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8章:你不開心

  添香姑娘看花離吃的差不多:“是的,你吃飽了,應該活動活動經絡,我們這裏有一片後花園,裏麵種花了,我們去賞花吧。”


  花離向來不會拒絕美人的邀請,跟著添香姑娘去到了天香樓的後院,這才發現別有洞天。


  一片桃林,桃林上桃花開。


  花離驚訝:“這個時期,怎麽會有桃花?”


  添香道:“這些桃花是從天山移植過來的,特別利用了琅琊坊的玻璃技術固定住,故而一年四季都能夠不敗謝。”


  花離心頭一動,看來添香姑娘領著她來逛桃源是別有用心,醉翁之意不在酒。


  “你要對我說什麽?”


  “主子對花離君的一片用心,我相信花離君肯定能夠感受到,即便我不知道花離君原先經曆過什麽事,作為女人,直覺最準,你也喜歡主子,對嗎?”添香微笑問道。


  花離道:“然後呢?”


  添香微微歎息:“在花離消失的三個月的時間裏,我第一次見到主子消沉,那時候,他眼中幾乎尋不到生機,我聽聞他差點命喪火山。”


  花離心頭咯噔一沉。


  “想必花離君知曉其中緣由。”添香看了一眼花離,再望著桃花,抬起手輕輕地觸摸桃花:“這世上最痛苦的事莫過於離別,最難過的事莫過於生死離別。”


  花離想起她醒來,身上的火灼傷,一時之間,心思複雜。


  添香笑道:“相逢相知太難,且行且珍惜。”


  一陣風吹來,吹落了幾朵桃花,花離的腰間探出了一個小腦袋。


  小紅蓮咿呀咿呀地叫著。


  花離苦笑了幾分,摸著小紅蓮的腦袋,頓時領悟到,“你爸爸真傻,而我終於明白,情劫這東西,一點也不打折扣。”


  情劫,絕對不會放過她,也不會放過雲深。


  小紅蓮聽不懂花離說什麽,隻感覺到媽媽很悲傷,似乎有種無力改變命運的無力感。


  添香以為這是在為主子的感情加分,卻不知道花離透過現象看本質,見識到情劫的力量,絕對不會放過雲深與她。


  花離不禁感慨,前世的自己跟神有什麽過節,導致他們糾纏著無法斬斷。


  過了小半天,雲深回到天香樓,便見到花離跟添香在院子裏品嚐著花茶。


  添香看到雲深來了,畢恭畢敬地告退。


  花離看他動作迅速,“這麽快就審問完了?”


  雲深道:“嗯。”


  花離給他倒了一杯花茶,笑道:“情況如何?”


  雲深嗅了嗅,是桃花茶,還有綠豆糕:“有人在利用吳秀泊,放大了他內心的執念,而且吳秀泊病入膏肓,在我審問過程中,服毒自盡。”


  “你是怎麽看?”


  “事件比較複雜。”雲深之前懷疑,受害人都是一條線。按照現在的情況看來,估計擁有兩條線。


  花離道:“郭曉香的死是被人利用了,幕後人有兩個,一個是謀害袁夕兒與十一娘,另一條線是吳秀泊的。”


  現在說不清楚,吳秀泊是受害人,還是凶手來著。


  雲深道:“直接凶手,還有一個間接的凶手。”


  “案件越來越複雜,原以為大魏會比大楚安逸一些,原來都是錯覺。”依照花離之前對大魏的印象,覺得大魏實力強勁,否則無法在大楚與大晉之間聳立百年之久。


  當初食人魔事件中,大魏資源是最豐富的,因為他是處於內陸,人口不算多,但是經濟富足,讓大楚與大晉眼饞,卻礙於它的實力,不敢輕舉妄動。


  大魏也擅於隱藏自己,絕對不會輕鬆將自己的實力展露出來。


  所以,花離認為大魏是不同於其他國度,閑雜看起來也沒有什麽不一樣,有帝位爭鬥,有難以破的案子,大家吃吃喝喝也一樣。


  雲深道:“有人地方就有江湖,沒有什麽地方是絕對安全的,大魏也是如此。”


  “是啊。”大魏也拓寬了版圖,花離皺眉:“我在意的是,有人盯上了你的身體,看來是來者不善,野心勃勃。”


  雲深不禁笑了起來。


  “你笑什麽?”


