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案情分析
這時,鐵頭慢慢抬起腦袋,有氣無力的說,“二位科長,我在調查局一直兢兢業業,從沒有做過出格的事,就因為我跟黃泉他們接了私活,調查局就要鏟除我,這種做法,我不服!”鐵頭抬腳晃了晃沉重的腳鐐。
我們都知道,一般的手銬、腳鐐想鎖住鐵頭,根本不可能。
老總剛想發問,被七叔大手一攔,“鐵頭,你現在必須配合查案,老段的屍檢報告出來了,造成骨折的地方並非鈍器,都是一招所致,你絕對有嫌疑。”
說話間,就聽見“嘎嘣”兩聲脆響,鐵頭的手銬和腳鐐全被掙斷,“調查局的案子,我從來都配合,但這種方式我不能理解。”鐵頭站起身,作勢要把我和丁蘭心的手銬扯開。
七叔起身,指著鐵頭,“坐回去,你別亂來。”在七叔說話的同時,老總的槍已經抬起,對準鐵頭的腦袋。
老總拉低聲線,“你再敢動試試?現在擊斃你,合情合理。”
七叔手慢慢摁下老總的槍,商量的眼神看了眼老總,緩和的對鐵頭說,“你們三人的手銬都可以打開,但,現在你必須坐回去。”
鐵頭歎了口氣,坐回了原位。
有些讓我意外的是,丁蘭心自始至終都沒發表過意見,畢竟老段喉嚨處的飛刀,隻有她一人指紋,這是鐵打的證據,那……海螺盤為什麽會出現在老段家中呢?
眾人的情緒都平穩後,我長出一口氣,對著二人說道:“七叔,老總,大家共事這麽多年,就算我們犯案也得有依有據吧!七叔可以證明,我們在行動組和老段從無怨恨,所以,殺人動機就沒有!”
二人互相看了一眼,老總也歎了口氣,“我也相信這是個誤會,你們的確沒有動機,但那把飛刀怎麽解釋,一刀封喉,天底下還有誰?一拳把骨頭擊成粉碎,你告訴我,除了鐵頭,還有第二個人嘛?再說,這個……海螺盤?嗯,你從東北帶回來的吧!為什麽在案發現場發現?”
對於這些實打實的證據,我無力辯解,我們三人都有洗脫不淨的嫌疑。
七叔看了看海螺盤,“黃泉,這東西從哪兒來的?怎麽會到你手裏。”
“此事說來話長,七叔!我保證,海螺盤根本不是殺人工具,這是什麽東西,你肯定比我清楚。”
老總匪夷所思的點點頭,疑問的目光看向七叔,“老七,在這裏我不想談什麽私人恩怨,我也希望凶手不是他們,但你要告訴,這塊所謂的海螺盤是什麽東西,有什麽用途,要不然,到孟局那裏,不好解釋。”
“現在就解釋吧!”話音從門外傳來,審訊室的門被推開,孟南山皺著眉頭,幽怨的眼神看著我們三人,走到審訊室中間,意味深長的說:“我寧願相信你們是被人嫁禍,但你們的辯解,要合情合理,不然,老段不能白死。”
七叔和老總起身,將孟南山讓到正坐上,老總為孟南山點著香煙,吐了口煙圈,“蘭心,解釋一下飛刀的事情。”
丁蘭心抬起頭,冷漠的目光掃了一圈,臉上帶著慘淡的笑容,輕輕搖了搖腦袋,“既然老總相信我是凶手,我還有什麽好解釋呢?要殺要剮聽你們的。”
孟南山眉頭立刻皺了起來,不滿的眼神看著老總,“誰對蘭心動刑了?”
這一點,老總倒不否認,直接承認了,“此案,最大嫌疑人就是丁蘭心,昨天晚上抓回來,什麽也不說,我沒辦法,按照調查局的規矩,隻好動刑。”
“哼!”老總說完,丁蘭心輕蔑的眼神,冷冷哼了一聲。
孟南山目光對準丁蘭心,“老總!你用對待犯人的方式來對待自己同事,你認為合適嗎?”
