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神秘的男人
“沈少若是不介意的話——”那人說著,已經急不可耐地起身朝著墨姒顏撲來。
隻是,在他的手堪堪要碰到墨姒顏欺霜賽雪的臉之際,被頗為淩厲的一腳直接踹到地上。
而他的手,一分不差地被她踩在黑曜石的長桌上。
“鄭少爺,對我伺候男人的功夫,你還滿意嗎?”墨姒顏腳下一重,無聲碾了碾,那位鄭少爺的左手指骨已斷兩根。
“啊——”屬於男人粗礪的低吼聲響起,令遠處低眉品酒的幾人側目。
“司先生,想不到你這帝都,還有此般美得不像話的女人。”一人似是調笑,聲線低啞,透著難掩的桃花韻味。
他有一雙瀲灩的桃花眼,緋色的襯衣解開兩顆扣子,麥色的肌理張弛有度,有一種不羈的性感。
這個所謂美得不像話,其實不算是誇張,饒是他閱女無數,也不得不多看一眼,雖則年歲尚小,卻是天生美人骨。
“你若是喜歡,一分鍾之內自然有人送到你房裏。”那人慢條斯理說道。
他的聲線稍冷,如是山澗雪一般的涼薄,卻又隱隱,多了幾分勾人的喑啞。
幽沉的暗光之下,可以看到他死寂如淵的鳳眼,鼻梁挺直一線,唇色冷淡如櫻,茶色的發矜冷優雅。
他此般靜水流深,僅僅是坐著,卻給人一種無上的壓迫感,塵寰如塵埃,這樣的男人,天生便是主宰者。
司堇聿,司家少主,帝都各界忌憚不已的殺神貴公子。
眾所周知,帝都隻有一個司先生。
“司先生這麽大方?”那人低沉一笑,看著墨姒顏的眸光晦暗不明。
“女人而已。”司堇聿修長如玉的手緩緩在交疊的膝上點了點,視線掠過墨姒顏身上之際,那萬年不變的呼吸,隱隱一重。
隻是,無一人所覺。
墨姒顏自然不知自己已經被人盯上,此刻看著被踩在腳下的男人,笑得花枝亂顫:“看鄭少爺的意思,是嫌棄我伺候得不好?”
她腳下力道又是一重。
“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在殺豬。”
“墨姒顏,鄭家少爺你也敢動?”在座一人很是威脅道。
“你看到我動了嗎?”墨姒顏甚是無奈地攤攤手,無恥且囂張。
“沈少,你說是不是?”
“墨姒顏,你別猖狂,沒有葉家給你撐腰,你什麽也不是。若是識相的話,放了鄭家少爺。”沈先黎的眸色此刻有些複雜。
早知道這個女人無恥暗黑還TM很能打,卻不曾想到,如今在眾目睽睽之下也敢動手。
她還真敢!
“葉家算是什麽東西?我一個墨小姐讓葉家的人撐腰,是欺負我墨家無人嗎?”墨姒顏笑得猖獗。
“墨家?我怎麽不知道帝都有一個墨家?”沈先黎話語間不掩諷刺。
這個女人,還真是沒有腦子。
“阿顏,你聽話,放了鄭少爺,我幫你跟沈少說說,他會保你的。”葉嬌人柔聲說道,看著她的眸光十分嬌軟。
“保我什麽?保我死得難看一點嗎?葉嬌人你能不能收起那一套?”
“沒腦子還喜歡玩心計,你是真的缺心眼嗎?”墨姒顏擺明了是不想理她。
見此,沈先黎自然要護短:“墨姒顏,你別他娘的不識好歹,嬌人不計前嫌為你好,你最好別找死。”
“不計前嫌?難道是我睡了自己的妹夫?”墨姒顏明眸如花,笑得三分輕佻七分涼薄:“還有,我什麽時候說自己沒人撐腰了?”
“你們當我家司先生是死的嗎?”
司先生三字一出,在座之人皆是一僵,無邊的死寂如是深淵魔障一般,令人壓抑到窒息。
就連被墨姒顏一腳踹到懷疑人生的鄭家少爺,也不敢動一分。
沈先黎幾乎以為自己聽錯。
“司先生?”
“怎麽,沈少這是縱情聲色已久,耳朵不好使?”墨姒顏眉眼彎彎,笑得十分囂張。
她萬分篤定,這張王牌,在帝都無人敢惹。
司堇聿,暗黑非人,嗜血近妖,帝都司家少主,黑白兩界無不忌憚不已,那是主宰帝都天下的殺神貴公子。
“墨姒顏,你是瘋了嗎?”沈先黎看著眼前這個明眸如花的少女,一字一句幾乎是牙縫裏擠出來。
她到底知不知道司先生三個字在帝都代表著什麽?
即便她葷素不忌,那人也不是她能惹的!
“沈少什麽意思?”
“墨姒顏,你別在這裏危言聳聽,司先生是什麽人,豈是你可以拿來狐假虎威的。”沈先黎尚未發話,被她一腳踩得動彈不得的鄭家少爺厲聲說道。
“惹上他,葉家一個也別想活。”
聞聲,墨姒顏略一傾身,那長發旖旎而下,像是死水之南不腐的花,而她水漾漾的明眸,此刻是狡黠更是算計:“如此,最好。”
“葉家的人,簡直討厭。”
墨姒顏的反應顯然出乎鄭家少爺的意料,他自然沒想到這個世上還有人敢借司先生的手。
另一方,那桃花眼的男子看看對麵暗影之下涼薄如雪的某人,饒有興致:“我竟然不知,你什麽時候成了別人家的司先生。”
“我知道的時間,不比你早。”司堇聿的聲線一如其人,浮冰碎雪一般冷不可言,甚至他的體溫都是詭異地接近於冰點。
也因此,他的身邊,從來無人敢近。
“這個姑娘,膽子不小。”那人一手摩挲著下顎,笑得意味深長。
“司先生,你的所有權是不是該變更一下了?”
此言一出,司堇聿並未回應,隻是周身驀地一冷,令人不寒而栗。
那人似有所覺,再不出聲,隻是眸光不經意地看向墨姒顏,隱隱一暗。
他怎麽忘了,這位司家少主暗黑非人,禁欲涼薄,還TM潔癖成癌,身邊三米之內不允許有女人。
“墨姒顏,鄭家少爺的手若是廢了,你也別想死得體麵。”沈先黎看著鄭業麵色一白,冷聲說道。
“怎麽,沈少這是憐香惜玉,連男人也不放過?”
“你——”
此刻鄭業哪裏還有色心,十指連心,簡直是錐心之痛,他麵色猙獰如鬼,威脅道:“賤人,若是我想,輕而易舉就可以讓你死。”
“再不把你的腳挪開,我讓你後悔做人。”
“聒噪!”墨姒顏腳下一碾,爾後拿過長桌上的紅酒瓶,指尖一轉在桌沿一敲,酒瓶應聲而碎,猩紅的酒隨著玻璃落了一地,手工織錦地毯之上狼藉一片。
而她,纖長優雅的手無聲一轉,手中半個酒瓶那尖銳參差的斷口直指鄭業,自他麵部往下,至某處一頓。
“輕而易舉?信不信我讓你從此廢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