麽容易讓蘇半夏逃脫,他找了她一年,沒想到會在這樣的場合碰見她,真是天助他也。
"他是誰?"黎亞修低聲問傑克。
傑克回答道:"是孫總,他的生意主要在金融和股票業,生意做得很大,但是為人好色,聽說光情婦就有兩位數。"
"這麽快就忘記我了呀,你這個壞東西,難道不想我嗎?"男人臉上掛滿猥瑣的笑容,一隻手在抓住蘇半夏的同時,另一隻手也不忘在她身上摸來摸去。
"你放開我!"蘇半夏忍住從胃裏傳來的翻江倒海,咬牙掙紮。這個男人是她一輩子都不想記起來的惡魔,惡魔!
"放開你?"男人笑得更加猖狂了,"好不容易抓住你,我怎麽舍得放開呢,我的小心肝……"
眼見孫總的手越來越不安分,黎亞修實在是看不下去了,隻好出手阻止。他一個輕輕的動作,將蘇半夏護在身後。
傑克在旁邊懊惱地拍了拍自己的額頭,這個孫正平不是那麽好惹的,老板,你英雄救美也要挑對象啊!
孫正平抬頭看了看比自己高大半個頭的黎亞修,堆滿肥肉的臉立刻露出了輕蔑的笑:"小子,你別逞英雄了,我一個手指頭就能碾死你。"說著,伸手去拉黎亞修背後的蘇半夏。蘇半夏驚慌失措地躲開,失聲叫道:"別碰我!"
孫正平指著蘇半夏,老鼠一樣細小的眼睛裏泛出淫光,他冷哼一聲:"別碰你?你身上哪一個地方我沒碰過?當初是誰求著我要我碰你的,現在釣上小白臉了,倒要立牌坊表清白了?告訴你,當了一天婊子永遠都是婊子,別想翻身嫁進豪門!"
孫正平的話讓在場所有人都張大了嘴巴,他們紛紛將疑惑的目光投向蘇半夏。那目光中,隻有鄙夷和厭惡。單鬱助和林素暖聽見這話,也震驚了,他的話是什麽意思,什麽叫求著讓他碰?
黎亞修猛地回頭看蘇半夏,同樣疑惑地望著她。
蘇半夏咬著下唇,狠狠地看著孫正平,一字一句地反駁道:"你胡說!"
"胡說?"孫正平挺著啤酒肚,大步走到蘇半夏麵前,毫不留情地扯去蘇半夏的披肩,抓住她的肩膀,將她重重地推倒在地,頗為得意地說道,"你胸口上都是我留下的痕跡,你說我是不是胡說?"
單鬱助的目光停留在蘇半夏的胸口,那裏布滿了煙疤,大的,小的,深的,淺的,看上去觸目驚心。他的眼眸沉了沉,一抹怒火悄然在眼底燃燒,然後漆黑的眼眸變成了血紅色,她到底受過怎樣的虐待?
蘇半夏拚命咬住嘴唇,咬出了鮮血,腥甜的味道立刻充滿舌尖。她狼狽極了,想撿起丟在地上的披肩遮住自己的胸口,可是孫正平的腳狠狠地踩在那雙漂亮的手上。他蹲下身,捏起蘇半夏的臉,手指用力,讓她的臉變了形:"怎麽說我也包養了你一年,你在我身上撈到的好處可不少啊,你怎麽能夠說忘就忘呢?"
議論聲逐漸擴大,蘇半夏想捂住耳朵,不想去聽,可那些話還是不停地鑽進她的耳朵。
"原來是孫總的情婦啊,真看不出來。"
"你看看她胸前的那些疤痕,真是為了錢什麽都肯做。"
"狐狸精,不要臉,勾引別人的老公!"
那些話像一把把尖刀從四麵八方向她射來,蘇半夏想躲,結果弄得渾身是傷。她不想聽,她不要聽,明明不是這樣的,不是這樣的!她將求助的目光投向單鬱助:鬱助,你救我,救我好不好?求你了,救我……
可是單鬱助就那樣深深地看著她,眼神那麽深沉,仿佛整個宇宙都在他的眼睛裏。他站在那裏,腳步沒有移動一下。鬱助,你恨我對嗎?所以,你選擇袖手旁觀。
就算這樣,她的眼淚還是隻在眼眶裏打轉,強忍著不肯讓它落下。她告訴自己,蘇半夏,不要哭,就算死都不能讓別人看見你的眼淚,就算哭了,也沒有人會同情你。你的眼淚早已經沒有人會心疼,那麽哭給誰看?
