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最後一天
隻一瞬,整個房間的氣氛,變得異常的詭異。
花恩發現自己口渴的厲害。
張宇傑步步緊逼,目光流轉如狐,勾起的微笑,瀲灩絕美,直叫人移不開眼。
不得不承認,張宇傑真的很俊美,他的美,不同於蘇白義。
蘇白義的美,多了幾分嬌媚,好比一朵嬌豔欲滴的紅玫瑰,在花叢中傲首怒放。美的窒息,又處處透著靠近的危險。
張宇傑的美,有著nai.油小生的意味,肌膚白白淨淨的,眼睛大大的,雙眼皮一亮,能夠將人融化在他瞳孔漆黑的視界裏。
花恩靈機一動,餘光中掃了一眼塌上疊得整整齊齊的被子,手一揚,拋到了張宇傑的手中。
“很晚了,咱們休息吧!”
一說完這話,花恩又覺得哪裏很是別扭,好像說的有些那啥了一些,會讓人誤會的意思。
她紅了臉,從櫃子裏拿了一份枕頭和被子,就想去塌尾的小沙發上休息。
“我是一個男人,怎麽能夠容忍自己的女朋友在孤寂的沙發上休息?我可不同意!”
搶過花恩手中的枕被,對花恩眨了眨眼,張宇傑展開被子,對花恩說了一聲“晚安”,他一躺下,便累的呼呼大睡了。
花恩一直怔愣在原地,看著張宇傑熟睡的側顏,她依舊沒有睡意。
張宇傑該是多累啊,也不知道徐氏集團內部發生了什麽了不得的大事,居然能夠讓一個男人一躺下來,累的直接呼呼大睡,不省人事了。
她心道:張宇傑,我不知道,等你聽到我提出分手的時候,你究竟會有多麽難過。我不想傷害你,以前隻是對你有好感,更多了的是利用。
可是,隨著時間一長,也深深感受到了你的真摯情意,我發現,其實有你這樣一個男朋友圍繞在身邊,是多麽一件幸福的事情啊。
她走了過去,彎腰,整理了下張宇傑依舊有些濕潤的額發。
“頭發都還沒有幹,就累的不知天南地北,這樣睡覺了,對你的身體可是很不好的!”
當下,她又取來了一條幹毛巾,幫張宇傑擦拭起了露在外側的頭發。
而後,連著另外一條濕毛巾,花恩將兩條毛巾放回了盥洗室裏掛好。
直到快要天明,她才有了些困意,被子一甩,蓋上了身,漸漸睡下了。
……………………
天明陽入,鬧鍾大響。
等蔣夢琪與蘇白義從各自的屋裏出來,就看到餐桌上花恩和張宇傑已經吃上早飯了。
紫星正好從廚房裏出來,端著一盤烤肉烤腸,圍著一條帶有油煙味兒的女式圍裙,十足的家庭主夫氣派。
隻是他那一雙複雜的目光,盯著餐桌上的兩人,帶著怨憐與憤哀,有些讓人不解。
明明她是希望花恩與張宇傑早點分手,對於張宇傑這個十足好男人的厲害情……敵,有些抵觸和排斥。
可又隻能再忍忍,反正就這幾天的時間裏,他們遲早會分手的,除非有外力阻擾,百分之九十九分手的定檔已確認了。
“吃吧,反正是最後一次了,吃個痛快吧!”
紫星丟下這一句模棱兩可的話語,就重重的拉開了椅子,似做故意的坐在花恩的身邊,不善的眼神時不時的飄向坐於花恩另一側的張宇傑。
那眼神分明就是在挑釁,在炫耀,在宣誓著他未來的主權。
“什麽最後一餐?”
張宇傑不明所以,問了出聲。
他看了看紫星,見他的眼神突然有些躲閃,偏側了過去,正是瞧著花恩的方向。
順著紫星的目光,張宇傑亦是看向了花恩。
“沒什麽,別管紫星,他一向愛說胡話,我們快吃早飯吧!”
說著,她指了指那一盤紫星剛烤出來的烤肉和烤腸,轉移話題的催促,“宇傑,昨天你難得留宿在這裏,今天紫星也是特別勤快,一大早的就烤了這些,當這裏是自己的家一樣,放開肚皮吃吧!”
說這話的時候,心裏發虛,花恩也發現了自己的聲音一直在抖!
