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反轉
他見我沒了動靜,然後也一屁股癱坐在了地上大口地喘著氣,“終於昏過去了,累死我了。”
我一直躺在地上裝死,說實話也是身體確實懶得動彈,意識雖然還很清晰,但是沒有什麽用處,身體跟不上大腦的思想。
四周除了喘氣聲終於安靜了一會兒,突然我的口袋裏響起了熟悉的電話鈴聲,宋濤的手摸到了我的褲兜裏摸出了手機,然後聲音就停止了,他將手機甩在了一旁,那聲音很清晰。
我感覺到一雙手將我的腰部托了起來,然後我整個人都懸空了……心理無數個念頭,他到底要幹什麽,我知道自己被放在了手術床上,我微微地睜開眼,看見他此時正在認真整理著手術用具。
我緊張地握緊了拳頭,手心已經開始冒冷汗了,如果他要對我進行手術,我現在也沒有任何力氣反抗,到時候就是活人解剖了。
他雙手拿著兩把手術刀在空中比劃著,碰撞發出清脆的響聲,他將我的衣服推到了胸口,然後用手術刀的刀刃在我的腹部滑到了胸腔,然後又劃了下去,雖然是輕輕觸碰,但是刀刃的冰涼對上了皮膚的溫度,真的是令人我整個人都如同觸電一般難受。
他很有可能隨時都劃破我的肚子,然後將我的腸子拿出來放在手上欣賞,也有可能將我的心髒捏碎,但是現在我隻能作不吭聲,其實在這個時候我的心思還有些放在剛才的那通電話上,來電者是誰有些讓我在意,可能是丁苧因為她看到了我昨天晚上打給她的那通電話,
也有可能是駱鬆,他已經到達這裏了,想要和我匯合,兩者我都希望,但是隻有一種可能,如果是駱鬆的話,我希望他現在正帶隊在找我,這樣我就有救了。
他給我整個肚子上都倒上了酒精,酒精刺痛了傷口,我不由得皺了一下眉頭,不過幸好沒有沒被他發現。
“好了,手術要開始了,各位助理醫生不要緊張,病人麻醉確認,紗布止血工具確認。”他說完這句話就慢慢地靠近了我,我感覺自己的心快要跳到了嗓子眼裏,就在他快要用刀子劃破我的肚子的那一刻,我使用了現在僅有的力氣懷抱住了他的頭,迅速地摁在了床沿上,床沿是鐵焊的,我也應該讓他感受一下那種疼痛。
我使用雙手支撐著身體,將右手作為一個點讓身體轉動右腳用力地踹在了他的小肚腩上,他向後倒退了好幾步,額頭流出的血使得他睜不開一隻眼睛,他一隻手捂著肚子一隻手捂著額頭。
我從床上下來站在了他麵前,雖然大腿無力,但是我強忍著,這個時候隻要稍微有一點鬆懈,就會被他又扳回優勢,所以我必須裝出一副強硬的樣子,現在氣勢上壓倒他。
他拿著手術刀的手不停在空中胡亂揮舞“你小子給我裝死,不要過來!你敢過來我就殺了你!”他背靠牆壁對著我咆哮。
我故意扯出了笑容,然後上前了一步“我製服過拿砍刀的歹徒,你一個拿手術刀的醫生下場還會好嗎?”其實說實話我現在的身體狀況,我也不知道後續會發生什麽事情,反正結果就隻有兩種,要麽我逮捕他,要麽就是他殺死我……
我感覺到了他的恐懼,他看了一眼敞開的大門,我知道他有逃跑的企圖,在他注意力分散的時候,我迅速地衝上前去,他拿刀對我刺來,被我躲過之後,抓住了手腕掐住了他的動脈之後,手術刀落地,他徹底沒有了防禦的武器,本來這樣就足以讓他不敢亂動,可是因為出於對剛才他所做的一切,我不可能就這樣放過他。
將他手腕完全控製住之後,我一腳將他絆倒在地上,他倒地的瞬間一直哭喊著“霍警官,我是保安宋濤啊,我是保安宋濤啊,你這是幹啥啊,霍刑警!”