孫正平充滿汙濁的氣息噴在蘇半夏的臉上,得意地大笑:"半夏,你知不知道,你走了以後,很久都沒有女人讓我興奮了,還是你最聽話。要不,我給你以前的一倍,回來陪我吧。"
"滾!"蘇半夏失控地大叫,"你這個畜生,你會不得好死的!"
孫正平聞言,立刻揚起手,想甩她一巴掌,結果被黎亞修握住手腕,狠狠地踹了他一腳。與此同時,蘇半夏被衝上來的林素暖護在了懷裏,準備好挨打的林素暖久久都沒有疼的感覺,睜開眼睛一看,原來孫正平早已經被黎亞修打趴在地上。
孫正平被打得哇哇直叫,嘴巴卻一點不饒人:"黎亞修,你給我等著,我一定要讓你傾家蕩產!"
黎亞修一腳踩在孫正平的手上,疼得他直叫娘:"我告訴你,想讓我傾家蕩產,你省省吧!保安,把他給我扔出去!"
孫正平被保安四手四腳地抬出去:"黎亞修,你會後悔的,為了那種女人!"
黎亞修環顧四周,交頭接耳的人還有不少,他眯起眼睛,狹長的丹鳳眼散發出暗綠的冰冷光芒:"蘇半夏是我的女人,不管她以前做過什麽,從今天開始,我黎亞修絕對不會再讓她受一點委屈。誰要是敢在背後嚼舌根,我就讓他今後的生意路變得不好走。要是不信,盡管試試!"
那些議論的聲音戛然而止,並不是怕了黎亞修,而是知道他挖人辛秘的功夫是一等一的。要是哪天他心血來潮,調查他們的事再抖出來,那就不好辦了。
單鬱助從頭至尾都靜靜地立在一旁,根本沒有上前幫助蘇半夏的念頭。黎亞修斜著眼經過他身旁,從林素暖的懷裏抱過蘇半夏,目不斜視地離開了舞會。
於是,一場歡迎舞會變成了一出鬧劇,草草收場。
賓客接二連三地離開了,沒有人注意到單鬱助的手比剛才攥得更緊,鮮血不斷地從手心滲出,他牙關咬緊,早已經如嗜血的野獸。
蘇半夏,你怎麽能賤成這個樣子!
黎亞修將木偶一樣的蘇半夏抱進車裏,剛想吩咐司機去醫院,就被傑克攔下來了:"老板,您的當務之急是處理公司的事情,孫正平肯定不會放過您的!"
黎亞修冷冷地掃他一眼,道:"醫院!"
一眼不發的蘇半夏淡淡地吐出四個字:"送我回家。"
"半夏,你這樣的狀態一定要去醫院看看。"黎亞修握住了她的手,這個動作讓身旁的傑克目瞪口呆。
蘇半夏淡淡地抽回自己的手,嘲諷地笑道:"黎亞修,我的利用價值已經沒有了,你沒必要再假惺惺的。"
黎亞修一頓,幹笑一聲,有些心虛地看向另一邊:"半夏,你胡說什麽?"
蘇半夏看著窗外不停後退的景物,像是自言自語,可是卻讓黎亞修心驚:"你已經成功地利用我讓單鬱助痛苦了,人情我還給你了,希望你以後都不要來打擾我的生活。"
"黎亞修,我曾經說過,你和蘇城一有一模一樣的臉是他的恥辱,現在我還是這麽覺得。把我的傷疤揭開,會讓你覺得快樂嗎?還是隻要看見單鬱助痛苦,你就會快樂?而我,就是讓他痛苦的最好籌碼?"
"孫正平根本不是我安排的!"黎亞修急忙爭辯,他做過的事他不會不承認,但不是他幹的他也沒必要背黑鍋。
"是不是你已經不重要了,我可以明確地告訴你,孫正平說的都是事實,我的確當了他一年的情婦。"蘇半夏語氣淡淡的,仿佛變了一個人似的。
黎亞修心頭一窒,他沒想到蘇半夏會那麽爽快地承認。他尷尬地摸摸鼻子,體諒道:"我知道你是有苦衷的,其實……""我不介意的"幾個字還沒有說出口,便被蘇半夏打斷了。
她還是麵無表情地望向窗外,始終不曾看向黎亞修:"沒有苦衷。如他所說,我需要錢,所以我當了他的情婦,心甘情願被他虐待。"
她這輩子都會記得,她剛才向單鬱助求救時他的無動於衷,這比孫正平在她身上燙一百個傷疤還要讓她難受。孫正平折磨的隻是她的身體,而單鬱助卻把刀狠狠地戳在她的心上,看著她萬劫不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