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在乎
比起趙深深，苟以見到墨姒顏顯然淡定許多。
彼時，他頂著亂糟糟的雞窩頭，隨手揉了揉臉，有些不清醒：“墨姒顏，我想吃你的小餅幹。”
墨姒顏：？？？
“眼屎影響智商嗎？”墨姒顏看著十足傲嬌受的少年，問的卻是莊明月。
默默抱緊小餅幹，我們不熟。
“也許吧。”莊明月眼底噙著三分笑，意味深長。
苟以：……
除了默默把眼屎擦掉我還能怎麽辦。
“小餅幹——”苟以看著墨姒顏，可憐兮兮。
苟以是那種唇紅齒白的長相，很奶很小公舉，墨姒顏曾經一度不解為什麽他這種真香型的臉，卻被陸然那些藍孩子欺負。
現在想想，大概是他欠收拾。
墨姒顏不想理他，她的小餅幹誰也不能碰，隻是，受不住那道灼灼的視線，隻能咬咬唇，將剩下的半包乳酪小餅幹丟過去。
“我不是故意砸到你的臉。”墨姒顏明眸彎彎，聲音甜的很過分。
苟以：……
行吧，我知道你是故意的。
苟以好像不介意，隨手把小餅幹遞給隔壁的趙深深，聲音有些寵：“拿走——”
“苟以，你對我真好。”趙深深星星眼，甚至挑釁地看一眼墨姒顏。
“廢話那麽多？”苟以擺擺手，手腕上的月相表折射著微藍的冷光。
“記得幫我上分。”
“好的呀——”趙深深抿抿嘴，像是偷腥的貓。
墨姒顏：……
女配比我甜怎麽回事。
“趙深深怎麽擺平苟以的？”墨姒顏一臉懷疑。
“苟以那個手殘想上分，騙你的小餅幹討好趙深深。”莊明月想起昨晚兩人的對話，不禁低眉一笑。
苟以：“趙深深，我們一起打遊戲吧？”
趙深深：“我不會，媽媽說網癮少女以後沒人要。”
苟以：“騙你的，打遊戲的都是小可愛。”
趙深深：“真的嗎？”
苟以：“嗯嗯。”
趙深深：“那我試試。”
然後——
趙深深：“臥槽！苟以你這是母胎單身十八年的手速嗎？”
“第一次見被遊戲這麽蹂躪的人。”
“不想被全網嘲趕緊上新手人設。”
“苟以你TM簡直侮辱人民幣玩家。”
……
苟以：“隔壁的軟妹子竟然是全服第三的深深深！”
“講真的，單身手速才不行。”
“抱大腿和吃軟飯我兩個都想選。”
“小姐姐談戀愛嗎？一起打遊戲的那種。”
墨姒顏看著對麵眼巴巴求上分的苟以，再看看星星眼吃著她的小餅幹的趙深深，突然有點累。
智障真多。
墨姒顏一刻也不想看隔牆膩歪的兩人，趙深深卻開始沒話找話：“墨姒顏，那個假麵的男人你認識？”
“不認識——”雪隱的身份，她並不想告訴任何人。
“那他怎麽會幫你？”
“因為我是小仙女。”墨姒顏一本正經。
趙深深：……
“那個周晉，是不是喜歡你？”
“沒有。”墨姒顏直接否認。
“真的？”趙深深眨眨眼，明顯不信。周晉看墨姒顏的眼神，顯然不是路人。
“趙深深，人民幣貶值M國與R國又開始聯合作妖你知不知道？”
“關我什麽事？”趙深深一臉不解。
“那麽，周晉喜不喜歡我，關你什麽事？”墨姒顏明眸彎彎，一臉囂張。
趙深深：……
行吧，老子閉嘴。
不到一分鍾，無聊的趙深深開始與苟以咬耳朵：“苟以，你說墨姒顏是不是不懂什麽是欲蓋彌彰？”
“同意樓上說法。”苟以等著趙深深幫他上分，自然附議。
語文課代表趙深深直接劃重點：“她是惱羞成怒。”
“我認為你說的對。”
“她如果跟周晉沒什麽，我直播吃小餅幹。”
“屎做的小餅幹嗎？”墨姒顏略一挑眉，一臉玩味。
“墨姒顏你很過分！”趙深深嘴裏塞著小餅幹，臉色很難看。
“保護我方小可愛。”苟以一臉不認同。
見此，墨姒顏不禁側眸看一眼莊明月，嗓音七分甜：“白月光，我覺得自己已經不是本書第一寵。”
莊明月不吝地施舍一個眼神，淡淡說道：“乖——”
“你一直都不是。”
墨姒顏：……
今天女主小姐姐被寵了嗎？
沒有。
另一邊，苟以哄著一臉不高興的趙深深，簡直諂媚：“趙深深，你是全服第三的高手，別跟渣渣一般見識。”
“墨姒顏有點狗脾氣，你不要介意。”
墨姒顏：……
敲你嗎！
苟以你別忘記當初是誰每天說墨姒顏我可以！
