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永陽公主計上心來,笑道:“母皇,兒臣聽聞蘇家五小姐擅飛天舞,不如讓她獻一支飛天舞。”
“永陽,別胡鬧。”北影瀟連忙阻止,對鳳氏笑道,“母皇,永陽純屬胡鬧。”
“這可是她親自跟兒臣說的,母皇。”永陽公主舌燦蓮花,“她還說,要為太子哥哥獻飛天舞呢,希望太子哥哥會喜歡她的舞。”
蘇輕亦的小臉攏上清寒之色,這永陽公主一再針對自己,究竟是什麽人對她說了什麽話?莫非是因為北影寒?對,一定是因為他!隻有他,永陽公主才會這般瘋狂!
永陽公主看向北影寒,正巧,他輕輕抬眸,直視她,眸光寒鷙凜冽,似要將她的舌頭割下來。
她一愣,他的眼神好可怕,殺氣如魔。
他一定是為了蘇輕亦那賤人才這麽痛恨自己!
這麽想著,她不甘心地瞪回去,好似在說:本宮就是要那賤人出醜!甚至要她生不如死!
“蘇輕亦,你可要獻舞?”鳳氏笑問。
“回稟陛下,臣女未曾學舞,不過臣女願擬飛天之姿舞一次。”蘇輕亦站起身道,決定接受挑戰,“舞得不好,還望陛下、太子海涵。”
“舞得不好也沒什麽,隻是你再摔了或是怎麽的,這蘇家的顏麵可就丟光了。”永陽公主陰險地勾唇。
“永陽。”鳳氏略帶責備地看寶貝女兒一眼。
北影玄看著蘇輕亦,相信以她的內力應該可以做到。而且,既然她接受挑戰,必定是有把握才會做。
北影寒也是這麽想,用內力傳音給蘇輕亦:“盡力便可。不許再跳那種低俗的舞。”
蘇輕亦不作聲,解了鬥篷,唐若琳接住她的鬥篷,擔憂道:“飛天舞很難的,要不你推了吧。”
飛天舞也是難度係數很大的古舞之一,蘇輕亦根本不知飛天舞是什麽樣的,是怎麽跳的,不過她才不會真的去跳什麽飛天舞。
她的右手握著雪綢,雪綢飛出去,宛若驚鴻,又似蘇華精魄,更似流風回雪,美不勝收。
忽然,雪綢神奇地變長,無限地長,她將內力灌注在雪綢上,向上拋起,接著騰身飛起。
眾人抬頭仰望,但見蘇輕亦以輕功往上飛,如履平地似的。
雪綢纏上屋頂的房梁,自動打了個結,雪綢的另一端纏著她的右手,她在半空飛翔,繞著圈,從這頭飛到那頭,宛若一隻精靈,自由自在,無憂無慮。
如若那雪綢隻是一般的錦緞,早已斷裂,人也跟著摔下來,摔個半死。
倘若她沒有厲害的輕功,也根本不可能一隻手拽著雪綢就繞著大殿飛,毫無壓力。
接著,蘇輕亦一邊飛一邊做出各種姿勢,希望做出一些軀體的美感。
眾人驚歎,雖然這不是什麽飛天舞,隻是有一點點的飛天之態,不過這本事也不是每個人都有的。
北影寒不自覺地笑出來,輕兒的小腦袋瓜就是轉得快,這樣也能糊弄人。不過,她這輕功裏有幻影,她的幻影究竟是從何處學來?莫非與北影玄?
北影玄心道,她把幻影練到第四境了。她果然最適合練幻影。
瑞王看著她,就想起被活活燒死的女兒,悲痛、憤恨交加。
雖然嵐兒之死與蘇輕亦沒有直接關係,可是,嵐兒生前最痛恨的人,最難以釋懷的便是蘇輕亦。他要殺死蘇輕亦,讓她下去陪伴嵐兒,嵐兒才會死得瞑目。
總有一日,他會抓到她,以各種殘酷的手段折磨她,讓她痛不欲生!然後將她處以極刑!
永陽公主氣得咬牙頓足,如冰如火的目光刺向她,又讓這賤人過關了!
