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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三十二章不歡而散

  第七百三十二章不歡而散

  田穰苴一聽,再次看了看田乞,希望還是由田乞來回答晏嬰的問題。

  田乞已經把鬼谷王禪的意思說與了他的二哥田穰苴,而田穰苴於此也並無異議,畢竟若以幼代長說起來有失列國傳位之規,可若將來王上是一個幼子,那麼對於田氏來說並沒有什麼壞處。

  相反既然知道現在寵姬芮妃與齊王的心思,那麼保持不爭,就是對這兩人的支持,畢竟現在一切大權還是齊王手中,若現在就表現出反對齊王與芮妃的形勢,好么勢必會給田氏帶來禍害。

  而若齊王與芮妃聯手起來對付齊國田氏,不僅對田氏不利而且還會給齊國帶來滅頂之災,因為此時吳國已經與魯國結盟,矛頭明擺著指向齊國,這一點作為田氏歷經沙場的人來說十分清楚。

  所以田氏兄弟現在是完全支持於鬼谷王禪,聽從鬼谷王禪的安排,同時對於鬼谷王禪所言的芮姬也不得不小心提防著。

  「回晏公,我與二哥身為齊國武將,我田氏歷代又受齊王信任,至於王位傳承之事並不敢有異,若不然世人會以為我田氏有什麼企圖,擁戴於有利的人作為將來的齊王,為避嫌我兄弟兩人也不得不以大局為重。

  至於將來齊國王位繼承人之選,想來晏公也十分清楚,不外乎於現在的陽生公子與荼公子,陽生公子為長年歲也大一些,荼公子為幼,年歲要小一些。

  可此兩人的母后皆為寵妃芮姬娘娘,而無論何人繼承於芮姬娘娘來說都並非不可。

  齊國王位之爭,只在這同母兄弟之間,在下不明白為何晏公反到有疑慮,難道說晏公意中繼承之人非是此二人,卻反問我兄弟,到讓人為難。

  若我兄弟所屬與晏公所願不一樣,那麼我兄弟不是擺明了與晏公不和,這樣一來反到讓那些寵臣有了機會,或許因此而在齊國掀起內亂,於齊國實大不利也。

  剛才我與二哥接到前方線報,吳國與魯國已經結盟,矛頭直指我齊國,只要齊國一亂,那麼齊國就有可能面臨滅頂之災。

  我齊國田氏雖然勢單而力薄,可也不願齊國有恙,所以不想參與王位之爭,就是希望王位能在齊國順利交接,讓列強無機可趁。

  而此時的吳國實力已遠超當年吳王闔閭之時,三年前大敗同樣強大的越國,又準備了如此三年,現在的吳國當今非昔比,不得不防。

  這一切還望晏公理解。」

  田乞也並非只會帶兵之人,對於權謀之爭到也不差,剛才晏嬰一直追問他兄弟兩人的意見,而田穰苴只言明不會參與王位之爭,也不表明態度這其實已經說得很清楚了,可晏嬰卻並不死心。

  此時田穰苴讓他來講,他也不必給晏嬰留什麼面子,反而直問晏公,是否中了別人的挑拔離間之計。

  而且田乞也把軍機之秘透露給了晏嬰,就是要讓晏公知道此時的齊國已經危在旦夕。

  很快就將面對吳魯聯盟的夾擊,這一點是關乎齊國生死存亡的,田氏再怎麼也有充分的理由不叄與朝堂之爭,就是為了準備對抗吳魯聯盟。

  而這一個道理晏嬰顯然十分明白,歷來列國之爭的機會,總是在一國內亂之時,特別是王位不能順利繼承之時,就會是其它列國攻伐的最好機會。

  而此時的吳國在夫差的統治之下,威勢比之當年吳王闔閭更盛,特別是因三年前在敗同樣強大的越國,這讓北方的諸侯列國也是心有餘悸,不敢小瞧。

  如此一說,晏嬰一聽,也是面色大變,繼而又長嘆一聲。

  「田將軍所言實理,齊國王位也只在陽生公子與荼公子之間,本來無可厚非,晏某也並無異議。

  可王上與芮姬娘娘的想法在晏某看來卻有違祖訓,今日王上與芮妃娘胎娘單獨召見了老夫,就是言明王上與芮姬的想法,他們想把王位傳與荼公子,以幼代長。

  可縱觀歷史,列國繼承還從未有此事發生,就算當年吳國的季夫子深得其先王中意,可他也不敢繼承,而是三次禮讓其兄。

  而其它列國以幼代長所帶來的結局也是禍亂不斷,許多列國就是因此而滅國,這才是老夫所憂心之處。

  畢竟以幼代長,而長子有理由進行奪位之爭,若齊國傳位於荼公子,那麼陽生公子又會作何想。

  這些年陽長公子之下也有不少世族權貴相助,這些世族權貴本就算好將來的齊王必定會是陽長公子,可若是以幼代長自然給其造反的理由,那時齊國依然會亂成一團。

  如此依田將軍所言,此時外有強敵窺視,你田氏一族不參與繼位之爭,到也不失為一個好辦法。

  而如此看來,你兄弟兩人的意見王上與芮姬娘娘該是十分清楚,這才有意透露與我。

  而他們也知道我會找你們兄弟兩人商議,而也就此讓我知道你們兄弟兩人的意思,王上與芮王妃是想讓我知難而退,放棄支持陽生公子。

  可你們也知我受之周禮,以禮為尊,而且是齊國相國,百官之首,如何能帶頭不顧禮節,讓齊國成為列國恥笑的對像,讓齊國成為禮崩樂壞的典型呢?

