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祝長公主福如東海、壽比南山。”她笑道。
“祝長公主福如東海、壽比南山。”五彩神鳥重複說一遍,一邊說一邊點頭,憨態可掬。
這祝福之語,這舉止神態,令人捧腹大笑。
唐若琳興奮地站起來,道:“好漂亮的小鳥。我也要玩玩。”
鳳雲卿道:“郡主吹口哨便可。”
唐若琳吹了一聲口哨,五彩神鳥便飛到她的手腕上。
“鳥兒鳥兒,你叫什麽名字?”她對著五彩神鳥說話。
“你叫什麽名字?”五彩神鳥重複道。
“我為你取個名字,就叫小彩兒。”唐若琳笑得眉目彎彎。
“小彩兒,小彩兒。”五彩神鳥的鳥頭動來動去,眼珠骨碌碌地轉動。
眾人大笑,都看著這隻有趣的五彩神鳥。
北影瀟忍不住潑冷水,“會說話的鳥有什麽神奇的?鸚鵡也會說話。”
鳳雲卿吹響口哨,五彩神鳥立即飛起,在半空飛了兩圈,接著停在唐若琳的宴案上,正好停在蘇輕亦的酒杯上,唧唧地叫了兩聲。她又吹口哨,五彩神鳥又飛起,這回落在長公主的肩上,歡快道:“長公主,長公主,長公主。”
長公主側著頭看著自己肩上的五彩神鳥,愉悅地笑。
最後,鳳雲卿把它關進鳥籠,交給長公主的侍婢。
壽宴繼續,七個舞伎進來獻舞,跳著柔美的舞。
唐若琳還在回味五彩神鳥帶來的驚喜與好玩,蘇輕亦卻神色淡淡。
蘇冰煙、蘇冰舞同案,對視一眼,目光冰寒:時機到了,就看蘇輕亦怎麽死!
長公主府的侍婢為賓客添酒,一個侍婢為蘇老夫人添酒,卻不當心把酒水灑了,蘇老夫人的衣裳濕了一大片。那侍婢跪在地上求饒:“老夫人恕罪,奴婢是無心的,老夫人恕罪。”
長公主管教下人甚嚴,但凡在這麽重大的場合,下人出錯,就再也沒有機會留在府裏,必定是逐出府去。因此,這個侍婢意識到自己的下場,嚇得跪地求饒,求蘇老夫人開恩。
長公主嚴厲地喝道:“混賬東西,還不滾下去?”
蘇老夫人慈和道:“罷了,長公主就看在老身的薄麵上,饒了她吧,她是無心之失。”
那侍婢使勁地磕頭,“謝長公主開恩,謝老夫人饒恕。”
之後,她連爬帶滾地下去了。
沒有衣裳更換,不過也需整理一下,蘇輕亦過去攙扶著祖母,退出花廳。
花廳西側有一個歇息的房間,蘇輕亦、蘇老夫人來到這房間。蘇老夫人坐在椅子上,蘇輕亦用絲帕擦拭她衣裳有酒水的地方。
“祖母,衣裳濕了,這時節天還冷著,如何是好?”
“無妨,這是外麵的衣裳,進不到裏麵。”蘇老夫人不在意道。
蘇輕亦擔心,濕衣裳的寒氣進入人體,祖母年紀大了,受寒氣侵襲而受寒那就不好了。
蘇老夫人摸了摸潮濕的地方,笑道:“就這樣吧,去花廳。”
這時,蘇冰舞和蘇冰煙走進來,後麵跟著兩個府裏的侍婢。一個侍婢雙手捧著一件外衣,一個侍婢端著一杯熱茶。
蘇冰舞笑道:“祖母,方才長公主吩咐下人送來一件外衣,這外衣是長公主的舊衣,長公主說了,倘若祖母不嫌棄,便先換上。”
蘇老夫人是個隨和的人,便同意先換上長公主的舊衣。
所幸蘇老夫人的身形並沒有發福得厲害,這件外衣穿上去正好,不嫌小。
蘇冰煙也笑道:“長公主說府裏的下人手腳不麻利,特意吩咐下人送來一杯參茶讓祖母去去寒。五妹,伺候祖母飲茶。”
蘇輕亦沒有多想,從侍婢捧著的金漆木案端起茶盞,伺候祖母喝了半杯。
一切收拾停當,眾人回到花廳。
……
坐在唐若琳身邊,蘇輕亦這才看見,斜對麵多了一個人,北影寒。
他不是不來了嗎?怎麽又來了?