鳳雲卿清冽地眨眸,蘇輕亦的武功當真是好,看來這人是勁敵。
不過,蘇輕亦與北影寒究竟是什麽關係,她必須查清楚。
紫宸殿的屋頂比一般的大殿高半丈餘,看起來更為寬敞明亮氣派。坐在下麵的人抬頭看上去,蘇輕亦變得很小,猶如一片雪花在半空飛旋、飄舞。
蘇輕亦在半空飛了好一陣子,擺出各種姿勢,實在擺不出新花樣了,這才以輕功飛下來。
“臣女未曾習舞,擬飛天之姿也屬粗陋,實在上不得台麵,汙了陛下、太子的眼。”她謙遜道。
“雖然不是飛天舞,但也有飛天之妙、仙人之姿。”鳳氏寬容地笑道,“賞!”
“母皇,這樣低劣的表演也要賞?”永陽公主生氣地反對,不滿地撅著嘴,“在半空飛來飛去,誰不會啊?”
她就是見不得蘇輕亦得意,甚至是一點點好。她要把蘇輕亦踩在腳底,使勁地踩蘇輕亦的尊嚴,踩碎蘇輕亦的顏麵,讓所有人都覺得蘇輕亦是最差勁的,都想踩她一腳。
北影瀟責備道:“永陽,不許胡鬧!”
北影玄清冷道:“皇妹有所不知,輕功好也不一定能在半空這樣飛,是有技巧的。”
永陽公主見兩個兄長都替蘇輕亦說話,氣得小臉漲紅,可是無法反駁。
蘇輕亦淡淡道:“陛下,臣女當真不會飛天舞,方才隻不過是拋磚引玉。”
鳳氏滿意她的態度,讓她退下回席。
接下來,還有吏部尚書、兵部尚書等家的閨秀獻藝,不過蘇輕亦悄然離開大殿,到外麵透透氣。
北影玄見她出去,不多時也跟著離席,說是上茅房。
來到大殿東側涼亭,他看見蘇輕亦坐在涼亭裏,便走過去。
寒風呼嘯而過,凜冽刺骨,吹得臉頰生疼,手足發寒。簷角掛著的一盞宮燈在寒風裏抖動,昏黃的光影搖曳如蘆葦,晃了一地碎影。
蘇輕亦聽聞腳步聲,起身行禮,“拜見王爺。”
“今日相見,你我便生疏了嗎?”北影玄的語聲一貫的清朗冷冽,如蘇下流泉,心裏卻彌漫了濃重的失落。
“王爺的身份擺著呢。”她莞爾一笑。
“我更希望你喊我一聲‘玄公子’。”見她笑了,他感覺以往的蘇輕亦回來了,頓時覺得多了幾分親切,“輕亦,不如你喊我玄哥哥吧。”
“不好吧,其實我覺得‘王爺’這個稱呼挺好的,簡單明了。”
蘇輕亦俏皮一笑,心裏卻咯噔一下。“玄哥哥”這個稱呼,太肉麻了,似乎別有深意。
北影玄不再糾結於這個話題,鄭重地問道:“你會不會怨怪我之前沒有與你坦白?”
她搖頭,“之前你隱居避世,自然不會說出自己的身份。倘若是我,我也不會說。”
他沉重的心頓時輕鬆了些,“多謝諒解。”
“這有什麽好謝的。對了,你怎麽也出來了?”蘇輕亦笑問。
“出來透透氣。其實我並不喜歡宮裏的宴飲。”北影玄輕緩道,若非知道她會進宮赴宴,他絕不會來。
他俊美的臉龐略略含著笑意,看著她,她的小臉閃著昏黃的光影,正好隱去左臉的胎記,是一張精致清美的臉蛋,烏亮的剪水雙瞳,粉嫩薄削的唇瓣,纖細優美的雪頸,令人不由自主地癡迷。
她也看著他,卻見他的眼神漸漸深沉,心裏有點忐忑。
不過,她揣測,之前二十多年他隱居青山腳下,如今毀容的臉治好了才回京,想必是人生裏有些必須要做的事才回京吧。
“輕亦,你如何得罪永陽?”北影玄的墨色大氅被寒風吹得噗噗作響,為他們伴奏似的。
“我沒有得罪她,或許是我在不經意中得罪她吧,我都不知道怎麽回事。”蘇輕亦不自覺地搓著手,外麵實在太冷了。
“今後永陽再針對你,我會幫你。”
“那我先謝謝你啦。”
“你我之間,要這麽客氣嗎?”
