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潑婦本色
“閨女，有什麽事不能坐下來好好聊，非要在這裏發瘋啊！”那大媽看到這樣也是急了，又是跺腳，又是吼的。
周圍聚集的人越來越多了，小區的保安衝過來，架著孫容容的胳膊才製止了她。
林玲看著還在掙紮的她說道：“你說你平時高貴神聖得像個女王似的，怎麽瘋起來比市井潑婦還要凶悍呢？”
白色的保時捷停在小區門口，陸子軒從車上下來，看到那多人圍在那裏，就好奇地走過去。
卻看到林玲頭發淩亂，衣衫不整地站在那裏，臉上、脖子上、大腿上都有抓明顯的抓痕和淤青，他擠開人群，走到她麵前，抓起她的手心疼的問：“林玲，發生什麽事了，你怎麽弄成這樣？”
“沒事，剛才回來時碰到隻瘋狗。”她看著孫容容，沒好氣地說。
“你說誰是瘋狗？我看你才是不折不扣的瘋狗，喪心病狂的瘋狗。為了錢不惜出賣肉體和尊嚴，戲弄別人真心的瘋狗。”孫容容掙開禁固住她的兩人，走到她麵前說道。
陸子軒下意識地把林玲護在身後，“你離她遠點，不然我對你……”不客氣三個字還沒有說出來，他驚訝得張著嘴發不出聲音來。
天哪！孫容容！他又回頭看了一眼林玲，顯然不敢置信這站在眼前的狼狽女人是孫容容。
“陸子軒，你怎麽會在這裏？”孫容容想起了上次的生日宴會，就是陸子軒帶著林玲來的，而且他看林玲的眼神也充滿了憐惜，難道他們？
“我們走吧！”林玲拉著陸子軒的手臂說道。周圍看熱門的人都自覺地讓出一條道來。
孫容容也走到自己的車裏，看到陸子軒扶著林玲往前走的樣子，她拿出手機拍了一張照片，然後就直接驅車去了秦氏集團。
小區入口處。
“林玲，要不要去醫院，身體有沒有哪裏不舒服的？”陸子軒將她上下打量一遍，眼中依然是濃濃的關心。
她笑著說：“沒事，她那麽嬌貴的人能把我打成什麽樣，隻是幾道抓痕而已，我哪用得著去醫院，要去也是她去才對。再說醫生們也是很忙的，我就不要去添亂了。”因為不想再欠他人情，更不希望他為她擔心。
其實她的頭皮現在一陣陣地抽痛著，肚子也被高跟鞋踢了幾腳，那個時候她的腦子就又想到了程櫻用腳踢掉她孩子時的畫麵，相比這點傷，心似乎更痛。
他堅持道：“可是你的臉色很不好，我還是送你去醫院，這樣我才能放心。”因為知道她是愛逞強，就算是再痛也隻會自己獨自承受。
林玲為了讓他放心，在原地跳了兩下，又活動了一下手臂和腿腳，證明自己真的是沒事，陸子軒緊皺的眉頭才鬆開。
他看著她孩子的一麵，不禁笑了起來。
“你和孫蓉蓉怎麽會在這裏打起來，我認識的林玲雖然有爪牙有利齒，可還不至於會做這種……這種事吧！”陸子軒站在還算輕柔的陽光下，穿著白襯衫米色休閑褲的他看上幹淨又清爽，清秀的臉龐帶著暖暖的笑意，似乎比那陽光還要溫暖上幾分。
“因為她喜歡秦岩，而秦岩又喜歡我，所以今天早上我剛一回來，就被她堵上了。哎，女人間爭風吃醋的事，你不知道也罷！”她故意將秦岩說出來，就是希望陸子軒可以死心，不要再來找她，這樣她的心裏才不至於那麽內疚。
一聽到秦岩，他的笑容驀地僵硬，明亮的眸子也失去了光彩。但很快裝作無所謂的樣子，“走，我送你上去吧！”聲音輕柔。
“我沒事的，子軒，我自己可以走的，你回去吧！”林玲推開他的手，與他保持著距離。既然已經傷害過他一次，就不要再傷害他第二次，況且她也答應過陸勝榮，不再見他的。
