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誰都不能動她
站在門口的兩個女孩子,看到是碗碗也吃了一驚,然後就交頭接耳了起來,說的話卻是室內的人都聽得到。
“是蘇碗碗。”
“原來是她,她剛才居然跟歐陽小樹在親密…”
“怪不得會被銀澈少爺給甩了,她居然這麽放蕩。”
碗碗聽得臉色一變,胸口起伏著,滿腔的憋屈跟怒氣讓她的表情變得十分的冷漠,原本準備好上前去跟她拚命的那個凶悍女同學,也一下子怔在了原地,不知道要不要上前去。
“胡婷,不要怕她,打回去。”
“就是,她居然敢打你,都已經不是銀澈少爺的女朋友了還敢這麽囂張,我早就看她不順眼了。”
凶悍女同學的朋友挑撥著,在一邊唯恐天下不亂地說著話:“窮還不知道安份,敢惹到我們頭上來了。”
胡婷聽到同伴那麽一說,也覺得絕對不能就這麽放過碗碗,從小到大,就沒有人敢打她,現在不把帳算回來,自己的麵子往哪放。於是她表情一擰,扭頭就瞪向碗碗,聲音尖銳:“你會為打我付出代價的!”
話一說完,她就已經向碗碗衝了過去,張牙舞爪地作勢要去扯碗碗的頭發…
“不可以。”一直膽怯地保持原狀的歐陽小樹,見胡婷要動手打碗碗,不知道哪來的一股勇氣,隻知道他不能讓幫他的碗碗受傷,他一個飛身,就撲到了胡婷的腳邊,抱住了她的腿讓她動彈不得,嘴裏不停念著:“不可以,不可以打她。”
“該死的,快點鬆手。”胡婷胡亂踹著腿,試圖掙脫開歐陽小樹的手,可是歐陽小樹整個身體都被她踹得搖晃著,也死命地抱著不肯鬆手。
“小樹,快放手。”碗碗著急地喊,看到歐陽小樹像片輕飄飄的葉子一樣,根本就壓製不了正在氣頭上的胡婷,隻被逐漸地拖著走,整個人都趴倒在了地上,手還是緊抓著胡婷的腳腕。
“我…我不……”歐陽小樹的眼角,已經委屈地憋出了淚水,可是仍然倔強地抿著唇:“我已經很沒…沒用了,不能再害到任何人。”
“你個膽小鬼,信不信你再不鬆手,本小姐就直接一腳踩斷你的手。”胡婷說著,已經抬起了另一隻沒被抓住的腳,移到了歐陽小樹的手上空。
“你不要太過份了。”碗碗喊著,在胡婷要踩下去之前,就連忙把歐陽小樹給拽開,歐陽小樹的手脫離了胡婷的腳,胡婷自然地踩了個空。
“你們倆個倒是很維護彼此嘛,真恩愛。”胡婷陰陽怪氣地道,她沒有想到自己會每次都不得逞,對方是兩個人,她自己一個人是鬥不過的,所以,胡婷手一揮,喊道:“阿美,阿蘭,給我架住她倆,我這次非把他們打得跪地求饒。”
“放心,他們跑不掉的!”站在門口的兩個女孩,身材都接近170cm,她倆雙雙手臂一張,就把門口的路都給圍住了,然後向碗碗他們圍堵過去。
歐陽小樹抓著碗碗的手,兩人頻頻地後退,直到退到了牆角,背貼著冰涼的牆,碗碗才緊繃著下巴,冷眼直視眼前的兩個女人:“你們平常都這麽欺負他的嗎?”
碗碗的胳膊被歐陽小樹緊緊地握著,他那因為害怕而顫抖的身體,她都能明顯地感覺到了,可想而知,小樹平常被她們欺負得不少。
“不聽話就得教訓,現在他都把胡婷的顏料跟畫筆都弄髒了,難道就不該給他一點教訓?”其中一個女人雙手抱胸,下巴已經能翹到天花板去了,對眼前矮她些許的碗碗,完全不看在眼裏。
“他又不是故意的,難道除了打他,你們就沒有其它的方法嗎!”碗碗攥緊了拳頭,到底都是一些有錢人的千金:“怎麽能這麽不講理!”
“哈,講理嗎?”阿蘭哈哈大笑,然後伸手指著小樹:“就他這種窮人,跟他講什麽理??難道他能有錢買一副來賠?”