“那以後不說謝謝了。”蘇輕亦笑了笑。
“對了,你練幻影到第四境了?”北影玄盯著她的手,有那麽一股衝動,想過去握住她的小手,用自己的溫度溫暖她。
“嗯,開始練第五境了。目前沒什麽阻滯,若有阻滯我再向你請教。”她忽然想起一事,“對了,你現在的府邸是哪裏?”
“就是上次你去過的那座小院。”
“你的品味還真獨特。”
“品味?”
“哦,我意思是,你的喜好比較與眾不同。”蘇輕亦連忙開口,有點尷尬。
北影玄輕輕地眨眸,與她相視一笑。
她跺跺腳,道:“外麵好冷,不如回大殿吧。”
他頷首,與她並肩而行。
倘若,他們可以這樣永遠並肩走下去,走到天荒地老,那該有多好。
而不遠處的黑暗處,站著一個軒昂的男子,北影寒。
他靜靜地望著他們,夜色籠罩下的鳳眸,幽瀾暗湧,邪戾隱現。
過了半晌,北影寒正想進殿,卻看見鳳雲卿走過來。
鳳雲卿身姿窈窕,莞爾笑問:“大都督覺得各家小姐的獻藝太煩悶嗎?”
“鳳大人又為何出來?”他淡漠地反問。
“宮中宴飲,我本就不喜歡。”昏黃的光影落在她秀美的眼眸裏,添了幾分暖色,她淡淡地問,“陛下想為太子選太子妃,你覺得陛下會挑中哪家閨秀?”
“陛下眼光獨到,聖心更是不好揣測。”說實話,北影寒並不關心這個問題。
“還記得大都督對我說過的話,不知大都督可是還記得?”鳳雲卿含笑看著他,目光卻犀利得直逼人心。
他一愣,不過記得回京沒多久,她來找他,大膽地對他表明心意。
那時,鳳雲卿看他的目光略帶嬌羞,語氣卻頗有鏗鏘之意,“大都督,若你想成就一番偉業,我鳳雲卿自當助你一臂之力。隻是,我想當你身旁唯一的女人,與你攜手並肩。”
那時,北影寒婉拒了她的美意,“鳳大人的心意與錯愛,本座無以回報。此生此世,本座對世間女子隻有厭憎,更不會娶任何一個女子。”
那時,鳳雲卿錯愕不已,追問為什麽會有這樣決絕的決定。
那時,他沒有解釋,隻說此乃個人意願。
今夜,鳳雲卿舊事重提,北影寒心想,隻怕是別有用意。
“自然記得,鳳大人為何這樣問?”
“我想讓大都督知道,倘若你改變心意,我希望我是大都督想到的、想迎娶的第一個女子。”鳳雲卿直白道,柔婉而堅毅的眉目布滿了自信。
“鳳大人錯愛,本座無福消受。”北影寒的鳳眸寒氣森凜,“倘若本座當真改變心意,鳳大人從來不是本座會考慮的女子。很抱歉。”
說罷,他略略低首,徑自離去。
鳳雲卿看著他昂挺絕傲的背影漸行漸遠,五指陡然攥緊,秀眸迸射出凜冽的寒氣。
沈夫人所說的事果然是真的,北影寒與蘇輕亦有不一般的交情。
蘇輕亦,我鳳雲卿發誓,定要你生不如死!
……
蘇冰舞從大殿出來,在燈火通明的西配殿歇息。她輕按左腿膝蓋,疼得鑽心刺骨,短小的銀針全部沒入膝血肉裏,要取出來,隻怕不容易。
因為尖銳的痛,淚珠不自覺地滑落。
這時,有人走過來,她轉頭看去,一雙美眸淚光盈盈,神色淒楚,梨花帶雨的模樣當真令人心疼。
站在殿門處的男子是北影辰,他看見的便是她這嬌弱而又堅韌的模樣。
蘇冰舞回過神,驚慌地站起身行禮,“冰舞拜見太子殿下。”
“免禮。”他走過來,俊朗的麵目熠熠閃光,語聲溫和,“你的腿受傷了?”
