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下跪認錯
我和老總針鋒相對,七叔還想阻攔,孟南山拍了拍他的胳膊,“事先說好,此事隻為了查案,誰也不許下黑手,能不能聽明白?”
我和老總同時點頭,向前走兩步,站在他身前,“我隻需要一招。”
老總神情沒有變化,語氣微涼的說著:“看了幾遍《通靈隱決》就以為自己成仙了,調查局都裝不下你嗎?”
沒等我做出回應,老總鉗子一般的大手,猛然扣住我肩膀,這一戰遲早要來的,雖然,我什麽都沒準備,但麵對活生生的人,我還是有些手段的。
此時,感覺肩膀火辣辣的疼痛,老總身形紋絲不動,看來情報科的狠角色不是吹出來的,提高警惕,猛地下沉肩膀,心中默念著沉心靜氣的法門,此時,冷靜是最重要的。
一個溜肩,閃過老總的手,身體向前一頂,胸脯撞了上去,憋了口氣,瞬間沉於丹田。
白氣混沌灌我行,禹步相催合登明,天回地轉步七星,攝罡屢鬥齊九靈。
腳下擺出七鬥陣,閉著眼睛,老總打來的招式,在我腦海中慢地出奇,憑著感覺左右一晃,口中默念,“天圓地方,四十五行,青赤白黃,太乙為師,日月為光,禹步治道,青龍扶轂,白虎伏行,熒惑導前,引避不祥,北鬥誅罰,去降凶映,五神從我,周遊八方,當我者死。”
念完咒法,身體就像騰空一樣輕飄,猛然睜開眼睛,老總一掌衝著我的麵門劈來,眼神中絲毫沒有懼怕,迎著手掌衝了上去,深吸一口氣後,前方一片豁然開朗,撣了撣身上的衣服,此時,我以身在門外。
回頭一看,老總劈出那一掌的姿勢,僵滯在半空中,當我從門外進來時,老總仍保持剛才動作,眼珠劇烈的顫抖,“不可能,不可能,他怎麽躲過那一掌的?不可能,絕不可能。”
進門後,我看著孟南山,恭敬地說:“孟局,剛才老總打出那一掌,用了八分力道,如果我在出門一刻,回身擊打他的天池穴,恐怕老總就要床上度過下半生了。”
此時,七叔的眼中全部都驚奇,幾天前,七叔在行動組還斷定,以我的本事,鬥不過老總,現在簡直是歎為觀止。
孟南山也是不可思議,愣了好久,才微微點頭,“這一招……沒想到二十年後,還會有人使。”
七叔在旁說道:“孟局,單憑段紅旗的能力,老總甩他幾條街,如果黃泉在一瞬間結果老段的性命,我想,不是難事。”
孟南山也讚同的說道:“老總,你也看到了,如果他們是凶手,沒必要三人動手,我看此事要從長計議。”
“咣當”一聲,我們的目光同時轉移,丁蘭心將身後的審訊椅踢翻,目光中帶著陰冷的火氣,“沒那麽容易,敢問老總,易天行在哪兒?”
七叔上前一步,瞪了一眼丁蘭心,走到老總身前,拍著他的肩膀,“老總,我看!此案必須要重新查。”
老總的思緒沒在案子上,還在糾結我剛才怎麽閃過那一掌,看著自己的手,許久,聲音頹廢了很多,“黃泉,丁蘭心,你們不用為難易天行了,命令是我下的,既然我輸了手藝,責任就由我來承擔。”
說完,老總抬手輕輕將七叔撥開,站到丁蘭心身前,雙目一閉。
丁蘭心看著七叔火辣的目光,冷冷地說道:“老總,我們不敢,誰打得我,我找誰算賬去。”
丁蘭心越過老總,向前邁了幾步,被七叔擋住,義正詞嚴,“抓你也有我的份,你是不是也要跟我算賬?”