長公主特意為他加了一隻宴案,他一人獨享一案,倒顯得與眾不同。
此時,他悠然獨酌,一杯接著一杯,雪顏宛若曆經千萬年的極地冰川,隻有亙古不變的冰雪之色。
他並沒有看她,不過心裏全是她,酒入愁腸,卻絲毫消不了他的愁緒。
雖然他吩咐夜鷹不必再暗中保護輕兒,可是沒過兩日他就後悔了,輕兒的安危他如何放心得下?因此,他吩咐夜鷹暗中保護她,不過要更加小心,千萬不能讓她發現。
不久前,夜鷹跟他詳細地稟報她與六皇子、隱王如何嬉鬧、如何開心、如何歡樂的神色,他按耐不住了,他必須來看看她究竟怎樣的開心歡樂!
她就在前麵,一抬眼便可看見,可是,他竟然不敢抬眼,竟然不敢看她。因為,他擔心看見的是一張冰冷無情的小臉,更擔心看見她那雙全無自己的水眸。
多日不見,北影寒很想、很想她,想得心裏苦澀,恨不得將她抱在懷裏,死死地抱著她,不讓她離開自己。
蘇輕亦隻是看她一眼,便不敢再看,擔心自己控製不了。
一見他,她的心跳就加快,越跳越快,她全身的血液就沸騰起來,奔湧如潮,連帶的臉頰和脖子也熱起來,熱烘烘的難受死了。
你妹的!
要不要這麽沒節操啊!
鳳雲卿看著北影寒,目眩神迷:北影寒,很快你就是我的了!陛下那邊,我會幫你暫時瞞著,但蘇輕亦這賤人,必須除去!否則,陛下不會放過你,更不會放過她!
舞伎揮著長長的水袖,滿眼錦繡裏,忽然,蘇老夫人往一側傾倒,嘴角流出青色的血。
最先發現的人是蘇輕亦,因為距離最近。她奔過去,扶起蘇老夫人,小臉布滿了擔憂、焦慮,“祖母……怎麽會這樣?”
這似乎是中毒的跡象!
當即,長公主吩咐侍婢去傳府醫。
壽宴驚亂,眾賓客竊竊私語,熱議如潮。
葉氏帶著蘇冰舞、蘇冰煙圍過來,憂心忡忡,不少人也圍在四周,觀看這令人震驚的中毒一幕。
北影玄擠過來,語聲略急,“本王略懂醫術,本王給老夫人把把脈。”
蘇輕亦把祖母的手遞給他,他搭上手脈,凝神細思。
北影寒冰寒而犀利的目光掃過眾人的臉龐,冷靜地觀察眾人的表情與舉動。
鳳雲卿不由得冷笑,這可真是好笑,蘇老夫人居然中毒了。
“王爺,母親怎樣?”葉氏擔憂地問。
“是啊,這跡象像是中毒,究竟是不是中毒?”長公主也憂心地問。
北影玄鬆了手,沉沉道:“老夫人確是中毒,眼下本王還不知老夫人身中何毒。”
蘇冰舞適時道:“祖母在壽宴中毒,還請長公主給我們蘇家一個交代,徹查清楚。”
蘇冰煙委婉道:“長公主,我們相信這是意外,不過總歸要查清楚為何會中毒,是不是?”
長公主麵露坦蕩之色,凜然道:“這是自然。府醫,速速清查老夫人吃過的膳食酒水。”
府醫剛剛趕到,立即受命清查膳食酒水。
這時,蘇老夫人的臉龐變成青色,而且她握著自己的脖子神吟:“啊……啊……”
好似有一隻手掐住她的脖子,要掐死她,這痛苦的模樣令人心生憐憫。
蘇輕亦擔心道:“祖母的臉變成青色,嘴唇也變成青色,怎麽會這樣?”