“臣女獻舞之時,忽覺膝蓋一痛,此後咬牙忍住,最後還是……”她的語聲柔弱而嬌軟,充滿了慚愧,“臣女舞藝不精,讓太子殿下見笑了。”
“本宮看看。”北影辰溫柔道。
“隻怕會汙了太子殿下的眼。”她謙卑地低首。
“無妨。”他坐在她身旁。
蘇冰舞咬著唇,慢慢地卷起杏黃色的褲腳,露出精致的腳踝、纖細的小腿,明亮橘紅的燈影下,她的肌膚瑩白若雪,撩人心懷。但見膝蓋上有一處紅腫,確是細小的銀針導致的。
北影辰高深莫測的目光落在她的小腿,“疼嗎?”
她輕輕點頭,美眸含淚,晶亮而又淒楚,更添幾分盈盈楚楚的韻致。
他伸手放在她的膝蓋上方,運起內力,猛地一吸,那短小的銀針從膝蓋裏飛出。接著,他的目光落在她臉上,“回府後處理一下傷口,過幾日便能好起來。”
“謝太子殿下。”蘇冰舞連忙放下褲管,站起身行禮謝恩。
由於傷口仍然很痛,她的動作過於急躁,一時沒支撐住,往前撲倒,輕呼一聲:“啊……”
北影辰眼疾手快地扶住她,“沒事吧。”
她幾乎是整個人撲在他身上,不過很快就穩住身子,低垂著頭,嬌羞得雙腮薄紅,窘迫道:“臣女失禮了。”
“無妨。”他瞧著她發紅的小臉與優美的雪頸,想起方才相扶時柔軟的觸感,不禁心神一蕩。
“謝太子殿下。”
“這一時半會兒,這句話你已經說過幾次了。”北影辰揶揄道。
蘇冰舞更是窘迫,“臣女……”
他微微一笑,“本宮回大殿了,你稍後也回來吧。”
她愣愣地看著他離去,心裏卻是欣喜若狂。
這一切,她做得天衣無縫,太子根本沒有察覺她因為傷口疼而撲倒是偽裝的。
倘若她猜得沒錯,太子對她應該頗有憐惜之意。
此次被害受傷,看來是禍福相依呢。
蘇輕亦,我是不是應該謝謝你?
蘇冰舞回到大殿,宴飲已經接近尾聲,各家閨秀獻藝也差不多了。
宮宴散了之後,大臣領著女眷出宮回府。
馬車抵達蘇府,蘇輕亦等人下來,正要進去,卻聽見前麵傳來馬車的聲音。
蘇紹謙驚奇地望過去,這麽晚了,誰會登門拜訪?
馬車停下來,是長公主府的馬車!
蘇冰舞和蘇冰煙懶得多作停留,徑自進府。蘇輕亦也想進去,卻聽見一道久違的聲音:“衣兒!”
果然是唐若瑄。
“這麽晚了,不知侯爺有何要事?”
蘇紹謙客氣地問,如今他已經是尚書,麵對榮安侯爺時已經沒有當初屈居人下的感覺。
唐若瑄走上台階,持禮道:“蘇尚書,我有幾句話想與衣兒說。”
“時辰不早了,侯爺不如明日再來。”蘇紹謙猜得到他的意圖,不過可不能隨著他的性子來,多少要吊著點兒,蘇家的女兒才金貴。
“就幾句話,不會耽誤多久。”唐若瑄急切道。
“也罷,那侯爺便長話短說吧。”說罷,蘇紹謙進府,不過在前麵不遠處等候。
蘇輕亦眉目清冷,約略猜到他的目的,不過還真沒想到,他竟然還有那心思。
唐若瑄定定地看著她,眸色沉沉,“衣兒,近來我娘為我說媒。”他停頓下來,有點難以啟齒似的,“我知道你對我沒有好感,但我還是要說。這些日子我想了很多,以前我太執著於一個人的容貌與皮囊,看不見內在與氣質。衣兒,之前我那麽對你……是我的錯,是我有眼無珠,我甚至多次傷害你,你原諒我,好不好?”