花恩朝他微微一笑,嘴角顫了顫,低下頭時,一抹不忍傷害的憂傷彌漫了她的四肢百骸,心裏更是酸澀不已。
心道:宇傑,我不知道該怎麽開口,可是時間緊迫,明天我就要陪小草去醫院檢查,若是師父給我壓下的這個要求沒有按時完成,等去了醫院,小草的身體狀況還是沒有改變,她一定會對自己更失望的。
張宇傑不是一個好糊弄之人,豈會看不出來花恩與紫星兩個人今天的特別!
不過,他還是沒有再追問什麽,依舊露出他最蘇心溫柔的微笑,有愛的對花恩笑了笑。
花恩餘光瞥見,心中的愧疚感更為滋深,而她也沒有發覺自己對這個男人的依賴,早已漸漸的注入了心底。
餐桌上,氣氛變得尷尬,三個人幹脆都選擇了低頭吃飯。
張宇傑吃著花恩夾給她的烤肉,味道雖是鮮美可口,香氣撲鼻,奈何吃進嘴裏,卻怎麽也感覺不到一絲美好的滋味來,心裏莫名堵得慌。
這個時候,蔣夢琪與蘇白義過來打圓場。
他們兩人皆是明了整件事態發展的,相視一眼,紛紛跑來,一個坐在了張宇傑身邊,另一個則是坐在了紫星的身旁。
“美食美食,我的最愛啊!”
蔣夢琪一見到滿桌的美食,立刻顯露出貪吃的本性來。
徒手抓起一條烤腸就往嘴裏送,這還不止,她竟還好心的捏住另一條烤腸,直往張宇傑手中放去。
她柳眉微挑,好心的催促道:“張律師,你快點吃吧,有的吃,抓緊時間吃哦!這個可好吃了,一定要趁熱吃,冷了味道就會變的呢!”
蔣夢琪話裏有話,張宇傑哪裏有空去細想那麽多,手中那一條油膩膩的烤腸,就讓他無語問青天了好一會兒。
礙著麵子,他僵笑一聲,唯有意思性的吃了幾口。
蔣夢琪的熱情,他可是會招架不住的,看得出來那個女孩子的思想與眾不同,指不定她心血來.潮,會強行的用她自己的手,將那條烤腸拍進他的口中。
想想就害怕!
花恩隻是笑笑,見著張宇傑的嘴角沾染了油漬,拿起紙巾,一下一下,極為仔細的擦拭著,又遞給了他幾張幹淨的紙巾,用來擦手。
“看你,吃東西像是蔣夢琪二號,紫星烤的東西再好吃,也不用這麽狼吞虎咽的啊。”
對上張宇傑的目光時,花恩努力的綻放出她自認善良無害的微笑來。
在心裏,她不止一次的告誡自己,最後一天了,一定要給張宇傑留下稍稍好一點的印象,可不能像她和徐沐倫以前那樣,不用說分手,就怨恨於心的負麵執念,久久不散。
屆時,苦了自己,也苦了對方啊。
而另一邊,蘇白義與紫星相視一眼,保持了沉默。
這一頓飯吃下來,安安靜靜的。
除了蔣夢琪這個貪吃鬼,偶爾會製造出一些劈裏啪啦的碗碟響聲,整個餐桌氣氛安靜的詭密異常。
直到張宇傑送花恩到了婚慶公司門口,花恩都不知道該怎麽狠心的開口。
這兩天,張宇傑總是感覺花恩表情怪怪的,在離去時,終是發問:“花恩,你是不是有話對我說?”
他的眼睫一眨一眨,低頭一順不順的盯著花恩瞧。
花恩一怔,選擇不停的搖著頭。
她的眼眶再次濕潤,明明她在車上隱忍的很好,這下聽到張宇傑溫柔似水的聲音,她的淚水再也控製不住,宛如兩行清泉使勁的往外湧。
奈何花恩將意識的那把水龍頭抓的死緊,使得她的眼眶發紅,噙滿閃閃的淚水,就是不願淚水狂湧而出,看得直叫人心疼。
“怎麽好好的,又哭了呢?小傻瓜,等公司那邊度過難關,我們去國外旅遊,怎麽樣?”
張宇傑又是輕輕一笑,溫柔的拭去花恩兩邊臉頰的淚水,動作是那樣的小心翼翼,深怕一個拿捏不穩,力道重了,會傷害到花恩似的。
真是一個很會讓人放下芥蒂的了不得的男人。
這般聽來,花恩情緒大動,大聲哭了出來。就跟一個六歲的孩童一般,張大嘴巴,雙手揉著眼睛,嚎啕大哭。
“都說你這兩天不對勁,是不是我哪裏惹的你不稱心了?要是不喜歡,為了獨一無二的你,我一定會改的哦!”