“這劇毒應該是青絲引。”北影玄嗓音沉重,麵色也凝重。
“你有辦法解毒的,是不是?”她焦慮地問。
蘇冰舞與蘇冰煙對視一眼,目光微閃,隱王的醫術好生厲害,竟然瞧出這劇毒是青絲引。
眾人對“青絲引”這個劇毒的名字很陌生,北影玄一邊解釋一邊在蘇老夫人身上戳了幾下,封住她的心脈,手法嫻熟而利落,“此種劇毒乃南越國所有,由七種劇毒之物提煉而成。身中此劇毒者,口吐青血,麵泛青色,咽喉似被青絲纏繞,窒息感越來越強烈。”
“玄兒,速速為老夫人解毒。”長公主著急道。
“我不知此種青絲引由哪七種劇毒之物提煉而成,研配解藥需要時間。”他的語聲越發急促,“而一旦中了青絲引,倘若一個時辰之內沒有即使服用解藥,便……回天乏術。”
“王爺,求你救救母親,求你想想辦法……”葉氏悲戚地懇求。
蘇冰舞、蘇冰煙也懇求他一定要救祖母,蘇輕亦運起內力,傳音給北影寒:“你帶金蘇神針了嗎?”
聽到這熟悉的聲音,北影寒心神一震,好似被雷電擊中,竟有一種心魂悸動的感覺。
金蘇神針是隨身攜帶的,他取出來遞給北影玄,在他耳畔低聲道:“金蘇神針,借你一用。”
北影玄又驚又喜地接過金蘇神針,看了一眼,接著刺入蘇老夫人的生死大穴,護住她的心脈,保住一命,不過希望能解毒。
“這金針能為祖母解毒嗎?”
蘇冰煙別有深意地問,第一次與他靠得這麽近,幾乎感覺到他的呼吸,她的心砰砰地跳,都快跳出來了。
北影玄道:“眼下還不好說,先把老夫人送到廂房躺下。”
長公主沒有異議,他一把抱起蘇老夫人,匆匆往外走。蘇家人立即跟上去。
而其他賓客,想著這壽宴應該結束了,便想著回府,卻聽見一道寒沉的聲音:“諸位暫時不能走!”
“為何不能走?”華夫人不悅地問。
“壽宴都散了,還留在這兒做什麽?”瑞王怒哼。
“蘇老夫人身中劇毒,此事非同小可,究竟如何中毒,何人下毒,必須徹查清楚。還請諸位暫時留在這兒,方便稽查。”北影寒語聲冷厲,好似說一不二。
“你憑什麽要我們留下來?”有人氣憤道。
“諸位稍安勿躁。發生這樣的事,本宮責無旁貸要徹查清楚,而這事發生在壽宴上,府裏的膳食酒水都要查。我相信諸位與此事無關,不過還請諸位配合一下,在府裏多留一些時候。”長公主說得極為客氣,不想得罪任何人。
即便是長公主出言解釋,即便是北影寒強留,以瑞王為首的貴賓都不同意,嚷著要走。
瑞王是何等人物?豈會聽命於他人?因此,他帶頭往外走去。
可是,走到花廳門檻了,竟然出不去,前麵好像有一堵無形的牆擋住了他。
北影寒雙臂伸展,五指微張,狐皮披風與深紫錦袍張揚而開,霸氣凜凜,氣場全開,震懾了所有人。
這等霸氣的氣勢,這等高強的武功,這等可怖的戾氣,惹得眾多閨秀芳心亂撞,一雙雙眼眸都變成了星星眼:他那冰雪般的俊顏縈繞著寒凜的戾氣,他那邪魅狂妄的鳳眸幽暗無底,卻令人著迷得緊。
北影瀟不由得佩服他的氣度,鳳雲卿更是如此,癡迷地看著他。
“陛下一向敬重蘇老夫人,今晚蘇老夫人中毒,我會如實向陛下稟報。”她揚聲道,一言一行皆是北影國第一女官的氣勢,“陛下知曉,也會頒旨徹查。希望諸位在長公主府多留一陣,配合大都督稽查。”
“也罷。長公主,要查就趕緊查。”瑞王氣憤地回去坐下。
眾人見他妥協,也隻好在原先的宴案坐下來。
北影寒森冷的目光從每一個人緩緩掃過,最終落向府醫。府醫正在查驗蘇老夫人用過的膳食酒水,不過他說沒有發現不妥之處。
這時,蘇冰舞、蘇冰煙、蘇輕亦與北影玄回到花廳,葉氏留在廂房照看蘇老夫人。
北影玄說,老夫人體內的劇毒已經穩住,暫時沒有性命之憂,不過金蘇神針無法清除她體內的劇毒,隻是清除了三分之一。他還說,稍後會想辦法研配解藥。
“長公主,祖母用過的膳食酒水,有發現嗎?”蘇冰舞蹙眉問道。
“沒有發現。”長公主憂心忡忡,“玄兒,不如你再看看。”
北影玄仔細地察看了蘇老夫人用過的膳食酒水,不過也沒發現有毒。
蘇冰煙忽然道:“倘若祖母用過的膳食酒水有毒,那五妹應該也中毒才是。”
蘇冰舞接著道:“換言之,膳食酒水沒有毒,那麽下毒之人如何讓祖母中毒的?”