“就因為秦岩，難道我們連朋友都做不成了嗎？”他的語氣淡淡的，依然輕柔，想到那些隻有他和她的畫麵：“真希望時光倒流，我們還在意大利的海邊散步，一起去看日出，可以……”
他眼裏的哀傷讓林玲不敢直視，她打斷他的話：“子軒，對不起，我給不了你想要的。請你原諒我好嗎？”
陽光不算刺眼，她抬起頭眯著眼睛看那紅色的圓輪。
如果時間可以倒流，可以選擇，她寧可不要認識秦岩，也不要去做什麽掛名妻子，當他報複別人的工具，更加不會又與他簽下一年的契約，做他的情人。
或許早一點認識陸子軒，她真的會愛上這個陽光般的男孩。
聲音裏有些蒼涼感：“不用跟我道歉，你不欠我什麽，一切都是我願意的，我也隻做自己願意的事。”他看著她淨白的臉龐說道。
我隻做自己願意的事！這句話多麽熟悉啊！
她也對秦岩說過，隻做自己願意的事，可事實證明，不是做自己願意的事，就會有好的結果的。就如她，還有陸子軒，都是憑著一份執著，義無反顧往前。
但終究不會有好結果的！
“子軒，記得你問過我，我心裏過不去的那道坎究竟是什麽？要怎麽樣才讓能我走出來，接受你?今天我告訴，那道坎就是秦岩。不是我走不出來，而是我不願意走出來，這輩子非他不可！”她走到他麵前，微仰著頭，眸光堅定地說。
昨天早上看到他們在一起時，他已經知道答案。讓他真正心涼的是她的那句：這輩子非他不可！
“隻要你們沒有結婚，我就還有追求你的權利，我不會逼你，但也請你給我一個公平竟爭的機會。因為今生，我也——非你不可！”他亦說得斬釘截鐵。
“子軒，你這又是何必呢？我不是個好女人，我不值得你這樣做，你知道的，我在意大利的時候，做過很多不光彩的職業，我根本配不上你。你應該去尋找屬於你的幸福，而不是把時間浪費在一個離過婚卻還對前夫念念不忘的女人身上。”她有些激動地說道。
“不，那些不是你的錯，那都是環境所逼，我愛的是你這個人，是現在的你。”
他頓了頓又說：“我也不管你與秦岩之間究竟發生了什麽，會讓你流落到那個地步，吃了那麽多苦。但你現在回來真的是因為愛他嗎？真的是因為放不下他嗎？還是說隻是報複？”
“當年是我賭氣才會離開他，才會把自己搞得那麽狼狽，這些不是他的錯。現在我後悔了，當然要回來抓住我的幸福，你會祝福我嗎？”林玲強忍住眼淚，對他笑著說。
他站得離她更近一步，語氣咄咄逼人：“如果真是像你說的那樣，你還愛他，那他還愛你嗎？”
被他話問得一怔，他怎麽可能愛她呢？曾經沒有愛過，現在又怎麽會愛？
她的眸光一閃，答得有些心虛：“他……他當然也愛我，不然我怎麽可能還會跟他在一起，剛才孫蓉蓉不就是因為吃醋才來的麽？”
“那你看他的眼神裏，為什麽會有恨？”他一步一步往前走，直到把她逼到牆角，他不容許她躲閃，他要聽她說出實情。如果她回到秦岩身邊另有目的，那表示他還有機會。
看到她眼神裏一閃而逝的慌亂和躲閃，他更加證實了自己的猜測：“你自以為你掩藏得很好麽？你每天戴著麵具和她相處就不累嗎？”
她一把推開他，被說中心事而有些惱羞成怒：“我沒有。你不要自以為是了，你根本不了解我，曾經的我是什麽樣子你不知道，過去的三年你也不曾了解過我，到現在還是一樣，你不明白我要的是什麽，你甚至都不知道我喜歡什麽或討厭什麽？如果這就是你所謂的愛，那真是幼稚得可笑。”
他僵在原地，對她的話卻無從反駁。她如果在秦岩麵前是戴著麵具，那麽在自己麵前又何償不是呢？
