團寵
彼時,墨姒顏看著戰家這位傳說中牡丹國色雍容天下的“貴妃娘娘”非常溫和地注視自己,還有她的身邊戰家的家主,不常在新聞裏麵看到不過一旦看到就是重要外交場麵的一張臉,磨礪出的青鋒一樣的冷雋,氣場真的可以。
除此,還有戰淵的叔叔伯伯堂哥堂弟甚至戰家唯一的小公舉戰善善……
這些麵孔除了戰善善,其他都很陌生,當然基本都在一些軍事頻道國家新聞上麵看過,這種陣容,墨姒顏深深覺得自己不配。
現在,不需要刻意人畜無害小白花了。
她可能真的也許被戰淵騙了。
少女暗暗看了一下戰淵,發現他的目光雖然平靜,卻有一點不明顯的錯愕,難道,他不知道?
要麽就是這位麵癱臉上官演得很好。
“這是墨姒顏,葉家的小姐。”戰淵垂眸,看著旁邊不自覺靠著自己嬌嬌怯怯“楚楚可憐”的少女,眸色一沉:“這是我的母親,父親。”
戰淵一一介紹,非常耐心。
輪到戰善善,她已經有些等不了:“我們已經認識了,不需要介紹。”
“是不是,小姐姐?”
“嗯——”鹹魚少女非常矜持。
戰善善:小甜甜怎麽可以這麽乖!
看起來軟軟綿綿很想Rua一下!
不過她的堂哥一定不同意。
對於葉家的小姐為什麽姓墨這一點,戰家沒有誰提出懷疑,如此世家,不論是誰都練出了一副冷靜如斯的麵孔,
深藏不露。
麵對這些領導的注視,鹹魚少女真的不淡定了。
緊張!
戰善善倒是看出了她的不自在,一直在她身邊說話,時不時在她的堂哥不注意的時候占一下便宜。
墨姒顏則是老老實實,安靜如雞。
這些都是大佬。
隻有我是小白花.jpg
“這一副《富春山居圖》我非常喜歡,梅娘娘的畫一向千金難求,可惜,她的山居圖一直隻有半幅。”
“幸好,墨小姐願意讓給我。”
戰家這位太太看著眼前眉目如畫的少女,一點架子沒有,非常溫和,甚至沒有明顯的長輩對下輩說話的樣子。
“沒有沒有——”墨姒顏不說花容失色,也是真的慌了:“我不懂書畫,在我手裏倒是糟蹋了。”
“太太喜歡,就是好的。”
“這些都不算什麽。”
“母親,她不好意思了。”戰淵適時地說道。
墨姒顏非常配合,一副少女含羞的樣子,垂眸看著地上。
“這是你的問題。”這位太太看著有些扭扭捏捏的少女,說道:“如果你經常帶墨小姐來一下,她就不會如此生疏了。”
“好吧,我的問題。”這種問題戰淵一向不會爭論,她的母親在戰家就是團寵,一向她說什麽就是什麽。
他的父親麵對一些棘手的國家爭端尚且波瀾不驚,他的母親哪怕一點點問題都可以讓他沒有方寸。
不到半小時,這位太太對墨姒顏的稱呼已經不是中規中矩的墨小姐,而是非常親昵的顏顏了。
“顏顏,戰淵平時凶不凶?”
“不凶。”這是不可能的。
雖然她不知道戰淵平時什麽樣子,不過對她都是很毒舌的。
還有麵癱。
“你說實話,不要不好意思。”這位太太顯然很了解自己的獨子,似是嗔道:“他平時什麽德行,我都知道。”
說完,她看了一下杵在旁邊的某位上官,說道:“不過,他平時不怎麽接觸女生,一向都是和部下在一起,不懂這些,如果有一點糙的話,顏顏不要在意。”
“不會。”
“我覺得很好。”墨姒顏當然不會這麽笨,這種時候如果說了什麽,戰淵一定記得很清楚。
說不定,等一下在路上就要把她丟了。
“真的很好?”這位太太明顯不相信。
“你不是在騙我吧?”
“沒有。”墨姒顏認真地說道。
她下意識地看了一下戰淵,發現他依然沒有表情。
“沒有就好。”
“不過有也沒有關係,告訴我就行了。”
“顏顏,他不定不會欺負你。”
墨姒顏覺得這位太太是不是誤會了什麽。
她眼巴巴地看著戰淵,希望他可以和貴妃娘娘解釋一下,他們真的不是這種關係。
可惜,戰善善不這麽覺得。
她甚至非常不厚道地提起了自己在醫院旁邊的公寓看到墨姒顏這件事,重點強調了一下寡男寡女。
雖然,她已經和自己堂哥保證了一定不會說……
果然,知道這件事這位太太的神色一正,有些審視地看著戰淵:“善善說的是不是真的?”
