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君訣對趙衡的醫術是絕對放心的。
雖然沒有試過。
她相信老爺爺給她推薦的人，而且趙衡的人品也信得過，就想邵招兒說的，再不濟，醫館也不至於少了他這口飯吃。
張煥也沒有難為人，說了幾種比較常見的病症。
趙衡辨證清晰。
說完之後，張煥站在那裏沒說話。
顧君訣就說趙老先生辨證不錯。
有人調笑道：“怎麽了張大夫，不會是覺得人家有真才實學，就心裏不舒服，怕人家搶你飯碗吧？”
醫館的人也來差不多一年了，大家感情不錯，平時也會開玩笑。
趙衡卻是剛來的。
他聽見這麽說，誠惶誠恐，連忙就要解釋，哪知張煥哀嚎一聲，衝上去就把人給抱住了，“啊！戰友啊！我終於等到你！！！”
趙衡：？？？
顧君訣：……
醫館眾人：………………
能把張大夫逼到這個地步，也是很可憐了。
趙衡就留在醫館。
他很快就習慣了這裏的生活，大家對他很好，早中晚都有婆子燒飯，後麵還有住的地方，幹淨寬敞。
而且現在有邵和給他寫方子，就算自己手再抖，也不會擔心有人看錯。
邵和的字很好看，端端正正的，比他之前村子裏那位秀才老爺的字好看到不知道哪兒去。
趙衡在醫館裏住下。
顧君訣以為這事就算完了。
誰知，過兩天，長風不知道從哪裏得到消息，匆匆來告訴顧君訣，說趙家村出事。
顧君訣一開始還很懵逼。
趙家村，哪個趙家村？
後來長風說就是趙大夫原來的那個村子，他們村裏的人不知道鬧了什麽毛病，他們走之後就開始上吐下瀉。
村裏唯一的大夫走了，他們隻有去隔壁村看診，折騰得不行。
顧君訣說這叫惡有惡報。
長風道：“可是小姐，他們有人說趙大夫一走他們就鬧毛病，說是趙大夫嫉恨他們，給他們投毒了，還說要來盛京找他要個說法。”
他們當初去請人的時候，也沒避著旁人。
趙家村的人都知道趙衡來了京城。
顧君訣就笑，“那很好啊，讓他們來，我熱烈歡迎。”
秋天貼秋膘，她正苦惱沒有一個合適的運動項目，趙家村的人若是主動送上門來，那她必然願意奉陪。
“這不太好吧。”長風惆悵。
醫館每天來來往往這麽多人，萬一真鬧出什麽事，那有損醫館的名譽。
長風雖然負責的是顧君訣的安全，可醫館是夫人小姐的心血，她們花了這麽多時間在上麵，總不能看著被幾顆老鼠屎攪和了。
“小姐你放心，我讓人在城門口守著，如果趙家村的人來打聽，立馬就把他們攆出去。”長風承諾。
顧君訣聽了，搖頭，“不能攆，二十多裏路呢，人家辛辛苦苦的過來，怎麽能把人攆出去，你還不如吩咐人，直接把他們帶過來。”
“可是……”
“放心吧，我有分寸的。”顧君訣想了想，又道，“不過這事兒你還是要跟邵掌櫃他們說一聲，讓他們有個心理準備。”
“好的小姐，屬下這就去告訴他們，讓他們時刻警醒防備，不要掉以輕心。”
“不，你去讓他們悠著點，到時候別把人給弄死了。”
醫館好歹是治病救人的地方，若是鬧出了人命，就算他們上麵有人，說出去也不好聽。
顧君訣還是很重視公關效益的。
長風：……
看來是他想太多了。
小姐真不愧是主子的女兒，蔫壞蔫壞的，跟主子當初坑人時一模一樣，他現在隻希望趙家村的人有點眼力，別傻愣愣的往這條死路上撞。
顧君訣把話吩咐下去，就沒再管趙家村的事。
不過後來她又想起，這件事，或許真跟他們有點關係。
下午沈殊來醫館。
她直接就問了，問趙家村的事是不是他搞的，沈殊沒有直接回答，隻是麵無表情的反問，若真是他做的，她當如何，若不是，那又如何。
顧君訣想了想。
“若真是你幹的，我當然要說一句……幹得漂亮！若不是那也沒什麽關係，你的心意我收到了。”
“既然如此，那有獎勵嗎？”
“你這麽替我們醫館費心，那要不今天我請你去毓秀開小灶？不過要事先說好，這頓是我請你，你不能再搶著付錢。”
顧君訣覺得這是最有誠意的感謝。
她最近有很大一筆收入。
之前飛燕樓的憐雪，不到一年的時間，已經做到了花魁娘子的位置，且前不久才來把欠下她的萬兩診金給送過來。
還附帶了三千兩的利息。
顧君訣順道問了問她那個肚兜的事。
憐雪隻說那是家中長輩所給，她自己也不太清楚。
顧君訣覺得自己拿人家的傳家之寶，還要收診金拿利息，這恐怕高利貸都沒她賺錢，最後也沒收下憐雪多給的那三千兩。
憐雪倒也沒推辭。
就當是交個朋友。
顧君訣記得，當時她出門的時候還遇到黑卿，不過憐雪視力恢複之後，似乎都沒見過黑卿的模樣，而且對方也沒跟她說話。
她好像並未認出。
兩人之間的氣氛很微妙。
但黑卿不說，顧君訣自己也就不好多問。
然後就是路靈泉母女，她們鬧完了跟景懷侯和離的事，就一起回去卞陽，臨走之前也來付過診金。
接連兩筆進賬，還都是金額不菲，這就顧君訣現在特別富有。
而且如今顧清歡不在，她不用把大頭都交到娘親那裏，自己有了小金庫，這種感覺特別好。
“毓秀就算了，我對吃沒什麽執念，你還是把你的私房錢留著，以後慢慢用。”沈殊並不想把有限的時間，浪費在無限的食物上。
“那你執念什麽？”
“我執念的，你還不知道嗎？”沈殊說完，目光轉過，落到她身上。
顧君訣覺得這個話題走向不太對。
“那什麽，我忽然想起來還有些事，就不陪你在這裏浪費光陰了，你慢慢欣賞這院子裏的風景把，我先走了。”
沈殊：……
他看著顧君訣站起來逃跑，也沒說什麽，隻是無聲的小小。
最後答謝這件事，自然也就不了了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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