  “離兒,是個很溫柔的人。”雲深伸出手,將她的手握在手心,“深得我心。”


  花離盯著雲深的手看,沒有發現什麽異常。


  “你看著我的手做什麽?”


  “聽說,我死的時候,你替我殉情。”花離親啟丹唇,聲音低沉。


  雲深道:“所以說,你別不愛惜自己。”


  花離為雲深殉道,雲深為她殉情,究竟是誰欠誰多一點,時間越長,越是分不清楚。


  她一把揪住了雲深的領子,仰起頭吻上了雲深的唇。


  雲深瞳孔一放大,望著花離的容顏,緩緩的閉上眼睛,將她摟入懷中,瞬間奪回了主動權,將所有無法言語的情感都融化在這個吻裏麵。


  添香端著新的糕點進來時,便見到了雲深與花離緊緊相擁相吻的畫麵,嘴角揚起一抹會心的笑。


  就在這時候,她的耳邊響起了異樣的聲音。


  “羨慕嗎……嫉妒嗎……想要得到你主子的另眼相待嗎?”


  添香手中的托盤掉落。


  “哐當”一聲,破碎聲,驚擾到花離與雲深。


  他們偏頭望向了添香。


  添香尷尬地望著花離、雲深,臉紅抱歉道:“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當作什麽都沒看到,將殘渣收拾起來,不小心被碎掉的陶瓷割破了手指,流出了鮮血。


  花離差點忘記了這幾乎是公共場所。


  雲深隻能恨這裏不是房間裏,否則時間能夠維持長一些。


  花離聽到添香姑娘的吃痛聲,迅速趕過去,看到她手心流血了,抓住她的手:“你沒事吧。雲深,添香受傷了。”


  雲深心裏頭還膈應著,這個添香毛手毛腳,在關鍵時刻打擾他的好事,畢竟花離主動啊,太男的了。


  他道:“受傷有什麽大驚小怪的。”


  花離瞪了他一眼。


  添香姑娘將受傷的手放在身後,陪笑道:“花離君,沒關係。隻是小傷而已,你和主子繼續。”


  將殘渣收拾好,添香匆匆離開,走了兩步,似乎想到什麽,她回頭笑道:“我不會再來了。”


  花離:“……”


  雲深摟著花離的腰身,笑道:“離兒,她走了,我們繼續。”


  “繼續你個大頭鬼。”花離沒了興致,推開雲深:“先辦正事來著。”


  “我也是這麽覺得。”


  “你在想什麽。”


  “想你。”雲深總是能夠一本正經的說著撩人的話,讓花離差點招架不住。


  好在花離明白雲深的一些套路,轉身的時候,看到地上遺留著一茶殘渣,上麵的鮮血濃得發黑。


  花離道:“添香似乎是個很沉得住氣的丫頭,應該不會犯這樣的錯誤。”


  “看到我們這樣還能沉得住氣嗎?”雲深笑問。


  花離道:“她受傷了,應該為她處理傷口。”


  “我隻為你處理傷口。”雲深想著添香服侍花離盡心盡力,“我會安排人為她治療的。”


  花離道:“這還差不多。”隱隱覺得哪裏不對勁,好像有什麽東西在召喚她,“你有沒有感覺到呼吸困難?”


  “你身體還不舒服?”雲深檢查過花離的身體,發現她的魔毒基本上被噴出來,大約是跟她的體質有關:“是不是餘毒沒有清理幹淨。”


  花離搖頭,“不是。”


  她明顯能夠感受到這股不舒服不是來源於身體上的,而是精神上。


  會不會最近精神壓力太大,她有點小題大做呢?


