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被抓包的墨小姐
淵渟嶽峙,唯我獨尊。
造化之手,才有此般淩厲卻也不失優雅的男人。
那人有一雙雪山鷹隼一般孤冷的深眸,色若千年墨,一眼見之,令人戰栗不已。
他的五官雖則比不上司堇聿那般禍水,卻也是百年不遇,隻是看到他的第一眼,總會讓人下意識忽略他的眉目,而是臣服在那霸道無比的王者氣場之下。
對於美人,墨姒顏總會多看幾眼,隻是,此刻那人一身筆挺冷肅的軍裝,卻是讓她有些冷靜不下來……
“你的?”她指了指手中的水杯,有些訕訕。
間接輕薄了人家,墨姒顏明顯有些心虛。
“這位同學,似乎對我鹽與水的比例不太滿意?”
“其實,還可以將就一下。”墨姒顏眉眼彎彎,一本正經。
“很好,我現在也想將就一下。”那人聲線低啞,看著她的眸光冷冽且深。
墨姒顏:……
艸!這個男人是不是想撩她!
墨姒顏拿著水杯的手無聲一緊,眼睛狀似不經意瞥向程大小姐,卻見她擺明是看戲,顯然是記恨剛剛調侃她和莫長安。
迫於某人煞神的氣場,墨姒顏略為討好地一笑,十分認真道:“要不,你將就一下我的?”
此言一出,她也不看那人幽沉如水的深眸,徑自在身側找到自己的水杯,很是殷勤地遞上去。
“我保證,我沒碰過。”
見他不為所動,墨姒顏心虛之餘,很是淡定地擰開,將水杯再往前一伸。
因為天熱,她將襯衣袖擺往上挽了挽,皓腕如雪,其下隱約有青色的經絡,像是沉眠的地獄花。
此般玉骨冰肌,像是他此前執行任務在北山之巔遇上的千年雪,隻是此刻看來,非但沒有一分冷感,反而讓他呼吸莫名灼熱了三分……
墨姒顏被他看得心下一緊,拿著水杯的手略微一顫。
就在她暗忖著要不要收回手之際,那人倏地拿起她的水杯,修長的手無可避免地碰到她的。
不似司堇聿那般浮冰碎雪的冷,他的手微涼,指腹的薄繭擦過她的手指,有一種難以言喻的感覺。
他喝水時頭微微後仰,頸下那一道弧性感而張揚,有一種恣肆不羈的味道。
“不然這樣,我們就換一下水杯,反正都是第一次。”墨姒顏將他指間屬於自己的標簽撕下來,貼到手中的水杯上。
“你的標簽在哪裏?”她剛剛看了看,並沒發現。
聞聲,那人鷹隼一般的深眸看她一眼,然後稍稍傾身,從杯底撕下一張標簽。
“這位同學的眼睛,似乎不怎麽好?”那人聲線稍沉,像是亞音速子彈穿過VSS-003槍管的聲音,有一種獨特的低啞。
墨姒顏:……
她有一聲MMP不知當講不當講!
他這樣還不如不貼!
這個男人簡直比之司堇聿還敗類!
墨姒顏暗自咬牙,麵上卻是不動聲色。
隻是,程大小姐卻是並未注意到她,而是看著那人手中標簽上的戰淵二字。
臥槽!戰淵不是戰家那位橫行帝都的太子爺嗎?
程大小姐的麵色可以說是相當複雜,墨姒顏後知後覺,也意識到她的不對。
她一向仗著那一張明豔不可方物的臉我行我素,即便是麵對蘇臨惜那般的高門貴女也是如此。
家裏有礦的女人,總是比一般人硬氣三分。
隻是,此刻在這個麵目陰冷的煞神之前,卻是安分得不像話。
難道說,此人的來曆很不一般?
“長安,這就是你三年前跟我說的那個女人?”那人驀地發話,聲色低啞。
“不是她。”莫長安的冷眸略微不自在,此前鐵麵無情的魔鬼教官,這一刻竟然有一種莫可言說的僵硬。
“那就是她?”那人幽沉如水的眸看著程瑔,眸光晦暗無比。
“是——”莫長安略一頷首,顯然對此人很是尊重,甚是可以說是忌憚。
此人的話,透露出一個極為重要的信息,三年前莫長安跟他提起過程瑔。
而且,據她的推測,莫長安與此人的關係顯然不一般。
“你這次拒絕參與西南邊境獵鷹行動,主動申請帝都大學新生軍訓教習,也是因為她?”
那人此話一出,莫長安並非出聲,而是側眸看了程瑔一眼。
那一眼,深得讓人避無可避。
“是——”莫長安沉聲說道。
聞聲,墨姒顏下意識看向她的程大小姐。
麵色隱隱一白,顯然也是劈得不輕……
擦!莫長安三年前不是給她發了好人卡嗎?
她還一度說此人不解風情沒腦子,沒想到今天還有這麽一出!
程程對莫長安有沒有情,這個問題根本是多餘。
從她早間看到莫長安那一眼,她便知她已經方寸大亂。
時間容易消磨很多東西,尤其是人心,但也成全很多東西,比如,藏在心裏的那人。
比如,她的莫長安。
三年前,不過少不經事,三年後,已經一往而深。
墨姒顏清楚地記得,莫長安走後,此後兩年國中新生軍訓,程程總會坐在操場的圍牆上,看著那些軍裝筆挺的教官,跟她說誰誰的腹肌不錯,誰誰的眼睛勾人……
她知道,她隻是想莫長安而已……
而今,她終於相信,時光總不負美人……
如此良辰,墨姒顏麵對著某人,卻是有些繃不住臉。
那人的深眸如是鷹隼一般冷厲,讓她有一種無所遁形之感,所有的偽裝在他麵前似乎都是多餘。
墨姒顏隱隱有些受不住之際,身側忽有一人溫聲道:“墨小姐,我們先生有請。”
聞言,她稍稍側身,略一偏眸看向那個男人,五官清雋,氣質如竹,得體而優雅。
不似門閥子弟高人一等的那般張揚,此人內斂,卻有一種難掩的清貴之氣。
“我好像,不認識什麽先生。”墨姒顏心下隱隱有一些猜測,隻是麵上卻是不顯。
如果真的是那人,她就打死也說不認識!
此時,許助理看著麵前這個明眸如花的少女,表示老男人果然是不可理喻。
明明前一刻還是雲淡風輕,讓人家站夠一小時再說,看到戰家這位太子爺離墨姒顏這麽近,卻是一下翻臉。
許助理想起剛剛先生身上那驟然一沉的碎雪之息,隻覺戰栗不已。
殺神貴公子,豈止是說說而已。
“墨小姐的意思,莫非是要我提醒一下?”
墨姒顏的心裏在想什麽許助理不會不清楚,司堇聿此人暗黑近妖,他在先生身邊十載,自然是深諳人心一道。
見許助理如此一說,墨姒顏水漾漾的明眸驀地一彎:“我好像,想起是哪位先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