看到他這樣木訥地站在那裏，林玲覺得自己未免狠心了些。但長痛不短痛，她聲音放軟了些，甚至帶乞求的意味：“子軒，我非常感激你救了我，我也非常感激你這三年對我無微不至的照顧。這些恩情，我願意用任何方式來報答，但唯獨以身相許除外！”
陸子軒的眼睛裏一片氤氳，眼前的臉都有些模糊不清了。他的付出在她看來隻是在施恩嗎？她對他就沒有半點喜歡嗎？哪怕一點點？
林玲走上前去，對著他深深地一躬身：“謝謝你，陸子軒。以後不要再來找我了，就當這個世界上從來沒有林玲這個吧！”
與此同時，秦氏集團的總裁辦公室裏。
秦岩坐在黑色的真皮轉椅上，認真地聽著肖揚報告著分公司的籌備情況。
門被粗魯地推到一邊，碰到牆壁上又反彈回來，晃了好幾下才停止。
秦岩的眉頭還沒皺攏，就因為驚訝而鬆開了，唇邊隱隱的還有一絲幾不可見的笑意。
肖揚回頭時，直接就‘撲哧’一聲笑了出來，感覺到這樣太明目張膽，就強忍著笑意，結果臉都被憋紅了。
如果不是因為太熟悉這張臉，真的差點認不出來。雞窩似的頭發，花掉的妝，淩亂的衣衫，大腿上到處是青灰色的泥土，身上還有些抓痕。
這傑作絕對是出自於一個女人之手！他在心中下著這樣的結論。
但更好奇的是誰把她弄成這樣的，而且她還就這樣的出現在秦岩麵前，平時不是總端著老佛爺的架子出現嗎？
他探究的眼光被孫容容淩厲的眼神給打斷，訥訥地低下頭，完全忘記了自己這個時候應該立刻出去，而不是站在這裏等著聽故事。
孫容容走到他麵前，一字一句地說：“肖特助，請你先出去一下！”她在進來時已經成了那麽多人的笑柄了，心裏正窩著火呢？
他對著秦岩點了一下頭，才十分不情願走了出去，對於能把孫容容打成這樣的人，他可是打心眼佩服。
“你怎麽弄成這樣？”秦岩指了指她那一身的狼狽，眼中明顯還有些笑意。
“除了林玲那個賤……”想起上次秦岩掐著她脖子的事，剩下的女人兩個字硬是沒敢說出來，“是林玲。”
他完全不相信，“不可能！”那個柔弱的小身板能把她弄成這樣，就算能，她也沒有這樣做的理由啊！
“剛才我看到她和陸子軒在一起，為你感到不平，就上前去說了她兩句，沒想到她就像瘋了一樣，上來抓著我就打。”她說得繪聲繪色，眼睛上還流下眼淚來,“你怎麽能看上這樣一個沒素質的女人，她根本就是個潑婦……”
“夠了！”秦岩從椅子上站起來，大聲製止道：“我的女人還用不著別人來品頭論足！如果沒有工作上的事情，以後請你不要再隨隨便便闖進來了。”
被他這麽一吼，她的眼淚就真的止不住了，“就算她隻是為了你的錢才回來找你的，你也無所謂嗎？就算她跟別的男人曖昧不清，你也可以無條件容忍嗎？你到底有沒有自尊心啊！”
秦岩一拳打在辦公桌上，發出一聲悶響，狹長的眼眸半眯著，淩厲又狠絕，“出去！不要讓我再說第二遍！”
“不用你攆，我自然會走。”她從包裏拿出手機走近秦岩，“不過在走之前，給你看樣東西，你就知道我是不是在胡說八道了。”
手機屏幕上的照片拍下的雖然隻是兩個背影，但他還是一眼就認出那個女人。他才離開兩個小時，她就耐不住寂寞了嗎？
他推開椅子，從辦公室裏衝了出去，甚至都沒有看孫容容一眼，他就像是一頭憤怒的猛獸，已經完全失去了理智。
腦海裏不斷閃現出林玲的陸子軒擁抱的樣子，眼睛便裏噴發著火山噴發般的火焰。
肖揚出去後一直站在門口偷聽，感覺到急促的腳步傳來的時候，他還沒跑兩步，門就被打開了，他以為自己偷聽被發現，所以趕緊轉過身來想解釋，看到的卻是秦岩一臉怒容飛奔出去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