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0穩穩頂罪
顧國泰要和秦虹芸離婚的事情,讓顧家的男人們覺得出乎意料之外,卻又在情理之中。
顧爺爺是最反對他們離婚的,把顧國泰劫到自己房間裏,厲聲說:“你怎麽能說離婚就離婚!顧家還不至於無能到保全不了自己的兒媳婦。”
顧國泰語帶嘲諷地問:“爸,這能保全嗎?確定不是把我和顧家整個搭進去?我承認,為官這些年我不幹淨,雖然比不上薄XX,也相差無幾,夠我把牢底坐穿的。”
“你——”顧爺爺被噎住,所有的話都不能說出口,什麽顧家不會無能到保全不了自己的兒媳婦,不過是他想當然而已。
顧國泰不忍看自家爹爹慘不忍睹的臉色,目光落在屋外的連廊上,說:“爸,您是覺得顧家能夠保全她?還是念及秦家的恩情?”
顧爺爺歎息:“到底是我們欠了秦家的。”
顧國泰心中無限嘲諷,但是麵對老父親卻不能表現出來,隻是說:“爸,我們是欠了秦家的,所以這次我保下秦虹芸,免她受懲罰。”聲音變得無比堅定,“但是這婚,是一定要離的。她如此不知輕重,實在是亂加之相。向仁以後要走仕途,我不能給他的未來埋下危險。”
顧爺爺身子一震,秦家的恩情這些年其實已經被秦虹芸消耗殆盡,顧爺爺隻是需要別人幫他找足夠的理由,讓他沒有任何心理負擔地放棄秦虹芸。顧國泰幫他找到了,為了顧向仁,顧爺爺親手撫養大的孫子的前程。
顧國泰有加了一把火:“爸,向仁是我兒子,是咱們顧家未來的支柱。我不能讓任何人毀了他,這點爸爸認同嗎?”
顧爺爺自然認同,他想當然地認為顧國泰所說的任何人特指秦虹芸,卻不知顧國泰將林穩穩也包含在內。
“何況,”顧國泰陰狠地說,“當年晚雲的死,是秦虹芸一手造成的。這件事如果讓向仁知道,隻怕——”
不等顧國泰分析壞結局,顧爺爺詫異地問,“你說什麽?虹芸害了晚雲?”
顧國泰點頭,顧爺爺隻感覺血氣上湧,渾身的力氣卻在一瞬間消失殆盡,眼前一黑,昏倒在沙發上。
顧國泰連忙抱住自己的爸爸,懷裏的老父親已經瘦弱了很多,隔著衣服能夠摸到骨頭,他鼻子微酸,這是自己的父親,不管怎麽樣,都盡量為自己為顧家好。而他,也該接過他手中的接力棒,讓顧家繼續走下去。
安排顧民安和顧相宜帶著顧爺爺匆匆去了醫院,顧國泰跟秦虹芸駕著車上了去民政局的路。
秦虹芸諷刺地說:“我以為你隻是不懂愛情,原來你連親情都不顧,自己的老父親進醫院了,你還有心情離婚,不去照顧爸嗎?”
顧國泰淡然,想說今天的麵很好吃一樣,說:“跟你離婚後,爸的病會很快就好的,顧家也會一帆風順,自然就是替爸分憂了。”
“是嗎?”秦虹芸夾槍帶棒地說,“別忘了現在網絡上還鬧騰著呢,你的兒媳婦還是殺人嫌疑犯,你,還有你們顧家,真的那麽容易擺脫嗎?”
顧國泰目不斜視地開車,紅燈亮了,他的車在紅綠燈處停下,說:“林穩穩跟你不一樣。你在顧家做了近三十年媳婦,哪怕我跟你離婚了,說你殺人跟顧家沒關係,沒人信。但是林穩穩,她還沒有嫁入顧家,她做的事跟顧家有什麽關係?”
秦虹芸氣笑了:“哈哈,原來你打的主意是讓林穩穩頂罪?讓你的孫子孫女有一個殺人犯媽媽?也不見得高明多少啊?還是你顧國泰也不過如此而已?”
“不過如此?”顧國泰得意地說,“你是在說我嗎?我顧國泰做事,自然深思熟慮。林穩穩這個兒媳婦,不光你看不慣,我也不想要。天賜和思思可以叫別人媽媽,就像向仁認你做媽一樣,但是顧家,絕對不再要小門小戶沒見識沒教養的女人做媳婦。”
“小門小戶、沒見識沒教養。小門小戶、沒見識沒教養。”秦虹芸反反複複地呢喃著這兩句話,“那麽,告訴我,像你們顧家這樣的高門大戶是怎樣的教養見識?拋妻棄子,冷漠無情?”
顧國泰不耐煩再理會秦虹芸,開車朝下一個路口駛去。
顧向仁在警察局跟林穩穩卿卿我我地膩歪了一會,安撫好穩穩的情緒才離開。然後就接到家裏接連不斷的電話,先是顧爺爺說有急事召大家回家,又是顧相宜打電話告訴自己爸媽要離婚,最後,是爺爺病倒的消息。
素來和睦的顧家無端生出這麽多事情,顧向仁很是煩惱,連帶著臉色很是不好。很不客氣地對林霖濤說:“我爺爺病倒了,我要去醫院一趟。”
一心要調查案子,為姐姐洗清冤屈的林霖濤此時絲毫沒有避嫌別人家家事的眼力見:“我跟著你去,給顧爺爺探病。”
家醜不可外揚,何況爸媽那麽大年紀鬧離婚的事情,顧向仁更是難以接受,更不願意讓別人知道,不耐煩地說:“我的家事你就別攪和了,如果有餘力,去顧宅看看天賜和思思也好。”
林霖濤冷哼一聲:“我又不是保姆,看天賜和思思能看出個所以然來嗎?不讓我去拉倒!”哼,不讓我去,我偷著去。至於你們家老爺子病了,在哪個醫院,這蠻得了他林霖濤嗎?
異能,使他有恃無恐。
林霖濤故作氣憤地跑到一邊去,隻餘下顧向仁疲憊地捏捏眉心,趕去醫院。
醫院裏,顧爺爺還在昏迷,他中風了。此後恐怕會半身不遂,恐怕也沒幾年壽命了,好環境好藥養著,大概還有幾年活頭。
顧向仁風塵仆仆氣勢洶洶地趕來,揪住病房外麵等待的顧相宜,大聲問:“怎麽回事?爺爺怎麽會突然中風。”
顧相宜很苦惱,他被顧爺爺從談判桌上叫回來,結果顧爺爺什麽都來不及告訴他,顧家大伯就鬧著離要婚,他老人家就病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