她心裏冷笑,麵上卻無動於衷,“沒什麽原諒不原諒的。侯爺,我與你已經沒有任何瓜葛了。”
“衣兒,你別這樣,我們好好說。”唐若瑄有些著急,往前兩步,想扶住她的雙肩,卻被她抬手擋住。他深深地看她,急切道,“衣兒,我不會再嫌棄你的容貌,我喜歡你的性情、膽色與頭腦,我想娶你為妻。嫁給我,好不好?”
“侯爺,無論是以前,還是現在,或是以後,我都不會嫁給你。”蘇輕亦冷冽道,“還請侯爺不要再有這樣的念頭。”
“衣兒,你再想想,好不好?以前你很想嫁給我的,你忘了嗎?再者,鄭國公已經不在了,你總要嫁人的,是不是?”他越說越激動。
“我嫁不嫁人,嫁給誰,都與侯爺無關。”她斬釘截鐵地說道,“我的意思已經說得很清楚,還請侯爺自重。很晚了,侯爺回去吧。”
說罷,蘇輕亦再也不理會他說什麽,快步進府。
蘇紹謙一直都盯著,連忙走上去,抱歉道:“侯爺,今日很晚了,不如改日再說吧。”
唐若瑄見她的態度這般堅決,也知道這件事本來就沒什麽希望,隻是盡力罷了。
他長長地歎氣,登上馬車走了。
蘇紹謙趕上蘇輕亦,氣喘道:“輕亦,侯爺跟你說的是不是婚事?”
蘇輕亦腳下不停,冷淡道:“我的事,父親還是不要管的好。”
“你這是什麽話?我是你父親,怎能不管?”他氣得吹胡子瞪眼睛,“鄭國公已經過世,難得侯爺還對你念念不忘,你怎能把他趕跑?如若侯爺願意娶你,你就得給我嫁!”
“我嫁不嫁,嫁給誰,誰也做不了主!”
蘇輕亦冰寒道,爾後揚長而去。
蘇紹謙看著她遠去,氣得說不出話來。
……
夜深人靜,寒風凜冽刺骨。
蘇輕亦迷迷糊糊的,忽然聽見聲響,立即驚醒。
“是我。”是北影寒低沉的聲音。他脫了烏靴和大氅,坐上來。
“你怎麽來了?”她想坐起身,可是外麵太冷了,被窩裏實在暖和,就不願起來了。
他掀開厚厚的棉被鑽進來,她一邊驚叫一邊搶棉被:“喂,不許進來,好冷呢。”
然而,這場搶被子大戰以她徹底淪喪告終。
北影寒擁住她,蘇輕亦頓時覺得一股寒氣的侵襲,雙手抵在他胸前,怒嗔道:“半蘇之期還沒到,你不能這樣欺負人!”
以往欺負你還少嗎?
他暗自嘀咕,決定不理會她的抗議,不由分說地攫住她的嫩唇。
她大怒,數次閃避卻還是被他牢牢地禁錮著。在他強勢的攻擊下,她毫無抵抗之力,再次陷入他的熱烈裏。
溫暖的被窩頓時掀起熱浪,她好似被施了魔咒,回應他的熱情,小手不自覺地撫上他緊實的脊背……
他鳳眸微眯,看她沉醉的小臉、迷亂的模樣,心裏流淌著一**的甜蜜。雖然她小嘴強硬,總是不願承認對他的心思,但他看得出來,也堅信她喜歡自己,已經把自己放在心裏了。
蘇輕亦薄唇微張,水眸睜開一絲縫隙,迷離的眸光更添幾分嬌媚。
“今晚你與北影玄說了什麽?”他忽然問道,定定地凝視她。
“嗯?”她懵然回神,嗓音嬌軟,好似浴求不滿。
這副嬌憨迷亂的模樣,令他幾乎發狂。
若非想得到答案,他早已發狠地攻城略地,不把她吃遍了絕不罷休。
蘇輕亦的神智清醒了些,嬌嗔問道:“你看見了?”
他輕輕地頷首,掌心貼著她的小臉,“究竟說了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