張宇傑開始慌了,手忙腳亂,不知道怎麽去哄一個女人開心。
花恩這樣突發的情緒失控,他可是第一回見到,急的他隻好向婚慶公司門口站立“看戲”的幾人尋求幫助。
蔣夢琪和紫星相視一眼,兩人一左一右踏出幾步,正要去安慰花恩。
不想,巫甘草比他們任何一個人的動作都要快,她直接跑到了花恩的身邊,對張宇傑微微點了點頭,就開始勸說花恩不要鬧脾氣,等下客人經過,一定會對公司的印象大打折扣的。
花恩點了點頭,又怔愣的搖了搖頭。那模樣可愛又滑稽。
因為,她的心裏依舊很難過,很矛盾。
她不想傷害任何一個人,卻因為要救人,而要去傷另一個人的心!
今天是最後一天了,她好怕,心裏好慌,知道不能再拖了,可又能怎麽樣呢?
這都是要發生的事情啊!
時間已經不早了,巫甘草招來了蔣夢琪,兩個女人帶拉帶拽的,轉身,終於將花恩拖動,慢慢向公司走去。
花恩一步一回頭,像一個待嫁的新娘子,依依不舍的看著張宇傑,眼神流轉著不舍與自責。
紫星走過花恩身旁的時候,表情很沉重,突然抓住了她的手臂,迫使巫甘草和蔣夢琪不得不頓住了腳步。
“花恩,張律師那一邊,還是由我來說更好一些!”
話音剛落,他鬆了手,直向張宇傑走去。
花恩心尖一抖,看著紫星向張宇傑靠近去的背影,卻是出現了屬於徐沐倫的那抹傲人一等的狂傲身影,最後與紫星的背影,漸漸的融為一體,不分誰與誰了。
心道:這是徐沐倫,還是紫星?我好像越來越分不清他們的身份了。
她琢磨著這一個問題,卻將另一個更現實的問題,留在了幾小時以後,才猛然間發覺,想了起來。
不過那時候,一切都已經注定,好與壞,不是她能夠說了算的了。
那廂,徐沐倫(紫星)叫住了張宇傑,沒有讓他開車成功。
“我們去別處談談!”
徐沐倫的語氣很平靜,卻又帶著一抹不容人拒絕的矜貴。
“我們有什麽好談的?”
張宇傑很是不解,因為除了花恩這一層關係,他們兩個還真是沒有什麽話好說的,至少在他們第一回見麵,於對方的印象根本就不太好。
他的腰,至今受不了傷寒,可不就是拜這個紫星所賜。
“難道你不想知道,花恩最近在苦惱些什麽麽?”
紫星已經驕傲的坐上了車,那微寒的語氣似乎有些熟悉,但最多的是徐沐倫從頭到底散發出來的矜貴氣場。
張宇傑眉宇微蹙,沒有細想,就上了車,將車子停在了徐氏集團附近的一處停車場。
兩人都沒有下車,沉默了半晌。
還是張宇傑先開口,“我們是不是在哪裏見過麵?為什麽我一看到你,就覺得有似曾相識的感覺?”
頓了頓,他的雙眸驀地發亮,幹脆正過了身來,看向擁有著紫星身體的徐沐倫。
“為什麽現在的你,無論氣質、言語、一眉一眼,都與我認識的紫星不一樣了?”
當下問完,張宇傑也是被自己嚇到了,一雙眼眸越看徐沐倫雲淡風輕的神情,越發覺得自己的思緒沒有出錯。
徐沐倫神秘的笑了笑,“這件事情,我想你有必要知道的,隻是想必這件事情,得先緩一緩。還有一件更為緊急的事情,需要你配合!”
他的話,就像是一條魚竿甩拋出去的誘人魚食,而張宇傑便是那一條願者上鉤的金魚兒!
張宇傑很是不解,“什麽事?莫非,跟花恩有關?”
“你也不算太死板,除了你的工作以外,至少花恩在你心中的分量,還是不輕的嘛!”
張宇傑靠近了他幾分,眸色流轉謹慎,伸手做了一個“請講”的手勢。
徐沐倫這一次代替紫星出來,一方麵,他是在裏麵悶得太久,想出來透透氣了。
另一方麵,這件事情多是與他關係更密切,他想要的、想占有的女人,由他出馬,得與這個男人說明白情況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