  花離與雲深還在討論案情的細節時,天香樓的廚房中,添香搖晃著步伐,好不容易將托盤放在桌子上,額頭溢出了豆大的汗珠。


  她的腦海裏總是有一個奇怪的聲音。


  “你很愛你的主子吧。”


  “你是不是很羨慕花離呢,羨慕她能夠得到你主子所有的愛?”


  “你很想要得到主子的重視吧。”


  “……”


  添香不知道怎麽回事,耳朵總是嗡嗡作響,感覺那源於腦海的聲音要將她給逼瘋了。


  她不停地反駁:“不是!不是!”她隻是很敬重主子,對主子沒有非分之想。


  那道聲音再次出現:“沒有非分之想?那麽當初他救了你之後,你為什麽要對他獻身呢?”


  “他沒有像別的男人那樣對你,所以更加喜歡你主子,不是嗎?”


  “你渴望留在他身邊,並不是無處可去,而是希望壓抑住自己的情感,希望能夠偷偷隱藏這份情感,祈求著能夠陪在他的身邊,不是嗎?”


  添香的心思被輕鬆的揭開了。


  “你羨慕嫉妒著花離,花離有什麽能力,為什麽能夠得到你主子的愛呢?”


  “為什麽是花離,為什麽不是我?”


  “如果我是花離的話,那該多好!”


  “如果我是花離!我就能夠得到主子了。”


  “所以,我變成花離君就好啦,對嗎?”那個聲音一直都在誘引著添香綻放出內心黑暗深處的秘密。


  一瞬間,添香的眼睛變得猩紅。


  ……


  ……


  花離休息過之後,與雲深趁著夜幕降臨之前入宮。


  魏帝等了他們好長時間,聽到雲深花離歸來的消息,馬上邀請他們一起吃晚膳。


  花離想著魏帝應該是想要跟雲深好好吃飯,畢竟年紀大了,越會感到孤獨,故而他們希望多享受一些天倫之樂。


  有花離活躍氣氛,雲深與魏帝關係也沒那麽僵硬。


  魏帝將花離與雲深的關係看在眼裏,想著這個從小不在身邊長大的孩子,反而是他最虧欠的,也能夠心安留他在身旁。


  他笑道:“離兒,你喜歡文深哪一方麵啊?”


  “文深?”


  魏帝看了一眼雲深:“文深是雲深的本命。”


  花離連這個都不知道。雲深道:“我還是希望父皇稱呼我為雲深。文深在很早之前就不存在了。”


  聽到雲深這樣說,花離不禁踹了雲深一腳,給他使眼色——再怎麽說,他是你的父親,是一個老人。


  魏帝苦笑:“也是,我從來沒有盡責過,難怪文深……不,雲深與我是有隔閡的。離兒,這樣也沒關係。我隻是希望……”


  花離望著這個老態龍鍾的魏帝,不同於楚國皇帝的迂腐,魏帝算是活得精明又通透的人,能放鬆的事不強求。


  麵對雲深,他也能夠放下皇帝的身段,自稱為我。


  大約是想要拉近跟雲深的關係。


  父子麵前,花離始終是個外人,雲深有雲深的想法,她也不好幹預。


  吃過晚膳後,雲深的情緒不鹹不淡,花離卻能夠感受到他的情緒似乎不太好。


  花離自然知曉他的憂慮跟魏帝有關,血緣關係就是這樣子的,斬不斷,理還亂,即便再怎麽折騰,最終還是血濃於水。


  如果愛情是最不能抑製的羈絆,血緣是天生的羈絆。


  花離拉住了雲深:“如果你感到不舒服,我們可以搬出去,住在天香樓。”


  雲深的確感到了不自在,“我……”


  花離道:“隻要你不後悔,便好。如果有難處,可以對我說。”


  雲深說出了令他感到難堪的話:“我不知道該如何相處?”