“全服第一是誰？”
“當然是一枝獨秀的樓哥哥。”苟以簡直一臉蕩漾。
“樓哥哥？”墨姒顏略微一想，發現沒什麽印象。
她不過拿著苟以的手機玩了兩局，沒有關注玩家排行。
“樓哥哥當然是我們全服第一男神樓千歲！”
苟以禁不住捧臉，像一隻高興得沒有小jiojio的土撥鼠：“你知不知道全服有多少妹子粉他？”
“樓哥哥今天愛我了嗎話題下有多少人打卡？”
“那是站在諸神之巔的男人！”
墨姒顏看著蠢一臉的苟以，終於忍無可忍：“閉嘴——”
“那麽凶幹什麽？”苟以有些訕訕。
“趙深深你是全服第三，能不能有點出息？”墨姒顏視線一轉，看向一邊偷偷擦口水的趙深深：“你是離神一步之遙的女人。”
“不不不——”趙深深搖搖頭，十分認真地說道：“知道為什麽樓哥哥一枝獨秀嗎？”
“因為，全服第二高手偷香，給他提鞋也不配。”
“話說，你問樓哥哥幹什麽？”
“我想抱大腿。”墨姒顏眉眼彎彎，有點狡黠。
苟以：……
趙深深：……
不，你不想。
墨姒顏你已經抱了男主爸爸的大腿。
“樓哥哥很高冷的。”
“樓哥哥不近女色。”
“男色也不行。”
“樓哥哥王之蔑視超凶的。”
“樓哥哥說他不跟手殘一起玩。”
苟以和趙深深你一言我一語，配合得默契。
當然，還有一點他們沒說：樓哥哥喜歡軟糯糯的少女嗓。
比如，墨姒顏那一款。
emmmmmmmmmmmmm
他們真的不是心機婊，就是不想多一個網癮少女而已。
“墨姒顏，你自己就是大腿。”苟以違心地說。
“躺贏不是更好嗎？”
墨姒顏你膚淺！
然後，兩個隊友默默咬耳朵。
苟以：“你說，墨姒顏是不是認真的？”
趙深深：“樓神坐懷不亂。”
苟以：“萬一樓神突然禽獸怎麽辦？”
趙深深：“苟以你別侮辱樓神行不行？小心全服妹子追殺你。”
苟以：“我還是有點不放心。”
趙深深：“苟以，你知不知道什麽是庸人自擾？”
語文課代表繼續劃重點：“退一步說，就算樓神眼瞎——”
“你覺得墨姒顏有一點點出牆的機會嗎？”
苟以：……
不僅僅沒有，可能還會被收拾。
不過，苟以沒有想到，何止是被收拾，服務器簡直修羅場。
墨姒顏把她的ID改為樓哥哥的小仙女+10086之後，突然有一黑馬橫掃全服，將傳說中不敗的樓神殺得六親不認。
嗯——
大型真香現場。
當然，此為後話。
如此，兩天一晃而過。
周晉沒有出現，風語也沒有來搞事情，隻有雪隱來了兩次，被墨姒顏硬拉著玩了一局誰是臥底。
至於那個一身安息香的男人，再沒有現身。
墨姒顏想想那人欺身而下與她軟語廝磨，血腥且偏執，那雙隱在永夜的眼睛，像是深淵的獸，讓她窒息。
早間，墨姒顏沒什麽形象地坐在地上，跟苟以和趙深深幾人科普經管院的顏值擔當。
說到宋玉言的時候，雪隱正好走至她的身前。
依然是一身一塵不染的雪衣，有些複古的裝束，氣質斂於沉香木的假麵之下。
“四小姐——”
“有事嗎？”墨姒顏全然沒有作為人質的自覺。
甚至，多看了他假麵上的地藏菩薩一眼。
“四小姐，打算什麽時候離開？”雪隱沉聲說道。
“暫時沒打算。”墨姒顏明眸灼灼，直勾勾地看著他的眼睛。
聞聲，雪隱沉沉一笑，低聲說道：“三日而已，四小姐莫非舍不得這裏？”
“不行嗎？”墨姒顏淡定臉。
“主上說，如果四小姐喜歡，可以永遠留在這裏。”
墨姒顏：……
我不是！我沒有！我一點也不喜歡！
“我們現在走還是馬上走？”墨姒顏一向厚顏，顧不上雪隱什麽眼神，徑自蹲在地上收拾她的背包。
見此，雪隱不禁失笑。
“四小姐，不想知道，主上為什麽這麽大方？”
“不想。”
“這麽無情？”雪隱不知是出於什麽心理，意有所指。
“與我無關。”墨姒顏這是實話，她一點也不想跟那人有任何交集。
雖然，她確實想知道他是誰。
“戰家太子爺為了你，與我主談了一場交易。”雪隱不緊不慢地說道。
聞聲，墨姒顏微不可查地一僵。
“四小姐，真的這麽不在乎？”雪隱深深看她一眼，眸光微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