碗碗的臉冷得很難看,沉默了。
阿蘭卻不依不饒,接著道:“還是說,同樣窮得隻能穿著廉價衣服的你,準備幫他賠??”
“我……我會賠。”歐陽小樹咬著下唇,挪動腳步站到了碗碗的麵前,擋住了那兩個女生嘲諷的眼光。
“喲,膽小鬼居然會站出來了。”站在阿蘭阿美身後的胡婷,聲音傳到了他們的耳邊,然後便是一陣譏笑:“可惜就算你真的賠了,這事也沒完,剛才蘇碗碗打了我一巴掌,這筆帳是絕對要算回來的。”
“那,你打我吧,我站在這裏不會躲了。”歐陽小樹看起來小小的身板,挺了挺變得僵硬了的背脊。
聞言,阿美阿蘭回頭去看了一眼胡婷,胡婷仰起了頭,用下巴點了點沉靜的碗碗,阿美阿蘭立即會意,一把推開了眼前擋路的歐陽小樹:“你讓開。”
歐陽小樹被推得一個不穩,人就撲向了一邊的牆,露出了身後的碗碗。
“碗碗,你跑呀,快跑。”歐陽小樹見阿美阿蘭已經伸手準備去抓住碗碗,急得眼淚打轉。
“小樹,窮人不卑微,我希望你能活出自己,不再被人欺壓,這個世界不會因為你是窮人,就舍棄了你,你真的可以很棒。”碗碗緩緩地對著他道,心裏對這個剛認識的朋友,有一種相惜的感覺,他並不懦弱,他剛才的行為足以證明,他其實是個有勇氣的男生。
歐陽小樹聽得愣住了……從來沒有人會察覺到他的存在,更沒有人會去在乎他的感受,以及給他鼓勵,從來沒有…
在小樹呆住的時候,這邊阿美的手,已經抓住了碗碗一邊的胳膊,正準備架住她,交給胡婷處理的時候……
碗碗嘴角微微一冷笑,迅速身體向下一俯身,躲過了另一側阿蘭準備抓她的手,然後腳快速地掃過了抓住她手的阿美腳下,將她絆倒在地,解除了手的束縛。
見阿美被絆倒在地上,阿蘭跟胡婷目瞪口呆,愣了兩秒之後,臉上的表情都變得惡狠狠了起來:“死丫頭,還敢反抗。”
“傻子才會站在原地任你們打罵。”碗碗轉動著手腕,已經準備好應對接下來的狀況了。
“可惡。”胡婷氣得臉都黑了,蘇碗碗打了她,居然還敢這麽不把她看在眼裏,看來她是不知道她的厲害。
見到胡婷的眼神,阿蘭便了然地繞到了碗碗的身後,跟胡婷前後圍住了碗碗。
“蘇碗碗,你會知道惹我會有什麽結果的。”胡婷話一說完,碗碗就感覺到頭皮一陣緊繃發麻,手捂著頭皮處才緩解了一點點痛楚,她眼睛往後晲去,這才看到身後的阿蘭扯住了她的馬尾。
阿蘭越扯越起勁,自認為抓著碗碗的馬尾就已經製住了碗碗,她嘴角輕笑:“胡婷,這個死丫頭就任你處置了…”
殊不知,她話還沒說完,碗碗就腳尖一點,旋了個身,一下子就麵對向了身後向阿蘭,她眼神冷冽,手一揮出,就正中了阿蘭的臉,痛得阿蘭連忙鬆開了手,去捂臉。
見到阿蘭也被打了一拳,胡婷有些被唬住了,直到她臉色變得越來越不好的時候,阿蘭跟阿美也已經站在了她的周圍,死死地盯著碗碗,三人一人一個方向,困住了碗碗。
“我就不信,這次你還能躲過去。”胡婷咬牙切齒,還沒有需要她這麽大費周章過。
“盡管試試。”碗碗毫不畏懼地回道,沒有一絲膽怯,她不能退縮。
碗碗的態度徹底惹怒了胡婷,她頭一揚,阿蘭阿美便點了點頭就一起向碗碗衝了上去,來勢洶洶的。
碗碗深吸了一口氣,不再隻是防守,當阿美向她甩出巴掌的時候,碗碗頭靈敏地一偏,手迅速地抓住了她打出來的手,然後把她的手向自己的方向扯來,微一弓身,一個標準漂亮的過背摔——摔下她之後,碗碗手還抓住她的手,膝蓋壓製住她的身體,確定她已經被摔得沒有還手的氣力的,眸子才淡淡地掃向了被她動作嚇傻的另外兩個人。
如果前麵碗碗幾次閃避她們認為隻是碰巧讓她過了的話,現在碗碗的攻擊性就讓她們確信她不簡單。
“你練過什麽。”胡婷睜著一雙大眼睛。
“不過空手道黑帶四級而已。”碗碗的語氣平靜。
她倆聽了臉僵了一下,隨後眼睛裏仍然閃出一絲怒火,然後不由分說地還是向碗碗撲過去,已經到這地方,她們怎麽可能退縮!