我將要揮下的拳頭靜止在了半空中,他雙手擋在了自己的臉前,我看著他惶恐的樣子,真的不知道他是剛才的那個手術醫生,還是昨天晚上的那個保安宋濤。
“你是宋濤?”我問他,他一副哭臉死命地點著頭回答說“我剛才也不知道自己就在這裏了,你把我摔倒在地上幹嘛?”我麵對他的回答也不知道怎麽說,我腦袋感覺到有些許的疼痛,他到底是誰,這幅樣子是不是裝出來的,我一時間不知所措,他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我正打算從他身上站起來,卻感覺到了大腿根有一陣疼痛,我順著他的右手看去,他手上還拿著那把手術刀,現在一半已經紮進了我的大腿。
我轉眼看他,他臉上的表情已不是剛才那副害怕地樣子,而是那種令人厭惡的奸笑,我一拳打在了他的鼻子上,他鼻子迅速就開始流血,不過他也強硬地動著手術刀,疼得我咬住了牙。
我忍著那種疼痛,一隻手抓住了他的手腕,直接將手術刀拔了出來,比剛刺進去的時候還痛,他朝我啐了一口唾沫,唾沫中帶著血,我一拳打在了他的太陽穴上,他昏死了過去,我確認了他昏過去之後,才扶著牆壁站了起來,右腿已經完全失去了知覺了,隻能靠左腿堅持住了整個身體。
我拖著右腿走到了一邊,撿起了掉落在地上的手機,手機已經被關機,開機之後才發現是駱鬆打來的,足足有四個未接電話,我撥通了他的電話然後朝門外走,出去的時候用環鎖在外麵將這扇門鎖上了。
電話還沒有接通,我背靠著門直接坐在了地上,右腿的血還止不住地往外淌,已經染紅了整條淡藍色的牛仔褲,我用紗布止血,不過很快整塊紗布都變成了血色。
坐在地上呼吸著雨過之後新鮮的空氣也是一種享受,“喂,霍鍾你怎麽回事,打了你四個電話都沒有人接,為什麽要關機?”我無力地笑了一聲。
“我說剛才睡了一覺你信嗎?”從口袋裏掏出了香煙,半包煙已經被壓得不成樣子了,最後隻有兩根幸免於難,我將兩根取了出來一根叼在了嘴上,另外一根放在了耳朵上。
每次這種情況之後,我都要點上一支煙冷靜一下,也分散一下大腿的疼痛,我將自己現在所在的位置告訴了駱鬆。
駱鬆他的確在半個小時前就已經到達這裏了,隻不過一直打我的電話都打不通所以現在還留在董院長那裏了解情況,他接完電話之後,說立馬帶人來找我。
我掛斷了電話,盯著那已經碎成如同蜘蛛網一般的屏幕,好想撥通那一串熟悉的電話號碼,但是我不知道如果對方接通之後,我應該說什麽,難道要將這兩天所發生的情況全部告訴她,但是又怕她聽了之後會為我擔心,所以還是放棄了。
盯著那張被屏幕分裂的照片,不知道她這個時候在幹什麽呢,大概還在睡覺吧。
過了大概十分鍾,駱鬆帶著幾個警員找到了我,見過一副狼狽的樣子,問我怎麽又搞成這幅模樣,我笑著回答說還不是這次的案子實在難度太大了。
笑是我強扯出來的,我的右腳已經徹底失去了知覺,他將我架起來的時候,我都感覺不到自己右腳的存在,我指著房間裏兩個躺著的人,他立馬下令警員將鎖打開。
我錘了一下他的肩膀“雖然你是前輩,但是你也不應該將這種案子,交給我一個人解決吧,我兩天沒睡覺了,送我去醫院的時候不要叫醒我。”他點了點頭,把我抬上了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