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發現鯨群
從極北之地吹來的刺骨海風不停地想要將皮筏推回冰蓋，可是，六艘倔強的皮筏卻頂著猛烈的海風在北海之中劃出一道道狹長的之字形，然後在軟帆和船槳的共同幫助下，奮力地向著大海的深處駛去。
黑石部落雖然一直生活在北地內陸，但是，卻並不意味著他們就對於大海一無所知。就比如沐沐本人，早年間曾加入過一支賽特裏斯人的船隊，伴隨著船隊跨越四海的同時，也掌握了豐富的航海知識。
對於如何逆風航行，當然也是得心應手的。至於另外幾人，大致的情況和沐沐相似，也都算得上是黑石部落內少有的海上好手。當然，這也是他們被沐沐選中的主要原因。
此時的北海之上，除了刺骨的海風之外，還漂浮著無數大大小小的冰山和浮冰，有的冰山甚至周長超過了三公裏。從遠處望去，十足就是一座實實在在的海中小島。
皮筏在大海中已經持續航行了整整一天，隨著離開海岸線越遠，沐沐驚喜地發現出現在視野裏的海中生物越來越多。時不時的就會有大魚在他們皮筏不遠處越出水麵，然後，在“噗通”重新砸回海中。
不僅如此，冰山或者浮冰之上停留著的怪異動物的數量和種類也在不斷地增多。三個小時前，在路過一座方圓將近一平方公裏的冰山時，沐沐一行見到了令人震驚的一幕。
雪白色的冰山之上，密密麻麻的站立著無數的小動物，數量多到讓人頭皮發麻。這種背部黑色，腹部白色，高度在半米左右的陌生生物以站立的方式緊密的簇擁在冰麵之上，胖乎乎的身體讓它們看起來似乎人畜無害。
觀察了許久之後，沐沐發現每隔一段時間，這群生物中的一些就會進入海水之中，同時，也會一些從冰冷的海水中返回冰山之上的群體之中。於是，乘著對方下水的時機，沐沐便下令其中一艘皮筏靠近冰山，偷偷地用漁網從海水中捕獲一隻這樣的大胖鳥。
說這種生物是大胖鳥，是因為在這種胖乎乎的生物的身體兩側各自生長著兩支狹長的翅膀，而且身體上還長著羽毛。剛剛被漁網捕獲拉上皮筏的時候，一名黑石部落戰士甚至在猝不及防之下，被掙紮著的翅膀扇中，手臂之上頓時一片淤青。
為了以防萬一，在捕獲大胖鳥之後的第一時間，沐沐他們便結果了它，然後迅速和該座冰山拉開了足夠的距離。
確定安全之後，經過仔細檢查，沐沐他們發現這種黑白相間的大胖鳥足足有將近三十多斤的重量。垂直站立的雙腳基本上與其它飛行鳥類差不多，但它們的骨骼堅硬，並且腳比較短且平。身體兩側的翅膀成鰭狀，似乎並沒有飛行的能力，作用可能更類似於魚鰭。
一層遠遠小於正常鳥類的細密厚實羽毛，重疊、密接就猶如鱗片一般，緊密地覆蓋在大胖鳥的全身上下。沐沐脫去手套，親手撫摸了一下大胖鳥的羽毛，發現遠比正常鳥類的堅硬而且光滑。
大胖鳥的皮很厚，即使是斥候標配的短刀在切開表皮的時候，也可以感到明顯的遲滯感。隨著皮膚被劃開，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層乳白色的脂肪層，厚度相對於大胖鳥的體型來說著實有些驚人。
不過，大胖鳥在如此極寒的天氣之下還能夠在冰冷的海水中暢遊，擁有如此之厚的脂肪層也許就不難理解了。
在脂肪層之下的便是暗紅色的肌肉，非常結實。不過，肌肉之下被包裹著的骨骼雖然也非常堅固，但卻並沒有陸地動物那樣的骨髓，而是完全中空的結構。對於這些，沐沐其實並不感興趣，他真正關心的是這玩意兒到底能不能吃。
一路行來，他沿途看到的最多的生物就是這種大胖鳥。如果實在找不到鯨群，沐沐已經把主意打到了這種大胖鳥的身上。至於到底能不能吃，手下的斥候在沐沐的示意下已經從大胖鳥身上切了一小塊生肉塞入了嘴中。
手下先是將生肉在嘴裏含了一會兒，在沒有感覺到異常後，才開始咀嚼。
“嗯，味道還算湊合！”嚼了幾口咽下後，手下說出了感覺。
“沒感覺到什麽不舒服吧？”沐沐立刻問道。
“目前沒感到有什麽問題！”