蘇輕亦暗暗思忖,的確,祖母吃了什麽才中毒的?
“會不會祖母早就中毒了,隻是入夜才毒發?”她問北影玄。
“青絲引這種劇毒,一旦入體,不出小半個時辰便會毒發。”北影玄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對了,我想起來了。”蘇冰舞驚喜道,“之前祖母在西側廂房更衣時,喝了一杯參茶。”
“對,那杯參茶會不會有問題?”蘇冰煙附和道,眸光清亮。
“來人,去把那杯參茶的茶盞帶過來。”當即,長公主吩咐近身侍婢去辦事,“把送參茶的下人也一並帶過來!”
蘇輕亦蹙眉,會是那杯參茶嗎?她總覺得哪裏怪怪的,但就是理不清思緒。
她不自覺得看向站在一旁的北影寒,好似習慣性地向他尋求什麽。
你妹的!這個習慣真的不好!
恰時,北影寒也看向她,眸光冷淡無溫。
她像是看見了不該看見的東西,又像是眼眸被針刺了一下,立即收回視線。
這麽冷的目光,刺激到她的小心髒了。
不過,這是她自找的。
不多時,下人拿來那杯參茶的茶盞,北影玄檢查之後道:“這茶盞確有劇毒青絲引。”
此言一出,全場嘩然。
原來,蘇老夫人中毒,真的是因為這杯參茶。
長公主聞言,臉龐唰的一下就白了,喃喃道:“怎麽會這樣?”
唐若瑄已經能獨當一麵,此時開腔解釋道:“蘇老夫人中毒,雖然我府裏脫不了幹係,但我們絕不會毒害蘇老夫人!這件事我們會徹查清楚!來人,去把與這杯參茶有關的下人都帶過來!”
管家領了命,連忙去了。
今日,蘇紹謙沒來,蘇老夫人帶了葉氏和三個孫女來賀壽,想不到會中毒。
蘇冰舞不著痕跡地看向蘇冰煙,眸心漸冷,柔緩道:“我記得,一路上那個侍婢端著參茶,沒發生什麽事。”
蘇冰煙又是一副忽然想起什麽的表情,道:“長公主,王爺,我想起來了,五妹伺候祖母喝參茶……好像五妹吹了一下參茶,舉止有點古怪。”
“四妹,你這麽一說,我也想起來了。當時五妹端起參茶,給祖母喝之前停頓了一下,好像有意遮掩什麽。”蘇冰舞恍然大悟,瞬間瞪向蘇輕亦,眸光森厲,“是不是你趁我們不注意的時候,在參茶裏下毒?”
“五妹,竟然是你!你為什麽毒害祖母?”蘇冰煙痛心疾首地說道,厲聲責罵,“祖母那麽疼愛你,把最好的東西都留給你,你為什麽害死祖母?你心如蛇蠍,如此狠毒,你還是人嗎?”
蘇輕亦看著她們瞬間改變的嘴臉,頓時什麽都明白了。
原來,她們聯手了,毒害祖母,再誣陷自己下毒。
那些貴賓這時候覺得留下來太值了,又可以看蘇家的精彩大戲了。
兩個姐姐指證蘇輕亦下毒毒害蘇老夫人,蘇家窩裏鬥,真真精彩。
長公主、唐若瑄等人愣住了,怎麽演變成這樣了?