老總應對自如,“不合適,但是孟局,死者也是咱們同事。”
孟南山重重歎了口氣,“所信者,聽也!而聽者,猶不可信!蘭心,對於飛刀的事兒,你不想說說嘛?”
“不想!”丁蘭心冷著眼,帶著極度不滿的情緒回答。
孟南山視線瞄準桌上的海螺盤,在手裏掂量著,嘴角微微一笑,“七叔!看來黃泉這趟私活沒白接啊!不僅賺了錢,又得到一件寶貝。”
老總疑問的目光瞅了瞅海螺盤,“孟局知道這物件是什麽東西?”
孟南山點頭,“這是下九門的法器,陰陽一旦對位,就能瞬間開啟休門(死門)不受時辰限製,但這東西邪門的很,每一次開啟,都會造成不可估量的後果,在古代,這東西是給死人換命的邪門法器。”
孟南山的道術覆蓋麵果然比我廣,死門每開啟一次,都會造成不可估量的後果?昨天我轉動海螺盤,恰巧開啟的死門?換來現在三人被捕的後果嗎?
老總若有所思的看著海螺盤,“黃泉,那你可以解釋下,海螺盤為什麽會在老段家?”
“當然!”我平複著情緒,“孟局,咱們都是自己人,沒必要扯犯人那一套,先把我們的手銬下了吧!”
孟南山左右看了一眼,點了點頭,手銬、腳鐐被打開,丁蘭心的情緒沒有波動,隻是活動了手腕,繼續保持呆滯的姿勢。
我強打著微笑,解釋著,“孟局,你們想一下,如果我們要殺老段,沒必要三人一齊動手。”
孟南山點頭,“七叔、老總,你們怎麽看?”
七叔沒有表態,老總冷哼了一下,“行動組的人不是常常自詡,每人身上都有一身過硬的本事,確保殺人萬無一失,三人齊上陣說起來也是合理。”
我歎了口氣,“老總分析得有道理,就是缺腦子。”
“你再說一遍?”老總瞪著眼睛,降低了聲調。
我仰起頭,“我說你沒腦子!”一下站起身,“如果老段是我們殺的,屍體會讓你們找到嗎?這麽明顯的證據,我們會留下?一把火燒了屍體,對我們來說算難事嗎?”
“啪!啪!啪!”老總拍著巴掌,站起身,“你以為這樣,就能洗脫嫌隙嗎?案發前十分鍾,老七收到段紅旗的信息,我們趕到時,段紅旗剛剛咽氣,你是調查局的人,這些常規的保命通訊手段,你會不知道嗎?”
“好!”我針鋒相對地說著,“以老段的本事,如果我想殺他,根本用不著丁蘭心和鐵頭上手,殺他隻是眨眼之間,老總,你認為他們二人多餘不?”
“眨眼之間!”老總臉上帶著嘲笑,“黃泉,看來你翅膀真是硬了,這種話都能說出來?現在——你若走得出這個門,我就相信你的話。”
“這是你說的!”我向前跨了一步。
七叔站起身,“黃泉,不許胡來。”
“老七,你省省吧!這小子如果不和我過招,他會死不瞑目的!”說完,老總向旁邊跨了一步,擋住門。
我對七叔點點頭,“七叔放心,我隻想證明我們是被人陷害,不會傷到老總的。”
七叔剛要說話,就被老總打斷,“哼!就憑你那點本事,還想傷到我?若能走出這個門,你想怎樣都行。”
說完,丁蘭心猛地站起身,一嘴陰冷的口氣,“對我動刑的是易天行,要是黃泉勝了老總,就得把他交出來。”
我看著丁蘭心的傷勢,也是怒從膽邊生,“不錯,如果我能不費吹灰之力走出門,蘭心的委屈不能白受,老總能不能答應?”
老總很自信,脫下外套,“好!你勝了我,把我宰了都行,更別說教訓易天行了。”
“一言為定!”丁蘭心含恨的目光,搶在我前麵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