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有意而為之
這一瞬間,黎筱心中劃過一絲懊惱,為什麽今日她一而再再而三的沒有控製好自己的情緒。。不過她是真的沒想到,慕之殤因為這句話反應會這麽大,他竟會如此在意?一開始她就說過,嫁給他不代表自己會喜歡他,那麽何不趁著今日說清楚。正好她還在想明日怎麽躲過他,這就是好的機會。
一瞬間,兩人針尖對鋒芒,互相瞪著對方。街道上的人見此,都認出了慕之殤是邪王,再看看兩人怒目而對,很識相的避開,免得被傷及。
黎筱推開他,望著他,嘴角勾起一抹笑,她雙手環臂,雙眸似水,卻帶著淡淡的冰冷,“慕之殤,你似乎忘了我說的?我說過,我的事你無權過問,我自然不會過問你的事。今日你已經犯規多次,我都未計較。而且我也說過,嫁給你不代表你就可以約束我,不代表我就得聽你的。”
慕之殤看著眼前黎筱,他想這些年他被她那笑顏如花的臉所欺騙了。今日的這個她才是真正的她,神色清冷卻更顯淡漠,她嘴角勾成一抹清冷的弧度,如同白雲般飄渺虛無,又似寧靜的海水般無波無瀾。
就在黎筱轉身離開時,她忽然覺得一陣頭暈目眩,待睜眼時候,她竟然已經跌落到他懷中,抬眸對上他那雙深邃邪魅的眼眸。
視線碰到那雙美麗得不象話的眼睛,心驀然撲通撲通地跳起來。那雙眼美麗得不象話,也沉得不象話,更深邃得不象話。
似乎,就那樣靜靜的相望萬年般,黎筱的喉嚨像是被卡住,愣愣地說不出一個字。好半晌她才回過神來,在心中暗自警戒。
慕之殤下俯身而下,炙熱的氣息縈繞在她敏感耳垂,那雙如鷹隼般的冷眸,帶了一絲憤怒,泛起妖異的光芒,邪魅至極。
“你……”幹嘛兩字尚未說出口,黎筱便感覺到一道陰影朝她柔軟唇瓣襲擊而來,來勢洶洶,擋無可擋。
“唔……”唇瓣被攫住,柔軟而炙熱的觸感,蘇落隻覺得腦中一片空白,頭暈目眩。眼前是那張放大的臉,這個俊美的像女人的男人正閉眼忘情地吻著她。
他霸道而強勢的吻,如暴風雨,在她口中攻城略地。黎筱抗拒地伸手去掰他的手,卻怎麽也掰不開,適得其反是,卻令慕之殤的手有如鐵箍般越收越緊,緊的她差點痛呼出聲。
狂熱的吻,鋪天蓋地,霸道的,強勢的,卻又不失溫柔的,一遍遍嚐著黎筱的唇。刹那間黎筱迷失了自己,酥軟地沉醉子在他的溫柔鄉中。在氧氣快殆盡時,迫使雙唇微微分開,她大口地喘氣著,眼神沉醉中帶了一絲迷離。等她回過神的時候,眼底閃過一絲淩厲!
“啪——”重重一巴掌甩向他的臉。她怎麽可以沉醉其中,他怎麽可以隨意的吻自己。這時不知名的某一處,一股空氣在暴動著。慕之殤抬手,那暴動的空氣安靜了下來,四周也安靜了下來。
慕之殤修長的手撫著被黎筱打過的臉頰,麵色平靜,看不出是喜是怒,這樣的慕之殤讓黎筱琢磨不透。她本以為他會發怒,或者是懲罰自己,畢竟她打的是邪王。
見站在那沒有動作的慕之殤,黎筱感受到了他身上散發的孤單和哀傷,她竟然有點後悔自己的行為,但是現實不允許她這麽做,她的仁慈隻會死更多的人,所以她不可以擁有。
“我們需要靜一靜,今晚我就不回王府了。”
“不行。”慕之殤知道,這樣一來,她會不會回來都成未知,他不能冒這個險。
“後天回門的日子我自己會回王府。如果你想強行帶我回去,我也不介意。”
“你發誓。”
平日裏隨性的邪王,竟然像小孩般逼著黎筱發誓,放到外麵又有誰相信。
“我黎筱說過的話自然算數。”
看著挪步的黎筱,慕之殤平靜的臉上沒有一絲波瀾,可是那焦急的雙眸出賣了他,他的腳步也邁了出去,“你去哪裏?”
“你無需知道,不必跟著了。也不要派人跟著,否則我不保證我會出現。”
“別,我答應就是。”
看著那孤寂的身影消失在夜空中,慕之殤似乎看見了那年的她,那時的她也是這樣。原以為那種感覺在他身上消失了,現實告訴他,那小時侯的女孩長大了,更會掩飾自己了,掩飾得就連他也分辨不出來。
想至此,慕之殤緊了緊手中的拳頭,滿腔的憤怒無處發泄,“影,出來。”
“王爺。”
“地牢裏的死囚還有多少?”
“一千。”
“很好。”隨即縱身消失在夜空中。
此時,影毫無形象的坐在地上。心裏還在恐慌著,本以為自家爺又會那自己當敵人練手,那可是往死裏練啊。尤其是在暗處看見王妃甩了自家爺一個巴掌,那一刻他覺得今天就是他的死期。他知道王爺不會打王妃,不敢也舍不得,但是王爺是不會對自己憐香惜玉的,沒想到他抱著必死的心理出來,自家爺就問了這句話。現在他在慶幸,也在為死牢的那群家夥默哀,誰叫王妃跑了呢。
清晨,山林中的一出鳥兒似乎受了什麽驚嚇,飛出了自己的窩,似乎覺得飛的越遠越好。
由遠及近,一個竹屋緩緩露出,簡陋而不失雅致的布局,顯得院子別具一格。可是與這美景不相稱的聲音從屋內傳來。
聞聲,示意女子的聲音,在痛苦的叫著,“啊……”
站在門外的圓兒站在那一動不動,顫抖的身子出賣了她的平靜。走廊上的墨衣(缺)男子則是靠著柱子,閉目養神,那顫抖的睫毛出賣了他的假寐。
屋內黎筱手緊緊的拽著被子,手上的筋脈更是凸出。臉上早已布滿汗水,柔順的青絲如今淩亂的貼在臉頰上。她的雙眸現在是赤色,眸光一直看著立在窗前的排位,恨意達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峰。
她不後悔所做的,她亦不會放過給她痛苦的人,一個也不會。她隻記得,發作一次自己的生命在減少一次。她沒有告訴任何人,亦不會有人知道每月發作一次,就在告訴她死亡離她更進一步,也沒有人知道每發作一次,她在兩天內就如同廢人,一點武功都沒。
知道這一情況的人就是她師傅,隻不過師傅已經離開了人世。她慶幸自己還可以活三年,她慶幸自己還可以報仇,她慶幸的事老天對她殘忍亦對她仁慈,每次這樣一想,身上的痛就不怎麽痛了。也許是離成功不遠了,所以痛也就無所謂了。
“圓兒,將水端進來。”
聞此聲,圓兒隻覺得她的死刑終於得以解脫,而走廊裏的男子也換了一口氣,“是,主子。”
收拾好,黎筱幾近虛脫,無力的躺在床上。看著站在一旁的圓兒,揮了揮手,讓其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