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謀略

  許助理確定一定以及肯定,自己給墨姒顏的備注是十分清白的墨小姐三個字。


  小可愛——


  怎麽可能!


  墨姒顏看著他的臉色一變再變,不禁莞爾:“許助理,你不會不認賬吧?”


  許助理:……


  我沒有!

  “不如,你自己確認一下?”墨姒顏灼灼的桃花眼直勾勾地看著他,三分輕佻一分無良。


  見此,許助理莫名地不安。


  “怎麽,許助理心虛?”墨姒顏一指漫不經心地壓壓唇,眼底湛湛,疏懶如雲。


  聞聲,許助理不免一僵。


  “墨小姐既然想看,豈有不遵之理。”


  “拭目以待——”


  許助理尚算鎮靜,至於為什麽說尚算,因為他的手明顯有一分猶疑。


  明明是墨姒顏有求於他,為什麽現在心虛的是他不是她。


  難道——


  她在算計他。


  不管如何,小可愛這麽凶殘的栽贓一定要說清楚。


  許助理拿出手機,隨手點開微信的界麵。


  置頂的名字之一,赫然是小可愛三個字!


  許助理:……


  不想領盒飯。


  “怎麽會——”他一瞬看向墨姒顏,看著她眼裏的三分算計。


  “墨小姐,你是不是應該解釋一下?”


  “我覺得,你有必要先解釋一下。”墨姒顏意有所指。


  怎麽解釋!


  許助理此刻也是懵一臉。


  他的手機,因為涉及司堇聿和聖際集團的諸多要事,早已經加密,一般人根本沒辦法黑。


  除非——


  對方不是一般的黑客。


  許助理發現,自己一直以來低估了這個糯得不像話的小仙女。


  盛世草包無腦小白花帝都第一花瓶?


  誰TM造謠!


  許助理第一時間哆哆嗦嗦地把墨姒顏的備注改成墨小姐,至於為什麽不直接拉黑。


  司先生一日不分手,那就是他的十九代祖宗。


  三十秒以後,許助理已經冷靜。司堇聿身邊的人,自然不簡單。


  “墨小姐,現在是不是該說一說,你究竟有什麽目的?”


  他沒問是不是墨姒顏親自出的手,因為很清楚,問了她也不會說。


  不過——


  他很篤定墨姒顏有分寸,不會碰不該碰的東西。


  比如——


  手機裏關於聖際集團的諸多機密。


  與此同時,中寧醫院。


  鄭祟的病房,迎來了一位不速之客。


  鄭業!


  此前花前月下,鄭業被墨姒顏擺了一道,斷了兩根指骨,至今仍然隱隱作痛。


  帝都風流的浪蕩子,非但不收斂,反而變本加厲地花天酒地。


  墨!姒!顏!

  鄭業有多恨,就有多想。想得骨頭一分一寸地軟。


  “鄭祟,你我怎麽說,也是同病相憐。”


  “什麽意思?”鄭祟身邊已經沒了那位眉目楚楚的護士,手裏夾著一支煙,一身頹喪的氣息。


  眉梢,還有那麽一分暴戾的味道。


  鄭業一手輕抬,低眉看一眼自己的左手,冷冷地說道:“我的手,也是拜她所賜。”


  “你說,墨姒顏是不是罪無可赦?”


  “墨姒顏——”鄭祟略略一想,若有所思:“你說的是她!”


  這個她是誰,心照不宣。


  司堇聿一再破例,為的不過一人而已。


  沈先黎尚且不知墨姒顏已經攀上司堇聿,鄭業這邊,已經有了消息。


  “你也喜歡?”鄭祟眉目一冷。


  “從小,我們不是一直喜歡同一個東西嗎?”鄭業大馬金刀地在他的對麵坐下,低低一笑,陰沉如鬼。


  “不包括女人!”鄭祟確實混賬,卻也知道鄭業更不是什麽好人。


  鄭家,早已腐爛不堪。


  “鄭祟。你覺得我不出手,你有機會嗎?”


  “隻要司雲擎在一天,你永遠隻是一個表少爺,司家,跟你一點關係也沒有。”


  “這樣一個你,怎麽搶司堇聿的女人?”


  鄭業很清楚,鄭祟在乎什麽。


  此言一出,鄭祟的麵色倏地一緊。


  “你怎麽知道!”他看著鄭業的眼睛,隱隱浮起一線殺機。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誰知道鄭家的三爺鄭侑,其實是天閹?”


  天閹二字一出,鄭祟手一鬆,煙灰撒了一地。


  “你說什麽?”


  看著鄭祟眼底的森然,鄭業卻是一點不怵,他懶懶地翹起一腿,浪蕩不已。


  “需要我再說一次?”


  “你敢!”


  “怎麽不敢?”


  鄭業混不吝地說道:“三叔既然是天閹,你自然不是鄭業的少爺。”


  “可惜,你會投胎。”


  “帝都一直以為司家二爺司朝寧隻有司雲擎一子,誰知道你這個表少爺,也是他的種。”


  “閉嘴!”鄭祟眉目一厲。


  “怎麽,沒上司家的族譜,已經拿出了司家人的架勢?”鄭業一臉諷刺。


  說實話,他與鄭祟的關係確實不怎麽樣。


  鄭祟去司家以前,兩人一度水火不容。


  隻是——


  如今卻已殊途同歸。


  鄭祟一臉死灰。


  鄭侑是天閹的這個事,鄭家除了他,隻有他的母親,鄭家三夫人知道,即使家主也不知道。


  那麽,鄭業從何而知?