  當初因為要對付楚天闊,一腦門回到了大魏,他的頭腦是不冷靜,渾身充滿了戾氣,想要做的事情隻有一件。


  現在,他將花離給找回來了,大約是目的性喪失,反而有點不知道麵對這些親情。


  雲深的性子寡淡慣了,看得上的人會在意,看不上的人,對他來說,跟陌生人也沒多大區別。


  花離笑道:“你不知道該怎麽跟父親相處嗎?”


  說來說去,的確是這個問題。


  花離笑道:“看來我們的問題一樣。”她原以為花家是她的家,後來才知道花家從來都沒有將她當成女兒看,她隻是一枚棋子。


  當這一枚棋子失去原有的作用後,就被被舍棄。


  花離跟母親的接觸盡管多,母親時常在磨練她,給她灌輸著凡事要靠自己的思想,後來母親消失不見,她也能夠從容麵對,畢竟她從小到大也說著,假如有一天,我離開了你,你要怎麽辦?

  雲深不太能夠理解那種情感。


  花離道:“你也知道,小時候,我過得不快活,所以當母親說假如有一天消失不見,我當然覺得開心了。事實上……”


  雲深看著她麵露惆悵,“你不開心。”


  “有些東西就是這樣,近在眼前,不懂得珍惜,失去了才知道彌足珍貴,可是失去了就是失去了,能挽回的時候千萬不要讓自己後悔。”


  “你沒有想過去找你的母親嗎?”


  “天大地大,她若知道我出事了,會來找我。”花想容與楚天闊大婚的時候,她都沒有出現。花離不敢太深想了。


  雲深沉默了,又問道:“如果讓你再次遇見你的母親,你要同你母親說什麽?”


  花離道:“謝謝她。”


  盡管她的道路很苦,至少她能夠選擇苦中作樂的方式方法,盡管遇見雲深,遇見的麻煩比較多,但是該遇見的人始終逃不過。


  雲深笑道:“我也要謝謝她,也要埋怨她。”


  “為何?”花離道:“你感謝她還來不及呢。”


  雲深道:“謝謝她。是謝謝她生了你,培養了你,埋怨她是沒能在楚天闊遇見你之前遇見我,她應該聽過我的名號,為什麽不將你指婚給我。”


  “去你的,你真會往臉上貼金。”


  雲深張開雙臂,將她摟入懷中,笑道:“盡管時間遲了一世,好歹我趕上了,也握住了與你的緣分,貌似不差。”


  聽著雲深這麽說,花離不禁想著,如果按照雲深的說法,沒有母親的話,她與楚天闊會不會沒有上輩子的糾纏。


  母親為什麽要指婚楚天闊?

  母親從來不會做什麽無用的事。


  花離越想越心驚,難道母親早知道她跟雲深的劫數,跟楚天闊在一起,是希望她斬斷跟雲深君的孽緣嗎?


  如果是那樣的話,母親應該知道什麽,但是為何又要讓她上天機書院呢?


  花離想不明白,母親的意圖,她參不透。


  雲深見雲深愁眉深鎖:“怎麽啦?你的臉色看起來不好,在想什麽?”分明苦惱的人是他,為何到了現在,花離的臉色比他還要難看。


  花離原本是想要說沒事的,“我有一個猜想,如果母親知道我們會糾纏上,不希望我們糾纏上,她會怎麽怎麽做?”


  “你在說什麽?你母親都沒有看過我,怎麽知道會知道我們的未來糾纏?”雲深看她焦慮:“我師父的占卜術幾乎天下無敵,也沒能測算出我的未來情劫會降臨在誰的的身上。”


  玄啟子的話,當初在雲深身上鬧了不少笑話,希望花離與雲生在一起,私心是花離的能力,能為雲深抵禦天劫。


  還說什麽陽陽結合,說不定有違天道倫理,情劫不小心自功破了。


  花離聽到雲深這樣說,非常沒有舒展眉頭,反而更加驚訝地望著雲深,腦中靈光乍現。


  雲深道:“你臉色怎麽這麽難看?”