  老夫只有半年之壽,也無所顧忌了,縱是拼得一死,也要維護齊國這最後的一點尊嚴。

  而且老人一世雖無盛名,卻也無污名,所以最後這半年也不想給世人留下任何罵名,有損老夫清譽。

  現在知道兩位將軍的想法,到也還不是最壞的結局。

  至少你們此時還沒有站在老夫對立之面,讓老夫也心有欣慰。

  只是想問一句田乞將軍,此謀是否是鬼谷先生的謀算呢?」

  晏嬰之所以如此嘆息憂慮,其實也知道其中之故。

  而且他也是左右為難,若不支持陽生公子,就會壞了規矩,壞了禮儀,帶頭有違齊國祖宗之法,有違大周之禮,更是會讓世人恥笑於齊國,讓晏嬰一世英名盡損於最後的王位之爭上。

  這也算是一個年暮之人最後的顏面,最後所能保持的尊嚴,當然這裡也有對於名的不舍與放不下。

  (當然若是能放下名與利,放下尊嚴,轉而識得實務,支持於齊王與芮姬對於王位之選,那麼或許晏嬰也就不會有半年之壽了。)

  可他最後還是體現出了一絲妒意,因為他的壽辰卻與齊王王位之爭相聯繫起來,從大局來年,非是王禪算準了他的壽辰,而是王禪早就掌握到了齊國所面臨的困局。

  並且對於他的選擇也十分了解,由此才會作出他半年之期壽辰的觀相斷語,所以從這一點上鬼谷王禪實在比他高明得多,而且也讓他心裡有一種不服與妒意。

  「晏公,此事與鬼谷先生似乎並沒有什麼關係,縱然我與鬼谷先生有過交集,這也是拘於禮節。

  況且鬼谷先生並沒有有意想參與齊國王位之爭,反而是順王上之意,這一點我覺得鬼谷先生並無過錯。

  而且從鬼谷先生行走列國這些年的情勢來年,還沒有人能以抗鬼谷先生。

  另外,雖然最早的時候鬼谷先生也參與了吳國王位之爭,可卻擇得明主,解決了爭伐,讓吳國王位得以順利繼承,也讓吳國自此強大起來。

  在楚國之時就更不用說了,鬼谷先生調動列國之勢,其實只為楚國清除內禍,受到楚國百姓擁戴,也還政於楚王,而且提出中興楚國之策,讓楚國再次成為列國一霸。

  至於當年晉國陣兵之事,想來晏公也心知肚明,若不是鬼谷先生不想興兵禍民,那當年只要鬼谷先生出兵偷襲於晉國之都,當時又有秦國相助,那麼晉國自然危亦。

  可鬼谷先生胸有千壑,運籌帷幕,決勝千里。

  不僅解決了鄭衛宋國之危,而且還化解了楚國北方之危,也解決了楚國之內禍,如此看來,鬼谷先生行走列國不僅於列國有利,也並沒有傷及無辜。

  如此謀略,胸懷天下之人,晏公不該如此忌諱。

  難道晏公真的怕鬼谷先生會不利於齊國嗎?」

  田乞的一席話也算是間接承認了晏嬰之問,而且反過來從鬼谷王禪歷年行走列國的事迹舉證鬼谷王禪實利國利民,卻從未有反面的讓人詬病之行。

  之所以會讓列國恐懼,還是因為這些人本就居心不良,而且也無法斗得過鬼谷王禪,所以才會恐懼。

  晏公一聽,臉有怒色,看著田乞卻又無可駁斥,雖然他自負能言善道,可田乞只是說了事實,並沒有過多自己的見解,以事實來證,就算他能言善辨,也是沒有辦法。

  「哼,看起來鬼谷王禪是真的看得起你田乞將軍,雖然他現在名聞列國,可我覺得他來我齊國就是居心不良。

  若不然憑他一直以來的性子,會接受芮姬娘娘的大禮,接受落霞別院嗎?

  這個別院你們兄弟當然知道,這可是王上為芮姬娘娘修建,當年就耗費幾乎齊國一半國庫之資。

  可他在齊國毫無寸功,卻自願享此大禮,你若說他沒有居心,任誰也不會相信。

  若他與芮姬勾結,那麼將來的齊國還會是齊國嗎?