墨姒顏下意識地看著戰淵。
請一定標準措辭。
“半真半假。”戰淵如此說道。
他自然注意到了墨姒顏的目光,她的緊張,她的不安,還有明顯的尷尬。
嘖——
害怕什麽。
“什麽意思?”戰家太太覺得不明白。
“時間地點都對了,至於其他——”戰淵一哂,漫不經心地說道:“母親相信我,還是戰善善?”
戰善善一下子不開心了,委委屈屈:“嬸嬸,你不要被他騙了。”
“他就是心虛。”
“真的,不然為什麽這麽在意。”
“他以前根本不會解釋。”
戰善善挑釁地看了一眼自己的堂哥,蓄意地說道:“誰知道他是不是不安好心。”
“畢竟,小姐姐這麽單純。”
很單純的小姐姐:其實不是。
墨姒顏此時不是尷尬可以形容了。
戰善善一句話讓戰家這些大佬的目光落在了她的身上,墨姒顏看著其中一兩位身上的職銜,有一種窒息的感覺。
終究是我草率了。
“不錯——”戰淵垂眸,看著像是糯糯的羊羔一樣楚楚可憐的少女,意味不明地說道:“墨小姐,確實很單純。”
墨姒顏:……
結局吧,這本書讓男配和男主在一起。
“不是說了,讓你不要欺負顏顏。”戰家太太橫了他一眼,非常不滿地說道:“戰淵你再這樣就要寫檢討了知道嗎?”
“一千字這種。”
旁邊,戰家的家主,戰淵的上級的上級不由眼神警告:老實一點。
仿佛實話實說的戰淵:這就是太子爺?
戰家太太顯然非常喜歡墨姒顏,姿態親昵,甚至帶她看了一下自己的書房,還有一間專門存置她的藏品,墨姒顏看到這裏終於意識到公寓裏的那些書法真跡不過爾爾,這些古老的字畫隨隨便便一副都是絕品,包括一些玉石配飾,瓷器越窯青釉居多,甚至還有一麵她在博物院看過的海獸葡萄紋鏡……
emmmmm
我現在相信這是貴妃娘娘了。
“有沒有喜歡的?”戰家太太看著身邊很乖很乖的少女,簡直恨不得和戰善善一樣Rua一把。
戰淵是獨子,還是不怎麽可愛的獨子,戰家隻有戰善善一位千金,於是一旦有世交的千金來的話,她都會非常喜歡。
不過,誰都沒有小甜甜這麽讓她喜歡。
當然,其中有戰淵的原因。
這麽多年,除了墨姒顏,沒有誰讓戰家的太子爺這麽“紆尊降貴”了……
甚至,還不論場合地吃醋。
剛剛那麽一副樣子,不就是看著我一直霸占了他的墨小姐?
“喜歡這個鐲子?”戰太太注意到墨姒顏的目光剛剛頓了一下。
這是一隻翡翠鐲子,非常稀罕的紫羅蘭色,溫潤且剔透,有一種雲霞一樣的神秘。
紫色在早期是一種帝王色,這是一種絕對高貴的象征。
而且,如果沒有記錯的話,曾經帝都一場拍賣會上的一對紫翡翠桌子最終拍了1.9億。
墨姒顏當時看了報道,可以確定戰太太不是買家,她的鐲子不是一對而是一隻,而且品相似乎還要好一點。
不等墨姒顏說什麽,戰太太已經拿起了鐲子,直接套在了她的手上,少女素手纖纖,欺霜賽雪,有一種玉一樣的剔透,瓷一樣的清冷,幹幹淨淨,紫色的鐲子非常襯她。
“不錯,很漂亮。”戰家太太看著少女的皓腕上的鐲子,喜歡溢於言表。
看得出來,她是真的覺得這隻鐲子很配墨姒顏。
墨姒顏當然不會收了,如果不知道紫翡翠的稀罕,她可以坦然地收了,可是,已經知道這隻鐲子意味著什麽,她是真的淡定不了。
“太太,這個我不能要。”她試圖把鐲子褪下來,可惜戰太太不願意,甚至有點不開心的樣子。
“為什麽不能要。”
“不喜歡?”
“不是,隻是——”墨姒顏說得艱難:“這隻鐲子貴重了,實在……”
“實在什麽?”貴妃娘娘就是貴妃娘娘,這麽一瞥就已經讓她一個字都說不出來了。
廢話,賜死。
她好像明白了什麽。
“既然喜歡,你就收了,也不是什麽稀罕的玩意。”戰太太看著墨姒顏的眼睛,有些探究:“還是,你在顧忌什麽?”
聞言,墨姒顏一時慌了:“沒有,真的不是這個意思。”雖然她可能不知道自己什麽意思。
真是罪過,如果戰家這些大佬知道她讓“貴妃娘娘”不開心了……
可能要完。
而且,不是什麽稀罕玩意這種潦草的說法,我的智商不值得你們尊重一下?