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5章 顧清歡被綁了
顧清歡被綁了。
可悲的是,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要被綁到哪裏。
原以為黎夜要把她帶到相府。
丞相府的私牢可以說是聞名遐邇,如果他對她有懷疑,嚴刑逼供是最行之有效的辦法。
可是……
“喂,再往北可就要出城了。”顧清歡憋了半天,還是小聲提醒了一句。
她不想被丟到荒郊野外。
黎夜聞言,隻是挑眉。
“你叫我什麽?”
“……相爺。”
“嗯?”他挑高了聲音,聽起來有些危險。
這是不許說謊的意思。
顧清歡隻能老實。
“喂。”
“……挺好。”
這個稱呼,比她之前叫出口的任何一個都好。
他聽著順耳。
感覺到抱著她的人心情變好,顧清歡覺得莫名其妙。
黎夜將她帶到了一處偏僻的小街。
這個地方他們來過。
是當初春集舉行的地方。
“為什麽又來這裏?”顧清歡疑惑。
“你來過?”黎夜挑眉
“呃……之前碰巧經過一次。”
“那你覺得這裏如何?”他沒有細問,似乎輕而易舉就相信了她的話。
顧清歡隻能道:“還不錯。”
除了這句話,她也不知道該說什麽。
雖說當初在春集上玩得很盡興,但她也在這裏突發闌尾炎,差點去了一條命。
這記憶可以說非常深刻了。
黎夜不知她心中想法,隻點點頭,將她從臂彎裏放下。
她的衣領被他扯壞,現在歪歪扭扭的掛著,隱約還能看到裏麵的痕跡。
他皺了皺眉,將外裳罩在她頭上。
“穿這個。”
說完,就大步走在前麵。
背影越來越遠。
顧清歡拿著他的衣服,心緒攪到了一起。
現在故地重遊,物是人非。
“發什麽呆,跟上。”發現她站在原地沒動,他轉頭命令。
顧清歡隻能快步上前。
豔陽曬在她身上,有點難受。
黎夜回頭看了一眼,見她頭上冒著汗,眉頭都擰到了一起。
“很累?”
“穿著兩件衣服,又曬這麽大的太陽,你不累?”顧清歡白他一眼。
她暗暗發誓,如果有一天他恢複,一定要讓他先跪三天三夜的搓衣板。
“堂堂東陵名醫,竟這麽嬌氣,若有一天讓你上前線當軍醫,豈不是半天都撐不過?”
“要是真有那一天,就試試再說吧。”顧清歡擦了擦臉上的汗。
他帶刺的話,她隻當沒聽見。
畢竟被洗過腦,說不定智商已經大打折扣,不管他說什麽,她都懶得跟他一般見識。
兩人一前一後的走著,繞過了幾條小巷,終於到了一處民房。
房外掛著燈籠,門口還貼著一對春聯。
從外麵看,這處人家家境應該不錯,不算大富大貴,但至少吃穿不愁。
“這是哪裏?”顧清歡抬眸,問旁邊的人。
黎夜動了動下顎,隻讓她去敲門。
顧清歡:……
“咦?”
兩人都沒動,門就開了。
出來的是個錦衣少年。
顧清歡認識他。
他們當時吃了塊甜道膩人的棗糕,當時來接那位老人回去的,就是這個少年。
“兩位找誰?”他似乎沒認出兩人。
探尋的目光在兩人身上逡巡,甚至有些防備。
隻是他們都長得好,一眼看去不像壞人。
“聽說你們在尋大夫?”黎夜淡淡道。
“確有此事。”少年詫異,“兩位莫非就是大夫?”
“她是。”他用下巴指了指顧清歡。
“……這位?”少年更詫異。
他上下打量顧清歡,似乎並不相信有這麽年輕的大夫,而且她穿的很奇怪。
身上居然裹著件男人的外裳。
少年是個讀書人,覺得顧清歡這行為於禮教不符。
但憑著良好的教養,他並沒有表現出輕蔑。
顧清歡看看少年,又看看黎夜,覺得很無語。
她大概知道自己來幹什麽了。
黎夜不相信她的醫術,想試一試。
所以就找了這位“故人”。
可她記得那位老婆婆的毛病是天生失明。
治不好的。
黎夜果然很坑爹,哪怕忘了她,也不忘把她當做免費勞動力。
上次是抑鬱症,這次直接是不治之症。
“不知道姑娘是街上哪處的大夫?怎麽不常見過?”
這裏大概離京城中心較遠,少年居然不知道她堂堂顧小神醫的名號。
顧清歡暗暗搖頭。
“我不是這條街上的,是百寶街。”
“百寶街?那離這裏很遠啊。”他記得他們求醫的告示並沒有發到過那裏。
顧清歡知道他不信。
她這副模樣,已經被人懷疑習慣了。
“不知道貴府誰病了,可否讓我先看看?”她知道黎夜不會輕易讓她走,索性先試一試。
少年也很有教養,拱手道:“在下裴梓,重病的正是家父,兩位請往這邊走。”
他開了門,帶著兩人進去。
顧清歡覺得他態度很好,而且要看的也不是那位天生失明的老婆婆。
走在路上的時候,她低聲對黎夜道:“既然是給人看病,你該讓我把藥箱也帶上。”
“你需要?”
“我是大夫,沒有藥箱,怎麽拿工具!”
“大夫不都是給人把脈麽,要什麽工具?”
“廢話!我這麽有名,看病的方法自然跟別人不一樣,不然這麽大的名號,莫非是用吹的?”
黎夜:……
這個邏輯,他竟然無言以對。
他看了顧清歡片刻,覺得她那副叉腰發飆的樣子挺有趣,至少比之前那冷冷淡淡的樣子好。
伸手捏了捏她氣鼓鼓臉頰。
手感奇好。
他又捏了兩下。
“呃……兩位,家父的住處到了。”裴梓在遠處看了片刻,終於忍不住開口。
他覺得兩人這樣有失體統。
但作為一個聰明人,他也看得出那個黑衣的男人不是好惹的,所以隻敢小聲提醒。
黎夜收了手。
“你去給人看病,剩下的我會處理。”他抬顎。
人在屋簷下,顧清歡沒有反抗的餘地,隻有先去看看情況。
走到門口的時候,她像忽然想起什麽似的,道:“喂,話先說在前麵,我若治好了,你當如何?”
黎夜有些意外,“你跟我講條件?”
“我診金特別貴。”
現在唯一能安慰她的,就是白花花的銀子。
裴梓道:“那個……這位神醫,若你能治好家父的頑疾,我們會依言知府診金的。”
“真的嗎?給多少?”
“五百兩。”
顧清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