“那我們就繼續出發！如果覺得有什麽不適，立刻匯報！”
那隻被開膛破肚之後的大胖鳥，暫時被放置在了皮筏的角落。極寒的天氣早已將它凍得邦邦硬，在來年開春之前都完全不需要擔心變質的問題。對於已經獲取的食物，沐沐和其他人都沒有想要隨手丟棄的想法。
因為在北地這種苦寒之地，任何浪費糧食的做法都是要遭到眾人唾棄的！
一路航行，隻有冰山和浮冰作伴，隨著太陽的最後一絲餘暉消失在天際，除了耳邊呼嘯的海風之外，隻剩下了起伏的海浪聲。
簡單的吃了一點果腹的幹糧之後，皮筏上除了留下一人值守之外，剩下的兩人便鑽進了厚厚的皮毯之下。夜晚降臨之後，視線受限，海麵上又遍布著無數的浮冰和冰山，此時隻能降下速度抓緊時間休息。
第二天一早，天還沒有完全放亮，沐沐一行人就已經再次全力出發。這已經是三天計劃中的最後一天，不管有沒有發現鯨群的跡象，他們都必須在明天一早開始返航。
此時，皮筏中已經沒有了之前兩天的輕鬆氛圍，所有人都瞪大著自己的眼睛，時刻關注著四周海麵的情況。不過，在一個上午的緊張搜尋之後，整支隊伍還是一無所獲。
“沐沐大人，稍微休息一下吧，從太陽剛剛升起到現在我們也沒有休息過，實在有些撐不住了！”手臂因為長時間劃槳而已經徹底麻木的手下，終於支撐不住開口道。
沐沐正全神貫注地盯著遠處的海麵，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直到肩膀被拍了一下，“嗯？什麽事？”
“沐沐大人，我們兩個實在有些撐不住了，稍微休息一下吧！”
這時，沐沐才算是反應過來，“好，那就休息一下！”
隨身攜帶的小火爐立刻就被點燃，一小塊從海麵上隨手撈上來的海冰被砸碎後，投入了鐵鍋之中，再胡亂加上一些幹糧，不多時間，一鍋熱乎乎的吃食便出爐了。皮筏上的三人各自分了一些，隻要有熱乎的東西下肚，現在的環境下那就是天堂。
“大魚！快看，大魚！”隔壁的皮筏上突然傳來幾聲驚呼，沐沐幾人立刻抬頭看向海麵。隻見一公裏之外的一座冰山邊緣的海水中，一條巨大的魚尾正在隱入水中。
“靠！這麽大的尾巴，這得多大的魚啊？這一定就是鐵樹說的鯨魚！別吃了，趕緊給我劃過去，千萬可別讓它給跑了！”
根本不用沐沐多說，在抬頭看見大魚的那一刻，皮筏上的其他兩人就已經丟下了手中木碗。隨手鞠了一把海水將爐火熄滅後，立刻就重新拿起船槳。發現鯨魚的巨大喜悅，讓他們此時徹底忘記了如此海中巨物的恐怖。
此時，包括沐沐在內的所有人，他們心中隻有一個想法，竭盡一切可能盡快地靠近鯨魚出現的海域。
一公裏的距離說遠也不遠，在所有人的奮力之下，一眨眼的功夫便到了。可是此時，這個剛剛出現了巨大魚尾的海域卻並沒有任何鯨魚活動的痕跡。正當大家失望之時，左側的皮筏上卻傳來了呼叫。
“快看，在這裏！”順著對方手指的方向，數百米外的海麵上一條碩大的大魚正在越出水麵。它的身軀是如此的龐大，仰天張開的巨口讓沐沐毫不懷疑自己幾人乘坐的皮筏可以被這出現在眼前的海中巨獸一口吞下。
“母神在上，這個世界上居然還有比巨龍還要龐大的生物！”
不僅僅是手下，就連沐沐自己也被眼前的海中巨獸龐大的身軀所震驚。
“不好，它要跑！趕緊給我追上去！”看到落回海中的鯨魚向著冰山的另一麵遊去，沐沐著急了。
於是，六艘皮筏顧不上危險，跟著鯨魚在海麵下的蹤影追了上去。
冰山並不太大，數百米的奮力劃行之後，沐沐一行六條皮筏便已經來到了冰山的另外一麵。可是，突然出現在眼前的一幕卻讓所有人在目瞪口呆之下，下意識地停下了手中所有的動作。
隻見不遠處的海麵上，無數的大魚在海水之中隨隱隨現。伴隨著陣陣如同牛吼般的巨大鳴叫聲，一條條高度驚人的水柱不時地從海水之下湧出。
“找到了，我們找到鯨群了！”看著眼前的驚人景象，沐沐卻心中大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