對於七叔,丁蘭心向來都是恭恭敬敬,此時,她沒有反駁,手指點了點淤青的眼眶,“七叔,動刑不算什麽?但他打得不光是我一人。”丁蘭心怨恨的目光,看向孟南山,“孟局,剛才有言在先,我受了委屈,是不是可以討回公道。”
由於調查局屬於特殊部門,內部有很多不成文的規定,一些法律不認可,不允許的東西,在調查局,隻要合情合理,都可以越法行事。
這個規定就是孟南山所定,點了點頭,“可以!蘭心,易天行是情報科的老資格,我希望你做事要有分寸。”
得到孟南山的許可,丁蘭心就要猛虎出籠一般,直接奔著情報科衝去。
七叔一甩眼神,“你們兩個趕緊跟過去,不能讓她胡來。”
我和鐵頭得令,齊刷刷向情報科跑去。
當我們來到情報科,大門已經“平躺”在地上,丁蘭心揚著臉上的傷處,雙手叉腰站在大廳中間。
情報科的人都很奇怪,因為丁蘭心嫌疑犯的身份,不少人已經把槍掏出來,對準丁蘭心。(情報科的特許權利,非公務時也可帶槍。)
易天行很奇怪來到丁蘭心麵前,“咦,你……你們怎麽都出來了,越獄嗎?”
鐵頭在後麵笑嗬嗬的說道:“越獄就不會來這裏了,天行!不是我說你,對個女孩,有必要下這麽重的手嗎?都是自己同事,你就確定蘭心真是凶手。”
易天行慌亂著眼珠,“難道不是嗎?”
我歎了口氣,“如果是凶手,現在還能有怨報怨,有仇報仇嗎?”
一聽到報仇,易天行脖子一縮,下意識向後退了一步,手裏案宗也掉在地上,“老總呢?你們怎麽會在這裏,我……我可是依命行事,蘭心,這可不怪我。”
鐵頭在後麵壞笑著,“當然不怪你,不過!剛才你家老大輸了手藝,殺人償命,欠債還錢,這是孟局定下的規矩,天行,我要是你,趕緊道歉,也許能少受點皮肉之苦。”
眾所周知,丁蘭心最拿得出手的本事,就是甩得一手好飛刀,但她的飛刀早已被沒收,即便這樣,論起單挑的本事,易天行仍是孫子見爺爺一般懼怕。
隻見,易天行又向後退了兩步,臉上的表情那叫一個尷尬,“蘭心,對……對不起,我是下屬,有些命令,我不能違抗,況且……況且……”說到這裏,易天行自知理虧,編都編不下去了。
我向前走了幾步,“道歉管用的話,咱們當警察的是不是都要失業了?不是我說!”我側目看著丁蘭心發青的眼眶,氣兒就不打一處來,“蘭心,一個男人,給他留點尊嚴吧!動手的事兒,讓鐵頭來吧!”我笑著看向易天行,“姓易的,上次童子尿的事,我就沒和你算賬,這回讓鐵頭揍你一頓,沒意見吧!”
其實,我這麽說,已經給足了易天行麵子,讓鐵頭打一頓,臉麵上還過得去,這也算給他一個台階下。
易天行略微猶豫了下,尷尬的點頭,委屈的眼神看向鐵頭,“兄弟,我的身子骨可不像你結實,下手可輕點。”
我也是歎氣連連,此時的易天行小腿都在顫抖。
哪知!丁蘭心絲毫不領情,轉頭瞪了我一眼,“我的事,什麽時候輪得著你安排?”
我一囧,小聲嘀咕著,“你不會真想宰了他吧!”
丁蘭心一甩頭,對著易天行冷言冷語道,“跪下!”
“這……”易天行拉長了聲調,祈求的目光拋向我這邊。
丁蘭心的表情絲毫不容逆悔,“易天行,別等我說第二遍,在調查局,沒人不知道我的脾氣。”
看來這下沒得商量了,我甩著腦袋,走到鐵頭身邊,相視一笑,小聲嘟囔,“誒……這回沒救了,出去抽顆煙。”
走出情報科,至於易天行有沒有給丁蘭心下跪?我沒看見,也懶得看。
回到行動組,我問:“老段的死,有咱們三人的直接或間接證據,陷害咱們的目的是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