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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0章 都是我的錯

  覃逸飛無奈地搖頭歎息,蘇凡對他做了個眼神——瞧,會欣賞的人來了!


  “迦因,聽說你醒了?今天怎麽樣?”蘇靜含笑走過來,問道。


  覃逸飛起身請蘇靜坐下,忙讓張阿姨去給蘇靜泡茶了。


  白天,對於蘇凡來說,變成了社交的時間,盡管她非常不喜歡這些事。還好,畢竟她剛蘇醒,前來探望的客人也不多,基本都是聊幾句。來來去去都是曾家的親戚,那些知道她底細的人。


  念卿今天沒有來,羅文茵說擔心孩子過來太吵,影響蘇凡休息。方希悠也沒有再過來,醫院裏就隻有張阿姨和其他兩個護工,還有覃逸飛在陪著。雖然覃逸飛在這裏,葉敏慧卻跟著母親離開了,並沒有纏著覃逸飛,這讓蘇凡覺得有些不明白。剛才看著他們說話都挺好的,應該沒有鬧矛盾吧!


  探望的人都走了,蘇凡終於長長地舒了口氣。


  “累死了,真是累死了,能不能在門口貼上禁止探視的牌子?”覃逸飛給她倒了杯水端了過來,道。


  蘇凡笑了,道:“我不敢,你去貼?”


  “我怕羅阿姨生氣了,在那裏貼一個‘禁止覃逸飛入內’的牌子,我就完了。”覃逸飛笑著說。


  蘇凡含笑不語,想起葉敏慧,道:“你和葉小姐,現在,呃——”


  “你啊,重要的忘了,就我這點破事兒還記著。”覃逸飛一臉無辜,道。


  蘇凡笑了。


  “唉,我好不容易大老遠拿來的禮物,非讓她拿走——”覃逸飛說著,卻發現她的表情有些尷尬,便說,“你那麽擔心你的好姐妹被壞男人騙了,就不擔心我被女人騙?真沒良心,難道我不算你的好朋友?”


  蘇凡笑笑,道:“誰還能騙到你啊?我看葉小姐是心甘情願被你騙才對。”


  覃逸飛歎了口氣,不說話。


  蘇凡看著他,想了想,才說:“逸飛,其實,如果你對她有感覺,就試著和她交往看看吧!喜歡一個人,還是趁早說出來,要不然,就怕沒機會了。”


  覃逸飛望著她,想起自己這些年的種種,不禁苦笑了。


  是啊,如果他早一點向蘇凡表白的話,是不是,是不是就不會像今天這樣呢?

  “怎麽突然之間發這樣的感慨?”覃逸飛問道。


  “死過一次,就會想明白一些事。”蘇凡幽幽地說。


  覃逸飛的心頭一酸,說不出話來。


  蘇凡轉過頭看著他欲言又止的樣子,淡淡笑了下,道:“我是認真的,逸飛,別等到什麽都來不及了,才想起來後悔。要是喜歡她,就去試試看,你,一定要幸福!”


  覃逸飛側過頭看向病房門口,好一會兒,才看著她,道:“你啊,真是個操心的命!”


  蘇凡不語。


  “哦,你有沒有覺得無聊,想做什麽?聽音樂或者是看片子,看書?你現在得找點樂子才行,看來一時半會兒是出不了院的,找點樂子打發時間就不悶了。”覃逸飛突然說。


  蘇凡抬起手,伸伸胳膊,笑了下,道:“是啊,你不說還真沒意識到,是挺悶的。不過,呃——”


  “說吧,想幹什麽?”覃逸飛問。


  蘇凡努力想著,看書?不要,太費眼睛了,看片子,也無聊,不如——


  “逸飛,我想畫畫。”她突然說。


  畫——


  “好啊,你正好可以接著以前的那些繼續畫啊!”覃逸飛一臉驚喜,“等你做了完整的設計,可以讓工作室的人去做樣品,你說呢?”


