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8章 一吻定情
九王爺伸著一張賤臉直直地貼過來,幾乎挨到若夕的粉面。
若夕被他噁心得要死,拼力地往外掙扎,九王爺那個淫棍被她身上的香味撩得迷失了心神,只顧眯著眼睛往她身上湊,突然眼前一黑,臉上啪地挨了一記耳光。待到睜開眼睛,卻見若夕已經被一人護在身後,那人正用一雙眼睛狠瞪著自己,眼裡幾乎噴出火來。
「二傻子?你……你他媽敢打我?」九王爺惱羞成怒,揮拳上來,沖著元泓就打,結果人還未走近,臉上又清脆地挨了兩記。
元泓將若夕護在身後,瞥了一眼被一群人打得灰頭土臉的張廷義,冷冰冰地開口道:「叫你的人趕快住手!」
九王爺捂著已經腫起來的臉沖著身後的下人們一聲怒吼:「沒看到爺被打了,都他媽的給老子上啊。」
九王爺身後那十幾個家丁聽見他一聲慘呼,早撇了張廷義,手裡拿著棍棒武器,凶神惡煞地沖著元泓就殺了過來。
站在一旁的輕寒閃身上前,矯健的身影只在人群中間一轉,轉眼將這十幾個家丁全部放倒在地。
九王爺徹底傻了眼,看看地上躺著的家丁,又看了看元泓那滿是怒火的眼睛,滿臉不可思議地地往後退著,一直退到路邊的樹上,顫著嗓子叫道:「元泓,你想幹嘛?我告訴你,你可別亂來,這可是京城,天子腳下……天子……陛下他……他可是會,會收拾你們靖王府的。我告訴你,陛下都和我說了,早晚……要收拾你們……」
元泓冷冰冰地看了九王爺一眼,轉身護著若夕道:「走吧,我先送你回去。」
「先看看張公子怎麼樣了?」若夕快步跑到張廷義身邊來,一把扶起他來,只見那一張俊臉早就腫得象豬頭一樣,滿臉都是灰塵和鮮血,實在是慘不忍睹。
元泓看著張廷義的樣子有點不厚道地想笑,轉身對輕寒道:「把那個人也給帶回去吧。」
這邊九王爺被一群人扶著一邊連聲咒罵晦氣,一邊上了馬車悻悻然地往山下走,那邊陸定元和張映雪這才有說有笑地從山上走下來。
抬頭只見地上一片狼籍,自家的馬車被撞得七零八落地扔在一邊,馬夫和馬一起不見了蹤影,就連若夕和張廷義也不見了。
「這是怎麼回事?」張映雪急得直嚷「你不是說會在這裡遇到二世子的嗎?怎麼連若夕他們兩個也不見了?車壞成這樣,人傷著沒有啊?」
陸定元也急紅了臉,左右看了看,含糊道:「說不定就是在這兒遇到二世子了吧,會不會是廷義和二世子因為爭風吃醋……兩個人打起來了?啊喲,我那個表弟豈不是很慘?」
「都是你出的鬼主意!」張映雪氣得直跺腳「你說只在這裡路遇二世子,他定然會為若夕爭風吃醋,然後表明心跡的,這下可好,醋吃得多了,硬是打起來了,你那個表弟如何能經得起二世子的一頓拳腳……全都怪你出的鬼主意!」
張映雪一邊說一邊握著粉拳往陸定元身上敲打,陸定元一邊躲一邊苦著臉四下看,這荒山野嶺的,那可憐的表弟不會是被二世子直接毀屍滅跡了吧……
輕寒駕著馬車,元泓坐在他旁邊,耳聽得身後車廂里張廷義哼哧著連聲慘叫,嘴角又不厚道地翹了起來。
杜若夕坐在車廂里,看著張廷義那一臉狼狽,輕聲說道:「張公子請忍一忍,快到山下了。」
「啊喲,真是痛死我了。」張廷義捂著臉直哭。
杜若夕滿臉尷尬,元泓和輕寒臉上的笑同時綳不住了。
到了山下醫館,輕寒將鼻青臉腫的張廷義扶進去醫治,怕是要脫衣上藥,大夫隨手掩了門,元泓和若夕站在門外等。
「啊喲,大夫,您輕點!」張廷義的慘叫又從屋子裡傳出來。
卻聽得那鄉下大夫粗著嗓子,不耐煩的嚷嚷道:「你這後生嚷個什麼?一點小傷而已,范得著這麼哭爹喊娘的嗎?女人生孩子都不曾叫得比你慘!」
元泓嘴角一斜又想笑,一回頭剛好對上若夕冷冰冰的目光。
元泓忍了笑道:「你怎麼會到這裡來的?」
「陪姐姐姐夫上香。」
「他怎麼會跟過來?」元泓沖著屋子裡一挑眉毛。
「他又如何不能來?」若夕賭氣應道。
「他這種人連自己都保護不了,跟來又有何用?」想起那個人的窩囊樣,元泓也忍不住硬了口氣。
「有用的人,只怕是不屑於跟在小女子我身邊。」若夕的口氣也硬了起來。
元泓無語,僵了面目。若夕也不說話,兩個人就這麼獃獃地站在庭院里,聽著屋子裡張廷義那連聲慘叫。
一陣冷風吹過,轉眼天上下起雨來。元泓下意識地抬起手臂幫若夕護住頭頂,若夕卻把身子一轉自顧自地站到屋檐下面去。
元泓跟著她站到屋檐下,房檐窄小,轉眼檐上的雨水連成一條線落在腳邊,很快打濕了若夕的裙角。
若夕縮了縮身子,感覺身上在發冷。
元泓低頭看她,止不住一陣心痛,聽著屋子裡那個男人連哭帶喊,元泓心裡更加不自在。
「你就非得選他嗎?這樣的男子憑什麼撐起你的一生?」
若夕蒼白著唇,抬眼看向無邊的雨霧:「那麼可以撐起我一生的人又在哪裡?」
雨越下越大,漸漸掩住了屋子裡那個人的慘叫,整個世界似乎只留下屋檐下這兩個人。
若夕努力將肩膀縮緊,後背貼在牆上,踮著腳尖以免那雨水更多地濺上衣裙,一張只有巴掌大的小臉蒼白著,淺色的嬌唇淡淡地抿著。
她為什麼這麼瘦卻又這麼倔?別的人怎麼可以保護她?別的人怎麼配來保護她?