“碗碗…”歐陽小樹在一旁緊張地看著,原先他反應過來,有準備在她們打碗碗的時候,衝出去幫碗碗挨打,可是卻沒想到會看到這一幕,碗碗動作敏捷,一個轉身,一個抬腿就能準確無誤地落在了衝上去的阿蘭身上,以及已經躺在地上了的阿美。
胡婷這下徹底傻住了,向碗碗跑去的腿停住了,接著,反而開始後退,咽了咽口水。
碗碗也收回了腿,緩緩地道:“看起來凶悍,沒想到就隻有這麽弱。”
胡婷知道自己這樣子,根本就打不贏蘇碗碗了,眼睛四處向周圍掃描著,最後落在了離她最近的畫架上,她微微眯起雙眸,如果用這個的話,蘇碗碗還能怎麽招架?
幾乎是想都沒有想的,胡婷一把抓起了畫架的三腳架,就將畫架舉了起來。
碗碗的臉一沉,沒有去看胡婷,而是看向了胡婷舉起畫架時,從畫架上麵掉到地上的畫板,畫板正麵朝下,剛好落在了之前掉落在地上的顏料上。
那正是歐陽小樹畫到一半的作品,畫板這麽一從畫架上掉下來,就斷送掉了這個作品的未來。
“碗碗,你快躲呀!!”歐陽小樹大喊,喚著緊盯地上的畫板的碗碗。
胡婷已經連表情都是猙獰的了,沒有人敢甩她耳光過,甚至還打了阿美阿蘭,她舉著畫架,一步一步逼近碗碗。
碗碗的額角冒出了絲絲冷汗,但表情依舊故作鎮定,隻是在胡婷一步步逼近的時候,本能地一步步後退。
直到退無可退,碗碗背已經貼著畫室開著的門口。
“哼哼。”胡婷冷笑著:“看你這下往哪走。”
碗碗攥緊了拳頭,心裏盤算著,也許胡婷砸下來的話,她動作快點能夠閃避得開。
但隻是那麽一思慮,胡婷就已經將三腳架高舉,那是木製的架子,打在人的身上要不了人的命,卻能夠讓人吃到苦頭。
碗碗看著那架子落下,眸子驚恐地張大,她躲不掉。
碗碗聽到了三腳架落下時劃破空氣的呼呼聲,也聽到了歐陽小樹大叫不要的顫抖音,最終頭一偏,緊閉雙眼,等待痛楚的過去。
幾乎是千鈞一發之間,碗碗感覺自己的手被人重重地一扯,身體就被拽到了一邊,耳邊隨即傳出了一陣砰的聲音,三腳架擊在了門上。
時間在這一聲響之後,仿佛靜止了。
碗碗心髒還在呯呯呯地超過120下地跳著,她真的以為她這下凶多吉少了,等緩過神來,碗碗才感覺到自己的手還被一隻手抓著。
她就是被手的主人在關鍵時刻拽開,才避過了那一擊的,碗碗的心裏滑過了一絲感激,低著的頭視線不由自主落在了那隻手上,那手如同白玉一般,手指幹淨整齊,白皙漂亮卻絲毫不女氣的男人的手,他握緊她的手仍然不放開,關節緊繃,手背上隱隱看得到裏麵血液的流動,蘊含著不知名的情緒。
頭微微一抬,碗碗的大腦就頓住了,因為眼前的男人,在關鍵時刻拽開她的男人,不是別人,正是她來這裏的目的——少殿。
他臉上麵無表情,有著比平常更加淡漠的冷意,那雙理應平靜無波的眸子,正用一種如同寒冰一樣的眼神看著室內門口處的胡婷。
剛才那一拽,少殿是已經直接把碗碗拽到了門外,此時,胡婷也放下了三腳架,表情十分陰沉地看著室外的兩個人。
“我說是誰突然這麽多管閑事,好久不見呀,冷少殿!”胡婷嘴角噙起一抹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