  鄭祟隱隱覺得不對,可是具體哪裏不對,卻也說不出來。


  “你覺得,單憑我和你,會是司堇聿的對手?”


  “如果,再加一個楚家?”鄭業顯然早有籌謀。


  “你說楚映曦?”鄭祟不禁嗤笑一聲。


  “楚映曦眼裏除了司堇聿,還有什麽?”


  “鄭業,楚映曦沒有腦子,你也沒有嗎?”


  聞聲,鄭業卻是一點不介意,而是輕輕點了一支煙,吞雲吐霧。


  半晌,他不緊不慢地說道:“楚映曦確實沒腦子,不過,誰讓她有一個老子。”


  “楚天樞那個老東西確實不簡單。”這一點鄭祟表示認同。


  “楚天樞當年與司承徵交情不淺,入了司老夫人的眼,一旦老夫人出手,楚映曦是不是司家的少夫人,隻是時間的問題。”


  “司堇聿並非任人擺布的人。”鄭祟心有戚戚,卻也有些拿不準。


  “如果,這個人不包括司家主?”鄭業意味深長。


  “你究竟什麽意思?”


  “這一點,我也不好說。”鄭業隨手撣了撣煙灰,沉聲說道:“不過,可以確定司家主知道司堇聿的軟肋。”


  鄭業幾斤幾兩,鄭祟很清楚,是以,他多少可以猜到今天一番話並非出自鄭業。


  他的背後,應該還有一個人。


  至於是誰——


  這一點不重要。


  鄭祟的目的,隻是光明正大地姓司而已。


  “既然這樣,姑且信你一次。”


  “相信我,你一點不虧。”鄭業不知想起什麽,氣息倏地一凝,陰邪十足。


  墨姒顏尚且不知自己已經成了一場交易的籌碼,更不知道自己已經成了風雲十方天生死一局的棋子。


  粉黛招搖,鹿死誰手。


  墨姒顏的鎖屏已經換成了某人的照騙,至於她和許助理究竟說了什麽,沒有人知道。


  午夜十二點,她收到一個信息:他在帝都。


  十三郎那個沙雕平時恨不得一個字分兩個字說,今天一句廢話也沒有。


  略一暗忖,她撥通了一個電話:“十三怎麽回事?”


  那邊,久久無聲。


  然後,一刹亂七八糟根本分不清誰是誰。


  “姒姒!聽說你有新歡了?”


  “那個男人有沒有十八塊腹肌?”


  “他有十三賤嗎十二騷嗎十一腰細嗎?”


  “他有三郎玉樹臨風四郎風情萬種六郎一表人才嗎?”


  “他知道你作妖挑剔不要臉睡覺還TM要吃臭豆腐嗎?”


  “他知道你早晚是我的人嗎?”


  “滾!老子要跟師父訴一訴相思!”


  “你昨天還跟隔壁山上的女鬼廝混了一晚以為師父不知道嗎?”


  墨姒顏:……


  我不知道。


  墨姒顏聽到十二郎罵一聲誰占他的便宜十一郎趕緊說看到四郎摸了他的腰三郎在一邊解釋說五郎一臉猥瑣有動機七郎卻嚷嚷九郎有前科不過六郎有作案時間目前來看十三郎的嫌疑最大。


  聒噪!


  “閉嘴!”墨姒顏忍無可忍。


  此言一出,那邊猶自綿綿不絕。


  “七郎趕緊以死謝罪!”


  “九郎你還不把自己一年沒洗的腳塞他的嘴裏!”


  “十三郎老子的隔夜飯是不是又被你拿去討好岑嫋嫋那個老女人了?”


  “桃花你等一下咱家幫你教訓一下那群不要臉的賤人!”


  “朕一早知道你們圖謀不軌想睡了我的杏花!”


  “老東西又想勾引我的小甜心!”


  “師父你還在不在!”


  “死了,準備披麻戴孝吧。”墨姒顏陰測測。


  此言一出,那邊頓時開始嚶嚶嚶。


  “桃花你睜開眼睛看一看我祖傳的美貌!”


  “杏花七郎又想用菜刀幫山下的那一群牲口割雙眼皮你趕緊阻止一下!”


  “小甜心老子殺了九郎給你陪葬好不好?”


  “九郎不可以他一直覬覦師父而且有前科!”


  ……


  那邊你一言我一語越說越不像話,墨姒顏隻能大罵一聲:“誰再說話老子閹了他!”


  此言一出,那邊一刹安靜無聲。


  墨姒顏冷靜三分鍾,繼而說道:“赤般若的消息,你們就拿四個字交差?”


  沒反應。


  “說話!”


  那邊你推我推,終於有一個人捏著嗓子說道:“你不是說,誰說一個字閹了誰?”


  墨姒顏:……


  智障!


  “老子的意思不說廢話!”


  “什麽是廢話?”


  “你剛剛那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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