她是他心裡的女人啊!
元泓突然心頭一熱,伸手將身邊這個人一把攬在懷裡。
若夕吃了一驚剛想開口,嘴唇卻一下子被他狠狠地吻住。
他緊緊地吮著她的唇瓣,由不得她掙扎,捉住那截香舌用力裹著含著,任由身邊大雨如注,他只顧將她攬在懷裡如狂風驟雨般搶掠。
若夕被他吻得透不過氣來,長長的睫撲扇著,蒼白小臉上浮起陣陣紅暈,他就這麼霸道地吻著她,略顯火熱的氣息噴吐在濕軟唇畔,舌頭長驅直入一直探到她的嘴裡,貪婪地吮著她齒間的芳香。
他的手順著她後背一直滑向她的腰際,用力揉著她嬌小的身體,將她狠狠地嵌在自己的懷裡。
她嬌哼著想要掙扎出來,卻發現自己的手腳全都沒有力氣,身子早已軟成一癱。
他終於鬆開了她的唇,深深地注視著她的眼睛,她象一條突然躍到岸上的小魚一樣慌亂地喘息著,急急掩住自己的口唇,眼睛裡面似有東西閃爍。
「若夕,嫁給我。」雨聲很大,他的聲音卻很清晰。
若夕看著他,咬著嘴唇不說話。
他輕輕抬起她的下巴威脅她:「要是敢說不願意,我還這麼狠狠地欺負你。」
眼淚順著她的眼眶流出來,打濕了那張瑩潤的小臉。
元泓眼底浮起一絲慌亂,自己是不是不該這麼逼她,她為什麼看上去會這麼委屈?她是不是不高興?或者是她不願意嫁給自己?自己要不要現在向她道個歉,她……
她撲到了他的懷裡,伸出纖瘦的手臂緊緊地抱住他,顫著聲音說:「我願意。」
她的眼淚打濕了他的衣襟,他鬆了一口氣,伸出手臂輕輕地攬住她的肩膀,一點點地把這個瘦小的人兒嵌進自己的懷裡……
身後的房門突然打開,張廷義強睜著腫成一條縫的雙眼就看到了被元泓擁在懷裡的若夕。
「表……」張廷義張大嘴巴剛要開口,輕寒一把關了房門扯著張廷義重新走到大夫面前:「這位公子傷得不輕,要不然您再給他上一遍葯?針疚理療都可以,嗯……沒關係,我再給您十倍診金。」
「喂,還要上……啊喲,痛死我了……輕一點啊……大夫……我說,我說這位大俠,我不出去了行不行?我不看他們兩個了行不行?您別再給我上藥了,我說大夫您輕一點……我,老天,娘啊……救命啊!」
回來的馬車上,元泓和若夕並排坐在車廂里,兩個人的手緊緊握在一起。
輕寒駕著車,張廷義鼻青臉腫地坐在輕寒旁邊,苦著臉向身後的車廂偷著瞥了一眼,幾乎落淚。
「表小姐這是……就這樣就……不要我了?」張廷義滿臉委屈。
「你想多了。」輕寒抿嘴一笑「二世子他們兩個根本就是一對兒,只是今天才說透了而已。」
「那我這是……果然是……入我相思門,知我相思苦,長相思兮長相憶,短相思兮無窮極……娘啊,我心裡苦啊!」張廷義嘴角一扯,捂著嘴巴大聲哀號起來。
輕寒朗聲一笑,駕著馬車飛快向前跑去。
張夫人黑著臉厲聲道:「是你們兩個人的主意?」
張映雪低著頭不吭聲,陸定元壯著膽子應了一聲:「是小婿我看二世子和表姑娘他們兩個……」
「糊塗!」張夫人氣得一拍桌子「你們兩個瞎出主意,害得表少爺受了這麼重的傷,我看你怎麼向人家家裡交待!」
陸定元想起自己表弟那副狼狽樣兒,嘴角一抽哭笑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