  看著覃逸飛這麽認真,蘇凡的心情也跟著歡快了起來。


  是啊,畫圖稿總比這樣躺著和人聊天或者胡思亂想要好!

  很快的,覃逸飛就折身進來,正好張阿姨拎著餐盒來了。


  “午飯來啦!”覃逸飛笑著說,“張阿姨的手藝真好,我都想請你去我家了。”


  張阿姨聽覃逸飛這麽說,也不禁笑了,道:“覃總這麽誇我,我可就不知道天高地厚了。”


  “哪有哪有。”覃逸飛說著,打開餐盒,擺在茶幾上,對蘇凡說,“這幾個月,我可是蹭了不少張阿姨做的飯,真是好吃。我想請張阿姨去我家,就怕漱清哥不答應!”


  蘇凡含笑望著他。


  沒一會兒,等蘇凡吃完午飯,就有人送畫板和紙筆過來了。


  對於現在的蘇凡來說,想要畫畫是件難事,她的身體隻能在床上微微傾斜小於三十度的斜角。覃逸飛想辦法把畫架給她支好,固定在床上,盡量讓她省力一些。可是,當覃逸飛費心做好這一切的時候,蘇凡拿著筆,卻——


  她的手顫抖著,不停地抖,盡管她用力將筆尖按在畫紙上,可是,手顫抖著根本不能畫出一條線。


  “雪初,沒事的,那就別畫了,你現在身體太虛弱,沒力氣——”覃逸飛在一旁看著她額頭上流下的汗珠,看著她那用力控製手的樣子,忙勸道。


  可她沒有回答,用力按著筆,在紙上一點點畫著,拉出一條線,斷斷續續,根本不連貫,看上去也絲毫不像是一條線,彎彎曲曲。


  這條看上去隻有三公分的線,她卻攥著筆足足畫了有五分鍾。


  “蘇小姐,別,別累著了——”張阿姨也看不下去了,勸道。


  可是,蘇凡根本不回答他們,覃逸飛看著她這樣,真想直接把筆搶過來。


  真是的,他幹嘛要聽她的給她買這東西啊?讓她好好休息不是挺好的嗎?

  汗水,從蘇凡的額上滴落下來,順著額頭粘在她的睫毛上,她就算全神貫注盯著畫紙,汗珠也會從睫毛上滴下去。而隨著時間的延長,她整個人就像是在蒸桑拿一樣,汗流不止。


  “雪初,雪初,別,別畫了——”覃逸飛按住她的手,可是,原以為她身體虛弱沒力氣,這會兒覃逸飛倒是愣住了,她好像是在把全身的力氣都要使出來一樣。


  “雪初,雪——”覃逸飛被她此時的眼神嚇到了,叫著她的名字。


  可是,蘇凡盯著畫紙,那白白的畫紙上麵隻有一條彎彎曲曲的短短的線條,孤零零的,似乎是要被無邊的白色給淹沒,宛如一條無助的小船在白色的巨浪中掙紮。掙紮,就如同她此刻的心情。


  線條被白色的巨浪吞噬著,蘇凡的心,也似乎在海浪上顛簸,卻怎麽都停不下來。


  覃逸飛見她愣愣地盯著那張白紙,一動不動,連眼睛都不動一下,他發現不對勁了,一把抓過自己好不容易固定好的畫板,扔在地上,抓住蘇凡顫抖的肩膀,叫著她的名字。


  張阿姨見狀,趕緊按著呼叫器。


  覃逸飛猛地摟住失神的蘇凡,不停地說:“沒事,沒事,雪初,沒事的,沒事的。什麽都別想,沒事的。”


  她的身體,如風中落葉,不停地顫抖著,那支筆攥在她的手中,越來越緊。


  覃逸飛擁著她,他似乎感覺到她的身體有些冰涼,似乎聽見她的牙齒在打顫。


  天,出什麽事了?

