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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三十一章避實就虛

  第七百三十一章避實就虛

  晏嬰坐在堂屋裡一臉的頹廢之情,而他的左右兩側座上也只坐著田穰苴與田乞,三人合在一起,該算是忠臣之中的柱國之臣,是齊國得以這些年得以平穩無恙的關鍵。

  「晏公,你請我們兄弟兩人來用飯,現在飯也吃過了,不知晏公有何分派,還請直言。

  看晏公臉色森森,難道是朝中有什麼大事這才讓晏公如此憂心。」

  今晚田氏兄弟受晏嬰之邀來晏府用晚飯,晏公一直提倡節儉,而田氏兄弟也是如此,所以對於吃飯這種事,他們也並不計較,越簡單越好,到是十分隨意。

  此時天尚未黑,三人已用飯完畢,此時已經坐在客堂之中喝著茶水了,並不像其它齊國寵臣、大富世族之家,若是宴客,要麼好酒好菜,最後也免不了歌舞美色助興,沒有幾個時辰也難與了結。

  現在田穰苴也是看著晏公一直沉默不語,所以主動問起。

  「是呀晏公,現在齊國有變,實讓人一時之間也難與有應對之策,若晏公有什麼疑難之處,不如說出來大家斟酌斟酌。」

  田乞也略為知道晏公之慮,所以也是湊著二哥的話說了兩句。

  「聽聞今日離魂尊主的兩個屬下在青丘山決一死戰,而其中之一人就是你們的小姑姑田淑雅,當年她受命前往秦國,繼而又前往楚國,也算是為國而謀,為國犧牲,可你們兄弟倆卻並不關心,這到讓老夫有些奇怪了,這其中又有什麼原故,不知可否告知老夫。」

  晏嬰不說自己心中之慮,卻忽然之間關心起了離魂組織之事,關心起了田氏上輩姑姑的事了,這到是讓人出乎意料之外。

  晏嬰是齊國相國,也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縱然齊王寵幸一些樂身之臣,可齊王還是知道齊國能有今日,齊王能有今時,晏公是最大的功臣。

  所以無論何時,在任何場合之下,也一直奉晏公為朝臣之尊,所以一般而言,晏公如此身份並不會對江湖之事關心。

  可此時問起,必然也非是無的放矢,所以田穰苴還是略為思慮,再看了看田乞道:「三弟,你來說說吧。」

  「好吧,既然晏公問起,在下也只得實話實說。

  其一、雖然此次比武決鬥一方涉及我們的小姑姑,可另一方卻也是當今楚國的王祖母,當年的秦國孟贏公主,身份尊貴,非是普通江湖決鬥那麼簡單。

  小姑姑在下並不熟悉,可也聽聞當年我四個姑姑皆拜在離魂尊主門下,入了離魂組織。

  而今日比武的兩人當年似乎也是閨中密友,後來她們一起去了楚國,孟贏公主嫁與了楚平王,而小姑姑卻嫁了當年的太子建。

  她們之間的恩怨我與二哥實在不知,所以身為晚輩也沒有阻止的辦法與理由。

  其二、離魂尊主與王上的關係讓人難以揣測,而離魂組織也一直維護著齊國安危,包括收我四位姑姑為徒,其實最後都是為齊國大局而謀,所以我與二哥雖然也是齊國重臣,掌握齊國兵權,可對於離魂組織內部之事,也不敢公然插手。

  最後一點也是不得不考慮的,小姑姑與孟贏公主,還有離魂尊主武技超強,非是我等行武之人能比。

  離魂尊主之所以把比試的地點設在青丘山望海坪,就是不想普通人來參與,說起來他該有其它目的,而其它目的所指之人當然是有能力上得到青丘山之了了。

  所以我與二哥縱然是心有力卻也力有不及,沒有這個能力上望海坪,更不可能涉及此事。

  另外,這幾日以來列國形勢也是錯蹤複雜,我與二哥也分不開身。」

  田乞雖然年輕,可對於兵法韜略也是十分在行,所以對於一件事情的分析也是條理清楚,把對於為何不去的原因說清,也讓晏嬰連連點頭。

  「田乞將軍說得事理俱在,到讓老夫佩服,以此事的分析也十分合理,而且也符合事實,不去應該是正確的選擇。

  現在老夫所疑惑,想來兩位將軍該也清楚。

  那一日鬼谷先生在齊國王宮所觀相所預言之事,想來兩位不會忘記。

  齊王還有一年之期,而老夫只有半年。

  對於老夫之壽,鬼谷先生應該是算得精準,老夫並沒有疑慮,也不會因此而憂心。

  人總會死的,而老夫行走列國多年,一生輔佐三代齊王,說起來早該退隱山野了,可老夫卻有違天道,實也是不得而已。

  王上寵幸樂身之臣,這在列國也非是什麼稀奇之事,大家都心知肚明。

  所以老夫一直未退出齊國朝堂,其實有一事卻也是不得不考慮的,那就是將來齊國之王由誰來當,這決定了齊國的將來,或許也決定了齊國的命運。

  為了此事,老夫多年來食不安夜不能眠,這也是老壽之所以只有半年之壽的原因。

  不知兩位將軍對於將來齊國之主有何看法,不如今夜我們三人就說得清楚,讓老夫也有所準備。」

  晏嬰的話說得十分婉轉,最後還是回到了齊國將來的王位之上,而田氏顯然是齊國忠國之臣中除了他之外最有話語權的,甚至比他更有話語權,因為田氏一直掌控著齊國的兵權,而且田氏兄弟愛民如子,從不以家富家貴為重,反而只要一有賞賜必然會救濟齊國百姓。

  在齊國田氏的聲望已經超過了其它世族的聲望,甚至比之齊王的聲望還要高,晏嬰自認也不能比的。

  「晏公之慮,也是我兄弟之慮,可齊國將來之主卻並沒有什麼可爭可伐之事,我兄弟兩人也不會有何想法,定當遵行王上的安排,縱然有不滿意之處,也不敢有違禮儀,必定保齊國安穩,就算是朝堂之中亂如麻絮,我兄弟也不會因此而讓列國對我齊國有半分奢想,還請晏公放心。」

  田穰苴要比田乞年歲更大,而且久在朝堂,也更世故一些。

  他並沒有直接回答晏嬰之問,只是把齊王的安排擺在前面,這樣既不違禮儀,同時也避開了私自討論王位之選的忌諱。

  同時也表明了態度,不會參與朝堂之爭,只會把維護齊國安危放在首位考慮。

  晏嬰一聽,微微一笑,他對此番言論到也無可指責。

  「穰苴將軍所言甚是,若齊國有亂,會殃及百姓,王位之爭不該讓齊國陷入危難,得將軍如此承諾,老夫也算心安了。

  可聽將軍之言,是已經預料齊國必然會亂,這才會避實就虛,不參與朝堂之爭,而尊循王上的主意,看起來你們對於王上會傳位於誰該是有了定論,不如說出來老夫也聽一聽。」

  晏嬰也算是老奸巨滑,只從剛才田穰苴的一席話就可以猜測出田氏兄弟其實也懂得齊王會選誰做將來的齊王,而且也做維護齊國安危的準備,之所以不會參與朝堂王位之爭,其實也是默認了將來的齊王之選,所以晏嬰再次發問,也算是打蛇順棍,步步緊逼,勢要弄清楚其中的原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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