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5輿論難控人心可用
林穩穩哄好自家兩隻小豆丁,帶著他們出門。喬希正等在門外:“外麵還有不少記者守著,你這樣帶孩子出去不太方便。”
“記者是什麽?”天賜歪著小腦袋問,看起來很可怕的樣子,是怪獸嗎?
思思謔謔地揮揮拳頭,用軟糯的聲音很有氣勢地喊:“媽媽不怕,我把他們打趴下,紮針。”
林穩穩苦笑:“那你帶天賜和思思從車庫直接去醫院,我在酒店門口引開他們。”
“你會被他們圍堵的。”
“隻要天賜和思思不被曝光就好。”
“真是要麻煩你了,我最不願牽扯輿論戰,就是因為輿論難控,稍有不慎就會身敗名裂。”林穩穩捏捏眉心,“與其花那麽大的經曆應對輿論媒體,不如好好做自己的事業。哎,現在一發不可收拾,隻能等輿論平息下去。”
喬希搖頭:“琳達,你不用跟我說這些的,我願意與你共進退。”
“謝謝。”
思思呆愣愣地看著喬叔叔和媽媽互動,直到被喬希牽起手才知道他要帶自己走,掙紮著朝媽媽奔去:“媽媽,我要跟你一起打小怪獸。”
林穩穩撫額,她能不能後悔當初跟他們組成什麽陸戰隊的決定啊。
“思思乖,你不愛外婆了嗎?趕緊跟去給外婆治病啊。”
“哦,對,”思思恍然大悟,懊惱地拿小手拍拍小腦門,拽著喬希的手往前走,“趕緊走,走!”
天賜深沉地歎息一聲:“媽媽,打小怪獸要小心,打不過就逃跑也沒關係,大不了下次再打回來。”
“好!”林穩穩好笑地摸摸兒子的頭。
林穩穩上身是白色無袖真絲心領衫,下麵是乳白色九分闊腿褲,腳上的紀梵希鞋跟不高,隻有四五厘米,看起來少了幾分盛氣淩人。她沒有戴任何偽裝措施,妝容精致的臉豔光四射,光彩照人。
她才一出現在酒店大廳,外麵的記者就蜂擁而至,堵在門外,如果不是酒店安保措施好,他們恐怕早就衝進來了。
林穩穩勾唇微笑,抬手跟他們打招呼。門外記者嘩然,有的甚至已經迫不及待地提問。酒店的保安群起過來攆人,還有保安組組長過來對林穩穩說:“林小姐,請您妥善處理此事。因為這些記者已經給酒店的其他顧客帶來煩擾,影響了酒店的經營……”
林穩穩冷然挑眉,高傲地問:“是我叫他們進來的?我有阻止你們把他們趕出去?酒店的經營管理者,不能保護客人的安全隱私,反倒怪在我身上了!我難道不是顧客?”
“林小姐,您不該這麽光明正大地走出來的,將媒體記者都吸引過來了。”
林穩穩火氣蹭蹭往上竄:“我違法了嗎?我為什麽不能光明正大地走大廳?這就是你們酒店的服務態度?對得起你們酒店的星級嗎?”摸出手機,“我要投訴你們。”
手機亮了指示燈,喬希已經帶著孩子出了酒店,林穩穩心中大安。
酒店旋轉門外,保安已經將記者驅逐到噴泉附近,但是記者仍不肯散開。林穩穩心中微動,雖然輿論難控,但是人心可用啊,思及此,大步走出酒店。
“林小姐,請問被從醫院帶走後您還有意識嗎?”
“林小姐,您真的沒有殺人嗎?是顧家豪門內鬥波及你了嗎?”
“林小姐,您為什麽等到秦虹芸自首以後才回國,是有人暗中安排好了嗎?”
“林小姐,顧向仁這次被調查跟您死而複生這件事有關係嗎?這件事情裏,他起到了什麽作用?”
……
記者們看到林穩穩,就像是餓貓看到魚,擠開保安,蜂擁著林穩穩問。
林穩穩輕笑,溫聲說:“大家注意安全,不要擁擠。大家慢慢來,我一個個提問,所有人都有一個發問的機會,所以不要擁擠,免得傷了同行。”
“林小姐真的好溫和。”
“林小姐人真好,可親。”
……
“林小姐,您一直這麽溫柔嗎?”一個明顯很年輕的記者傻乎乎地問。
林穩穩輕笑:“隻能問一個問題哦,你確定要問這個。”
那記者傻呆呆地點頭。
林穩穩輕撩秀發:“不是,我不是一個好脾氣的人,隻是一直克製著脾氣,現在克製功夫很不錯了。”
又一個記者接過話問:“您跟顧向仁先生之間會有爭吵嗎?是誰服軟?”
林穩穩麵帶柔情目含懷念:“我們之間爭吵不多,畢竟都是成年人,不會因為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掰扯。四年前,但凡有爭吵,都是他先服軟,隻是最後一次卻不一樣了。”
記者們紛紛問:“最後一次指的是您被指控殺人入獄嗎?”
林穩穩搖頭:“不全是,被指控殺人無論在當時還是現在,在我看來都不是什麽大事。因為假的就是假的,真不了,沒有做過的事情,總會大白於天下,我信司法會給我一個清白。”
“您不怕被指控殺人,那害怕入獄嗎?入獄後是不是很怨恨顧向仁沒有去救你?”
林穩穩麵帶痛苦,紅了眼眶,伸手抹去眼角的淚水:“是的,當時很害怕很絕望。但要說,該被怨恨的從來都不是顧向仁,我也沒有真正怨恨過他。畢竟北京警方法院,都不是他的職權範圍能掌控的。”
最後一句,顯然是場麵話,信不信,那就看你是不是夠天真無邪了。
“我不信。”
“他管不到,但是可以托人啊。”
……
記者們哄堂大笑,然後是各種質疑。
林穩穩不置可否,岔開話題:“當時我最恨的是那個警察,耿波。”
“為什麽?他對你做了什麽嗎?”
“他為什麽要把您從醫院帶走呢?”
林穩穩從包裏拿出紙巾,蓋住臉,裝模作樣地擦掉臉上的淚痕,卻也擦掉了不少粉,她哽咽著說:“他對我刑訊逼供,用冷水澆我,然後開冷空調,我冷到隻能不停地運動,後來還是發燒了,昏昏沉沉地差點暈死過去。”
“耿波逼我認罪,我就算發高燒也不肯認罪,他就找來很邋遢的男人,意圖,意圖——”
林穩穩抱著紙巾嗚咽,痛苦地直搖頭,說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