  你們可別忘了,他身兼大周三大組織的尊主,最有可能得到四件聖物,打開商亡周興之地。

  他的居心已是不明而喻,難道你們兄弟倆會不知道嗎?」

  晏嬰此時也是拿王禪收了芮姬之禮來說事,畢竟王禪確實無功於齊國,正所謂無功不受祿,那麼既然收了芮姬的禮物,這就表明與芮姬的關係也是非同一般。

  現在齊國眾人也都在暗中觀察,不敢輕下結論,畢竟鬼谷王禪若支持芮姬,那麼怕是木已成舟,那些世族權貴自然會再次改弦易張,轉而支持一荼公子繼位了。

  而這當然也是芮姬娘娘的手段,利用鬼谷王禪的名聲來為自己造勢,讓人心生恐懼之情,不敢與鬼谷王禪相鬥。

  而這也是讓晏嬰恐懼之處。

  一個無形無影的手段,就已動搖了原本支持陽生公子的人,光憑這一點,他就與鬼谷王禪與及芮姬娘娘高下立分了。

  「晏公勿怒,三弟所說雖然是事實,卻也不該如此頂撞晏公,穰苴在此深表歉意。

  至於晏公所說鬼谷先生接受芮姬娘妨的別院,我看晏公也是過慮了。

  若鬼谷先生想要錢財錢勢,就如同那日王上所言,縱是把齊國半壁江山給鬼谷先生也不為過。

  而且若鬼谷先生在任一列國謀事,想要封地那也是易如反掌,非是難事。

  依鬼谷先生一向的作風,受人之禮,最後也會用之於民,用於百姓又有何不可。

  而且晏公也說鬼谷先生能身兼大周四大組織之三,身懷三件聖物,這自大周曆代也未有發生,此也算是天意。

  而將來若他早能打開商亡周興之地,於齊國又有何不利。

  現在大周列國紛爭不斷,而當年太公也是受天子封賜於此,以維護大周天子之威,若能有人結束此亂局,難道晏公又有所不願嗎?

  大周天下之所以如此混亂,列國紛爭,皆是有各自為政,天下一統必將要放下成見,也放下封地之限。

  若將來鬼先生有此雄心,以齊國為基,一統天下,於天下而言有何不好,我田氏自當順天之意,不會逆天而行。

  再言之,依此時鬼谷先生之能,又身俱三件聖物,試想行走列國,有那一個諸侯列國會拒絕他呢?

  晉國如何,楚國又如何,秦國如何,難道不比齊國更強大,比齊國更有優勢嗎?

  穰苴認為,不論如何,鬼谷先生來齊與否,其實都不會有損於齊國,晏公之憂其實並不存在,還望晏公海涵我兄弟的難處。」

  田穰苴的話說得緩,也說得實在,而且也是事實,直擊晏嬰的要害之處,言外之意還是覺得晏公胸懷不夠,不能容人。

  就如同當年一樣,容不得列國賢才孔夫子,這可能就是晏嬰的局限了。

  「你你你,你這樣說是在說我晏某胸懷不夠,不能容得下這個小子,我晏嬰行走列國幾十年,難道還會跟一個少年人爭嗎?

  他若真有本事能一統天下,我晏某又何來阻止之意,只是我怕他心懷不軌,才會有此憂慮。

  你兄弟兩人既然與他勾結,那晏某也不便再言,正是志不同不相為謀,送客!」

  晏公此時被田氏兄弟兩人一直反駁,心裡早就憋了一口氣,此時聽平時一直十分溫順的田穰苴也如此公開支持於王禪,反而顯得他氣度不夠,所以也不想多說,直接就送客了。

  田氏兄弟一聽,兩人也是不好再言,同時向晏公作揖行禮。

  「晏公保重。」

  田乞說完,直讓晏嬰更是吹鬍子瞪眼,卻又毫我辦法,畢竟兩人已轉身離開。

  而他原本想拉籠兩人一起支持陽生公子繼位,不僅沒有得到支持,反而弄得不歡而散,這也是他未曾想過的。

  此時的他心裡也是恨透了鬼谷王禪,這一切也都是因王禪的到來而引起,讓他感覺到也有些有心無力,無力回天。

  可晏嬰畢竟是老而彌堅之人,不會輕易如此認輸,他所認定齊國該由陽生公子繼位,當然不人如此輕易放棄,若不然他也不是晏嬰了。

  既然他已抱定半年之壽,那麼又還人有什麼懼意呢?

  此時的晏公目送兄弟兩人離開之後,也是在謀算著,如何逆勢而為,縱然死,他也要與鬼谷王禪在此鬥上一斗。

  可他不知的是,他的對手非是鬼谷王禪,因為鬼谷王禪對於齊國繼位之事並不熱衷,也覺得此事已是大勢所驅,沒有什麼值得謀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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