  花離心虛了,額頭溢出冷汗:“我母親的占卜術也厲害,甚至能夠將我偽裝成男子那麽多年,幾乎能夠瞞騙清平君,即便玄啟子也沒有看出來,她從來不會做任何無用的事。”


  後院裏的爭鬥,玉璿璣就算過得再清貧,也不會參與。


  因為不屑。


  花離知曉母親有她的驕傲,有她的抱負,以此培養著她,希望她同楚天闊在一起,希望她能夠改變命運。


  為什麽要改變命運?


  花離心頭一驚,或許她的母親跟玄啟子一樣,知曉她的命中有大劫,所以提前想要規避,終究逃不過宿命的輪回。


  雲深吃驚:“你的意思是說,璿璣夫人與我師父都算過我們的命數……所以想要改命。”


  花離與雲深糾纏在一起是必然,璿璣夫人與玄啟子都在努力想要扭轉乾坤。


  事情有太多的不可操作,該相遇的還是會相遇,該糾纏的還是會糾纏。


  即便玉璿璣布了完美的局麵,想要花離能夠按照她布下的軌跡度過一生,到了最後,反而遭到更加悲痛的下場。


  花離的成就造詣,雲深對玉璿璣不敢小視,說不定她的修為遠遠超過花離,至少她超越了清平君,否則如何能夠施法瞞騙天下人。


  雲深雙手緊緊抓住花離的胳膊:“花離,看著我。”


  花離抬頭望著雲深,眼神裏流露出不安與詫異,畢竟細思極恐,她對母親的了解不夠,起初她認為自己是花家人,故而很多事情不會去深究,當初經曆的事情也少,唯我獨尊慣了。


  現在不同,她能夠察覺到母親的不平凡,來的時候神秘,消失也毫無蹤跡。


  花離的身世,也因為的母親,添上了幾分神秘色彩。


  於是,不安與困惑的問題像潮水一樣淹沒了她,甚至因為陷入太深,無法自拔。


  聽到雲深的聲音,她不禁抬起頭來,望著雲深藏著星海的雙眸,倒影著她一張陌生的焦躁表情。


  雲深道:“花離,不是說要斬斷過去嗎?說未來我們一起嗎?”他彈動了手指,緊接著花離的無名指也跟著彈動起來。


  他注入靈力在紅線上,靈力通過花離的無名指,滲透進入了她的心房,就像暖流將她內心的恐懼寒冷顫栗給驅散了。


  花離一時之間被過去給困住了,不禁笑了起來:“不小心鑽牛角尖。”


  “每個人都會有各式各樣的問題,而且你懷疑的問題,並不是沒有道理。”雲深心想,如果有可能,他也想要拜會璿璣夫人。


  既然他們都能夠算得到命運,為何還要這樣苦心阻擾,害著花離吃這麽多苦。


  花離道:“你也覺得。”被認可。


  她懷疑地望著雲深:“你是不是在哄著我呢?”


  “我覺得很有道理,大約你的母親知道一些什麽,而且你從來不亂懷疑。”雲深笑道。


  花離不禁笑容更滿了,“真是奇怪啊,明明是想要開導你的,現在反而將自己給繞進去了。”


  “是啊,不過你的話很有用。”雲深心頭一動,跟著花離慢慢地漫步在小道上:“盡管我還是不知道要如何跟父皇相處,至少明白了一點,遺憾隨時存在,重要的是不要將遺憾減少。”


  花離道:“怎麽減少?”


  “有很多事情必須溝通。就像我和你在一起,有難處就要說,憋著對彼此沒有好處。”雲深上輩子如果不克製,與楚天闊爭奪一下,也能夠改變花離的命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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