  他趕緊鬆開她看著她,可是,她的臉色慘白,汗水依舊不停地流。


  “雪初,雪初,醒醒,雪初!”他輕輕拍著她的臉,叫著她的名字。


  “逸,逸飛——”她的嘴巴不停地顫抖著。


  “我在,我在,雪初,我在。”覃逸飛嚇壞了,緊緊抱住她。


  “對不起,都是我的錯,我不該——”覃逸飛忙說。


  蘇凡的心,劇烈地跳動著。


  她該知道自己不能畫的,她連勺子都拿不穩,怎麽拿畫筆?真是異想天開!


  所有的幻想,自己可以重返職場,可以和霍漱清並排走著,所有的幻想都在一瞬間破滅。


  醫生趕來了,蘇凡已經恢複了正常,心跳和呼吸都沒有了問題。


  薑教授聽了覃逸飛的講述,對蘇凡道:“如果你想畫畫,就和徐醫生說,她會在你的治療中給你安排的,別逼自己了,好嗎?”


  蘇凡點頭。


  等醫生離開,蘇凡讓張阿姨也出去了,病房裏隻有自己和覃逸飛。


  “逸飛,有些事,我想,我不知道該和誰說——”蘇凡望著他,道。


  覃逸飛坐在她的身邊,認真地注視著她的雙眸。


  “霍漱清和我說了槍擊的事——”蘇凡道。


  覃逸飛驚呆了。


  “為什麽你沒和醫生說?”覃逸飛問。


  “霍漱清很自責,他說那件事都是因為他而起,是他的責任,我不想看著他那樣責備自己,所以我,我不想再和任何人來提了,不想再在這個問題上折騰時間。”蘇凡道。


  “雪初——”覃逸飛叫道。


  蘇凡眼眶裏噙滿了淚水,道:“他那麽辛苦,我怎麽還可以讓他再自責?我不能了。可是,我總是做夢夢見那件事,夢見劉書雅追我,拿槍抵著我的額頭,我——”


  覃逸飛擁住她,任由她的淚水在自己的胸前洶湧澎湃。


  “沒事的沒事的,不怕了,雪初不怕了,劉書雅早就死了,她不會再傷害你了。”覃逸飛安慰道。


  蘇凡猛地抬起頭,盯著他。


  “漱清哥沒和你說嗎?”覃逸飛問。


  “沒,我們,沒有再說這件事。”蘇凡道。


  覃逸飛見她的眼淚因為震驚而止住了,便把紙巾地給她,把後來的情況跟她說了一遍,蘇凡靜靜聽著。


  “孫蔓呢?她沒事嗎?”蘇凡問。


  “你為什麽問這個?你還記得孫蔓嗎?”覃逸飛問。


  蘇凡點頭,道:“這幾天慢慢想起來了一些,孫蔓是霍漱清以前的妻子——我一直想問他,劉書雅來殺我了,我變成了這樣差點死掉,那麽孫蔓呢?劉書雅會不會把孫蔓也給——”


  “孫蔓很好,她去年又結婚了。不過漱清哥沒去她的婚禮,聽說找了個很年輕的男人。”覃逸飛道,“那個男的有一次我見了,年紀和我差不多。”


  見蘇凡擦著眼淚,覃逸飛笑了,道:“我一直覺得孫蔓該不會是為了報複漱清哥和你結婚這件事,所以才找了個比自己年輕的男人吧!不過,漱清哥說,孫蔓不是那種人,他們離婚的時候,兩個人就說清楚了的,所以,漱清哥說可能孫蔓是找到真愛了吧!因為那個男人好像真的很疼她。哦,對了,我姐說,她前陣子去上海參加一個活動碰見孫蔓,孫蔓居然挺著個大肚子,好像都快生了。”


  蘇凡簡直驚呆了。


  “其實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命運,離開了一種生活的設計,並不見得就是壞事。我現在覺得啊,孫蔓可能真的是找到自己人生的歸宿了吧!”覃逸飛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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