北影寒不動聲色,鳳眸幽深,似一個冒著寒氣的神秘寒潭。
唐若琳道:“輕亦人那麽好,我相信輕亦不會下毒!”
北影玄也終於明白蘇冰煙早前跟自己說的那句話是什麽意思了:王爺不要後悔!原來,蘇冰煙早已布好這個局,誣陷蘇輕亦。
“你們當真親眼目睹蘇輕亦在參茶裏下毒?”他的目光冰冽得如同流淌了千萬年的冰泉。
“之前我沒有多想,現在想來,五妹那古怪的舉止就是在參茶裏下毒。”蘇冰舞的語氣相當的篤定,蘇輕亦這小賤人,今日一定要死!
“五妹下毒的時候有意遮掩,我隻看見她故意用身子擋住。”蘇冰煙悲痛不已,一雙秀眸閃著淚花,“五妹,你毒害祖母,簡直是喪心病狂!”
蘇輕亦清然而立,什麽都不說,那張清絕的小臉瞧不出任何表情,冷然如初秋。
俗話說,皇上不急太監急。北影瀟便是如此,憂心如焚地說道:“你們的供詞隻是片麵之詞,此事還需徹查。輕亦,你倒是說話呀!”
她還是無動於衷,他急得拉拉她的衣袖,“輕亦!輕亦!”
北影玄心裏也是著急,但俊容沉靜如水,“蘇大小姐,蘇四小姐,此事還不能下定論。”
蘇冰舞的心裏又著急又氣憤,這小賤人為什麽有這麽多人幫她?她憑什麽?
“長公主,我和四妹親眼目睹,這件事應該不會有錯,是五妹下毒毒害祖母。”蘇冰舞轉移目標,向長公主進攻,“其實,我也不相信五妹會這般狠毒如蛇蠍,可是眼見為實,我不得不信。”
“長公主,我一直在想五妹為什麽這麽做。”蘇冰煙蹙眉道,憂心忡忡,“祖母跟我們提過,那些價值不菲的嫁妝,會分給我們三個姐妹。而原先祖母要把那些嫁妝都給五妹陪嫁的,如今五妹失去那麽多,心有不甘,便動了歪念,毒死祖母,霸占那些嫁妝。”
圍觀看戲的人議論紛紛,想不到蘇輕亦這般狼心狗肺,隻是少了一些嫁妝而已,就要毒死祖母,太狠毒了。
蘇輕亦冰冷地看著她們,與其說是冷靜,不如說是如死一般。
長公主心裏是有問號的,蘇老夫人那麽疼愛蘇輕亦,蘇輕亦沒道理毒害蘇老夫人。不過她們既然這麽說,長公主理當表態才是,“這件事非同小可,不如這樣,請大都督接手徹查。”
“皇姑姑,此事便交給我查吧。”北影玄沉鬱道,想起鳳雲卿說的話。
“也好。”她同意了。
蘇冰煙的心口好似被人捅了一刀,那麽那麽的疼:王爺,你的眼和心都被蒙蔽了嗎?蘇輕亦究竟哪裏比我好?
鳳雲卿冷冷地笑,北影玄終於出手了。
北影寒仍然不動聲色,冷目旁觀,越發顯得高深莫測。
輕兒,這回就看看北影玄到底有沒有本事救你。
這時,管家帶來做參茶的下人,而且稟報了一件事:送參茶的那個名為四兒的侍婢,在自己的房裏自縊身亡。
這件事令所有人震驚。
好端端的,為什麽自縊?莫非有內情?
四兒的死,為蘇老夫人中毒一事蒙上詭譎、神秘的陰影。
當即,以北影玄、長公主為首,帶著眾人前往下人的房間。
四人果然是自縊身亡,屍首躺在床上,縊死她的白綾還掛在房梁上呢。
蘇冰舞、蘇冰煙悄然對視一眼,互相挑眉致意:今日這局進展得很順利,千萬不要讓那小賤人翻身。否則,便是功虧一簣。
北影玄仔細察看四兒的屍首,眉頭微緊。
“王爺,四兒真是自縊的嗎?”唐若瑄擔憂地問,其實他也不願相信蘇輕亦是殺人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