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想養我?
許助理的話外之音墨姒顏自然是清楚,雖則她一向隨性不羈,卻也清楚人言可畏的道理。
司堇聿對於帝都來說是一個暗黑禁忌,若是讓人知道她跟那位牽扯不清,此後在帝都大學絕對永無寧日。
那人雖則禁欲非人,涼薄如雪,卻是帝都貴女公認的傳說級男神。
區區一個蘇臨惜她無所謂,加上鄭莞她也不介意,但若是跟整個帝都的女人對上,那豈不是要累死!
墨姒顏的反應顯然在許助理意料之中,不動聲色地看一眼戰淵,他略一頷首,轉而溫聲說道:“墨小姐,請隨我來。”
墨姒顏一走,此間便陷入詭譎的死寂之中,程瑔無法忽視身側那一道灼人的視線,隻想離他越遠越好。
她所認識的莫長安,不是現在這個一呼一吸都讓她上癮的男人。
無論冷漠,還是炙熱,他就像是一束灼到她骨子裏的光,讓她無路可逃。
隻是,明明早間相遇的那一刻,隔著天光微涼,他看著她的眸光如是路人……
一向我行我素的程大小姐,此刻從未有過的無力。
似乎,一旦遇上莫長安,她的所有都被格式化。
暗忖之下,卻聽莫長安沉聲說道:“為何不告訴墨姒顏,你的水杯此前已經用過?”
莫長安很了解戰淵,他是軍政世家戰家的太子爺,陸戰隊公認的無上戰神,出身高貴卻不似世家子弟那般眼高於頂,不借家族之手,不承祖上之尊,以一身詭異的古武自修羅戰場殺出一條王者血路。
他強勢且霸道,對除了戰場以外的一切冷漠無心,在這個尖端武器各領風騷的世界,他卻鍾愛古老的冷兵器。
莫長安曾經見過他的私藏,從青銅器時期至今,長至三戈戟,短至手刺,數量達千百之多,令人不得不歎服。
也因此,他十分不解,即便是對軍政長官都不假辭色,為何對於墨姒顏如此拙劣的一手竟然如此縱容。
對的,就是縱容。
作為戰家太子爺,戰淵其實很挑剔。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對於莫長安的疑問,戰淵如此輕描淡寫。
莫長安:……
他怎麽覺得,戰少是不想坦白之下,墨姒顏借此要他負責……
至於程大小姐,則是笑得十分不厚道。
她已經有些迫不及待要告訴她的顏涼涼,她似乎不小心間接吻了戰家那個太子爺!
臥槽!簡直香豔!
五分鍾後,墨姒顏隨在許助理身後走至月湖綠道,百年的法國梧桐之下,悄無聲息地停著一輛暗色的勞斯萊斯。
“先生,墨小姐到了。”許助理至車前,溫聲說道。
“你先退下。”
“是。”許助理退至一邊,以眼神示意墨姒顏上前。
司堇聿此人太危險,墨姒顏確實隻想避而遠之。
隻是,如今箭在弦上,卻是不容她有第二種選擇。
想到這裏,她腰肢款款地走至車前,纖長的手不輕不重地敲了敲車窗,語笑嫣然:“司先生,好久不見。”
“墨小姐以為有多久?”那人的聲線稍冷,卻是莫名地勾人。
“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司先生還真是,不解風情。”墨姒顏紅唇一彎,一笑而傾長空萬裏。
車窗隨之落下,她看到司堇聿涼薄如雪的側臉,心下無聲一緊。
靜水流深,暗黑近妖。
而今此般近,她才知所言不虛。
這個男人,真的有令人一眼臣服的資本。
司家少主,帝都最神秘的殺神貴公子,司堇聿比她想象中更令人忌憚。
“不解風情?”司堇聿骨白如玉的手緩緩在交疊的膝上點了點。
後來,墨姒顏才知道這是他思考的時候下意識的動作。
他有一雙冷寂如淵的鳳眼,如是深淵魔障一般,這一點昨晚墨姒顏便已領教,隻是此刻戴著一副銀質冷光鏡,倒是沒有此前那般令人不能直視。
墨姒顏的眸光自他身側的文件夾一掠而過,猜想他剛剛可能是在處理公務。
不過,不得不說他這種禁欲冷感的衣冠禽獸真的是藥性十足!
“難道不是?”她甚是慵懶地往車上靠了靠,眸光落在車前那個尊貴非凡的女神標誌上。
勞斯萊斯她見得不算少,車標多是以金銀為主,但司堇聿的這個座駕,顯然不一般,女神車標竟然是以夜光琉璃打造。
那如是月輪流光,一眼見之,便知不俗。
帝都的王,果然是大氣!
墨姒顏暗自腹誹之下,卻聽司堇聿慢條斯理:“聽說,我不僅財大氣粗體力還不錯?”
此言一出,墨姒顏一刹石化。
艸!是誰那麽閑!
他的氣息浮冰碎雪一般冷不可言,墨姒顏與他距離不到一尺,幾乎可以感受到他接近於冰點的體溫,莫名地有些毛骨悚然。
因為之前天熱,她將鬆枝綠的袖擺挽至手肘,此刻也不知是冷還是怕,已經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司先生,謠言不可信。”墨姒顏故作鎮靜。
“我倒是想,坐實這個謠言。”司堇聿一手漫不經心地扶了扶銀質的冷光鏡,看著她的眸光,冷冽且危險。
墨姒顏:……
這樣,不好吧!
是誰說司家少主無欲而生,帝都第一不近女色!
那麽現在這個撩她撩得這麽狠的男人究竟是誰!
墨姒顏第一次因為一個男人懷疑人生,還是一個被她定義為嫁不出去的老男人!
簡直是忍無可忍!
“既然是謠言,司先生何必當真。”墨姒顏隱隱有些僵硬。
“當真的,好像是墨小姐。”司堇聿甚是雲淡風輕。
此時,墨姒顏後知後覺,自己根本就是想多了!
那人在側,塵寰如塵埃,他是帝都翻手雲覆手雨的王,想要什麽樣的女人沒有,怎麽可能對她不一樣。
他根本就是在消遣她!
不知是為何,她莫名地想殺人!
“我的話,葉家主可有告訴你?”司堇聿漫不經心地看她一眼,冷聲說道。
提到這一點,墨姒顏更是氣得不行。
“司先生,一向喜歡管得那麽寬?”
“讓我聽你的,不可能——”她一字一句,囂張十足。
“我養過桃花水母,帝鱷,甚至是海藍獸,卻沒有養過人。”司堇聿聲線冷寂且喑啞。
言外之意,現在我想養一個人試試。
最主要的一點,這個人是一個叫做墨姒顏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